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三天霸占期末考榜首，周二周三的奖励拿到手软。
他没忘了胡桃。
那姑娘成绩一直稳得吓人，早看在眼里。他揣着个黑耳朵系红蝴蝶结的金瞳小猫玩偶，犹豫了半天才递过去——他猜胡桃喜欢猫，但真没料到她会激动成那样。
少女抱着玩偶原地蹦了两下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，嘴里还小声念叨着“好可爱”，甚至下意识挠起了玩偶的下巴。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，她脸“唰”地红透，耳朵尖都在发烫。
周四是最后一门考试，艺术课。
这可是的主修课，他跟胡桃一起熬了无数个夜晚，说什么也得拿个满分。可一想到考完试，这学期就彻底结束，胡桃也要回日本了，他心里就堵得。
交完期末作品，两人并肩坐在教室后排答笔试。几道论述题简单得很，写完，偏头看了眼还在奋笔疾书的胡桃，低声道：“我在楼下画廊等你。”
他没等。
画廊里人不多，站在那《午后的向日葵》前——就是画，当初他挡在前面，才跟胡桃搭上线。正看得神，突然感觉胳膊一沉。
胡桃的脑袋靠了过来，发丝蹭得他脖子发痒。
“你很喜欢画嘛。”她声音软软的。
喉结动了动：“嗯。话说你穿那么厚的靴子，走路怎么跟猫似的没声？”
胡桃耸耸肩，眼底带着点狡黠：“练的。”
“真不用我帮你收拾行李？送你去机场？”还是不死心。
“不用啦，君。”胡桃抬起头，眼睛弯成月牙，“你的心意我都懂，但晚上会有人来接我，行李也有人处理，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。
张了张嘴，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，最后只挤出两个字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胡桃打断他，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猛地转身，盯着她的眼睛：“我讨厌这样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胡桃肩上挎着个塑料筒，一直以为是画的。她取下来递给他，指尖微凉：“这个给你。现在别打开，等我走了再看。”
接过筒，甩到背上：“行。”
她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滑下来，轻轻握住他的手，十指紧扣。
“别摆着张苦瓜脸啦，又不是生离死别。”
了嗓子，声音有点哑：“是没到那地步，但你要去地球另一边了。”
“现在通讯这么方便，想我了就打电话、发消息、视频通话啊。”胡桃晃了晃他的手。
“那得算准你那边的时间。”
“别耍小性子嘛。”胡桃踮起脚尖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，“我也不知道要走，可能几个月，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，就回来继续上学。”
“也可能是几年，甚至……再也不回来。”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胡桃突然松开手，用力抱住他的，脸埋进他的胸口。
“君，别这样说好不好？如果这是我们的告别，我不想听到难过的话。”
僵了一下，随即抬手回抱住她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：“对不起……我以为自己能地送你走，可真到这时候，才发现根本做不到。”
“这样才好呀。”胡桃的声音闷闷的，“我们难过，说明这段真的很珍贵。”
“嗯。”
“时间有它自己的节奏和方向哦，君。”
低头看她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以前总想着掌控一切，结果摔得很惨。后来才明白，时间不会任何人的意愿走。它让我们相遇，却没让我们现在就在一起——至少不是现在。”
“看起来是这样。”
“但总有一天会的。”胡桃抬起头，眼睛里闪着坚定的，“你能再为我固执一次吗？像当初追着我问问题那样，再等我一段时间？我保证，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未来。”
叹了口气，指尖轻轻揉着她的头发：“行吧，谁让我栽你手里了。”
胡桃重新靠回他怀里，声音软得像棉花糖：“太好了，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
忍不住，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。
胡桃身子一僵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心里咯噔一下，以为自己越界了，想松开手。
她却死死抓住他的衣角，声音带着点哭：“别……再抱我一会儿，就一小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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