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‘白月光吗？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，长得很像吗？还是……我不够像她。’

韩择死死盯着那个倒影，眼睛里也多了些冷漠，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
‘为什么，把我当做替身，谁的替身，是那个女人吗？林孀吗？林忻的姐姐……’

她闭上眼睛，不再去想，她知道，林孀死的很惨，被韩成凯活活抽血抽死的，一张完美的脸，毫无血色，像睡着了一样，不过梦里好像没有很开心。

韩择你在透过我看谁？

韩择不打算给他体面了，她睁开眼睛，没有去看身边那个男人，反而拿起手机，对着自己的脸拍了一张照片，死死的盯着照片中那张美的不像话的脸。

韩择我和她，长得一模一样吧，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执着，领证就像是在给我上枷锁，怕我跑了，难怪第二天就领证了，头天夜里还让人盯着我。楚清樾，她死了，韩择只能是韩择，也一定是韩择，不是林孀，永远不是。

韩择你见到我的时候，眼神里的惊喜，是藏不住的，那是你对这张脸的依恋，你太爱她的脸了，以至于，她怎么死的，都不知道。

说着说着，韩择笑了起来，一开始只是低声笑，后来直接仰着头，肆无忌惮疯癫的笑。

楚清樾盯着她看，找不回原来的影子了，看着她肆无忌惮的模样，完全没有美了。韩择不疯的时候美的像一幅画，现在却美的像一条毒蛇，毒液渗入他的神经，击垮他的全部。

楚清樾你的脸，是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我见过林孀，你和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。

他伸手去掰过韩择的脸，被迫让她看向自己。

楚清樾眉眼都是一样的，连眉毛上的痣都是一样的，你和她，没有不同。

韩择听他说这话，更加想笑了。

‘我的头都是她给的，怎么可能不一样，除了脑子里的芯片，和我的意识，这具身体是最完美的艺术品，我怎么会不知道，林孀的美貌，车子赟的腿，霍肖肖的躯干，李颖芝的胳膊，还有……尚青的手。’

她是这世上最美的艺术品，是韩成凯这么多年来，做出来的唯一一个美人，集齐所有他认为最美的部分。

楚清樾你的眼睛，真漂亮，和秦文轩一样，可惜了，你的眼睛里，只有林孀。

韩择拿下他的手，躺回去，一路上她没再说话，闭着眼睛，她思索了很多，或许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，是她和天堂的距离。

来自地狱的使者，怎么可能会有天堂的照拂，她连身体都是肮脏的试验成果，更何况是她的意识，又疯又癫。她惯会表演，演出了最完美的人格，连同林孀的姿态，她也能模仿几分。

回到小别墅，她没有别的事做，直接上楼，窝在卧室里看书，这是她经常做的事，看书是她认为唯一一个洗涤自己灵魂的作法。

管家先生，韩小姐说，她不想出门了。

管家弯着腰，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汇报着韩择的说辞，恭恭敬敬，没有他自己任何情绪。

楚清樾我知道了，送点甜点上去，对了，不要甜的，要酸的。

男人记得她的喜好，嗜酸。

管家是。

管家把所有事都做的井井有条，亲自给韩择送上去，当然，吃不吃是韩择的事，不是他应该问的。

管家韩小姐，先生给您准备了甜点。

他轻轻敲了敲门，在得到门里人的回应后，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

室内的陈设和楚清樾的房间不同，完全是韩择喜欢的样子。

韩择放桌子上吧。

矮沙发里的人没有抬头，一直盯着手里的书。

管家将甜点放在桌子上，后小心翼翼的带上门，离开了。

韩择闻着空气中的酸味，很是满意，放下书，端起一碟小蛋糕，吃了起来。酸味在口腔中扩散，她的精神得到了无上的满足。

另一边的书房里，男人盯着视频里的女人，看着她一口一口吃掉送去的小蛋糕，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，他认为这样的韩择才对，不应该是疯子一样。

楚家老宅

秦文轩老爹！！！

秦文轩很喜欢闹腾老爷子，总是一惊一乍。他跑着窜到楚老爷子面前，脸上很是开心。

秦文轩老爹，我和你说，今天，就今天，我，秦文轩，我开了一单大的，三个亿的单子。

老爷子虽然不管公司的事，但对于秦文轩的水平，还是有些了解的。

楚老爷子你确定你不是被人骗了，你的水平，你老子还是知道的。

老爷子还是不怎么相信，他的小儿子，当然，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，他从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，只要不惹事，他从来不会过问他的能力。

秦文轩此言差矣，我哥可不能坑我吧，和我们合作的人，我哥亲自和他交涉过，他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秦文轩昂着脑袋，脸上满是骄傲，仿佛写着“快夸我，快夸我”。

秦文轩再说了，我怎么也没有那么蠢，我也是耳濡目染了一些我哥的技巧的。

老爷子倒是没想到，这小子并没有攀富趋势，倒是也有一些作为。

楚老爷子既然老幺也这么信你，自然也有他的道理，我有十几年不管这些事了，你放心做，既然是我们楠洛的单子，自然要有我们的态度，别做的太难看。

老爷子多少也是知道，秦文轩之所以被他收回来，带到家里，必然有其中的道理。他看中的是秦文轩背后的势力，以及，秦文轩的睚眦必报和做事雷厉风行、疯癫变态罢了。

他从秦文轩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，每每看到他，就像是照镜子，欣赏自己的前半生。

秦文轩老爹，我知道的，我也不是傻，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嘛，道理我都懂的。

秦文轩后半句没有说，其实他和老爷子都知道，惹了他，和黏上硫酸一样，必要见到骨头，这是老爷子最满意的一点。

楚老爷子下个月初，你哥去商会的聚会，让他带着你，见见世面。

秦文轩好，我会好好学习的，至少不能亏了，先赚他个本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