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——”
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,银色赛车一个帅气的漂移,精准地停在了拳场门口的阴影里。
车停稳的瞬间,她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惯有的、甚至有些嚣张的明媚与张扬。
她抬脚下车的瞬间,引来了周围几个混混和看客的吹哨与侧目。所有人都被她那双勾人的眼眸和修长的身姿吸引。
她刚要抬脚迈入那扇通往喧嚣的大门,一只戴着黑手套的大手横空伸出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打手“小姐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她没有动怒,只是静静地看了对方一眼,那眼神让打手莫名感到一丝寒意。随即,她转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从包里摸出手机,拨通了三赖的电话。
谢昭澜“喂。”
谢昭澜“被人拦在外面了。”
说完,谢昭澜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,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,指尖的猩红在夜色中明明灭灭。就在这时,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金疯子也来了。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阴影中吞云吐雾的身影,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快步走来。
他并未减速,在她身侧骤然停住,撑在墙上的那只手带着风压,整个人欺身而上,姿势看起来极像一个霸道的壁咚。他微微俯身,带着调侃的语气凑近。
金疯子“三赖就这待客之道?让个姑娘家等这么久?”
谢昭澜“关你什么事?”
她吐出一口烟圈,眼神隔着袅袅青烟看不清情绪,嘴角却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。她非但没有后退,反而将手中的烟轻轻往他那边弹了弹烟灰,动作带着几分挑衅的亲昵。
谢昭澜“怎么,金大少今天不忙着跟人飙车,改行了?”
他低笑一声,胸腔震动,气息似乎拂过了她的耳畔。他并没有收回撑墙的手,反而将身体的重心更多地压向她这边,将她圈在自己和墙壁的狭小空间里。
金疯子“飙车哪有看美人吃瘪有意思?再说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钩,肆意游走于她眉眼之间,最终落在她脸颊上那一抹未被口罩盖住尚未消退的红肿,眸色微沉。
金疯子“谢昭澜,你就不问问我是来干嘛的?”
她懒得再跟他玩这种文字游戏,抬手推了推他撑在墙上的手臂,力道不大,却带着明显的驱逐意味。
谢昭澜“这还用猜,不也是冲着靳朝来的?”
金疯子闻言,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,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。他非但没有退开,反而将头压得更低,声音压得低沉而磁性,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响起。
金疯子“看靳朝?那多没劲。我啊,是特意来看你的。”
他话音未落,拳场那扇厚重的大门“吱呀”一声从里面被推开。三赖擦着汗挤了出来,看到眼前的景象,先是一愣,随即露出一副“我就知道会这样”的无奈表情,连忙上前打圆场。
三赖“你们俩够了啊,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掐起来,能不能消停会?”
三赖“还进不进去了?”
谢昭澜欲走,又被拦下。三赖笑嘻嘻的掏出钱塞给打手。
三赖“靳朝的人,通融通融。”

踏进地下拳场的现场,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水分,厚重而灼热,混杂着汗水的咸腥、高级皮革手套的气味,以及擂台边沿急救用品散发出的一丝刺鼻药味。这里是城市地下深处的一座格斗殿堂,与其说是拳场,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钢铁熔炉。
穹顶极高,几束追光灯像探照灯一样从黑暗中劈下,最中央的那一束最为刺眼,将八角笼照得如同白昼。
谢昭澜“靳朝什么时候上场。”
三赖“正热身呢,今晚这局不简单,对手是万记车行的贺彰,不好对付。”
谢昭澜听完,将手中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,用鞋尖狠狠碾了碾,火星在黑暗中碎裂。随后,她伸手撑在冰冷的金属围栏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谢昭澜“所以呢?你是想说靳朝打不过他?”
见三赖被问得一时语塞,只是讪讪地搓着手,谢昭澜不再多言。她直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微尘,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慵懒。
谢昭澜“算了,我去后台看看他。”
曼谷的雨,向来不懂得温柔。
谢昭澜与靳朝的初遇,也颇有几分戏剧性。
她是个擅长伪装的人,明媚张扬的样子只是她的保护色。
而她对他的第一印象算不上好。
记忆被拉回三年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