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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推荐BGM：《年轮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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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奴月做了一个梦。

她梦到了未来。

新中国的未来。

山河仍在，国泰民安。

真的有这样的时代吗？

会的。

一定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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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赵督军那边，聘礼已经清点入库了，都是顶好的东西，可见诚意。赵督军虽年事略高，但在军界资历深厚，说话有分量。咱们航运局在闸北新开的码头，还有那几船从南洋来的货，日后有督军府照拂，定然顺风顺水……”

马老爷鼻腔里“嗯”了一声，听不出喜怒。佛珠在他指间转了一轮。

李福觑着他的脸色，腰弯得更低了些，声音也压得更细：

“只是……四小姐那边，怕是要好好劝劝。毕竟是女儿家终身大事，嫁过去就是督军府的第十八房姨太太，虽说名分上……咳，但也是泼天的富贵不是？何况，这也是为了咱们马家……”

“她？”马老爷终于抬了抬眼皮，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不耐与漠然，“一个捡来的丫头，养了她这么多年，锦衣玉食供着，读了几天书，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？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由得她愿意不愿意？告诉她，安分些，三日后吉时一到，轿子从侧门抬出去，别给马家丢人现眼。”

他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冰冷，像是在处置一件不甚重要的旧物。

“是，是，老爷说的是。”李福连连点头，“那……若是四小姐闹起来……”

“闹？”马老爷冷笑一声，捻佛珠的手停了下来，“绑了，嘴堵上。一个孤女，还能翻了天去？嘉祺不在，这家里，我说了算。”

提到长子马嘉祺时，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阴翳。

“大少爷那边……”

“他还在船上，等他回来，木已成舟。”马老爷挥挥手，“去吧，把事情办妥帖。”

“是。”李福躬身退下。

这些对话，一字不漏，被隔着一道细密珠帘、躲在偏厅后头小书房里的温奴月，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
她不是有意偷听。

只是方才被三姨太叫来，说是老爷要问话，让她在此稍候。

左等右等不见传唤，却等来了李福。

她本想避开，却已来不及，只好悄无声息地退到这相连的小书房，隔着帘，将那些话听了个明明白白。
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然后沉入冰窖。

寒意从脚底升起，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她死死咬住下唇，直到尝到一丝腥甜，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和喉头几乎冲出的悲鸣。

赵督军，年逾古稀，好色之名远扬，家中姬妾成群。

第十八房姨太太……从侧门抬出去……

原来，她温奴月，在马家养尊处优这些年，在父亲，不对，其实是养父眼中，不过是一件可以用来换取码头便利和货物通关的“旧物”。

连个体面的婚礼都不配有，只配从侧门悄无声息地送出去，像个见不得光的赠品。

孤女。捡来的。

是啊，她温奴月，父母早亡，襁褓中被马家远房亲戚送来，说是远亲遗孤，马老爷一时“善心”收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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