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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畔看着沈栀真诚的眼睛，突然有一种冲动，想要把一切都告诉她。
告诉她自己不是真正的江畔，告诉她自己必须折磨那个鲛人，告诉她自己内心的煎熬。
但她不能。
【警告：禁止向任何世界原住民透露系统存在】
系统的忽然出声让她清醒过来。
江畔“我只是需要适应。”
江畔“新项目都有个适应期。”
沈栀看着她，眼神复杂，良久后她才点点头。
研究员“好吧，但你要答应我，如果实在撑不下去，一定要说出来。”
江畔“好。”
沈栀“对了，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沈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蹦跳着跑回房间，然后又蹦跳着回来，手里拿着一个平板。
平板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插画。
画布中央，银色长发的男子坐在礁石上，下半身是美丽的鱼尾，正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月亮。
画风唯美浪漫，但最让江畔震惊的是那双眼睛。
那是深海般的蓝色，从墨蓝渐变到浅蓝，和她今天见到的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。
江畔“这是……”
沈栀“我新接的商稿，一个游戏公司要设计鲛人角色，我今天查了很多资料，也看了新闻里的模糊照片，然后就画了这张草图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江畔的手指轻轻拂过屏幕上的那双眼睛。画中的鲛人眼神温柔忧伤，和她今天见到的那双充满憎恨的眼睛完全不同，却又莫名相似。
江畔“很像。”
联想到江畔的职业，沈栀把手里的平板一扔，整个人冒着好奇的状态就蹭上了对方。
沈栀“话说，鲛人真的和传说中一样美吗？”
江畔的脑海中浮现出宋亚轩蜷缩在水族箱角落的身影，那些伤口和淤青，还有盛满憎恨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江畔“美。”
江畔“很美。”
美到不像是这个世界上会真实出现的生物，可如今他却就在眼前，还被人类伤害成那个样子。
沈栀“江江，有时候我在想，我们人类总是自以为拥有支配其他生命的权利。”
沈栀“可是如果有一天，我们成了被实验的对象呢？”
沈栀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敲在江畔心上，她僵着身子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是啊，如果角色对调呢？
如果被关在水族箱里的是自己，如果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也是自己……
江畔“我累了，先去洗澡了。”
走进浴室，江畔锁上门，背靠着冰冷的瓷砖缓缓滑坐在地上。
热水器还没有打开，浴室里一片冰凉，就像实验室一样。
她从口袋里掏出那片鲛人鳞片。
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，那片银色的鳞片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泽，边缘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淡红色血迹。
江畔抬手用指尖轻轻触摸鳞片表面，感受着那冰凉光滑的质感。
江畔“宋亚轩……”
不是在实验室时那串冰冷到毫无意义的代号，而是系统最初提供人物信息时，鲛人自己的名字。
这个名字在原文中标志着反派，一个后期会疯狂报复人类的危险存在。
但现在，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遭受到背叛后，伤痕累累且被囚禁的智慧生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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