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的阴影里,工藤新一压低声音,额角的汗滴顺着下颌滑落。
“都放好了?”
怪盗基德指尖转着引爆器,动作得像在变魔术。他点头,从通风口漏进来,刚好落在他扬起的嘴角上。
“放心,每台机器下面都埋了石墨弹。”
新一环顾四周,确认没人靠近,才继续开口:“对了,老大要来。”
基德的肩膀猛地一僵。
新一心里有数,这家伙肯定没料到这出。他道:“楼上的伙伴已经通知了,计划不变。但你得小心,他比想象中难对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基德的声音紧绷,眼睛却没离开走廊尽头的工人。直到那两人走远,他才靠回墙壁,抬手把额前的碎发拨开。
新一眼神晃了晃,赶紧移开视线,在观察四周。心跳快得离谱,他了嗓子,试图掩饰尴尬。
“好了,这里差不多了。接下来我去引开他们,你——”
基德突然把引爆器塞进他手里,手指刻意在他掌心按了按。
“按这个按钮。”他手掌张开,做了个爆炸的手势,“boom——他们的设备废,只能跑路。到时候你的人就能瓮中捉鳖。准备妥当了?”
新一掏出手机,亮了亮消息记录:“刚发过信息,他们已经布好网了。”
“那就好,见。”基德眨了眨眼,转身就要走。
新一手快,一把抓住他的披风。
基德回头,单片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疑惑:“怎么了?”
“小心点。”新一说得很轻,却很认真。
基德笑了。没说话,直接把他搂进怀里。
“为了你,名侦探。”
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,基德的头发蹭得他脸颊发痒。新一僵着身子,直到那怀抱突然消失——白色的身影像烟一样黑暗,连带着体温也一并抽离。
他攥紧引爆器,感觉心里的火被重新点燃。转身往楼上走,刚到螺旋楼梯口,一个人影突然挡在面前。
“贝尔摩德。”新一压低声音,手已经摸到了的剑柄。
他赌她不会动手,但赌约从来都有风险。
贝尔摩德从墙上直起身,金色长发滑过肩膀,丝质长裙在阴影里泛着。她轻笑一声:“真你认识我。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?”
新一犹豫了。用基德那套糊弄过去?还是说实话?
他很快做出决定。
“银色子弹。”他说得斩钉截铁,尽管这名字从嘴里出来有点奇怪,“换了个壳,但还是银的。”
贝尔摩德的眼睛猛地睁大,随即又眯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他。我认得他的气息。”
“头盔不方便摘,隐私问题。”新一抽出剑,动作行云流水,“但你要是再拦着我,就算你和我妈,我也不会手下。”
贝尔摩德后退一步,显然被这话惊到了。她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回应,走廊那头传来了组织成员的声音。
她立刻转身,对着那边喊道:“没什么!我只是在想,要是今晚能带更多人来,我肯定是焦点。可惜现在只能躲在这里,不然早和朋友们去了。”
那成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贝尔摩德的重新冷下来,她地转身上楼,声音像风一样飘过来:“老大已经在楼里了。希望你的计划够硬,我可不想被抓。”
新一握着剑追上去,声音冷静:“我从不给盟友设陷阱。”
贝尔摩德的笑声在楼梯间回荡,像幽灵一样跟着他往上走。
“小子,你这人还真够意思——不过,我挺喜欢这点的。”
工藤新一踏上旋转楼梯的最后一级,扫过混乱的。他还在找贝尔摩德,想从那女人嘴里撬出点。可里人影晃动,却不见那抹标志性的金色卷发。
是混进人群了?还是早就溜了?
没等他细想,楼梯口突然涌来十几个黑衣组织的喽啰。他们像饿狼似的盯着新一,空气瞬间凝固。
三秒。
双方谁都没动,却都绷紧了神经,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。
就在这时,中央传来一声越的呼喊——
“各位来宾,今晚的压轴大戏,该由我怪盗基德来揭幕了!”
声音未落,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花板缓缓降下,石般的眸子扫过。
黑衣组织的人顿时了神,齐刷刷转头看向基德。
机会!
新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手中长剑嗡鸣出鞘。他身形如电,连闪,瞬间挑飞三个喽啰的手枪。沉闷的撞击声中,几个壮汉捂着肚子跪倒在地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后面的喽啰反应过来时,新一已经杀到近前。长剑在他手中宛如活物,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风的锐响。黑衣人们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往里逃,反倒把混乱的人群得更乱——这倒省了新一疏散平民的功夫。
高处的组织头目试图维持秩序,却被基德制造的骚动缠得脱不开身。
“干得漂亮。”
新一头也不回地冲向大门,眼角瞥见朱蒂老师从二楼跃下,三两下放倒两个守卫。赤井秀一的枪响紧随,精准命中试图封锁出口的。
新一向屋顶方向比了个手势,算是道谢。
透过的落地窗,他看到基德的滑翔翼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白痕,朝着码头方向飞去。那是诱饵,真正的基德肯定藏在附近。
新一把手伸进口袋,摸出颗烟雾弹,长剑一挥将划破。浓雾瞬间弥漫开来,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。他趁机挤开混乱的人群,直奔停车场。
刚到摩托车旁,基德就喘着气凑了过来,却还出一副从容的样子:“准备好了?”
“随时。”
新一拧动车钥匙,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。基德熟练地坐到后座,双手环住他的,身体紧紧贴了上来——和以前每次一样。
可今早的对话突然在耳边响起,新一一瞬间僵住。
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,他暗自庆幸夜色掩护了自己的窘迫。不就是搭个便车吗?以前又不是没试过!他拼命压下心头的,试图忽略上温热的触感。
“喂——”
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炸响在停车场对面。
两人同时转头。
琴站在阴影里,手中的伯莱塔M9泛着,眼神比地狱的业火还要炽烈。
“黑骑士,”琴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,“你上次坏我好事,这次——”
“可惜,我还得再坏一次。”
新一把遥控器举到身前,指尖按下按钮。
轰!
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,琴踉跄着后退两步,脸色从惊愕瞬间变成暴怒。他猛地抬起枪,嘶吼着扣动扳机。
“玩你的破吧!”基德探出头嘲讽道::
子弹如雨点般的子弹如流星般射向他们的摩托车轮胎擦过地面,激起一片火星。
“抓紧了!”
新一猛拧油门,摩托车像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。轮胎在地面划出两道焦黑的痕迹,带着两人冲出了停车场。
“坐稳了!”
新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。风在耳边呼啸,基德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,让他的心跳更快了几分。
“去哪?”基德在他耳边喊道,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。
“码头。”新一简短地回答,油门拧到最大。摩托车在车流中穿梭,警笛声和枪声被远远甩在身后。
琴的保时捷卡宴紧追不舍,引擎的咆哮声如同催命符。新一凭借对地形的熟悉,七拐绕地把车开进一条狭窄的小巷——保时捷根本进不来。
他松了口气,刚想加速上高速,却瞥见后视镜里亮起了保时捷的车灯。
“靠!伏特加在巷口堵着!”基德低骂一声。
新一猛地转向,摩托车擦着墙壁冲进另一条小巷。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,他凭借精准的操控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卡车。
“前面是高速!”基德喊道,“甩掉他!”
新一没有回应,只是将油门拧到了底。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小巷,直奔高速。
身后的枪声终于停了,可保时捷的引擎声依旧紧随。新一咬紧,不断变换车道,试图拉开距离。
就在这时,基德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看左边!”
新一转头,只见一架直升机正朝他们飞来,机身上印着熟悉的标志——是组织的支援!
“该死!”新一惊呼一声,猛地转向,摩托车几乎要侧翻过去。
基德从怀里掏出几颗弹,朝直升机扔去。刺眼的让飞行员瞬间失明,直升机摇晃着偏离了方向。
“抓紧!”新一喊道,猛地加速,摩托车如一道闪电般冲上了高速。
身后的琴气急败坏地开枪,子弹打在地面上起火花。新一凭借的车技,不断躲避着子弹,很快就将保时捷甩在了身后。
终于,他们冲上了高速,身后的渐渐消失在视野中。
新一松了口气,了车速。基德从后座探出头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干得不错,侦探。”
新一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说:“彼此彼此,怪盗。”
基德轻笑一声,靠在新一的背上:“接下来去哪?”
新一沉默了片刻,说:“码头。”
“码头?”基德疑惑地问,“去那干嘛?”
“等个人。”新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。”
基德没有再问,只是安静地靠在新一的背上。夜风吹过,带着一丝凉意,却也吹散了刚才的紧张与混乱。
摩托车在高速上飞驰,洒在他们身上,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银辉。新一感受着身后温暖的体温,心中的悸动渐渐平息。
他知道,今晚的冒险还没结束,但至少现在,他们暂时了。
“到了。”
新一的声音打断了基德的思绪。摩托车缓缓停下,码头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。
“他在哪?”基德问道。
新一没有回答,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艘快艇。快艇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正朝他们挥手。
“是赤井秀一。”基德惊讶地说,“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是我联系他的。”新一解释道,“他说有重要的要告诉我们。”
两人下了摩托车,朝快艇走去。赤井秀一站在船头,脸上带着一贯的冷峻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赤井秀一开口道,“上车吧,我们边走边说。”
新一和基德登上快艇,赤井秀一点燃引擎,快艇如离弦之箭般驶向大海。
“组织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,”赤井秀一的声音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飘忽,“他们正在追捕我们。”
新一皱起眉头:“他们怎么会知道?”
“是贝尔摩德。”赤井秀一的眼中闪过一丝,“她背叛了我们,把计划告诉了琴。”
“贝尔摩德?”基德惊讶地说,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谁知道呢,”赤井秀一摇摇头,“她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。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,我们尽快离开这里,组织的很快就会到。”
快艇在海面上飞驰,身后的城市渐渐远去。新一望着漆黑的大海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今晚的冒险,只是一个开始。而他们,还有更长的路要走。
“甩开他们再说!”他咬着唇吼回去,死死扫过四周,搜寻最近的出口。
没有。
他心里门儿——根据之前摸来的,前后两个出口都被黑衣人盯着。那帮家伙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,随便哪个倒霉蛋撞上去当活靶。
那现在怎么办?
突然,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,怪盗基德的声音压得极低:“要是能冲回市区,我那儿有个能藏一晚。但要是让他们跟上,咱们就彻底完了。”
工藤新一浑身一僵。
不是因为危险,是因为基德靠得太近。那股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混着雪的冷冽,让他瞬间想起刚才被迫躲在对方怀里的窘迫。
他硬邦邦地点头,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路况。前方一辆卡车打转向下了高速,橙黄的转向灯在雪片里明明灭灭,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碎金。
新一扫了眼后视镜。
整条高速上,只有他们这一辆车。
太不对劲了。
“基德,你能不能——”他刚侧过脸,话还没说完,就被对方打断。
“帮你盯梢?没问题啊,名侦探。”基德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佻,却藏着一丝凝重,“你刚才甩人那手确实漂亮,但现在安静得像坟场……”
新一嗯了一声,专心操控油门。这种背靠背的感觉,让他莫名想起变成柯南时的日子——那时候基德也总这样,嘴上没个正经,却比谁都靠谱。
记忆突然涌上来。
他想起有次两人被追得满街跑,躲在巷子里互相伤口。基德那会儿大概是疼糊涂了,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——那些柯南从没敢问的细节。
也是那次,新一方才明白,这个大盗不是什么天生的坏蛋。摘下面,他和自己一样,只是个被命运推着走的家伙。
后来,他们的就变了。不再是警察抓小偷的死对头,而是偶尔会一起喝杯咖啡、吐槽对手的朋友。基德总叫他“最喜欢的侦探”,他嘴上嫌弃,心里却认了这个朋友。
直到他第二次“消失”。
这次他没真的不见,只是变回了柯南。可在基德眼里,工藤新一确实是没了。
新一攥紧了方向盘。
他再也不想让任何人经历那种绝望了。对是,对基德也是。所以这次,他绝不再坐毙。他要主动出击,把所有都了结!
“工藤!”
基德的声音骤然绷紧。新一后背瞬间窜起寒意,猛地扫向后视镜——
一辆摩托车,正咬在他们车尾!
“操!”新一心头火起。他明明记得刚才把人都甩干净了,这帮黑衣人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!“到你还有多远?”
“不远,但现在甩掉尾巴!不然他们能顺着轨迹摸到地方!”
“收到。”新一眼睛一亮,扫了眼空旷的高速——除了他们和那辆摩托,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“坐稳了!”
“坐——”
基德的话没说完,新一猛地一打方向!
摩托车在雪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轮胎几乎离地,整辆车横着飘了出去!火花起半米高,浓烟裹着雪片扑了满脸。基德的胳膊瞬间锁死他的,力道大得像铁箍。
新一咬牙撑住车身,脚擦着地面减速,直到摩托车在高速正中间彻底停稳——还是横的。
身后的摩托车几乎是立刻复制了他们的动作,最后和他们并排停着,引擎声突突地响。
雪片落下来,落在滚烫的沥青上瞬间化掉。远处城市的喧嚣像隔了层玻璃,安静得能听见对方摘头盔的轻响。
“小鬼头,玩这么危险的把戏?怎么不跟你妈学演戏去?”
熟悉的女声传来,新一瞳孔骤缩——贝尔摩德!
他手立刻摸向带里的麻醉针,警惕地扫向四周:“了,我对抛头露面没。”
“别紧张。”贝尔摩德轻笑一声,仿佛能看穿他的动作,“我一个人来的。只是想找个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联系你。”
“跟踪我们还叫不引人注意?”基德的声音带着火药味,胳膊又紧了紧,像要把新一护在身后。
新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松开。基德显然,瞪他的眼神能杀人,但还是乖乖松了劲。
贝尔摩德举起手机晃了晃,屏幕亮着:“我只是想留个联系方式。”
新一权衡了一秒。要是不答应,这女人指不定会跟到基德的藏身处。他往前走了两步,报了个 burner 手机号。
贝尔摩德点点头,没露出任何不满:“看来我得赢回你的信任了。对了,这次行动到底怎么样了?”
新一盯着她墨镜后的眼睛,没说话。
雪还在下,落在三人之间,无声无息。
她没等回应,跨上摩托车拧动油门。引擎轰鸣中,尾气混着细雪粉末卷起白雾,眨眼就消失在街角。
工藤新一僵在原地,望着空荡荡的路口发怔。
他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对峙,或是某种惊天逆转。可刚才那一幕算什么?的沉默,然后是决绝的离开?
肩头忽然一沉。
怪盗基德的气息笼罩过来,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水味。不用回头,工藤新一也知道对方在无声催促——该走了。
他没说话,转身跟上。
两人一路无言,直到基德那间藏在闹市区的门口。
“你洗吧。”基德推开门,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,语气自然得像相处了多年的老友。
工藤新一低声道谢,刻意避开对方温柔的眼神。他不敢深究那眼神里的含义,怕自己会在瞬间溃不成军。
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。
恢复的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翻涌,每一片都带着尖锐的刺痛。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和基德谈论这些——谈论他们之间那层越来越薄的窗户纸。
他们的早就变了。从柯南时期的互相试探,到现在的彼此依赖,信任早已刻进骨子里。可越是这样,工藤新一越不敢触碰那个禁忌的话题。
他怕。
怕得要命。
这种恐惧刻在骨子里。父母总夸他冷静理智,朋友总依赖他的坚强,曾对他寄予厚望,最后却只得到无尽的和心碎。
他太熟悉这种因爱而生的拒绝和伤害了。
他不想让基德也经历这些。基德。
所以他才不敢看基德对自己的温柔。那个魔术师的眼神总是带着暖意,仿佛只要给他一个机会,就会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。
基德已经开始这么做了。
工藤新一知道,只要开口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想想,他的脸颊就烧得发烫,明明淋浴的水温很凉,却感觉浑身都在冒热气。
“啧。”他烦躁地水龙头,擦干身体套上基德递来的衣服——宽松的黑色卫衣,带着对方身上的味道。
走出浴室时,他还在绞尽脑汁想拖延的借口,结果基德只是指了指浴室:“我去冲个澡,等我。”
意外的转机让工藤新一松了口气。他瘫在狭小的沙发上,扫过——电视遥控器不知藏在哪里,手机也没电了,只剩下满脑子的胡思乱想。
他把所有可能的对话场景都过了一遍,结果无一例外,都指向同一个结论。
基德喜欢他。
早上在基德的老巢里,对方虽然没明说,但那些眼神、那些小动作,工藤新一怎么可能看不懂?
这才是最大的问题。
不是他不懂,也不是他没有心。他只是怕。怕自己会像伤害一样伤害基德,怕自己冷静的头脑会被冲昏,怕失去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。
“我真的喜欢基德吗?”
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工藤新一的声音很轻,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
“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。”
的声音让工藤新一猛地坐起,起身太急眼前一阵发黑。等视线恢复时,他看见基德站在浴室门口,身上还穿着怪盗的白色礼服,单片眼镜挂在衬衫领口,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工藤新一地想解释,却发现舌头打了结。
“的。”基德的声音很轻,却像针一样扎进工藤新一的心脏,“如果你不喜欢,不用勉强。就算这样,我也想留在你身边。”
他说得断断续续,却努力挺直脊背,像个固执的孩子。
工藤新一突然捂住脸,心脏在里狂跳。那些盘旋在脑海里的犹豫、恐惧、自我怀疑,在这句话面前瞬间土崩瓦解。
“不是。”
他站起身,脚步放得,怕吓走眼前的人。
“我答应过自己,绝不会伤害你。可现在看来,我已经做到了。”
“不是的!”基德急忙摆手,后退半步撞在墙上,“我没有逼你……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。”工藤新一打断他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你根本不可能只做我的朋友。只要你在我身边,我就会想一直和你在一起,想占据你所有的时间和注意力。”
他上前一步,轻轻抓住基德的手。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,带着熟悉的颤抖。
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工藤新一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坚定。
“在我最无助的时候,是你陪在我身边。你的存在,让我无论在哪里都能感到安心——像回家一样。”
新一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抬手,指尖轻轻擦过快斗脸颊上滚落的泪珠。洒在上面,像极了快斗曾经偷过的那些璀璨宝石。
“但我们还有事要做。”
新一的手指顿在快斗胸口,那里藏着潘多拉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在确认能好好守护你之前,我不想开始任何事。”
快斗吸了吸鼻子,眼泪还在往下掉。他哑着嗓子说:“我懂。”
新一握紧他的手,用力将他揽进怀里。快斗的头埋在他颈窝,肩膀微微颤抖。新一轻轻拍着他的背,自己的眼眶也热了起来。
“谢谢你,新一。”快斗的声音闷闷的,“你对我很重要。如果失去你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“笨蛋小偷。”新一的声音带着笑意,却有些哽咽,“明明是我害怕失去你。”
快斗低笑一声,回抱住他,抱得更紧了。“那你肯定忘了自己的职业有多危险。”
新一哼了一声,没反驳。
两人就这么抱着,直到眼泪都干了。
快斗松开手,指尖抚上新一的脸颊,动作温柔得不像话。
“我要去毁掉潘多拉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一丝轻松,“但我会回来的。”
新一点点头,覆上快斗的手。他不想让快斗走,却开不了口挽留。
快斗的紫眸里满是不舍,和那晚柯南消失时一模一样。新一心头一暖——原来不是只有自己舍不得。
“我……可以吻你吗?”
微弱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,新一的呼吸骤然停滞。他愣愣地点头,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闭眼的瞬间,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脸颊上。像雨滴,又像羽毛,转瞬即逝。
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,提醒着新一快斗已经退开。
他猛地睁眼,快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里。
新一抬手,指尖轻轻触碰被吻过的地方。心脏还在狂跳,脸上却忍不住泛起笑意。
明明是消失的戏码,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暖意。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轻轻笑出声。
透过窗户洒进来,落在他身上。新一闭上眼,将脸颊贴在掌心,细细回味着那个短暂的吻。
像抓住了,纯净,温暖,没有一丝尘埃。
他的心里,像被填满了。
月亮很圆。
他的心跳也很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