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之国的风裹着树叶扑面而来，卡卡西足尖在树干一点，整个人如飞燕般掠向下一棵巨杉。

作为叛忍，顶着悬赏令在如此招摇，简直是嫌命长。

但他是谁？旗木卡卡西。

S级，经历过比这凶险百倍的绝境，连异都困不住他。

他从不蠢，但也懒得蹑手蹑脚。本就活在刀尖上，而他的人生，更是从出生起就浸在血与火里。

对一个无村可归的叛忍来说，哪里又真的？

可木叶……终究是他的根。

哪怕这个世界的自己因未知原因叛逃，他记忆里的木叶，依然是那个他为之流血、流泪、战斗过的家。那片森林，那些街道，刻在骨血里的羁绊，甩不掉的。

想念这片森林，那就跑个痛快。谁能拦他？

或许是那些“前”队友吧。

他们会试试。

离木叶这么近，确实不明智——毕竟现在的他和村子早已恩断义绝。但卡卡西什么时候在乎过“明智”？

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。自从那个老师的小鬼自己小队，他就把常识丢到九霄云外了。鸣人那家伙，简直是个奇迹，永远让人猜不透，却总能用那股傻劲把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一起。就像千代婆婆说的，那孩子的力量，能改变未来。

可惜，他没能亲眼看到那个未来。

不过，这个世界的未来，同样需要人去守护。

他再次纵身跃起，离木叶越来越近。那里有危险，有旧友，有鸣人、小樱，甚至还有佐助——有他在乎的一切过去与未来。

如果时间线没错，现在正是他当初接手第七班的年份。

是时候去看看他那几个“可爱”的小徒弟了。

说实话，挺惨的。

那三个本该能掀翻世界的“三忍再世”，差点连下忍考试都没过。不是他当年那个铃铛测试，而是某个平庸上忍出的无聊题目——那家伙蠢到连他在旁边围观都没发现。

不过想想也正常，整个木叶都没人察觉到一个叛忍混了进来。

木叶对他来说易如反掌。毕竟他曾是暗部精英，掌握着无数机密，加上完美的和压到平民水准的查……谁能认出？

为了保险，他甚至没用水遁术，而是真的把头发染成黑色，用围巾遮住半张脸。

足够了。至少能悄悄看着他的学生们。

他差点忘了，初见时这三个小鬼有多让人头疼。现在看着他们一边刷墙一边吵吵嚷嚷，活像没长大的熊孩子，卡卡西都忍不住他们现在的老师。没纪律，没默契，吵得能掀翻屋顶。

鸣人差点被自己绊倒时，卡卡西额角滑下黑线——这小鬼现在果然还是那么……“单纯”。

他几口吃完手里的三色团子，从墙角站直身体。中村平卫那个水平的上忍，虽然平庸，但自己还是会暴露。他随手把竹签扔进垃圾桶，踱回暂住的。

团子在胃里沉甸甸的，像他此刻的。木叶还是那个木叶，街道熟悉，空气里飘着一乐拉面的香气，可他却像个局外人。那些他曾拼死保护的人，一旦认出他的身份，就会立刻拔刀相向。

但能回来，哪怕只是远远看着，也足够让他松口气。

毕竟，离开一年多，他太想念这里了。

哪怕，这不是他的“家”。

他在木叶了整整一周——远远了时限。可每次想走，脚就像灌了。但再下去只会更危险，而且他天生就不是能闲得住的人。

于是他卸下，转身离开木叶。但没走远，火之国的边界都没出。

那三个小鬼现在还太弱。

小樱不是未来那个能独当一面的医疗，只是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小姑娘；佐助头顶悬着鼬和大蛇丸两把刀；鸣人呢？老师的儿子，肚子里着九尾，还有一群S级叛忍在暗处虎视眈眈。

中村平卫？他护不住第七班。

上一世的第七班能活下来，靠他。那些年他们经历的生死考验，换个老师早就团灭了。虽然……他也承认，有些麻烦是他惹出来的，比如佐助的叛逃……

不想了。

卡卡西甩甩头，压下翻涌的愧疚。他向自己为数不多的“弱点”妥协——这次不是《亲热天堂》。

他转身，再次朝着木叶的方向掠去。

天知道那三个小鬼，又会出什么篓子。

还没看到人影，鸣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就飘了过来。

卡卡西无奈地摇头，嘴角却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。他放轻脚步，循着声音摸过去。

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一愣——果然，只要涉及第七班，任何预期都是徒劳。他早该习惯这一点的。

“你听见老师的话了，我们只要等他回来就行。”小樱的声音软得像棉花，带着怯生生的犹豫。在跟鸣人说话时，这副模样让卡卡西很不喜欢。

金发少年皱着眉，像是在努力思考：“话是这么说，但那些家伙出现后我们一路跑到这儿，我早忘了回去的路！万一他们再找到我们怎么办？对了！我们应该设陷阱！”

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——要是真在被追杀，这简直是找死。

“吵死了，白痴。”佐助低声呵斥，“不过陷阱的主意不错。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起来。”

“喂！”鸣人立刻反驳，“要是我们藏起来，中村老师找不到我们怎么办？”

小樱抬头看他，声音带着哭：“我们……还打不过那些。藏起来。”

佐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，似乎想反驳——承认自己弱小，这对他来说比挨揍还难受。但最终，他还是闷闷地哼了一声：“哼。跟我走这边。”

黑发少年转身就走，一副理所当然该被追随的样子。鸣人虽然嘴里嘟囔着“拽什么拽”，却还是乖乖跟了上去。

卡卡西藏在树后，拳头不自觉地攥紧。中村那个废物，把他的孩子们单独留下？不管是引开敌人还是去搬救，都不该让刚毕业的小鬼独自面对危险！

但下一秒，他的眼神又软了下来。

佐助肯低头承认实力不足，鸣人明明不服气却还是听了指挥……这三个小家伙，真的在学着。

他看着三人在林间忙碌——佐助负责勘察地形，小樱翻着笔记本念叨着书上的陷阱技巧，鸣人则手脚麻利地用忍线缠出一张张网。虽然动作生涩，却意外地有模有样。

卡卡西想起他们第一次面对桃地再不斩时的样子——明明吓得发抖，却死死挡在他身前，不肯后退半步。

那时候他就在想，一定要护住这三个小鬼。

可后来……

他甩甩头，把那些混乱的记忆压下去。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
夕阳西下，树林渐渐暗了下来。鸣人跟佐助为了抓鱼浑身湿透，小樱的头发被树枝勾得乱糟糟，手上还划了几道小口子。三人挤在一棵大树下，分食着小樱采来的野果，谁都没提“害怕”两个字。

卡卡西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

就在这时，风声变了。

不是风声，是极轻的脚步声。

有人在靠近，而且是带着杀气的那种。

卡卡西瞬间战斗状态，写轮眼在暗处缓缓睁开。

第一个陷阱触发的瞬间，他甚至想笑。

忍线编织的网精准地罩住了冲在最前面的——这手艺，一看就是鸣人捣鼓的。刚毕业的小鬼能做到这份上，已经相当不错了。

剩下两个见状立刻扑了上来，不管被吊在树上的同伴。卡卡西扫了一眼他们的护额，瞳孔骤缩。

音隐村的标志——大蛇丸的人。

找死。

这一次，他没有闲逸致说笑话，也没有摆出那副懒洋洋的哥姿态。他只想速战速决，只想把这些敢打他学生主意的杂碎碎尸万段。

杀气几乎凝成实质，连空气都变得冰冷。

“拷贝”的名号不是白叫的。短短几分钟，三个音隐被打晕捆成了粽子。

没下死手，纯粹是因为小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——刚成为就见血，对她来说太残忍了。

卡卡西甩出几枚涂了麻药的苦无，精准扎在三人身上。至少24小时，这些家伙别想醒过来。

木叶的暗部会处理他们的，至于审问……伊比喜前辈肯定很。

树林里恢复寂静的瞬间，鸣人突然蹦了起来：“刚才那招太了！”

他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冲向卡卡西，没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。

卡卡西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，露出一只眼睛的笑容。

“笨蛋，回来！”佐助一把抓住鸣人的后领，语气急促，“他不是自己人！”

鸣人懵了，指着卡卡西的护额：“怎么不是？你看他的护额！”

“那护额代表的不是木叶。”小樱也小声提醒，眼神里警惕。

“就是木叶的！”鸣人犟脾气上来了，“我天天见，还能认错？”

“你个白痴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你们都对。”卡卡西适时打断，从树后走出来，双手插，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
他走到鸣人面前，蹲下身，指了指自己的护额：“你说得对，这个标志确实是木叶都会戴的。”

他抬眼扫过佐助和小樱，声音不紧不：“你们朋友说的没错。”

“因为我，早不算木叶的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！”鸣人失声追问。

他指了指护额上那条横贯木叶徽章的刀痕，耐心解释——对鸣人这种常识盲区，他早就习惯了。

“刀痕？”鸣人懵懵懂懂。

“笨蛋。”佐助冷冷开口，视线却牢牢锁在他身上，“那是叛忍的标记。背叛村子的罪犯才会有。”

“嘛，说得太严重了。”他笑着摆手，露出标志性的“眼笑”，“就是‘曾属于木叶’的意思。我只是……离开了而已。”

“离开？那不还是叛忍吗？！”鸣人急得跳脚。

他却忽然沉默，飘向远处的树林。三个孩子下意识凑得更近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
“算是吧。”，他才含糊应了句，语气里的迷茫得十足。

三个小鬼同时额头滑下黑线。

他心里暗笑——这波效果不错。

“好了！”他突然拍手，震得三人一激灵，“该吃晚饭了！”

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，他差点笑出声。

真怀念啊。

他生火，然后教三个小鬼钓鱼。佐助手稳心细，钓得最多；鸣人毛手毛脚，鱼没上钩惊跑一群；小樱则红着脸，半天不敢把鱼钩甩出去。他拍了拍佐助的脑袋，逗得少年皱眉瞪眼，心里软成一片。

接着他教他们处理鱼，又打开卷轴展示常用草药——哪些能止痛，哪些能调味，都是出任务的。饭后，他偷偷塞给小樱一小草药，低声说：“别让那两个臭小子看见，他们肯定转头就丢。”

“那个……？”小樱犹豫着开口。他早就知道他们的名字，但还没正式自我介绍。“为什么那些要抓我们？这里明明还在火之国……”

他想了想，简单解释：“那些是音隐村的人，跟着一个坏人做事。遇到他们，跑就对了。”

“对了小樱，”他忽然笑了，“你们可以叫我卡卡西老师。”

“卡卡西……老师？”

“我不是正在教你们东西吗？”

小樱愣了愣，随即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。比起两小时前那个吓得快哭的小姑娘，现在的她眼里有了。他胸口莫名一暖，像揣了块温玉。

唉，真是没辙。他苦笑。这三个小混蛋，本来就没法不管啊。

等三个下忍睡熟，他召唤出。

“这三个，是我们的人了。”他摸了摸的头，“算进狼群里。”

翻了个白眼，那眼神明摆着是“你怕不是疯了”，但还是乖乖记住了三人的气味。

送走，他守了一夜。偶尔去看看俘虏，用苦无再划开他们的伤口——大蛇丸的实验体，不得不防。

这个世界以来，他第一次有了“回家”的感觉。

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安宁，守到天亮，才笑着叫醒三个小鬼：“快起来做早饭！昨晚的钓鱼技巧，今天再练练？”

看着他们在河里扑着抢鱼，他靠在树边，好得不得了。

早饭后，他教他们爬树。

“这是的技能，木叶。”他蹲下来，耐心讲解，“既能练查控制，又能保命。”

他没说的是，这动作让他想起了从前。面罩下的嘴角，悄悄勾起一抹怀念的弧度。

这次他没像以前那样袖手旁观——时间不多了。他手把手指导，恨不得他们立刻学会。

小樱果然天赋出众，很快就站稳了树干。两个小时后，他给鸣人佐助补了几句技巧（比上次多得多，够他们悟一阵了），然后单独留下小樱。

“你的查控制很棒。”他认真夸奖，“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厉害的医疗。”

为了让她明白，他在手臂上划了道小伤口，演示如何用治愈查疗伤。他把这些年零碎学的医疗知识都教给她——虽然不多，但能让她就好。

早点学总没错。这个世界变数太多，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？他做了很多改变，也错过了很多，不能再让他们走弯路。

上午很快过去，他们啃着干粮和肉干当午饭。他知道，木叶的人快找来了——三个下忍失踪这么，村子不可能不管。如果他们原来的老师还活着，肯定在拼命找他们。

他犹豫了，最终走向的不是鸣人，也不是佐助，而是小樱。

在原来的世界里，他太那两个男孩，佐助，忽略了小樱的潜力。现在，他想弥补。

鸣人佐助吃完饭就冲回树边练习，眼里只有“对方”的执念，根本没注意这边。小樱刚要跟上，被他叫住。

“小樱。”

“在！卡卡西老师？”

听到这个称呼，他忽然呼吸一滞。

“我教你个特别的东西。”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，“但你发誓，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。”

这步棋风险极大。

卡卡西很。

小樱从小就信权威，现在他能顺利接管局面、扮演临时老师的角色，靠的就是这份信任——她像所有聪明的乖学生一样，乖乖跟上了他的节奏。

但这种信任，迟早会反噬。

等真正的老师回来，面对火影时，她肯定会想起：眼前这个男人是叛忍，而她是根正苗红的木叶。村子的规矩写得明明白白，叛忍就是敌人。

他甚至能预想到后果。

如果小樱说出去，她自己也会被怀疑。至少会有人觉得，她是卡卡西安插的棋子。虽然这猜测不算错——他确实想帮他们，但绝对不是利用。

更糟的是，她可能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。

好在小樱是的，还有山中井野那个朋友。真到那一步，井野的父亲多半会用秘术探查她的记忆，证明她的无辜。可那样一来，他最大的弱点就会暴露在敌人面前。

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家伙，绝对会拿这三个孩子做文章。

木叶是号称“温和”的村子，但说到底，这里是的巢穴。作为前暗部队长，卡卡西比谁都懂这句话的分量。

他心里闪过一丝犹豫，随即又被更重的东西压下去——七班一路走来的磨难，还有他自己那支永远失去的小队：带土、琳、水门老师……

如果这三个孩子死在他眼前，他这辈子都无法自己。

他们现在太弱了，不像他记忆里那个能独当一面的小樱，那个敢硬刚佩恩的鸣人，还有那个虽然走偏却实力强悍的佐助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小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她没立刻答应，眼神里透着十二岁孩子少有的警惕——这丫头，从小就聪明得很。

卡卡西叹了口气，背靠着树干坐下，半边身子隐在树荫里，避开了鸣人他们的视线。他拍了拍身边的草地，示意小樱坐下。

小樱听话地坐下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卡卡西看着她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，忽然卸下了所有——除了脸上那块布。

他希望这孩子能听懂他的话。

“我离开木叶很多年了，小樱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像风吹过树叶，“木叶是‘好’村子，但的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的温柔。我们是杀手，而我……曾是他们最锋利的刀。”

这不是炫耀。他比不上水门老师那样的传奇，也不是三忍级别的怪物，但他的实力毋庸置疑。更别说在异空间里多出来的那些年，让他的经验和身手这身体的年龄。

就算在这个世界，他也是暗部队长。玄间和雷德看到他时的反应，已经证明了这一点。而“犬”的代号，至今仍让知不敢轻易招惹他。

“我是暗部队长，”他继续说，没什么可隐瞒的，“在阴影里为村子流血，双手沾满了。”

“至于离开的原因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卡卡西为什么叛逃，“总之是有原因的。”

可能是为了保护什么，也可能只是精神崩溃——这行，这种事太常见了。

“但那些都不重要了。你要相信，无论发生过什么，我依然爱木叶。这里是我的家，这里的是我的同伴。”

他转头看向小樱，她正静静地盯着他，眼里闪烁着敬畏和好奇的。

“你们三个让我想起了我的忍道：破坏规矩的人是垃圾，但抛弃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。你们需要我，现在更需要——音隐的不会出现在这里，他们的影是个不肯轻易放弃的家伙。”

“可我不能留。你们的老师会回来，支援也会到，而我……”

他突然沉默了。小樱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，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心。

“……你会怎么样？”她小声追问。

卡卡西想笑她的急性子，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。

“我是叛忍，小樱。”

这三个字像石头一样砸在地上。

这些年，他过得还行。自由，能帮木叶做点事，能救些平民，手上的血也没暗部时期那么多了。

可他始终是孤独的。

一个没有队伍的队员，一个没有领袖的，一个没有学生的老师……直到遇到他们。

鸣人吵吵闹闹，佐助沉默寡言，小樱既害羞又倔强。他们那么年轻，那么鲜活，却让他莫名觉得——这就是他的学生。

他绝不能让他们出事。

小樱低头想了一会儿，忽然用力点头，眼神无比认真：“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
这不是鸣人那种拍着胸脯喊出来的豪言，也不是他记忆里那个能托付性命的医疗的承诺。但卡卡西还是收下了。

就算她反悔，这一切也值得。至少他给了这三个孩子更多活下去的机会——面对那个不靠谱的正牌老师时。

卡卡西忽然拍手笑了起来，刚才的沉重一扫而空：“好，那我教你怎么用通灵术吧，小樱。”

他召唤出，简单介绍了两句，就让这只巴哥犬去放哨，一旦发现木叶的人靠近就立刻通知。

他回头看了眼树上打闹的鸣人，还有角落里独自打坐的佐助，嘴角勾起一抹淡的笑意。

“，你得签这个卷轴。”

几小时后，一声惊呼划破林间。

卡卡西猛地抬头，死死锁定树梢。

鸣人跟佐助并排坐着，嘴角翘得能挂油瓶，那得意劲儿简直要溢出来。

他一眼就懂了。

查爬树这招，上次他教了整整三天，这俩臭小子才勉强站稳。可现在？

卡卡西里突然热得发烫，那是实打实的骄傲。

“干得不错。”他走过去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，“整个木叶，怕是找不出第二组能这么快上手的下忍。”

鸣人“噌”地从树上滑下来，拍着胸脯嚷嚷：“那的！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！老师你看——”

他在树干上连蹦三下，稳稳当当，半点没晃。

卡卡西笑着揉乱他的金发：“技巧是不错，但别飘。查控制是的命根子，得练一辈子。”

“知道啦知道啦！”鸣人扒开他的手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，“等我当上火影，人都得喊我老大！”

换作别人，这大话早被当成笑话。可卡卡西心里——这不是玩笑。

他见过未来的鸣人，见过那个站在忍界的金发少年。那双蓝眼睛里，藏着跟四代目一模一样的。

“行啊。”卡卡西忽然开口，“等你真当上火影，记得给我个面子，放我回村。”

鸣人懵了：“面子？啥面子？”

佐助在树上嗤笑：“笨蛋，是。”

小樱赶紧：“就是你犯的错，让你回来的意思！”

卡卡西点头：“差不多。毕竟只有火影，才有权力让叛忍回村。”

鸣人眨眨眼，突然不闹了。

他盯着卡卡西的写轮眼，小脸上第一次没了嬉皮笑脸。那双的蓝眼睛里，竟透出几分跟年龄不符的认真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”

少年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锤子敲在卡卡西心上。

没有追问，没有质疑，甚至不问他犯了什么错。就凭一句承诺，赌上未来火影的身份。

这就是鸣人啊。

卡卡西喉结动了动，只说出两个字：“谢谢。”

这话一出口，三个孩子都愣了。

佐助皱着眉看鸣人，眼神里满是困惑——这废物到底有什么特别，能让眼前这位如此看重？

小樱也一样，望着鸣人，小嘴微张。

他们还不懂。

但总有一天会懂的。

懂他们的队友，是怎样的。

“老大。”

帕库恩的声音突然传来。

鸣人猛地蹦起来，指着那只矮脚狗尖叫：“卧槽！会说话的狗！”

帕库恩理都不理他，径直跑到卡卡西脚边：“木叶的人来了。”

卡卡西的心沉了下去。

他看着三个孩子，最后落在小樱身上：“记住，你们是第七班。你的命是队友给的，队友的命也是你的。别让他们失望，更别让自己失望。”

这话是说给小樱的，也是说给所有人的。

他太现在的“卡卡西”是什么德性——眼里只有佐助的写轮眼，哪会管小樱的死活？

他又转向佐助：“囚犯的事，跟村里报个信就行。别提太多细节，就说我帮你们打退了敌人。”

最后是鸣人：“你小子嘴没把门，但这事……暂时别往外说。”

鸣人挠着头答应：“哦……好？”

卡卡西笑了笑。说不说都无所谓，没人会信一个吊车尾的胡话。

最多当他又在吹牛罢了。

（他真想把这三个孩子都拐走。护着他们，教他们，不让他们像上辈子那样……散了。）

“走了。”

卡卡西转身，手指结印。

“老大！”鸣人突然喊住他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卡卡西脚步顿住。

他背对着他们，声音轻得像风：

“旗木卡卡西。”

说完，身影瞬间消失在树林里。

只留下三个孩子，还有地上那只叫帕库恩的狗。

远处，木叶的已经近了。

卡卡西躲在树后，用写轮眼望着第七班的方向。

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。

但他知道，这就够了。

至少在他们走向那条满是荆棘的路前，有人告诉过他们——

你们是队友，是家人。

要一起活下去。

学生们被带队老师领走，不远处几个不起眼的中忍小队正押解着俘虏撤离。卡卡西站在原地，身影如火影岩上的雕像般纹丝不动。直到学生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树林深处，他才动了。

身形一闪，速度快得只剩残影。

不是回木叶，不是追学生，而是直奔火之国边境，朝着波之国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他要去推翻一个暴君，还要找两个叛忍“聊聊”。未来的事谁说得准？把自己学生的安危交给中村秀井？想都别想。

达纳付不起正规忍村B级任务的？。

他现在是叛忍，收费自然可以低于市场价。

卡卡西摸了摸下巴，忽然冒出个念头——要是能让那座桥叫“伟大的卡卡西大桥”，好像也不错。

反正用几个影分身，建桥这种事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。

想到这，他嘴角勾起一抹。脑海里仿佛已经听见鸣人那小子跳脚喊“作弊”的声音了。

第2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