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斗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。
房间里一切如常。桌上的魔术摆得整整齐齐，衣柜门半掩着，连昨晚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都没动过。
就像他出发去偷那颗宝石前一样。
没有潘多拉，没有子弹，没有从高空坠落的剧痛。
难道……那一切都是梦？
那场惊心动魄的盗窃，那颗差点到手的宝石，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声音……是噩梦？
恐怕不是。
冰冷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炸开，快斗差点尖叫出声。他猛地坐起来，手按在额头上，脑子还晕乎乎的。
“谁？！”
我告诉过你，我能通过意念和你交流。以后我们就这么说话，你最好习惯。
“我讨厌这种方式！”快斗皱着眉，没好气地诽，“那你现在能听到我的想法？”
没错。你也可以用意念回应我。
“行吧，总比被人当成自言自语强。”快斗嘟囔着，突然僵住。
白马探……
他瞳孔骤缩，猛地抓过手机。屏幕亮起，满屏都是新闻推送——《怪盗基德遭神秘组织狙击，当场坠落！》《警方证实：现场未发现基德尸体》《疑似基德同伙的神秘人现身》……
“该死！”快斗把手机砸回床上，后背瞬间冒起冷汗。
如果潘多拉是真的，那昨晚的事也是真的。警察肯定在找他，青子的爸爸说不定已经把搜查范围扩大到江古田高中了……还有白马探，那家伙绝对会顺着线索查到这里！
有人看到我坠机了？
快斗的意念带着，直接传进潘多拉的意识里。
有。但你放心，我用能量护住了你，没人能找到你的尸体。
“那组织呢？他们会不会继续找我？”
暂时不会。媒体的太大，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头。不过你得尽快行动，继续去偷那些有魔力的宝石——这样才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。
快斗松了口气，胃里的翻江倒海终于平复了些。但下一秒，他又反应过来：“你这是在我，还是在命令我？”
我只是陈述事实。潘多拉的声音毫无波澜，你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“……”快斗翻了个白眼，掀开被子下床。肚子咕咕叫了起来，他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——已经下午三点了？
“我去吃点东西。”快斗走向厨房，打开冰箱，里面还有昨晚剩下的三明治。
吃完我们就开始训练。你得尽快掌握新的力量。
快斗咬了一口三明治，没好气地想：真希望能把你从脑子里赶出去。
我能听到。
快斗 smirk 了一下，没理他。
-
你有秘密基地吗？比如放你魔术的地方？
潘多拉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快斗正咬着三明治，差点噎住。
“有是有……”他含糊地说，“但你别碰我的东西！”
只要你，就不会。
“行吧。”快斗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下去，擦了擦嘴，“需要准备什么吗？”
不用。今天教你基础的封印手势，顺便找找变形沙。
“变形沙？那是什么？”快斗走进卧室，按下墙壁上的暗格。书架缓缓移开，露出后面的密室——怪盗基德的室。
自动亮起，白色的披风挂在衣架上，滑翔翼折叠在角落，连那辆迷你摩托车都擦得锃亮。快斗看着这一切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。
至少这里还是熟悉的。
变形沙。是几千年前的魔法师制造的。能复制任何物体的形态和重量，但不会复制魔法本身。正好可以用来做那些危险魔法物品的赝品。
“听起来不错。”快斗摸着摩托车的把手，“那怎么找？”
需要冥想。潘多拉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，通过冥想连接宇宙，感知它的能量位置。
“就像感应磁场？”快斗挑眉。
差不多。
“行。开始吧。”快斗走到密室中央，坐下，“对了，最后一个问题——”
他抬起头，眼神锐利地看向空气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？怎么会存在的？”
空气突然扭曲，黑色的雾气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。潘多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：“你确定要知道？”
快斗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潘多拉沉默了几秒，缓缓开口：“我是潘多拉。诞生于宇宙之初的混沌，见证过无数文明的。我的存在，就是为了找到‘永恒之石’，重启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。”
快斗愣住了。
毁灭？重启？
这和他想象中的“神秘宝石”不一样。
“那我呢？”快斗追问，“你为什么选我？”
因为你是唯一能承受我力量的人。潘多拉的人影靠近了些，声音带着蛊惑，“怪盗基德，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吗？帮我找到永恒之石，我就告诉你一切。”
快斗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父亲的死……
那是他心里最深的刺。五年来，他顶着怪盗基德的身份，一次次冒险，就是为了真相。
“好。”快斗握紧拳头，眼神坚定，“我帮你。但你保证，不能伤害无辜的人。”
成交。
潘多拉的人影消散在空气中，只留下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密室里。
快斗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睛。
冥想开始了。
他的意识逐渐放空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。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，还有……一丝微弱的、来自远方的能量波动。
那就是变形沙的位置吗？
快斗集中精神，朝着那股波动的方向延伸过去。
突然，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，他的意识被猛地拽进一个黑暗的空间。
“谁？！”
快斗警惕地环顾四周，黑暗中，一双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。
潘多拉沉默片刻，声音带着一丝轻蔑：“以你现在凡人的脑子，知道太多细节只会让意识崩溃。”
“不过嘛，等你心智够强了，或许能懂。”
“简单说，我是宇宙间最纯净、最强大的魔力本源。你现在连我万分之一的力量都用不了——强行催动的话，立刻就会昏迷。但它就在你身体里，早晚能为你所用。”
快斗抿紧嘴唇，盯着对方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要把力量给我？”
潘多拉愣了一下，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：“你是我的容器。没有你，我在这颗星球连实体都维持不了。”
“我读过你的心，翻遍了你的记忆。你的目的很纯粹，手段嘛……偶尔有点歪。但既然你是我的容器，还靠我活着，我自然得护着你。”
“要是你敢用我的力量做我不喜欢的事——我随时能彻底控制你，直接抛弃你。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快斗强忍着握拳的冲动，转移话题，“所以，要冥想？”
“聪明。坐。”潘多拉命令道，自己坐下。
快斗翻了个白眼：“你就不会说‘请’吗？”
抱怨归抱怨，他还是学着对方的姿势坐好。
“听过，但。闭眼。”
快斗瞪了潘多拉两秒，才不不愿地合上眼。
“专注呼吸，深呼吸。”
快斗做。
“很好。现在思绪……试着感受周围的世界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？”快斗忍不住睁眼，“过去几个小时发生了多少事？我脑子乱成一团！”
潘多拉叹了口气：“也是，让你现在静心太难……要不我帮你——”
“不用！”快斗立刻打断，语气斩钉截铁。
潘多拉沉吟片刻，突然换了个话题：“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叫青子的女孩？”
快斗一怔。
“不如这样，你去看她，我顺便找找封印咒的地点。冥想的事，回头再说。”
“好主意！”快斗瞬间弹起来，“但你不准在她面前出现！”
“知道了。”潘多拉说完，身影直接消失。
——
快斗刚走到青子家楼下，还没按门铃，大门“砰”地被撞开。
青子像颗炮弹似的冲出来，一把将他死死抱住。
“喂！谋杀啊？！”快斗被勒得直翻白眼，踉跄着后退，差点摔倒。
“我爸还在警局……”青子的声音哽咽着，带着哭，“他说，昨晚基德被人从天上打下来了……他们正在找坠毁的地方。”
快斗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轻轻拍着青子的背，声音放柔：“知道是谁开的枪吗？”
昨晚要是真没躲过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不知道……一点痕迹都没有。”青子把脸埋进他胸口，声音闷闷的，“我本来讨厌基德，但……他也不该死得这么惨啊。”
快斗嘴角扯出一抹轻松的笑：“放心吧，那家伙肯定没事。他可是怪盗基德，怎么可能没后手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！”青子突然推开他，眼睛红得像，“谁能防得住狙击手啊？！”
快斗语塞。
——我防了，但差点没防住。
他甩甩头，把后怕压下去，继续：“等着瞧吧，用不了，基德大人的预告函又会满天飞！”
“最好别！”青子突然炸毛，眼眶却还湿着，“但也不准死！”
说完，她气鼓鼓地转身进屋，走了两步又回头，一把抓住快斗的胳膊：“我爸说可能回来吃晚饭，你帮我做饭！”
“喂！等等——”
快斗的抗议被门“砰”地，只能被青子拖着往里走。
——
晚饭刚摆上桌，中森银三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了。
他脸色铁青，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挫败。
“爸，有线索吗？”青子小声问，拉过一把。
“没有。”银三瘫坐在上，盯着桌面发呆，“搜了整整一天，基德该坠毁的地方都翻遍了……只能祈祷那小子还活着。开枪的人也没踪影，连个脚印都找不到。”
快斗坐在对面，试探着开口：“说不定基德伤得没那么重？”
银三这才注意到快斗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：“啊，快斗啊……你也听说了？”
“满城都是新闻。”快斗手肘撑着桌子，托着下巴，“没找到人，说明他大概率还活着。”
“……杀他的人把尸体带走了。”银三突然攥紧拳头，指节发白。
快斗心里一紧，连忙劝道：“别这么想啊，警官！你们根本没找到尸体不是吗？”
“胸口挨了一枪，还从天上掉下来……那小子就算再能躲，也活不成了。”银三喃喃自语，“只能盼着他命大，但证据根本不站在这边。”
“说不定他是死呢？让狙击手以为得手，就不会再追他了。”快斗急中生智。
银三沉默着，盯着碗里的饭：“或许吧……我现在脑子乱得很。该死的狙击手！他们为什么要杀基德？！”
快斗把一碗热汤推到银三面前：“吃饭吧，警官。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银三拿起勺子，动作机械地往嘴里送。
他突然抬头看向青子：“青子，你还好吗？”
“我没事，爸。”青子小声说，眼神里满是。
快斗看着眼前这对父女，喉咙突然发紧。
他早知道当基德是在玩命，但亲眼看到身边的人因为“基德的死”如此痛苦……这一切，真的值得吗？
愧疚像潮水般涌上来，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我找到变形沙了。
幸好在大阪博物馆的储藏室里，离得不远。
潘多拉的声音直接钻进脑袋，快斗捏紧筷子才没让崩掉。中森警部还在那儿尬聊，他一边敷衍点头，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。
就这？让我明儿去偷？我还要上学啊喂！
行，但放学后立刻行动。要是被别人抢了……
潘多拉的语气冷得像冰碴子，快斗心里咯噔一下。确实，这东西不能落别人手里。只是明天一整天都得泡在博物馆里，想想就头疼。
知道了知道了，放学就去。
很好。
“快斗君？听见我们说话了吗？”
快斗猛地回神，对上中森父女的眼神。他赶紧挠挠后脑勺，笑得一脸心虚。
“抱歉抱歉，昨晚没睡好，有点走神。吃完饭我就回家补觉，争取今晚早睡！”
“可得好好休息……刚才魂都快飞了。”中森警部皱着眉，语气却软得很。
“爸你才该早睡！”青子突然炸毛，叉瞪着自家老爹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……”中森警部立刻蔫了，不敢跟女儿对视。
快斗看着这对活宝互动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他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，只想赶紧回家躺平。
——
“睡觉了睡觉了！”快斗往床上一扑，扯过被子蒙住头。“不许趁我睡着搞偷袭！”
我没理由在你毫无反抗能力时夺舍。至少现在不会。
潘多拉的声音轻飘飘的，快斗翻了个白眼。他把被子拉到头顶，闷闷地喊：“赶紧消失吧你！”
没听见回应。快斗偷偷掀开被子一角，房间里空荡荡的，连个影子都没有。他松了口气，蜷缩着身子闭上眼。今天真的太累了。
——
第二天到学校，快斗刚坐下就感觉两道视线钉在背上。他抬头一看，白马探和红子的脸白得像纸，眼睛里是惊恐。
得，肯定是知道前两天的事了。
“黑羽君。”白马探走到他桌前，上下打量着他。“你……你怎么样？”
那语气里的震惊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？快斗挑眉，脸上瞬间切换成标准脸。
“白马蠢货你发什么神经？”他语气懒洋洋的，带着点不耐烦。
“别！”白马探攥紧拳头，声音压得极低。“两天前你中枪了！要不要去医院？”
“那是基德，不是我。”快斗翻了个白眼，摊开手。“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？”
“你就是基德！而且就算防弹衣挡住子弹，从几百米高空摔下来也不可能没事！”白马探的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我不是基德，所以我没事。”快斗不耐烦地转身，“要不要我翻个跟头证明给你看？”
“你疯了？别乱动——”白马探突然住嘴，语气里满是挫败。“黑羽君，要是你受伤有危险……我可以帮你。”
快斗愣住了。
看来你的同学很你。潘多拉的声音又冒出来。他或许能成为有用的棋子……
想都别想！快斗立刻打断。那些人连我都敢杀，白马探要是卷进来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让他继续当基德的敌人，才是最的。
他回过神，看见白马探还站在原地，手都抬起来了，像是要在他眼前晃一晃。快斗深吸一口气，语气冷硬。
“不需要。我不是基德。”
白马探抿紧嘴唇，眼里怒火中烧。
“随你便。”他丢下这句话，转身走回座位。快斗松了口气，翻了个白眼。这家伙到底抽什么风？不过至少能一会儿了——
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，快斗瞬间坐直。这熟悉的感觉……是红子！
忘了告诉你，你身上有魔法气息了。潘多拉地开口。那女巫对魔法历史了如指掌，肯定能认出我。
你忘说了？！
最近事太多，忙忘了。
闭嘴，上课了。
上午的课总算平安度过，潘多拉没再出声。快斗一下课就冲上天台，只想安安静静吃个午饭。可惜天不遂人愿，刚啃完三明治，红子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
“黑羽快斗！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几步走到快斗面前，眼神像要吃人。“你到底干了什么？”
“我干了什么？”快斗皱眉，试图混过去。
“别蒜！”红子逼近一步，声音冷得像冰。“你的气场，你的灵魂——被红色的魔力缠上了！”
“气场？红子你最近是不是魔法学傻了？”快斗抱臂冷笑。
“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你到底怎么了？”红子不依不饶。
“什么都没发生！你管那么多干嘛？”快斗想绕开她，却被红子一把拦住。
“我才不管你！但你身上突然出现的魔力，不是任何已知魔法派系的！而且……”红子突然顿住，眼睛瞪得溜圆，满脸惊恐。“黑羽快斗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
“我什么都没做！”快斗咬牙，这确实不算撒谎。“让开！”
“让我跟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谈谈。”红子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。
你疯了？
你该让我跟她谈。潘多拉突然开口。我能更快解决问题。
滚！
“潘多拉现在在跟你说话吧？”红子抱臂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东西？
不然呢？我一直把你当某种能量体。
嗯……我没有性别。那就暂时用你的吧。
楼顶的风卷着衣角猎猎作响，快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“少来这套，我现在没跟你扯。”他侧身想绕开红子，却被对方抬手拦住去路。
“除非你有办法彻底摆脱他，否则这事没得商量。”红子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潘多拉和你意识纠缠，你的命根子都拴在‘他’身上——你以为他随时夺舍是闹着玩的？”
快斗皱眉：“我们早就说好互不干涉了。”
“他凭什么遵守约定？”红子的紫眸直刺过来，像要洞穿他的灵魂。
【我不同意。我的承诺就这么不值钱？】脑海里突然响起潘多拉的声音。
快斗差点跳起来：【闭嘴！谁准你插话的！】
红子挑眉：“怎么，不能让我跟他当面聊聊？”
“不行，这——”快斗话没说完，眼前突然炸开一团黑雾。熟悉的压迫感席卷，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，“……算了。”
“潘多拉。”红子冷冷颔首。
“女巫。”黑雾散去，快斗的眼瞳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金色。
两人对峙片刻，空气都快凝固了。
“你要是敢伤黑羽快斗一根头发。”红子终于开口，声音里带着快斗未闻的杀意——上次她这么说话，还是举着魔杖要杀他的时候，“我不管你是什么上古魔物，我会让你灰飞烟灭。”
潘多拉歪头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：“原来女巫这么在乎我的容器？”
“我才不是——”快斗的声音刚冒出来就被红子打断。
“我不在乎他。”红子挺胸抬头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但他是唯一能抵抗我的男人，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臣服于我。”
“恐怕你没机会了。”潘多拉轻笑，“黑羽快斗，早就属于我了。”
红子的眼神瞬间眯起。
“我属于谁？等等——”快斗急着辩解，却被潘多拉压了回去。
“不过你放心。”潘多拉的声音沉了沉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，“我会保护好我的容器。我没伤害他……就算有，伤他也等于伤我自己。”
红子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，终于点了头。
“最好说到做到。他自己根本活不明白。”
“有我在，他永远不用怕死。”潘多拉颔首。
“喂！你们两个！”快斗的声音夺回主导权，他气得脸都红了，“我讨厌死你们了！讨厌！”
红子突然换上甜得发的笑容：“黑羽快斗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这话的。”
“你威胁他的下场会更后悔。”潘多拉回了个同样“和善”的笑。
红子冷哼一声，转身化作一阵风消失在楼顶。
她刚走，快斗就炸毛了：“滚出去！你到底想干嘛？！”
【那女巫对你有威胁。】潘多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，【她以前就攻击过你，我盯着。】
“我用得着你保护？她那点伎俩我早了！”快斗翻了个白眼，坐下来抓起便当盒里的饭团。
【我知道你以前习惯单打独斗。】潘多拉的语气难得柔和，【但现在不一样了。我站在你这边……快斗。】
快斗夹饭团的手顿了顿，没说话。过了几秒，脑海里的声音消失了。他嚼着饭团，努力不去想刚才那句“快斗”里的温度。
放学铃刚响，快斗就背着往家冲。他把魔术塞进，跳上开往博物馆的电车时，潘多拉只偶尔在脑海里搭句，没再搞突然夺舍那套。
一路顺利得反常。快斗混进博物馆，正琢磨着怎么溜进员工通道，身后突然有人喊：
“工藤？！”
快斗浑身一僵，猛地回头——
喊人的少年挠了挠后脑勺：“哦，认错了。抱歉啊。”
是服部平次！
快斗心里咯噔一下。他跟这家伙打过几次面，知道这侦探的鼻子比警犬还灵。偏偏今天他要偷溜进储藏室，撞谁不好撞他？
“我叫黑羽快斗，你好。”快斗硬挤出一个笑脸。
服部挑眉笑了：“你不是本地人吧？”
“我住江古田，你怎么知道？”快斗顺着他的话往下接，心里祈祷这家伙赶紧走。
“口音啊！”服部拍着胸脯，“不过你肯定听过我的名号——名侦探服部平次！”
“呃……新闻上见过几次。”快斗赶紧改口，“名侦探怎么会来这种地方？”
“刚破完一个案子。你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是历史迷，想来看看展品。”快斗撒谎不眨眼，挠了挠后脑勺，“这事要是让我朋友知道，肯定笑我老古董，所以偷偷来的。”
“你朋友真没劲。”服部摇摇头，“对了，以后要是想尝尝本地美食，找我啊！我知道哪家拉面最正宗！”
“谢了！”快斗笑着挥手，看着服部走远才松了口气。
【他没留手机号，你怎么找他？】潘多拉突然插话。
【要你管！我才不会找他！】快斗压低声音，【现在赶紧找机会进员工通道！】
【嗯。】
没等，保洁阿姨推着车进了通道。快斗趁监控死角一闪身跟进去，在杂物间翻出一套员工制服换上。接下来就是储藏室了。
门锁对他来说跟摆设没区别。快斗溜进去，扫了一眼满屋子的箱子：“金砂到底在哪……”
【那边架子有魔力波动。】潘多拉提醒。
“架子？”快斗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，立刻发现了目标，“是这个？”
【对。】
快斗走过去，拿起架子上的玻璃小瓶。里面着金灿灿的沙子，在下泛着细碎的。他盯着沙子看了几秒，突然皱起眉。
“为什么沙子没把它的瓶子一起复制出来？”
那瓶子本身被下了禁复制的咒。人类运气不错，没把这变形沙换到别的没防护的容器里。
“算我运气好吧。”快斗拿起瓶子，眉头又皱起来，“那我怎么把瓶子换回去？”
嗯，问得好。或许我能微调一下咒语，让它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空瓶。
“连沙子一起复制？复制出的沙子不能有魔力，对吧？”
没错。我能做到，但得用我的本体构造体才行。
“用构造体。”
随你。
潘多拉的构造体凭空出现，从快斗手里接过瓶子仔细端详。片刻后他抬手一挥，另一只手便多了个一模一样的瓶子。他把复制瓶递给快斗，快斗转身放回货架，刚站直就眼皮发沉——怎么突然这么累？
“抱歉，哪怕通过构造体施法，也会消耗你的精力。”潘多拉把真瓶子递回去，快斗连忙塞进特制口袋，“等你自己学会用魔法，就能更好地掌控能量了。”
“那挺好，但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儿。”快斗话音刚落，潘多拉就消失了。他快步走出房间，穿过员工区直奔洗手间，脱下制服塞进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博物馆。
回到列车上，快斗长长舒了口气，仰头靠在上。这两天简直像在刀尖上走，明天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——前提是能躲开白马探那家伙的追问。
干得不错，容器。
别这么叫我。
潘多拉又沉默了。快斗望着窗外掠过的夜景，只在时才分神留意周围动静。
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。警方还在查“基德遇袭案”，白马探和红子在学校看他的眼神依旧古怪，但快斗当没看见。潘多拉大多时候都很安静，只有在魔法训练时才会多嘴几句，教的也都是最基础的咒语，外加那个封印术。
青子还在她爸爸，快斗只好在课间变着法儿逗她开心。
基德被击落的天，快斗刚要咬下手里的，潘多拉突然出现在他桌前。
“找到需要封印的目标了。”他沉声宣布，“这东西激活后很危险，但现在处于半休眠状态，只有满足特定条件才会苏醒。你们的搜查队在旁边也，他们都没有魔力，触发不了它。”
快斗深吸一口气，放下：“所以，是时候让知道怪盗基德还活得好好的了？”
潘多拉点头：“行动开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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