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领着众人下楼来到厨房,宽敞的空间里各类厨具整齐摆放,全都擦得锃亮。入口左侧立着两个大冰箱,她随手拉开其中一个,冷藏柜里塞满的肉块和蔬菜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马上要入夏了,雨季的暴雨说来就来。”她手指在冰箱玻璃上轻轻一敲,“这些够你们吃五天……对了,老太太不爱吃菜,多给她做点肉。”
见没人吭声,她正要转身,宁秋水忽然开口:“这别墅区……就你们一家住?”
女人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,但很快又挂上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:“这别墅区建得偏,除了我们家确实没人住。要不是为了母亲养病,我们也不会选这儿。”
她理了理女儿的小裙子,继续道:“这五天各位就当自己家,二楼房间随便挑。不过——”声音突然沉了下来,“三楼绝对不许上去,记住了?”
见众人点头,她立刻又笑靥如花:“那就拜托各位照顾家母了!哎呀,要赶不上高铁了!”高跟鞋哒哒哒地冲向门口,小女孩被拽得踉踉跄跄。
宁秋水总觉得哪里不对,踱到窗边盯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
温蕴站到宁秋水身旁,望着那对母女的背影轻声道:“真有意思,照顾老人不选市区,偏挑这种荒郊野岭。”
宁秋水眯起眼睛:“是挺有意思。”
母女俩正要上车时,小女孩突然回头,隔着老远和宁秋水对上了眼。宁秋水身子一僵——视力的视力很好清楚捕捉到女孩眼底闪过的……恐惧。
她在害怕
宁秋水盯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出神——那小女孩到底在怕什么?怕去海边?怕她妈妈?还是……怕这栋别墅?
正琢磨着,肩膀突然被刘承峰重重一拍:“还看呢?车影都没了!”这络腮胡咧着嘴,露出个促狭的笑,“没看出来啊小哥,年纪轻轻就好人妻这口……有前途!”
温蕴倚在窗边,指尖卷着发尾轻笑:“原来你好这口啊。”
众人回到大厅,刚做完自我介绍,严幼平就怯生生举起手:“那个……你们都是怎么上那辆大巴的?我明明在高铁上玩手机,一觉醒来就在车上了……”
“我也是!”金耳环女人突然拔高音量,“加班时候突然犯困,再睁眼就……”
大家七嘴八舌对了一遍,发现遭遇全都一模一样。刘承峰狠狠搓了把脸:“真他妈中邪了。”
严幼平绞着衣角小声嘟囔:“会不会……是什么真人秀节目啊?我看电视里就有这种……”
温蕴撩了下耳边的碎发,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教科书:“人在遭遇重大冲击时,大脑会启动心理防御机制。通过虚构合理化解说来逃避现实——这叫‘合理化防御’,属于自我欺骗的一种。”
她说着瞥了眼严幼平:“不过能把血门和人皮解释成真人秀……你这防御机制倒是挺别致。”
严幼平攥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:“万、万一是道具呢?那些血说不定是鸡血狗血……”
“不是兽血。”宁秋水突然开口,声音冷静得可怕。所有人都看向他。
“我当兽医十年,对血腥味太熟悉了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“羊血膻,猪血腥,人血带着铁锈味……红绿灯上挂着的,百分百是新鲜人血。”
温蕴划开手机相册,把照片怼到严幼平眼前:“我拍了照。这张皮的毛孔分布和皮下脂肪层,还有血迹的氧化程度……”她冷笑一声,“哪个节目组会为了整蛊真杀人?除非他们想集体吃枪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