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羽快斗盯着窗外的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术帽的边缘。
这展开,不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柯南当初说会晚些联系他,结果呢?整整四个月!快斗掰着手指算过,说不定还更。他确实有点不爽,但好在忙着找潘多拉的线索,倒也没让这股闷气。
每次作案,他都能挖到些潘多拉的蛛丝马迹。甚至连那些阴魂不散的黑衣组织,他都摸出了点门道。红子之前神神叨叨地说过,他很快会找回“失而复得的珍宝”,还说那东西可能换了形态。当时快斗没往心里去,只当她又在弄玄虚。
他还以为红子说的是潘多拉呢。毕竟那天晚上他刚偷听到的对话——组织最近砸重金买了好几颗大宝石,潘多拉很可能藏在里面。结果红子第二天就泼了他冷水,说他“早就把丢的东西找回来了”。快斗当时一头雾水,还吐槽她预言不准,红子却坚持说“你自己没察觉而已”。
搞什么哑谜啊。
后来快斗又猜,红子说的是不是搭档?毕竟他那会儿刚认识那位“黑骑士”,两人目标一致,能一起吐槽一起策划的感觉,确实是他之前一直缺的。紧张的日子里能有人陪他疯一把,还能懂他几分处境,快斗当时觉得,红子这预言大概是歪打正着了。
直到几周前,他才明白——他找回的,是比搭档珍贵百倍的存在。
他的挚友。
他的名侦探。
红子没说错,那家伙确实“换了形态”。太好了!工藤新一终于变回原来的样子了!快斗攥紧拳头,心脏砰砰直跳。新一没事,不是躲着他,这就够了。虽然这家伙好像把基德的事忘得差不多了,想想柯南最后跟他说的话,简直是大型真香现场,但快斗不介意。谁让那是他的侦探呢?一想到这儿,快斗嘴角就忍不住上扬,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第一次见到新一的脸时,快斗差点没绷住。鼻梁上那几颗淡金色的小雀斑,像撒了星屑似的;眼睛亮得像雨后的天空,又迷人。他脑子里瞬间炸开无数念头——想扑上去拥抱,想质问他消失的日子去哪了,想把攒了四个月的话说出来……可惜时间不等人,周围是。
还好他早有准备。怪盗基德从不打无把握的仗,就算是被焦虑逼出来的过度准备,也能救命。
把新一扛回自己在江古田的住处时,快斗的已经快耗了。虽然把失忆的侦探带回自己家有点冒险,但快斗信他。不管新一记不记得过去,骨子里还是那个名侦探,不会害他的。
快斗把新一安置在客房,消毒液处理了伤口,再仔细好止血。他把新一的外衣脱了——一来是沾了血得洗,二来是让他躺得舒服点——但再往下脱就不合适了。毕竟眼前的新一,可能连他们的过往都忘了。不然怎么会追问他的过去?怎么会在快斗说起那些本该烂熟于心的私事时,露出那么震惊又真诚的?
快斗没指望能立刻得到答案。他太了。
记忆这东西,本来就玄乎。
他现在只想让新一安心。不管新一记不记得他,他都要让对方知道,自己会一直陪着他,绝不会趁人之危。
用温毛巾擦干净新一身上的血污后,快斗也去冲了个澡换了衣服。他本可以穿着基德的礼服等新一醒,但那样只会吓到人,还得解释半天。
现在就等侦探醒来了。快斗靠在门框上,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袖口。不管新一醒了会问什么,他都准备好了。
不过……快斗突然想起前和“黑骑士”的那次约会,脸颊微微发烫。说是“约会”,更像披着的战略会议——毕竟是要对付黑衣组织。但黑骑士凑过来帮他擦嘴角奶油的样子,还是让快斗心跳漏了一拍。
算了,不想这个。快斗摇摇头,重新落回新一脸上。
等他醒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快斗猛地刹在卧室门口,双手捂脸原地僵住。
脸颊还在发烫。
那触感太了——骑士没戴手套的掌心贴在他脸上,指带着薄茧,温度烫得吓人。
他快斗是谁?怪盗基德!偷遍天下无对手,什么场面没见过?可刚才那一下,他……僵住了?
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,漏跳了半拍。
这绝对是致命失误!要是被老妈知道,指不定怎么笑话他!
快斗从指缝里偷偷瞄向床上,耳根又热了几分。
透过纱帘洒进来,给工藤新一镀上了一层柔和的。那家伙安静地躺着,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呼吸平稳得像睡着了的猫。
快斗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。
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!得给侦探检查身体!
他走到床边,熟练地拿出血压计。冰凉的袖带缠上,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动着,快斗却走神了。
骑士是新一。
这个认知像颗炸弹,在他脑子里炸开。
他一直挺喜欢这个侦探的。从那个缩小的小鬼头,到后来一次次交锋,他们早就成了心不宣的对手,甚至……朋友?
可现在呢?
新一变成了骑士,还对他做了那样的动作。快斗抓抓头发,烦躁地啧了一声。
搞什么啊!这种道不明的感觉,比解不开的密码还麻烦!
检查完身体,快斗的烦恼非但没少,反而更多了。
今晚睡哪儿?
沙发?太旧了,睡一觉起来肯定废。
老妈的房间?不行,那是老妈的地盘,他才不去。
床?……床是够大,可要是明天新一醒,看到他们睡在一起,那场面……
快斗想象了一下侦探挑眉的,脸又红了。
他踱到窗边,对着停在栏杆上的白鸽们叹气:“你们说,我该怎么办?”
白鸽们歪歪头,咕咕叫了两声。
快斗眼睛一亮。
对哦!新一现在受伤了,万一晚上需要帮忙怎么办?他得在旁边守着!
那睡觉的问题就解决了!
快斗立刻冲进储物间,抱出一堆枕头和毯子。他把毯子铺在床的另一边,堆上柔软的抱枕,活像要开睡衣派对。
管他呢!朋友受伤了,留宿一晚怎么了?就当是……睡过头的睡衣派对!
快斗拍拍手,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。他回头看向床上的人,下的睡颜安静又温柔。
明天还有晚宴要应付,肯定不少。但快斗突然不了。
他钻进自己铺好的小窝,侧头看着新一的脸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白鸽们说得对,船到桥头自然直!
反正……新一回来了。
快斗闭上眼睛,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。
有什么好怕的?他们可是最佳拍档!
只要一起,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