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人脚步虚浮地往家走，身边跟着他的平行世界同位体。

心跳得像擂鼓，脑子里却乱成一团浆糊。

刚才那个吻还烫在唇上。

是同位体的恶作剧？还是……他不敢深想。

他偷偷瞥了眼身边的男人——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，却带着他从未有过的从容。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，侧头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
鸣人猛地别开脸，耳根瞬间烧红。

该死！他在想什么！

他是漩涡鸣人，是木叶的英雄，是雏田的丈夫！他有妻子，有孩子，有一个完整的家！

这些年的誓言在脑海里炸开——婚礼上雏田含泪的笑，孩子们第一次叫爸爸时的软糯，还有他对自己许下的承诺……

可为什么？为什么刚才那个吻的触感挥之不去？

同位体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带着几分戏谑：“怎么？吓到了？”

鸣人浑身一僵，脚步顿住。

他看着对方，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同位体走近一步，压低声音：“你在怕什么？怕自己动心？”

“胡说！”鸣人脱口而出，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，“我才没有！”

“没有？”同位体轻笑，“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？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？”

鸣人后退半步，握紧拳头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同位体摊摊手，“只是想让你自己的心而已。”

他凑近鸣人耳边，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：“你和雏田在一起，真的快乐吗？”
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，瞬间打开了鸣人尘封的记忆。

他想起雏田温柔的笑脸，想起孩子们的吵闹，想起家里的温暖……可这些画面里，似乎总缺了点什么。

缺了什么？

鸣人猛地抬头，对上同位体的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，映着他从未见过的自己——一个卸下英雄，不再坚强的自己。

“你在逃避。”同位体的声音像魔咒，“逃避你真正想要的东西。”

鸣人踉跄着后退，撞在墙上。

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大口喘着气。

是啊，他一直在逃避。逃避自己对佐助的，逃避自己的渴望，逃避那个真实的自己。

他以为结婚生子就能填补的空缺，以为成为英雄就能让所有人满意，可到头来，他还是那个孤独的孩子。

同位体走到他面前，伸手抚上他的脸：“鸣人，别再骗自己了。”

鸣人闭上眼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
他想起佐助离开村子时的背影，想起自己追了他三年的日日夜夜，想起他们在终结之谷的最后一战……

原来，那些年的执念，从来都不是为了村子，不是为了，而是……。

他一直爱着佐助。

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，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。

鸣人猛地睁开眼，看着同位体，声音颤抖：“那我该怎么办？”

“怎么办？”同位体笑了，“去追啊。”

“追？”鸣人愣住，“追佐助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同位体挑眉，“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谎言里？”

他转身，指了指远处的街道：“佐助就在前面。”

鸣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。

黑色的长发，挺拔的身姿，还有那把从不离身的草薙剑。

是佐助。

他回来了？

鸣人的心猛地一跳，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迈。

可刚走两步，他又停住了。

雏田怎么办？孩子们怎么办？

他不能这么自私。

同位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鸣人，幸福是自己争取的。如果你连追求幸福的勇气都没有，那你永远都不会快乐。”

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：“听听这里的声音。它在告诉你，该怎么做。”

鸣人低头，看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。

心脏在呐喊，在渴望，在呼唤那个名字。

佐助……

他深吸一口气，擦干眼泪，抬起头。

眼神里的迷茫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坚定。

“谢谢你。”鸣人对同位体说。

同位体笑了笑，转身离开。

鸣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，然后猛地转身，朝着佐助的方向跑去。

“佐助！”

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，带着压抑了多年的。

佐助的脚步顿住，缓缓转身。

洒在他的脸上，勾勒出完美的轮廓。

鸣人跑到他面前，喘着气，看着他的眼睛：“佐助，我……”

话到嘴边，却又说不出口。

佐助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：“鸣人？你怎么了？”

鸣人深吸一口气，鼓起勇气：“佐助，我喜欢你！”

这句话像一颗炸弹，在两人之间炸开。

佐助愣住了，眼神里了震惊。

鸣人看着他，紧张地着他的回答。
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
过了，佐助才缓缓开口：“你……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我喜欢你！”鸣人再次喊道，声音比刚才更大，“从就开始了！”

他看着佐助，眼里闪烁着：“我知道这很突然，也知道你可能不会接受，但我不想再骗自己了！”

佐助沉默了。

他看着鸣人，眼神复杂。

鸣人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
难道……他真的要被拒绝了吗？

就在鸣人快要绝望的时候，佐助突然笑了。

那是一种很温柔的笑，是鸣人从未见过的笑。

“笨蛋。”佐助轻声说，“我也是。”

鸣人猛地抬头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
佐助走近一步，伸手抱住他：“我说，我也是。”

鸣人愣在原地，眼泪再次滑落。

这一次，是幸福的泪水。

他回抱住佐助，紧紧地，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
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温暖而美好。

鸣人靠在佐助的怀里，听着他的心跳，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。

原来，他一直追求的，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的称号，也不是什么虚假的家庭，而是这份迟到了多年的。

他闭上眼，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。

佐助，我终于找到你了。

永远，永远都不会再放手。

只有佐助的查不对劲。

那股力量平时冷得像冰，此刻却像被猫抓乱的线团，张缠成一团。活像他正被硬按在社交场合里，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——这分明是在求救！

鸣人推开门时，嘴角已经忍不住往上翘。有意思，今天这出戏肯定精彩。

里的景象让他眼睛一亮。一群半大孩子挤在电视前，手柄按得噼啪响，屏幕上红绿赛车你追我赶，正是博人提过的“马力欧赛车”。厨房岛台边坐着两个人，一个是他心尖尖上的月亮，另一个……

日向雏田？！

鸣人眯起眼。是她没错，只是头发剪得比记忆里短，软趴趴搭在肩头。作为日向宗家大小姐，她站姿依旧标准得挑不出错，可整个人却像朵被雨打蔫的花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空气。这模样，倒和他记忆里那个总躲在树后偷看的小丫头重叠了。

她穿的衣服也松松垮垮，不像他认识的雏田——那个总爱穿收裙、把曲线衬得恰到好处的女人。结合这怯生生的姿态，鸣人心里有数：这姑娘比表面看起来要胆小得多。

可问题来了——她怎么会和佐助聊到一起？

鸣人爱惨了自家，但也佐助那性子。嘴比刀子还利，耐心比针鼻还小，对不熟的人，三句话能把天聊死。当初为了让他学会带娃，鸣人可是硬拽着他上了四堂育儿课，每堂课都闹得鸡飞狗跳。

「九尾……我没看错吧？」

「没。那宇智波的脸，现在跟吃了柠檬似的，精彩极了。」

「叫他佐助宇智波都行……不过你说得对。」

佐助的扫过来时，那眼神简直像见到了救命稻草。鸣人再忍不住，低低笑出声。每次佐助被社交场合逼得走投无路，就会露出这种可怜巴巴的——这可是他唯一肯让鸣人“英雄救美”、还不嘴硬的时刻。

他转向雏田，礼貌鞠躬：「抱歉打扰了。不知道你丈夫跟你说了多少，我是漩涡鸣人！这星期麻烦你我家那俩臭小子，谢谢啦！」

雏田脸颊微红，连忙摆手：「哪里哪里！真的不麻烦！你家孩子太懂事了，都彬彬有礼！我叫日向雏田。」她回了个礼，邀请他们去岛台坐，还递来饮料。鸣人摆手谢绝，旁边那对“另一个鸣人”和“另一个佐助”只是木然摇头。

鸣人走到岛台边，挨着佐助坐下，又轻轻推了推那对还在发愣的“自己”和“佐助”，示意他们也坐。

啧。

这俩家伙眼神空洞得像丢了魂。鸣人知道自己要说的事够劲爆，但至于吓成这样？可能是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人生，早就习惯了波澜，才没意识到冲击力有多强。

算了，让他们消化吧。鸣人打定主意。真要聊，明天再说。现在只能盼着这俩能好好睡一觉，接受他这不太“普通”的家庭……还有他们俩之间那点藏都藏不住的心思。

这么一想，多半是后一点把他们吓傻了。而且雏田明显已经察觉到她丈夫的不对劲——鸣人可太那个“自己”了，这种摊牌的对话，想想都头皮发麻，更别说那家伙明显还没准备好。

得转移话题。

鸣人转向佐助，板起脸——可惜眼里的笑意藏不住，倒像是在可怜自家的社交无能。

「我听说你们要改计划？」

佐助叹气，把藏在身后的咖啡杯推到面前，语气里带着点挫败：「孩子们想改。决定权在你。」

「你就是怂。」

「我只是有自知之明。你那俩小魔王要跟你谈判，拖得越，他们准备的招儿越多。」

鸣人翻了个白眼，起身走向，没看雏田那忍俊不禁的笑。

刚踏进，两道人影就扑了过来。

「爸！」

鸣人脚步一顿，随即张开双臂接住。虽然这称呼是第一次听，但他本能地应了下来——自家孩子总有理由。两个半大少年的重量砸得他往后踉跄，带着熟悉的奶香味和味，把他牢牢按在地毯上。

「我的宝贝们！」

身下传来两声同步的哀嚎。

「我们都了！」

「云隐那边就是成年人了！」

鸣人嗤笑一声，揉乱他们的头发。博人和巳月立刻摆出同款气鼓鼓的，活像两个炸毛的小猫。

他小心翼翼地把两个“小魔王”从身上扒下来，不动声色地打量。作为父亲，孩子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。还好，两人身上没伤，刚才扑过来时动作利落，不像有暗伤的样子。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
确认完，鸣人换上严肃脸：「说吧，到底想怎么改计划？」

第16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