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智波的写轮眼，简直是个麻烦精。

佐助盯着自己的手掌，第三次强行使眼睛恢复正常。

三天了，自从在田之国边境解决了再不斩和白，这双眼睛就像失控的，动不动就自己亮起来。猩红的勾玉在眼眶里打转，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更糟的是，开了眼之后，所有细节都刻进脑子里。路边的蚂蚁爬过几粒沙子，鸣人打喷嚏时出的口水星子，甚至卡卡西那只被护额遮住的眼睛底下，藏着的淡淡青黑……

这些破事有什么用？

偏偏写轮眼还得开双勾玉才能完美复制忍术。单勾玉？只能当摄像机用，连个屁用都没有。

佐助烦躁地踢开脚下的石子，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前方的卡卡西身上。

离开波之国的头两天，卡卡西还能撑着。白天带队赶路，晚上轮值放哨，除了吃饭时多喝了两碗味噌汤，看不出什么异样。

可从昨天开始，不对劲了。

卡卡西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，眼白里布满血丝。走路时肩膀微微佝偻，像是背着看不见的。中午休息时，他甚至没和鸣人抢便当里的鸡蛋，只是靠在树上闭目神，呼吸比平时粗重了些。

佐助心里一沉。

他记得很，离开波之国时，卡卡西的胸口缠着绷带。那是和再不斩最后一战留下的伤，当时血浸透了大半截衣服，染红了白色的面罩。

虽然小樱用掌仙术应急处理过，但波之国根本没有像样的医疗。卡卡西自己缝的针？佐助瞥了眼对方胸口——那件被 tsunami 补过的绿色马甲下，绷带似乎又渗出血迹。

“可恶……”佐助低声骂了句。

他想起昨晚换班时，卡卡西蜷缩在篝火旁，额角是冷汗。平时哪怕他们在耳边吵翻天，这家伙也能瞬间惊醒，可昨晚佐助踩断了一根树枝，他都没反应。

鸣人还在旁边傻乐，说卡卡西老师肯定是累坏了。小樱也只顾着整理医疗，没发现异常。

只有佐助，因为这双该死的写轮眼，把所有细节都看在眼里。

他已经失去太多人了。

父母，族人，还有那个永远笑着说“我会保护你”的哥哥。

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人。

哪怕是这个总是迟到、爱读小黄书的吊车尾老师。

第二天一早，卡卡西的更糟了。

面罩上方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走路时差点被路边的石头绊倒。中午吃饭时，他连筷子都拿不稳，夹起的饭团掉在地上两次。

鸣人终于不闹了，托着下巴盯着卡卡西发呆。小樱也皱起眉头，时不时用的眼神瞟过去。

佐助知道，不能再等了。

晚上轮值结束，他直接踢醒了鸣人，又把小樱从睡袋里拽出来。

“干嘛啊佐助！天还没亮呢！”鸣人揉着眼睛抱怨。

“开小队会。”佐助压低声音，眼神扫向不远处的卡卡西。

篝火已经快灭了，卡卡西侧身躺着，呼吸急促，眉头紧锁，显然睡得不安稳。

“是卡卡西老师的事。”佐助开门见山。

小樱立刻坐直身体：“我也觉得老师不对劲！他早上咳嗽了好几次，面罩上好像沾了血！”

鸣人也点头：“对！他今天没和我抢烤肉！肯定有问题！”

佐助沉声道：“他的伤口应该感染了。我们明天赶回木叶，直接送他去医院。”

“可老师最讨厌医院了！”鸣人急得抓头发，“上次他胳膊骨折，硬是拖着不去，结果差点化脓！”

小樱咬着嘴唇：“而且我们回村后，按规矩得去见火影大人汇报任务……”

“那就绕开汇报。”佐助打断她，“直接带他去医院。”

鸣人眼睛一亮：“我有办法！小樱，你不是说你胳膊还麻吗？就说要去检查手臂，拉着老师一起！他肯定不会拒绝！”

小樱愣了愣，随即点头：“对！上次我发烧，老师背着我跑了三去医院！只要说是我的事，他绝对会答应！”

佐助看着两人，心里微微松了口气。

虽然平时吵吵闹闹，但，他们还是靠得住的。

他转头看向卡卡西，对方的呼吸越来越重，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头发。

佐助握紧拳头。

一定要撑住啊，卡卡西老师。

我们马上就回木叶了。

卡卡西靠在树干上，强忍着胸口的剧痛。

绷带已经换了三次，可伤口还是火辣辣地疼，连带着整个都像被火烧一样。

他知道伤口感染了。

ANBU的应急缝合术，最多撑三天。可从波之国到木叶，已经走了五天。

沿途的小镇没有医疗，他只能自己用消毒水简单处理。偏偏这几天天气炎热，伤口捂在绷带里，不发炎才怪。

他瞥了眼不远处的三个孩子。

佐助正靠着树假寐，鸣人在地上翻来覆去，小樱则在整理医疗。

他们好像没发现异常？

卡卡西扯了扯嘴角，想笑，却牵扯到伤口，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
他不能倒下。

至少要把孩子们带回木叶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挣扎着站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

“天亮了，该出发了。”

声音有些沙哑，但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。

鸣人立刻跳起来：“卡卡西老师！我们今天能不能去医院啊？小樱的胳膊还麻着呢！”

卡卡西愣了愣，看向小樱。

女孩立刻举起左手，皱着眉说：“是啊老师，我的手指还是没知觉，好像有蚂蚁在爬……”

卡卡西心里一紧。

他想起白的那句话——“她的神经受到了轻微损伤，需要及时治疗。”

当时他以为只是小问题，没想到这么还没好。

“好。”卡卡西点头，“回村后去医院。”

鸣人欢呼一声，小樱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。

只有佐助，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转身扛起。

卡卡西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虽然这三个家伙总是惹麻烦，但……

有他们在，好像也不错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胸口的疼痛，跟上了队伍。

木叶的大门就在前方了。

再撑一会儿，就好。

额头滚烫得像贴了块烙铁，浑身骨头缝里都在。卡卡西扶着墙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等交完任务报告，立刻去医院。

可一想到要躺在那惨白的床上，他就忍不住皱眉。最好是让医疗用查快速处理一下，这样就能赶紧回家，钻进他那间小小的厨房。

烤箱里的面团还等着呢。

还有那些该死的噩梦。

最近几天，琳死在他手里的画面反复出现。连神无毗桥的场景都变了味——有时候被压在石头下的不是带土，而是他的某个学生。

他叹了口气，脚步虚浮地往前走。

“小樱，你的胳膊怎么样了？”鸣人双手枕在脑后，蹦蹦跳跳地问。

“还是麻的。”小樱活动了一下左臂，眉头紧锁，“感觉只有拇指和食指能动。”

佐助瞥了她一眼，语气平淡却带着：“最好去检查一下，别留下神经损伤。”

小樱脸色一白，显然也怕了。

鸣人突然转头看向卡卡西：“喂，老师，我们这次任务对村子来说不是特别重要吧？”

“所有任务都重要，但确实不算紧急。”卡卡西回答。

“那我们带小樱去看医生，再交报告怎么样？反正也不急。”鸣人提议。

卡卡西看了眼小樱焦虑的，点了点头：“也好。”

可刚踏进医院大门，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。

两只手分别抓住了他的胳膊——左边是鸣人，右边是佐助。两人一左一右，像押解犯人似的把他往前拖。小樱则快步走到前台，大声说：“麻烦帮我检查一下手臂和肩膀，还有我们老师，他的伤口好像感染了！”

话音刚落，整个候诊区的医疗都看了过来。那眼神，跟闻到的鲨鱼没两样。

“喂喂，我本来打算交完报告就来的。”卡卡西试图挣扎，却被两个小鬼死死按住。

“你进村子的时候都在晃了！火影老头那边晚一会儿没事。”鸣人说。

佐助也点头：“嗯。”

一个医疗快步走过来，上下打量了卡卡西一番，然后把手按在他右边脸颊上，查。

医疗脸色一变：“快推个过来！”

卡卡西了：“不至于吧？我只是需要重新缝针，走路没问题啊！”

“能不能走不是重点。”医疗指着他染血的背心，“你查耗尽，还发着高烧——这种状态根本不该走路！这伤什么时候弄的？”

“一周前。”佐助突然开口，“而且在这之前，他已经因为查耗尽了一周。”

医疗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。卡卡西心里一沉——看来这次躲不过住院了。

“老师放心，我们交完报告就回来陪你。”小樱走过来，语气软软的。

鸣人拍了拍他的胳膊：“以前都是你我们，现在轮到我们了！”

卡卡西无奈地叹气：“你们这群小恶魔。”

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，反而带着点宠溺。

佐助抱臂冷笑：“身为，这点程度是基本操作。”

空气安静了一秒。

鸣人瞪大了眼睛：“喂，你这家伙……刚才是不是在开玩笑？”

佐助别过脸：“哼。”

“你绝对是！你会开玩笑！”鸣人跳起来欢呼。

“闭嘴，吊车尾。”

很快推了过来。卡卡西挣扎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被两个小鬼按了上去。

……

不知过了，卡卡西醒了过来。

他躺在床上，手臂上插着输液管，抗生素和正缓缓。脸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，医疗说等炎症消了，就用查帮他加速愈合——毕竟查对新鲜伤口效果最好。

他动了动手指，感觉浑身无力。

早知道就不该逞强。

门被轻轻推开，伊鲁卡走了进来，手里抱着一摞书。

“醒了？”伊鲁卡把书放在床头柜上，“我让你的学生回家了，说好了明天再来。不过依我看，他们半小时肯定会偷偷溜过来。”
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：“对了，我去你拿了个备用眼罩。”

“谢了。”卡卡西接过眼罩，戴上。

伊鲁卡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说：“我们没这样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卡卡西苦笑，“我还以为至少能撑到他们成为中忍呢。”

伊鲁卡嗤笑一声：“你这想法还真是乐观得不像你。”

“他们差点死了。”卡卡西的声音低沉下来，带着一丝后怕。

伊鲁卡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。

里一片寂静，只有输液管滴答作响。

但他们没听。

现在你身边多了三个护你护到骨子里的小祖宗，为了不让你再出事，他们能上刀山下火海。我甚至怀疑，当初任务危险度被谎报，有人提议撤退时，这仨能当场威胁三代火影。

卡卡西轻嗤一声，单眼缓缓睁开。

“现在想想，我当时就该中止任务。”

“别自责了。”对面的人声音温和，“你已经用手头的做到最好了。至少你们都活着回了木叶，三个学生也都完好无损。”

卡卡西轻叹，话题一转。

“乌基老师怎么样了？”

“还在那儿唾沫横飞呢，跟打了鸡血似的。”伊鲁卡开始整理带来的书，“看来你现在还坐不起来？”

“嗯，动不了。”

“那我读哪本给你听？提前说好，小说谈。”

“哎呀，我可是啊。”

“不行。那些你自己能看的时候再说。就当是给你快点好起来的动力。”

——

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
佐助猛地从噩梦中惊醒，大口喘着气。他坐起身，抹掉额头上的冷汗，这已经是今晚第三个噩梦了。

墙上的闹钟显示一点刚过。

该死。

佐助翻身下床。他讨厌深夜的房间，更知道自己今晚别想再睡。去他的。

他拉开抽屉，翻找干净的衣服。

出去走走。

——

掌心窜过熟悉的雷电流，温热的血在脸上。

那个苍白的少年躺在地上，冲他笑。

“没事的，老师。只是一条胳膊而已。”

卡卡西猛地睁眼。

又是新的噩梦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再缓缓吐出。发烧带来的噩梦总是格外逼真。心脏还在狂跳，他只能继续深呼吸，强迫自己平静。

细微的声响传来。

有人在。

窗外还是一片漆黑。是天藏刚结束夜巡过来了？

卡卡西转动脑袋。

上蜷缩着一个身影。

是佐助。

卡卡西眨了眨眼。

“睡不着？”他声音沙哑。没提探视时间早过了——村的规矩，从来都是看遵守。

佐助身体微僵。

沉默蔓延。卡卡西以为他只会得到一声冷哼，干脆不答时，少年终于开口。

“嗯。”

“巧了，我也睡不着。”卡卡西应道。

佐助别过脸。

“太安静了。”

“嗯。”卡卡西点了点头，没问他是走正门还是翻窗户——多半是。“佐助，”他等少年转回头，“你真的想住在宇智波区？”

佐助愣住。

“不住那儿，我还能去哪？”

卡卡西及时忍住了耸肩的冲动——那会扯到伤口。

“可以自己住。，要是你愿意，暂时住我家也行——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。宇智波区是你的，没人能随便动，但没人逼你住在那儿。”

佐助盯着他，黑眸里满是茫然和空洞。，他声音低得像蚊吟。

“不想。”

“等我出院，我们就开始找地方。”卡卡西声音渐轻。噩梦带来的 adrenaline退去，疲惫再次袭来。眼皮越来越沉。

意识模糊前，他听见佐助的低语。

“谢谢，老师。”

——

窗外泛起鱼肚白时，佐助还蜷缩在上，盯着床上的人。

只要能看到卡卡西的胸口起伏，他就能确定老师还活着，没再失去谁。而且，在这儿，他不用一个人着，还能骗自己是在站岗。

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。佐助瞬间绷紧身体，又放松下来——是鸣人翻了进来。

鸣人没说话，拖过另一把，坐在他旁边。看那样子，也没睡好。两人都没开口，床上的卡卡西依旧安睡。

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，太阳爬上天。

探视时间开始两分钟后，门被轻轻推开。

小樱抱着最后一把进来，他们。几分钟后，她把头靠在了鸣人的肩膀上。

队友和老师都在身边，佐助终于闭上眼。

再醒来时，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过噩梦。

——

“你确定这靠谱？”小樱皱眉，怀里的购物袋不算重，但体积太大，抱起来很别扭。至少白的针带来的左臂麻木感已经消失了——昨晚她睡觉把胳膊举过头顶，醒来时又麻又沉，差点以为旧伤复发，吓得她够呛。

“当然靠谱！”鸣人拍着胸脯，“这叫团队建设！”

“卡卡西老师知道我们用他厨房吗？”佐助换了个姿势拎袋子。

“知道啊，我问过了。”鸣人掏出钥匙开门，“他就说要是把热水弄停了，我们就绕着村子跑，直到断为止。”

小樱和佐助同时缩了缩脖子。

“至少咖喱不难做吧。”小樱嘀咕。

鸣人点头。

“这可是伊鲁卡老师的独家秘方！”鸣人一边说一边解锁房门，手掌往木门上一拍，咔嗒一声，卡卡西布下的几道简易封印瞬间解除。“卡卡西那家伙最讨厌医院的猪食了，这咖喱肯定能让他乐开花！”

小樱跟在两个男生身后踏进，好奇的瞬间扫过整个。

她本以为卡卡西的住处会像他本人一样——要么堆满卷轴，要么就是一尘不染到像没人住过。毕竟上次波之国任务时，这家伙连沾点面粉都嫌麻烦。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住了。

靠窗的位置立着三个大书架。第一个塞满了食谱，小樱见怪不怪；第二个前三层是的粉橙蓝封面——妥妥的少女恋爱小说！剩下的架子上才是各种忍术和历史书。沙发背上搭着条绿白条纹的毯子，茶几上摆着几颗磨得的灰色石头，墙上还贴着一张歪歪扭扭的蜡笔画——画里橙色的青蛙举着剑，周围飞着一群像蝴蝶又像手里剑的玩意儿。

小樱嘴角抽了抽。不用想，肯定是鸣人画的。

“厨房在这边！”鸣人已经冲了进去，下一秒就传来他踩在灶台上的抱怨，“靠！谁把香料罐放这么高？是欺负我矮吗？”

小樱这才回过神，发现自己看得了迷。她正想收回视线，却瞥见旁边的佐助——这家伙也在盯着书架发呆，耳根还有点红。

得，原来不止她一个人震惊。

三人涌进厨房。佐助放下手里的购物袋，面无地拉开橱柜找；小樱开始往外拿蔬菜和肉；鸣人还在灶台上蹦跶，试图够到最上层的咖喱粉。

就在这时，小樱眼角瞥见冰箱上贴着一张泛黄的。

那是个红头发的女人，笑得眉眼弯弯，手里还捧着火影斗笠。那笑容……太熟悉了！和鸣人恶作剧成功时的得意样简直一模一样！

小樱脑子一热，脱口而出：“鸣人，那是你妈妈吗？”

除了眼睛和头发颜色不同，这女人的脸型和笑容简直就是女版鸣人！

厨房瞬间安静下来。

鸣人僵在灶台上，手里的勺子啪嗒掉在地上。佐助也停下翻找的动作，猛地回头看向。小樱后知后觉地捂住嘴——糟了！鸣人从小就是孤儿，她是不是戳到他痛处了？

“什、什么？”鸣人跳下来，鞋都没穿就跑到冰箱前。佐助也凑了过去。

小樱紧张地绞着手指，指了指里的女人：“她、她的笑容和你一模一样……我以前见过的一家人里，只有亲人才会这么像……”

鸣人盯着看了半天，突然伸手指向旁边另一张叠着的：“这是玖辛奈，红辣椒阿姨！卡卡西说她是厉害的女，嫁给了四代目！”

小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——那是一张旧得卷边的小队合影。中间站着的男人穿着火影披风，金发蓝眼，笑容灿烂得晃眼。

四代目！

小樱的在四代目和玖辛奈之间来回切换。

四代目有鸣人一样的金发和蓝眼睛，玖辛奈有鸣人一样的脸型和笑容，而且他们是夫妻……

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撞进小樱的脑子里。

“卧槽。”佐助的声音突然响起，他盯着鸣人，眼神里满是震惊，“你是四代目的儿子。”

鸣人像是被雷劈中，呆呆地看着，又看看自己的手，声音发颤：“不、不是的！你别胡说道！我……我……”

他的再次落在上，眼底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，看得小樱心口发疼。

“你们……真的这么觉得吗？”鸣人终于开口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。

小樱用力点头：“你们长得太像了！绝对不是巧合！”

“可是……为什么没人告诉我？”鸣人眼神空洞，像个迷路的孩子。小樱再也忍不住，上前一把抱住他。

“谢谢你，小樱……”鸣人把头埋在她肩膀上，声音闷闷的。

佐助站在旁边，犹豫了一下，笨拙地拍了拍鸣人的后背。

“行了，吊车尾。”佐助的声音依旧别扭，“做饭，等下带着咖喱去医院堵卡卡西。他现在躺床上动不了，跑不掉。”

鸣人吸了吸鼻子，破涕为笑：“我觉得该审的是火影老头……不过问卡卡西也行！”

医院里，卡卡西正盯着天花板发呆。伊鲁卡给他带的小说才翻了两页，就被输液管里的抗生素弄得昏昏欲睡。

这玩意儿简直是噩梦！比写轮眼的副作用还难受，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。加上之前的查透支，伤口才会感染——早知道就不该硬撑着完成任务。

门突然被推开。卡卡西转头看去，只见他的三个学生拎着袋子走进来。小樱一脸，佐助严肃得像要去打架，鸣人则是又又委屈的样子。

怎么回事？难道村里又出事了？

“鸣人是不是四代目的儿子？”佐助开门见山，语气斩钉截铁。

小樱扶额：“说好的委婉点呢？”

卡卡西看着三个学生，鸣人那双希冀的眼睛，心里叹了口气。

终于还是来了。

“鸣人是否与水门老师，我无可奉告。”卡卡西靠在枕头上，语气平淡，“毕竟某些无聊的命令要是违反了，我会被火影的 paperwork 淹死。”

鸣人猛地睁大眼睛，小樱也瞬间明白过来。

“所以是真的！”小樱激动地抓住鸣人的手。

佐助用胳膊肘碰了碰鸣人，挑眉：“看吧，我就说。”

鸣人看着卡卡西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

但这次，不是委屈，是开心。

“我怎么知道啊！还有你这审问水平也太烂了吧，混蛋——我可没骗你！”鸣人脸上的委屈瞬间炸开，亮得像只找到蜂蜜的小狐狸。

卡卡西松了口气。这小子没真生气就好。

“对了！我们给你带了咖喱！”鸣人晃着手里的袋子，差点把汤汁晃出来。

“谢谢。……你们没把我厨房烧了吧？”卡卡西突然想起鸣人之前借厨房时说的“团队建设”。那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。

“怎么可能！只有你才会干这种事！”鸣人炸毛似的跳起来，尾巴毛都快竖起来了。

“这可是房东的特权。”卡卡西笑着点头，尝试用手肘撑起身体。胸口的伤口突然抽痛，脑袋一阵发晕。该死的，发烧加查耗尽，这组合真要命。

小樱立刻上前扶住他，动作快得像阵风。鸣人跟佐助则手脚麻利地搬、摆桌子——原来“带咖喱”是暗号，他们是要在里开伙。

卡卡西看着忙前忙后的三个身影，心里软成一片。

这些孩子……是他愿意拿命去换的珍宝。

没几分钟，他就被垫高在枕头上，咖喱和米饭的香气漫满了整个。

小樱从鸣人袋子里掏出一双新筷子递过来。“老师，为什么你的筷子从来没有一双是的啊？”

“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好几年。”卡卡西接过筷子，又接过佐助递来的碗。熟悉的香气钻进鼻子——是伊鲁卡老师的。

他指尖顿了顿，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医用口罩。

筷子落地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小樱手里的盒子“哐当”砸在地上，佐助的筷子滚出老远。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，嘴巴能塞下鸡蛋。

卡卡西差点笑出声。要是写轮眼能记录此刻的就好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无辜地问。

鸣人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，拍着床板直打滚。

“你蒙了我们好几个月！结果下面只有一颗痣？！我还跟他们说你长着尖牙呢！”小樱挥舞着手臂，声音都变调了。

“到底搞什么鬼啊，老师？！”佐助也难得失态地吼道。

卡卡西没说话，只是低头又吃了一口咖喱。

嘴角的笑意藏不住。

在家人面前，根本不需要戴啊。

第10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