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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
火影扉间穿越整顿木叶

“吉-。”

一声轻唤传来,扉间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。暖意裹着舒适感漫遍,他本不想醒——这几天都是如此。逐渐回笼的查在经脉里滞涩地盘旋,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,让他不由得眯起眼。

但很快,查感知就恢复了。

“醒了?”

埋在他发间的手突然收紧,扉间闷哼一声,差点没忍住挥开。那手却又松了,转而开始揪他的头发。要不是好胳膊被压在身下,扉间早一巴掌拍过去了。他晃了晃脑袋想躲开这烦人的骚扰,头顶却传来一声低笑。

抬眼望去,纲手正蹲在他面前,看着他醒来的模样。她直起身,嘴角勾着笑:“醒了正好。客人快到了,你总该收拾一下自己吧?”

一直被扉间当枕头的动了动,主人似乎也打算起身。扉间趁机撑着坐起来,活动了一下还算灵活的四肢。“要不是你给我下药,我用得着这样?”他没好气地嘟囔。旁边的镜嗤笑出声。

纲手翻了个白眼,站起身叉:“那是药!不是毒!”

“你掺在我茶里了。我的茶!”扉间咬着牙,他当时就察觉到茶里有东西——毕竟查毒是本能。可侄女那眼神太吓人,带着和威胁,他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。

“不过是止痛药!我你舒不舒服还错了?”纲手瞪着他,突然话锋一转,“谁说下药的是我?”

扉间正要抓住她承认“下药”的把柄,这问题却让他的转向了正在收拾的静音。感受到他们的注视,纲手的徒弟转过身,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可疑又狡黠。

扉间心里了然。

对,她是纲手的徒弟,能是什么好鸟?

“午饭快做好了,”静音汇报着,“客人到了我就开始准备饮品。”

扉间点头致谢。这几天被纲手盯着,他连分身都不敢放,家里的活更是一点不让碰。唯一一次召唤玛丽和爱莉,还是他据理力争——那是家人,肯定会他的安危。结果呢?他的母和姐姐来了之后,连他带鸣人都被禁足在家,一步不许出门。

静音简直是救星。纲手忙着回村处理烂摊子,静音就主动扛起了家务。扉间这一周基本都在床上躺着,靠着纲手的“威逼利诱”恢复体力。被人这么伺候着,连想干点活都被下药的茶和美味的饭菜打断,他的自尊心和独立感都快碎了,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——这份,他挺感激的。

至于突袭根基地后的那些烂摊子,扉间是听别人说的。

秋道丁座、奈良鹿、山中亥一带着宇智波一族,直接接管了木叶。听纲手的语气,简直易如反掌。只有猿飞的护卫和小春、门炎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,面对暴怒的猪鹿蝶和宇智波族人,听到“以族长之名命令停手”时,怂了。

整整两天,木叶大门紧闭,一切运作停摆。只有被批准的族忍在屋顶和城墙上巡逻,要么把人困在家里,要么拦在村外。

卡卡西说,家族在接到说明后,都站到了反叛的四族这边。油女一族,简直是杀红了眼。天藏说,根里放出来不少油女家的孩子,那高贵的一族现在比谁都激动。

卡卡西和天藏还在争论,到底是暴走的奈良还是油女更可怕。

有了各大家族联手控制局面,推进得飞快。纲手在村里忙了五天,才终于回族睡了个整觉。她告诉扉间,亥一亲自盯着把猿飞、小春、门炎在拷问部,鹿则像个幕后操纵,把村子打理得井井有条。丁座带着秋道一族冲在前面,见、给村民送物资、安置那些任务回来却被拦在门外的木叶。

最终判定,猿飞、小春、门炎没参与团藏袭击村子的事,所以叛国罪和死刑。扉间当时通过纲手的蛞蝓得知这个消息时,悄悄松了口气。但这也是个机会——他正式向富岳提出,要为鸣人讨个说法。

那场审判?简直是场闹剧。

过去几个月,扉间的动作快得像刀。

影分身遍布村子每个角落,藏在档案库的灰尘里,蹲在的房梁上,连暗部的密道都摸了个遍。收集的证据堆起来比他本人还高,每一页都沾着前任学生们的罪证。

审判本该由平民议会主持,可谁不知道现在议会里是他的人?扉间的印章盖在那些指控书上,就像给毒蛇钉上了棺材钉。更别提富岳亲自坐镇每一场听证会——那家伙的写轮眼扫过,谁敢替日斩他们说半个字?

结果不出意料。

小春和门炎被判通敌叛国。

扉间听到消息时,胃里一阵。他,这罪名根本是凑数的。平民议会哪是真村子安危?他们只是把鸣人当武器,见小春门炎敢动这把刀,才扣了个叛国的帽子——比直接谋反就轻那么一点点。

这两个老家伙的下场也定了:终身监禁在木叶监狱,所有档案里的名字被彻底抹去。就像他们从没存在过,那些臜事也跟着被扫进了垃圾堆。

日斩的罪名更实:严重儿童、遗弃、疏忽,还有通敌从犯。

扉间冷笑着想,要不是议会那帮人还抱着“火影不可能背叛村子”的老规矩,日斩连叛国罪都逃不掉。他当年当老师时就看出来了,这学生的“”早成了祸根。村子的根基都快被蛀空了,日斩还在老好人!

可议会也没法睁着眼说瞎话——日斩是唯一被接触鸣人的成年人,那道禁令还是他自己签的!结果呢?鸣人差点死在他手里!

审判的后半段,扉间家那场紧急族会的效果终于显出来了。

猿飞一族被剥夺族会席位,五年不得参与任何决策。五年后能不能恢复,得看族长的脸色。

这规矩还是日斩自己定的——只要平民议会和族会同时同意,就能撤销任何家族的席位。扉间本来不想牵连整个猿飞族,毕竟错的是日斩一个人。他在族会上拍了桌子,这五年的期限就是他争取来的。直到这时,他才在决议上盖了章。

只是……计划完成得太顺利,反而让扉间有点不舒服。

他本来以为自己得亲自站在法庭上,把证据摔在议会脸上,为鸣人讨回。可结果呢?盟友和族长把一切都办妥了,连鸣人都没让他操心。他的手还没碰到剑柄,敌人就已经倒下了。

这种感觉,陌生得像第一次握千本。

“老师,该醒醒了。”

扉间闷哼一声,不想从思绪里出来。整整一周,他被困在族地里,连大门都出不去。他怕被人骗,怕看不到村子真正的变化——没有他盯着,木叶真的能好起来吗?

他本该埋在文件堆里,修复村子的裂痕,守护每一寸土地。现在却像个废人,这种感觉糟透了。

“老师。”

可从富岳、水户门炎(哦不,是族人)的汇报来看,村子已经活过来了。商铺重新开门,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,那场风暴似的变革,正融进木叶的骨头里。

直到神乐打了个哈欠——那哈欠大得下巴都快脱臼了,扉间才终于回神。他挑眉:“你也睡了?”

“不然呢?”宇智波揉着通红的眼睛,语气懒洋洋的,“老师你睡得那么香,我总不能把你从身上推开吧?”

扉间嗤了一声:“明明是你非要‘收拾’我的 futon,结果把自己也搭进来了。”

神乐立刻露出无赖的笑:“我怎么能让受伤的老师爬楼梯?睡硬邦邦的榻榻米?”他眨眨眼,出一副纯良的样子,“要是老师再摔着了,我这辈子都不安心。”

扉间眯起眼——这小子眼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。神乐却笑得更欢,写轮眼都弯成了月牙。
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脚步声。

鸣人跑了进来,头发还湿淋淋的,显然刚洗完澡。他怀里紧紧抱着扉间的狐裘披风,像抱着宝贝一样。身后跟着雪豹爱莉,正踮着脚舔他的头发。

鸣人没反应,连耳朵都没动一下。

自从召唤出这小家伙,师徒俩就没分开过。

鸣人一落地就扑进了他怀里,小脑袋埋在他颈窝,哭得稀里哗啦。一边哭一边道歉,眼泪蹭得他肩膀的银发湿漉漉的。

鸣人身上的伤好了,可爱莉肩上的毛却缺了一块——那是替鸣人挡刀时留下的疤。

扉间看着这对小的抱在一起哭,心里堵得。还是玛丽蹲在他身边,尾巴轻轻勾住他的,才让他没上前打扰。

等他们哭够了,又黏在一起不肯撒手。扉间忽然冒出个念头:爱莉会不会把猫族的契约卷轴给鸣人?

爱莉不像玛丽那样是他的导师和母亲,但她和鸣人之间的羁绊,早就生根发芽了。

“啧,跟对老夫妻似的。”纲手抱着胳膊往外走,路过时甩下一句,“芽儿,别瞎操心。”

鸣人懵了,皱着小脸抬头:“结婚?爷爷你结婚了?!”

爱莉当场笑喷,香燐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,连静音都没忍住。

扉间太阳穴突突跳。他恨死这群看热闹的了。

好不容易把鸣人从“为什么结婚不请我”的魔怔里哄好,天藏和卡卡西跟着玛丽溜了进来。这俩少年最近总往千手跑,天藏更是把那间空屋当成了自己的地盘。

千手结界牢得很,正好给他们挡挡根组织的追杀。毕竟上次突袭村子,他们亲手反杀了不少根的人,还救了被绑的孩子——现在整个木叶高层都在通缉他们。

一开始,扉间还以为他们只是躲在天藏占的那间屋里。可后来,卡卡西三天两头钻他的被炉,天藏更是天天泡在祖祠的神树下。

扉间琢磨着,要不要把天藏正式千手族谱?干脆让这半大的芽儿搬进来住?好几次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他不能为了自己舒坦,逼得堂侄别扭。

鸣人还在追问“结婚要不要改姓”“传统仪式要拜几次堂”“我和香燐结婚的话爷爷会给吗”,扉间的眼角已经抽了第三回。最后那小子抱着胳膊,小脸皱成,了深沉的思考。

他今天的计划明明是:起床、吃饭、拜祖祠、吃了药睡一觉……谁能想到会被这群活宝轮番轰炸?

行吧,这就是命。

感知到纲手领着头一批客人进了结界,扉间赶紧起身布置。被炉推到墙角,一堆抱枕摆成圈,每个圈子前都放了托盘和茶杯。

既然说了是家宴,他就没穿得太正式。亮蓝色的和服衬衫松松系着,里面搭了件网眼衫,下身是灰色袴。纲手非让他套件黄色的羽织——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接近橙色的颜色了。他嫌麻烦,直接把羽织披在肩上,没穿袖子。左手还打着石膏,只塞进了网眼衫,然后抱在胸前。

他本来想拆了绷带,但想了想又算了。这是在自己家,身边是失而复得的芽儿。身上的伤不是耻辱,是他护住家人的勋章。

唯一缺的……

扉间看着鸣人正费力地把自己的狐裘往肩上裹,挑了挑眉:“芽儿?”

鸣人抬头,一双湛蓝的眼睛干干净净地看着他。扉间心里一软,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:“今天我能穿我的狐裘吗?”

那孩子的瞬间垮下来,眼眶红红的,着嘴,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。扉间忍不住笑了——最近鸣人对这件狐裘特别黏,跟长在身上似的。

他懂。这件狐裘对鸣人来说是,对他自己何尝不是?只不过他已经没把它当成救命稻草了。它就是他的一部分,刻在骨子里的身份象征。

“不……不行吗?”鸣人声音尖尖的,带着不确定,手却把狐裘抓得更紧了。

爱莉立刻凑过去,下巴搭在鸣人肩上,对着扉间摆出同样可怜的眼神:“小少爷需要皮毛保暖,少主。”

玛丽低笑一声,尾巴竖起来晃了晃:“小猫就得暖暖和和的。”

行,合着伙儿来欺负他是吧?

扉间叹了口气,终究狠不下心:“随你吧。”

鸣人立刻松了口气,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
“不过……”扉间话锋一转,“下次给你也弄一件?”

鸣人又僵住了,抓着狐裘的手紧了紧,小声问:“不能……不能要这件吗?”

那委屈巴巴的样子,让扉间的心又软成了一滩水。

他走过去,伸手揉了揉鸣人的头发:“这件是爷爷的。等你长大了,爷爷给你弄件更大的,比这还暖和。”

鸣人眨了眨眼,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把脸埋进了狐裘里。

扉间看着他,又看了看身边的爱莉和玛丽,还有不远处正偷偷往这边瞄的天藏和卡卡西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
今天的正好,屋里暖烘烘的。

他的家人都在。

这样就够了。

扉间喉间低哼一声,指尖捻着狐裘的毛边,着怎么开口才不算太打击这小不点。

“斗篷可以借你穿,”他声音顿了顿,“但得还我。这是母亲送的礼物,雪之国的安哥拉长毛毛做的。”

鸣人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小嘴张成O型:“雪之国?那地方远的好吧!”

扉间点头:“确实。当年母亲为了给我庆生,特意跑了一趟。”

鸣人眉头皱成小疙瘩:“是因为……族里那些人不喜欢你的发色?”

“嗯。”扉间指尖摩挲着狐裘的纹路,声音沉了些,“母亲想让我知道,自己的样子没什么可藏的。这件斗篷对我很重要。”

鸣人耳朵“唰”地耷拉下来,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着斗篷上的小破洞——那是他之前扒着扉间不撒手时扯的。“对不起啊……弄坏了你的宝贝。”

扉间嗤笑一声,摇头:“这点伤算什么。当年泉奈烧了我半件斗篷,我都能把新毛一根根织回去。后来还在衬里缝了加固封印,连战场都敢穿。你这点小破洞,随便补补就好。”

鸣人眼睛又亮了,揪着斗篷下摆晃了晃:“那我真能穿?”

这狐裘本就宽大,裹在扉间身上衬得肩背挺拔,套在鸣人身上直接成了半件披风,连脚都快盖住了。扉间无奈,只能重新打了个夹子固定在小家伙肩头。

“行了。不说这个——”

话音刚落,推拉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。天藏探进头来,身后跟着几个身影。

“老师,客人到了。”

坐在扉间左边的镜身子动了动,有意无意地挡在扉间受伤的手臂前。那只叫玛丽的猫正蜷在他上,被他挠得呼噜直响。镜看着鸣人身上的斗篷,冲小家伙挤了挤眼:“小子你运气好啊。当年我们这帮徒弟,连碰都碰不到老师的斗篷。看来老师真是老了,心都软了。”

扉间斜睨他一眼:“你也快跟我一样老了,镜。说话别太嚣张。”

他转向门口,落在为首的男人身上:“日足大人,欢迎。”

日足微微颔首,身后的雏田和宁次跟着鞠躬。“多谢二代大人相邀。宇智波,漩涡小友,你们好。”

镜挥了挥手算是回应,鸣人也跟着鞠躬,还冲雏田宁次咧嘴笑:“雏田!宁次哥!”

“都坐吧,”扉间指了指地上的坐垫,“你们是第一批到的。”

他的扫过两个小的。宁次站得笔直,小脸紧绷,查却像拧成了麻花,一看就紧张得不行。雏田则揪着衣角,眼神怯怯地往他这边瞟,手指都快把衣服扯皱了。

“雏田,宁次,过来。”

这明显不合规矩。日足眉头动了动,显然不太赞同。但扉间看着两个小家伙眼里的,压根懒得管什么礼节。

“二……二……”雏田声音发颤,偷偷瞄了眼父亲,“您……您没事吧?”她小手伸到一半,又缩回去攥着衣角。宁次没说话,可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害怕,扉间看得二楚。

扉间叹了口气:“今天是家宴,不用那么拘谨。叫我扉间就行。我没事,纲手和她徒弟把我得很好。”

两个小家伙肩膀瞬间放松下来。宁次小声道:“那就好。”

雏田转向鸣人:“鸣……鸣人君,你也没事吧?”

鸣人在扉间右边坐直了,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当然!我和爷爷在家可舒服了,就是有点无聊。好想你们啊!”

扉间见状,转头跟日足搭话,问起日向族里的事和他妻子的近况。镜也凑过来,打听着现在村子的。他就是想给孩子们留点空间,让他们自己聊聊。

没过,又有人来了。这次是宇智波家的。富岳冲日足点头,日足也客气地回礼。佐助和鼬则走到扉间面前,规规矩矩地鞠躬。

扉间看着两个瞳术家族的族长互动,心里嘀咕:这俩家族的 rivalry 现在还这么僵吗?

鼬的查却在看到他的瞬间就缠了上来,像小蛇一样钻进他的水遁查里,带着明显的安心。那孩子黑眼睛亮得很,明显是松了口气。

“止水哥说他抱歉来不了,”鼬看了看扉间,又瞟了眼镜——镜的耳朵尖悄悄红了,“他得看着族里新来的孩子,那些小家伙黏他黏得紧。”

“让他有空再来就是。我知道你和他都忙。”扉间摆摆手,没往心里去。

富岳的却锁定了镜:“镜,族里的长老们一直在找你。”

扉间眼角又抽了一下。

不用看,他凭查波动就知道——徒弟不对劲。

镜脸上那笑,尖得像刚磨过的苦无。

“不见啊,富岳君。”

扉间没法用胳膊肘怼他,只能暗中凝聚查往镜身上扎,压低声音嘶道:“闭嘴。”

镜脸一僵,赶紧别过脸嗓子,语气瞬间规矩了:“谢、谢谢富岳大人告知。我离族多日,给您和族里添麻烦了,万分抱歉。”

富岳眉宇间那点火气,瞬间压回了古井无波的警惕里。

“罢了。”他抬手,“从今日起,你的族中事务暂且搁置,等我通知再恢复。”

镜猛地抬头看向上位的族长大人。

富岳眼神沉了沉:“往后不管是村里还是族里的事,你若有疑问或难处,直接来找我。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。”

扉间差点当场歪头打量富岳——这态度,在讲究规矩的大族里简直是破格的宽容。

镜可是躲在千手大院里,把宇智波抛脑后了啊!富岳没追责,还主动递了台阶?

他正琢磨着,日足忽然递来一个眼神。两人心不宣,立刻聊起了体术心得,给那对宇智波留出“私下谈话”的空间,他们面子挂不住。

镜僵在原地,好半天才双手撑膝,深深鞠躬:“富岳大人宽宏大量……属下不负您的信任,不负宇智波之名!”

富岳紧绷的下颌松了松,只点了点头:“记住就好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放轻了些:“欢迎回家,镜。族里……都很想你。”

接下来的几分钟,气氛总算缓和下来。连静音把卡卡西从厨房赶出来,那小子扑到垫子上还想挑事,都被鼬不不忙地怼了回去,逗得满座轻笑。

可下一秒——

“砰!”

大门被人狠狠踹开,一道炸雷似的少年音吼得屋顶都颤:“我回来啦!”

紧接着是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骂道:“臭小子!你就不能轻点——”

扉间无奈地叹了口气,扬声回:“回来就好!”

走廊里传来牙的大笑,还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。扉间眉头一皱,低喝:“牙!”

脚步声戛然而止。

牙探着脑袋从门框后露出半张脸,耳朵耷拉着,像只犯错的小狗。扉间没好气地瞪他:“总有一天,你得把我的规矩刻进脑子里,臭小子。”

牙咧嘴一笑,撒就冲过来,双臂狠狠抱住扉间微低的肩膀:“对不起嘛,爷爷!我就是太想你啦!妈妈说你受伤很重,还把村子炸了个窟窿!”

孩子他妈紧跟着出现在门口,嘴角拧成了“川”字。她身边站着个女孩,看年纪和鼬差不多。查量也就普通下忍水平,跟鼬那快赶上上忍的储备没法比。

两人脚边跟着四只狗:一只成年忍犬站在犬冢主母右侧,身姿挺拔,眼神锐利——正是牙来串门时总跟着的那只。另外三只小奶狗缩在女孩身后,怯生生地晃尾巴。

“牙!”母亲厉声呵斥,扉间却抬手拦住了她。

他直起身,等牙松开手,似笑非笑地问:“按你说的,我把村子炸了,那咱们现在站在哪儿?”

牙皱着鼻子哼唧:“我知道你啥意思嘛!对了鸣人!听说你被绑架了?!”

扉间简直想扶额——这孩子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?

他无视旁边鸣人终于破了规矩,扑上去把牙按在地上打滚的场面。犬冢主母已经捂脸叹气,眼神里满是无奈:“二代大人,实在抱歉……我还在教他怎么说话。”

“无妨,我早习惯这小子了。”扉间摆摆手,“不用多礼,我是千手扉间。身后这位是我的‘窝母’玛丽。终于见到牙的母亲了,幸会。”

女人挑了挑眉, smirk道:“你倒是懂礼貌。真奇怪,怎么还没把我儿子赶出去。叫我月读就行。这是我的搭档黑丸。”

那只忍犬——看模样祖上怕是有狼的血统——独剩的金色眼睛与扉间对视片刻,便恭敬地转向玛丽。

“幸会。”黑丸声音低沉。

扉间等了一会儿,侧头看向玛丽。她正盯着黑丸,眼神专注。爱莉在她怀里小声啾啾,问这些狗狗在召唤家里会不会有事,却被无视了。

玛丽终于重新闭上眼,缓缓道:“幸会。”

扉间没明白这互动的深意,但黑丸却笑了,尾巴轻轻晃了晃,明显放松下来。

月读也一直等着看双方的伙伴是否接纳彼此,见状果断点头:“很好。看来咱们俩比族里那些跟宇智波和他们的猫不对付的家伙,要合得来些。”

她身边的女孩皱了皱鼻子,跟着点头,还偷偷瞥了眼身后的宇智波:“至少我认识的宇智波还不错。”

女孩转向扉间,他这才注意到——她比母亲和弟弟都沉稳,查也平静得多。

“我叫花,是牙的姐姐,犬冢的继承人。这是我的伙伴:银丸、熏丸、破丸,他们是灰丸三。”

三只小奶狗挤在她脚边,既紧张又好奇地探头探脑。

犬冢家的随性,果然名不虚传。

作为一族继承人,当着族长的面抢着自我介绍——这规矩崩得稀碎。但扉间见怪不怪,犬冢家向来如此。每次遇上他们,他都得强行切换脑回路,不然能被那股野劲呛到。

“我是千手扉间。”他朝地上努了努下巴,“那是我的继承人,也是我侄子,漩涡鸣人。”

话音刚落,地上又传来一声痛呼。

鸣人被牙锁着脖子,耳朵正被对方啃得吱哇乱叫。爱莉在旁边拍着手加油,活像只的小狼崽。

扉间和旁边的花同时叹气,犬冢爪更是捂脸不忍直视。

“至于你儿子……”扉间的扫回犬冢爪脸上,正好撞见牙把鸣人按在地毯上磨牙,“这股子冲劲和活力,倒是难得。”

犬冢爪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,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:“你这人还挺会说话。谢了啊,帮我看住这混小子——总算能让我会儿了。”

扉间愣了愣,下意识凑近打量她。

犬冢爪被他看得皱眉:“怎么?我脸上有脏东西?”

“没有。”扉间收回视线,喉结动了动,“只是……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堂姐,千手桃华。”

他原本以为要解释半天——解释桃华是谁,解释她那些惊世骇俗的事迹,解释为什么会在另一个氏族的女人身上看到她的影子。毕竟桃华的传奇,哪是三言两语能说的?

可犬冢爪的反应出乎他意料。

那双锐利的狼眼骤然亮起来,惊喜和激动在眼底炸开,紧接着又是一串爽朗的笑:“这可是我听过最棒的夸奖!”

扉间活了一辈子,靠面瘫脸撑着才没当场失态。他挑眉:“你认识桃华?”

犬冢爪抱臂冷笑,尾巴尖却不自觉地晃了晃:“但凡得上‘女’三个字的,谁不知道千手桃华?她可是木叶所有女忍的标杆!是我们仰望的目标!我就是这么教我女儿的!”

花闻言,抬头朝母亲笑了笑,手指轻轻梳理着发尾的红绳:“桃华大人那样的女忍……真希望有一天,我也能——”

“——手握利刃战死,唇边沾着敌人的血。”

扉间轻声接话,脸上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。

桃华最喜欢的这句话,在她死后几十年,还能听到有人提起。

“没想到……她至今仍被铭记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
身后突然传来重量,镜的手搭在他肩上,用力捏了捏。

扉间心里一沉。

桃华走得早,就在柱间死前。他私下里一直觉得,桃华在边境对抗云隐时战死,才是压垮柱间的最后一根稻草。那时候斑刚死,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,柱间身上的压力大得像山。扉间用尽办法,却没能在那场战争里救下哥哥。

桃华……她是扉间没有血缘的姐姐。当年千手一族想让她安分守己做个“女人该做的事”,她却抄起父亲的长枪,亲手宰了杀母仇人。面对宇智波那臭名昭著的写轮眼,她转头就把自己练成了幻术大师,甚至得了个“无写轮眼的宇智波”的称号。她的刀术和幻术有多狠?当年和扉间一样,走到哪儿都能让敌人闻风丧胆。

就是这样一个像烈火一样的女人,最后真的如她所愿——手握利刃,血唇边。

扉间至今记得那股剜心的痛。

可现在……

他看着犬冢爪,声音里带着颤抖的:“桃华若知道,现在的女忍们都以她为榜样,打破束缚拿起自己的刀……她一定会很骄傲。你和她太像了,我知道,她从未离开。”

犬冢爪脸颊上的红色族纹瞬间染上一层薄红,浪荡的笑容却更艳了:“扉间,你可得小心点。拍马屁没用,但你这话……倒是有点意思。”

扉间面无地收回笑容,眨了眨眼,眉梢微挑。

那眼神明摆着——你说的话,我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
犬冢爪被他这反应逗得大笑,转头看向镜:“你可得看好这家伙,我看他根本不懂什么叫‘’。”

镜叹了口气,收回搭在扉间肩上的手:“他从来就没懂过。”

扉间更懵了。

“那你得好好教教他。日足!你个混蛋!死哪儿去了?”

话音未落,犬冢爪像一阵旋风似的转身就走,目标直指不远处的日向族长。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,看了看地上还在扭打的哥哥,最终还是跟了上去,朝鼬的方向走去。

扉间皱眉看向镜。镜揉着自己的卷发,翻了个白眼:“放心吧,老师,我罩着你。”

他当然知道镜会罩着他,但……到底要罩什么?

日向那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——这是扉间第一次见日足露出这么丰富的。

“犬冢爪,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
富岳和日向同时出声,把还在打架的孩子们叫了回去。犬冢爪一脸无奈又尴尬,拎着牙的后颈就走,把他扔到日向左边的三个枕头堆上。

扉间看着这一幕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他帮鸣人整理好皱巴巴的衣服,指尖拂过侄子额角的碎发。

地上的打闹声渐渐停了,木叶的透过窗棂洒进来,落在每个人身上。

扉间突然觉得,桃华的血,或许真的在这片土地上,一直流淌着。

鸣人正蹲在地上系,嘴里还在嘟囔着。刚才牙扑过来时动作太猛,把他刚系好的漂亮结给扯散了。
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

三个裹着帽的身影静悄悄地站在那里,像是了午后的阴影里。

扉间抬眼,声音平稳:“欢迎。油女家主,还有两位小友,请随意。要是觉得太亮,我这就点蜡烛。”

为首的男人微微点头,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。午后的从敞开的园门进来,在他的墨镜上反射出细碎的。“多谢。我们来,是因为你似乎了解我们一族。”

扉间指了指自己的脸,坦诚道:“我也怕和日晒。容我介绍下我的家人——这位是我侄女纲手,这位是我表亲天藏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还在跟较劲的鸣人,“这是我的继承人,漩涡鸣人。”

鸣人赶紧抬起头,咧嘴一笑,朝那边挥了挥手。

扉间最后:“今天是私人会面,你们叫我扉间就行。”

油女家主歪了歪头:“邀请函上确实说过是非正式会面,这样很合理。”他点头回应,“那你们可以叫我志微。不过请我提个小小的要求——你们对我用‘’,对这位继承人用‘大人’。”

他苍白的手指从宽大的袖口里露出来,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孩子。介绍的是个子稍矮、看起来年纪更小的那个:“这是我的儿子,也是油女一族的继承人,志乃。旁边这位是我的堂弟,也是我的,取根。”

说完,志微微微躬身,遵循着最传统的礼节:“油女一族,感谢千手家的邀请。”

角落里,犬冢爪坐着,嗤笑一声:“志微,你还是老样子,说话拐弯抹角的。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。”

志微转向她:“我来了。为什么?因为你们邀请了我。”

日足在一旁挥了挥手,帮他解释:“她的意思是,你为什么会接受邀请。毕竟你以前可不爱掺和这种事。”

志微迈开脚步,朝日足的方向走去,厚重的衣摆在地上扫出轻微的声响。“哦,是好奇。”

犬冢爪忍不住笑出了声,日足则抬起手,跟志微握了握。两人的手紧紧相握,算是打过了招呼。

扉间用看着这一切,注意力却在那两个油女家的孩子身上。他们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,透过厚厚的镜片,安静地打量着他。

他有耐心等他们开口,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:“油女,”对志乃,“油女小友。”对取根。

油女一族向来以规矩森严著称,跟日向、宇智波差不多,但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行事准则。扉间对他们的了解,大多来自战场和侦查报告,对油女家的孩子更是接触甚少。所以他决定点,冒犯了未来的家主——还有那个被志乃紧紧牵着的取根。

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低声道:“千手大人。”然后又恢复了沉默,继续盯着他看。

鸣人终于把系好了,站起身来,却被这沉默的对视弄得浑身不自在。

他知道扉间爷爷是想让他主动开口——毕竟爷爷总说,继承人要学会跟人打交道。

鸣人了嗓子,板起脸:“喂,一直盯着人看不礼貌吧?”他学着大人的语气,“有话就说,别憋着。”

旁边的几位家主都朝扉间投来了意味深长的,但扉间没看见。

志乃的年纪看起来跟鸣人差不多,他抬起手,碰了碰遮住下半张脸的高领,声音透过布料传出来,闷闷的:“我没说话,是因为不确定千手大人会不会愿意跟我说话。”

扉间挑了挑眉。他没接触过多少油女家的孩子,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像志乃这样,说话条理,甚至有点老成。

取根耸了耸肩,他没像志乃父子那样戴帽,而是在高领外套外面缠了一条围巾,头上还戴着一个带护目镜的头套。“志乃没说话,所以我也没说。”

扉间心里琢磨着——难道油女族有规定,下级要等上级开口才能说话?

鸣人哼了一声,走过去拍了拍志乃的肩膀:“哎呀,你别这么死板嘛!爷爷都说了,今天就是吃个午饭,随便聊聊。而且你会惹爷爷生气,他——级好说话的!”

旁边的镜忍不住笑出了声,凑到扉间耳边小声说:“听见没?你在鸣人眼里,是个‘——级好说话’的老爷爷呢。”

扉间斜了他一眼,也压低声音:“你只比我小几岁而已。”

镜翻了个白眼,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显然对自己的调侃很满意。

扉间重新看向那两个孩子,只见志乃点了点头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他抬起头,透过镜片,直直地看着扉间: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……那我要谢谢你。谢谢你把我哥哥还给我。”

扉间愣了一下。他没料到志乃会说这个。“不用谢。不过我可能不起你的感谢。”他看向取根,“我以前没见过你。”

取根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,没有任何波澜:“团藏把我带进了根组织。”

这句话一出,整个房间的谈话声瞬间消失了。团藏和根组织,可是现在最敏感的话题。

取根继续说:“你带人闯进去的那天晚上,我就在总部。天藏前辈找到了我和几个新人,还在 cave-in 的时候保护了我们。”

扉间的眉头皱了起来,微微低下头:“抱歉,让你了危险。”

取根又耸了耸肩:“谢谢,但我不在乎。为什么?因为我现在回到了族里,回到了志乃身边。”

扉间注意到,志乃握着取根的手,又紧了紧。

志乃接着说:“所以我要谢谢你。为什么?因为团藏把取根哥哥从我身边夺走了,而你杀了团藏。”

志乃会怕自己生气,原来根在这儿。

他亲手杀了团藏——那个曾是自己学生的男人。而眼前这油女家的继承人,查正无意识地往取根身上靠,像抓住浮木似的黏着对方。扉间一眼就看穿了——这孩子懂羁绊的分量,更懂失去羁绊的痛。

那是种拼了命也要护住所爱之物的绝望,藏着深深的恐惧。

这一点,他和鸣人很像。

“怕我责备。”扉间的声音放柔,扫过两个孩子,“我那学生造了太多孽,早该有人让他付出代价。作为他的老师,这是我的责任。”

他微微一笑,眼神温和:“若能借此还世间,让你们重归于好,我很。好好相处吧,两个小家伙。”

志乃脸上没什么变化,取根也只是低低哼了一声,但两人的查却明显轻快起来,甚至带着一丝雀跃的波动。

“午饭后,鸣人他们可以带你们去花园。只要别把虫子都捉,随便你们怎么玩。”

这话一出,志乃眼睛瞬间亮了,连声道谢。两个孩子这才回到志微身边。

最后一批客人到了,和往常一样结伴而来。

丁次冲在最前面,从大门一路狂奔进千手,直接撞进。他一眼就锁定了鸣人,脚步不停,直接扑过去把金发少年按在地上。

鸣人惊呼一声,却立刻反手抱住丁次。

“你没事……太好了……”丁次的声音带着哭,鸣人身上的查猛地一颤,满是心疼和后怕。他被丁次抱得更紧,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
“我好想你,相信我!”鸣人沙哑着嗓子,努力把下巴搁在丁次肩上,“我们都没事,真的,我保证!”

前,鸣人已经把原委告诉了扉间——团藏是怎么抓走他的。那天,水户门炎家的门铃响了,美奈和斗一正好去储藏室拿最后一道甜点。跑来蹭睡的鹿丸、丁次,还有鸣人,当时正在拼拼图。

鸣人记得很,水户门炎骂了句脏话,然后吼着让门外的人滚。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,有人惨叫,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……

扉间看着鸣人费力地挪动身体,把丁次抱得更紧,心里五味杂陈。

丁次还在哭,鸣人轻轻拍着他的背。就在这时,雏田突然挣脱父亲的手,不顾日足压低声音的呼唤,冲了过来。她的眼眶通红,泪水在打转,颤抖的手轻轻搭在丁次和鸣人的肩上。

两个男孩抬起头,看到雏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立刻把她也拉进怀里。

角落里的牙低低呜咽一声,缩成一团。扉间正要开口让他过来,犬冢爪却按住儿子的背,轻轻推了一把。牙立刻会意,飞奔过去拥抱的队伍。

三个朋友遇袭,一个被掳走,他们怎么能不害怕?此刻紧紧抱在一起,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彼此都还在。

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外放。宁次坐在日足身边,身体微微发抖,却不肯看叔叔投来的。佐助则紧紧攥着拳头,被鼬拉到身边。鼬低下头,脸颊贴着弟弟的发顶,查沉重而,带着浓浓的和后怕。

扉间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的查,温柔地住三个孩子。鼬的眼睛轻轻闭上,任由那股温暖的查蔓延开来,连带着宁次的颤抖也渐渐平息,身体的僵硬也缓解了不少。

富岳和日足就在旁边,立刻察觉到这股查,惊讶地看向扉间。但扉间只是平静地回望他们,没有收回查的意思。

孩子而已,谁也别想让他退缩。

四个孩子的拥抱渐渐放松下来,丁次带来的也终于赶到,纲手和天藏跟在后面。

丁座看到儿子的样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,朝扉间点头示意,径直走到卡卡西和富岳中间的三个坐垫上,重重坐下。

扉间的落在鹿身上,突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
“奈良族长,你身上好像粘了个小麻烦啊?”

奈良家的人向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但鹿此刻看起来更是疲惫不堪,仿佛连睡觉都成了奢望。扉间看着他,都觉得累得。和族长不同,他穿着服,马甲上还多了个奇怪的挂钩。

鹿丸正死死抱着父亲的胸口——是他自己主动,鹿根本没伸手——仰头怒视着父亲,眼神凶狠,一刻也不放松。那模样,简直滑稽。

鹿眨了眨眼,嘴角却快速勾起一抹笑意。他低头看着气鼓鼓的儿子,语气带着调侃:“是啊,甩都甩不掉,太麻烦了。”

牙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:“喂!鹿丸!你爸怎么你了?”

一个又高又凶的声音立刻响起来,不像从这么小的孩子嘴里发出来的,更别说是向来懒散的奈良家了。

“他不睡觉!”鹿丸咬牙切齿地喊,鹿则尴尬地挠了挠头。

“嘛……最近太忙了。”

“你得睡觉!”

井野拽着两个孩子从父亲和叔叔身边跑过,抬头冲同龄人皱起鼻子,“吵死了,鹿丸!”

“睡——觉!”奈良家的小不点嘶声重复,小脸皱成一团。

天天和小李突然冲过来,怪叫着扑进人群里抱作一团。扉间赶紧侧身避开乱挥的手脚——他的肋骨和后背还在愈合,可经不起这一下。身边的麻里立刻调整姿势撑住他,扉间低声道了句谢。

卡卡西的笑声从镜那边传来,小不点正扒着镜的胳膊叽叽喳喳:“那些都是他的小孩!走到哪跟到哪,简直是捡来的一窝!”

扉间猛地转头瞪过去,卡卡西还在笑。刚才井野跳上那堆孩子时,动静大得能掀翻屋顶。

“我没有。”扉间冷着脸说。

“你就是个大骗子!”卡卡西挑眉。

镜重重叹了口气,靠在背上:“看来我和鸟越被取代了啊。”

扉间给了他个无语的眼神。

想当年,镜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,还拉上猿飞,后来连四个也凑过来。现在换成这代小鬼们,成天在脚边打转。

但他没心思扯什么“”的废话。这些人难道不懂?他现在要做的是维持村子和平,不是引发!

扉间啧了一声,转向志乃——鹿丸正死死抱着他爸的胳膊,小脸憋得通红。

“鹿丸。”他开口。

没反应。

“鹿丸,我或许能帮你。”

那双泛红的眼睛终于从父亲身上移开,盯向扉间:“怎么帮?”

扉间心里,这孩子得午睡。可看这架势,估计得等他爸睡了才肯闭眼。他没直接说,只是抬起没受伤的手,朝鹿丸勾了勾手指。

大人们还在互相打招呼,小孩们闹作一团。鹿丸犹豫着松开手,脚刚沾地就蹬蹬蹬跑到扉间面前,仰头瞪着他,像只炸毛的小狐狸。

扉间忍住逗他的念头,俯身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。

鹿丸听完,点点头,转身快步跑向走廊尽头的厨房。志乃投来好奇的,扉间只耸耸肩。

他和屋里的大人小孩寒暄了几分钟,给静音和鹿丸留够时间。直到感知到两人出来,才了嗓子。

“感谢各位拨冗赴约,”扉间的扫过在场的各族族长,“我知道最近事多,你们的时间宝贵。这么短时间能来,是给我面子。”

族长们脸上都带着疲态,秋道、奈良、山中三家尤为明显。他们和扉间一起扛着村子的动荡,甚至比他更累——毕竟他这几天在伤,而他们还在处理烂摊子。

扉间抬手指向,静音带着分身端着托盘走进来,上面堆着热气的食物。

“我侄女的徒弟,加藤静音,准备了些吃的。”他说,“暂时放下烦心事,好好吃一顿吧。”

屋里顿时响起一片道谢和惊叹,大人小孩都乐了。

扉间招手让小李和天天坐过来,静音的分身递上托盘时,他低声道了谢。本体静音则给自家师父端了饭。

鹿丸小心翼翼地把父亲的茶盘放在桌上,跪坐在旁边,仰头盯着志乃,眼神里带着——还有点。

志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,靠回,冲茶盘抬了抬下巴。

鹿丸脸一垮,地拿起茶壶。刚倒了一杯,志乃又推过来一个杯子。他动作僵硬得像木偶,看得扉间直皱眉。

想当年,他作为千手继承人,茶道可是。这鹿丸的动作,能让专业舞妓看了跳脚。扉间差点伸手去纠正,可转念一想——这不是奈良家的主场,也不是正经茶会。

他接过镜倒的茶,没看见志乃的暗示,低头闻了闻。

洋甘菊混着柠檬香,差点盖过皮的苦味。只有志乃和鹿丸的茶是这个味,喝的都是传统抹茶。

扉间心里有数——这是他自己的方子,以前搞研究熬到癫狂时,靠这个才能强迫自己睡觉。要是这对奈良父子能撑到午饭结束,他才真服了。

他抿了口抹茶,又轻轻碰了碰鸣人抓着饭团的手:“吃。”

鸣人嘴里塞得鼓鼓的,闻言抬头傻笑,赶紧了动作。

午餐的香气漫过庭院,扉间端着陶碗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
视线扫过满院人影,一股滚烫的热流突然撞进心口。

千手里,坐着木叶所有忍族的族长和继承人。日向的白瞳、宇智波的黑眸、奈良的算盘、秋道的薯片……连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的几个老家伙,此刻都凑在一起,唾沫横飞地吹嘘当年的任务。

日向雏田和佐助头挨着头,手指在桌上画着什么,眼睛的话题总能让这两个沉默的孩子打开话匣子。卡卡西正和犬冢爪互怼,银发白牙的上忍被骂得直挠后脑勺。志乃的虫子在桌上爬来爬去,惹得牙跳脚大叫——那家伙挥着胳膊的样子,活像被马蜂蛰了屁股。

这样的场景,十年前他想都不敢想。

这些曾经举着刀要对方命的氏族,现在能坐在同一屋檐下吃饭?

扉间喉结动了动,没回头看身后的家庙,但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哥哥的笑脸。还有那个总是和柱间吵吵闹闹的宇智波斑,他俩年轻时在河边打水漂的样子,忽然得像昨天发生的事。

他当火影那几年,眼里只有和隐患。村子像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,他每天扑在各种“火”上——今天宇智波和千手的孩子打架,明天日向的分家闹,后天又要提防砂隐的探子。那些日子里,他根本没空想“和平”是什么模样。

直到卸任伤,被这些“曾经的敌人”堵在子里蹭饭,他才终于。

柱间当年拼命想要的,就是这样的画面啊。

“扉间爷爷!你帮我评评理!”

Naruto拽着他的袖子晃个不停,小脸上满是委屈。旁边的井野叉着,她爹猪鹿蝶正憋着笑看热闹。扉间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萝卜头——这孩子来千手伤才半年,脸圆了,皮肤也红润了,不像刚来时那样瘦得像根柴火。

他的小嫩芽,终于在抽枝长叶了。

扉间的心忽然软得一塌糊涂。

以前他总觉得,和平是给村子、给族人的责任。他是千手的二把手,是木叶的暗部建立,是那个永远站在阴影里的。他从没想过,自己也能被这和平。

现在他懂了。

他不是和平的缔造,而是这和平的一部分。

空气里飘着味噌汤的香气,孩子们的笑声像风铃一样脆。扉间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

柱间,斑,谢谢你们。

谢谢你们当年在河边许下的愿。

谢谢Naruto,谢谢这些愿意放下仇恨的族人。

如果这就是属于他的和平……

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收到的,最好的礼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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