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本该暖得像妈妈晒过的被子，可今天这风刮得邪门。

冰碴子似的冷风卷着碎报纸和广告单在巷子里横冲直撞，晾衣绳上的床单被吹得猎猎作响，活像要起飞的破风筝。都快三月了，这鬼天气愣是把整个村子都冻懵了。

村民们缩在家里，空调暖风开得足足的。街边摆摊的小贩就惨了，裹着厚雨衣还直打哆嗦，对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强扯出笑脸。

三个半大的小子挤成一团，顶风往前走。脚步沉得像灌了，连跑的力气都没了。

“靠，这破天气简直是诈骗！”博人把外套往脖子上紧了紧，可没用。那风跟长了眼睛似的，穿透他那号称双层防水的，冻得他骨头缝都疼。“三月天刮这鬼风？玩我呢？”

旁边的登辉嘴唇冻得发紫，说话都带颤音：“应、应该是要、要下暴雨了吧……低压系统来之前，有时候会刮这种冷风……不过这也太冷了点……”

“我说登辉，你哪儿知道这么多有的没的？”

小个子男孩蔫蔫地耸肩，脑袋快缩进衣领里了：“看、看书呗……”

“就没个近道吗？”三人里最瘦的鹿代开口了。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写满了生无可恋，活像熬了三天三夜的社畜。“再没近道我就不管你们了，直接去井阵家——反正我受够了。”

“叛徒！”博人瞪眼，“你要丢下我们自己跑路？”

鹿代无所谓地挑眉：“你也可以一起啊。山中阿姨又不会把你赶出来。再说了，咱们不就是想躲风吗？给你妈打个电话说晚点回家不就行了？”

博人皱着鼻子，下巴往衣领里缩了缩：“算了吧，井阵他爸总让我觉得怪怪的。”

登辉摇头，冻得直搓手：“我、我不行……我还有补习班要上……”

“我们刚放学啊！”

“是、是额外补习……”

博人一脸无语，被风吹乱的金发糊了满脸：“这么看来，我爸总不在家好像也不是坏事——至少不用被逼着上这种破课。得亏没人管我，不然我连翘课都不会了。”

“我没听见你说近道的事。”鹿代的声音懒洋洋的，带着点不耐烦。

“行行行！等我想想！”

博人突然往右一拐，伸手拽住登辉的胳膊就拖。鹿代反应快，就跟上——他早习惯了博人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。三人钻进一家蔬果店的遮阳棚下，背靠着墙，总算感觉到一丝暖意。

博人搓着冻僵的手指，用袖子蹭了蹭发麻的鼻子：“有了！咱们从租碟店旁边的巷子穿过去，爬上楼顶，再从上面绕到初代森林那边——”

“不行。”鹿代直接打断。

“别啊！你刚还催我想办法呢！”

“这种天气你让我爬房顶？”鹿代绿眼睛一眯，跟审犯人似的盯着他，“再说登辉能跟上吗？他爬得了楼？”他叹了口气，揉了揉眉心，“抱歉，山中家离这儿近多了。你要是想通了就一起来。”

博人咬着嘴唇，心里天人交战。

去井阵家确实诱人。小时候他常被妈妈打发去那儿玩，最近也去过几次。从这儿拐过去没几步路，家里暖烘烘的，屋顶花园的花香能飘满整个屋子。更别说山中阿姨休息的时候，的热可可简直绝了。

可雏田和向日葵还在家等着呢。

博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完美小孩，更不是什么完美哥哥，但他一直努力——努力赶回家吃晚饭。爸爸总不回家已经够糟了，他不想再让妈妈和妹妹失望。

“算了，我还是回家吧。”他把手插进，“我妈今晚做汉堡肉，我可不能错过。”

鹿代点头表示理解：“随你。登辉？”

登辉抬起头，还在搓手取暖：“山中阿姨会借我手机用吗？我四点前得回家……而且……”他自嘲地笑了笑，“你说得对，我确实跟不上博人……”

“连你也叛变了？”博人夸张地喊。

“对、对不起我——”

“逗你玩呢！”博人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记得帮我多喝一杯热可可啊！明天学校见。希望明天火车能恢复，这风能消停点。”

“回家路上别从房顶上摔下来。”鹿代一本正经地警告，“不然你妈会杀了我的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！”

博人冲两人挥挥手，深吸一口气，把拉链拉到下巴，转身又冲进了风里。

好吧，鹿代和登辉说得没错。

博人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承认这个事实——毕竟要他放下那点破面子可不容易。可这风实在太邪门了，他每在房顶上走一步，就得滑回去两步，最后只能弯着压低重心，跟个偷东西的小贼似的。

这速度得像蜗牛爬，失去了走房顶抄近道的意义。

他伸手去抓铝制的排水管，指尖刚碰到就猛地缩了回来——那管子冰得像块烙铁。风更大了，直往骨头缝里钻，他的眼睛早就被吹得通红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
要是被妈妈知道他在这儿……完了。她对五十米高的落差和他那不稳定的查控制简直有执念，绝对会一秒钟就把他禁足——禁到天荒地老。

好不容易挪到下一条街上，博人的脸估计已经被风吹得又红又肿。他手忙脚乱地顺着排水管爬下去，一头扎进垃圾桶后面躲着。

垃圾桶后面。

他沦落到这种地步了。

绕林抄近路的念头，刚冒出来就凉了半截。

风跟疯了似的往骨头缝里钻，除了的石墙和几根歪脖子电线杆，连个挡风的树影都没有。可都走到这儿了，总不能掉头回去吧？

“是喝西北风，还是闯禁地？”

他话音刚落，一股狂风就把后半句卷得无影无踪。

得了，答案显而易见。

“那就闯禁地！”

脚尖在石墙上一点，整个人像只敏捷的狸猫翻了过去。林子里的风突然就小了，直到听不见呼啸声，他才敢停下脚步。

呼——

比预想中舒服十倍！

身后的街道还在狂风里哀嚎，身前的树林却像个密不透风的罩子，连头发丝都吹不动。博人扯开外套拉链，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，心里有点小得意。

大哥木叶丸要是知道了，肯定得吹胡子瞪眼。

可那又怎样？从那年偷偷溜出训练场开始，他就没怎么听过这位“大哥”的话。

风渐渐平息，博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这可是初代火影的禁林！

村里老人们常说，这片林子是初代大人亲手种下的，连历代火影都不敢轻易踏足。他刚才着躲风，把这茬忘了！

博人赶紧捂住嘴，大气都不敢喘。

按理说，他这算 trespassing（闯禁地）了。可转念一想，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这片林子早就荒了，除了偶尔有巡逻队经过，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。要不是顶着“初代遗产”的名头，恐怕早被改成了。再说了，他爹可是第七代火影！掌管村子历史遗迹的部门，名义上还归他爹管呢。

这么一想，博人杆又硬了。

他爹要是真不想让人进来，怎么不多派几个人守着？

林子里静得可怕。

只有树梢偶尔传来几声风响，像极了老旧收音机的杂音。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，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，洒在满地的苔藓和蕨类植物上。地面是盘根错节的树根，要不是他平时躲电线杆躲得熟练，早就摔成狗吃屎了。

博人正低头盯着脚下，猛地抬头——

“靠！”

眼前是的参天大树，一模一样的粗细，一模一样的高度，连树叶的形状都分不出差别。身后的楼和城市，早就没了踪影。

他本来只想贴着林子边缘走，结果着琢磨“被抓了怎么办”，一头扎进了林子深处！

真是蠢到家了。

堂堂木叶，在自家村子的林子里迷路？传出去，怕是要被莎拉娜笑死。

树太粗，爬不上去。博人挑了棵最粗的，掏出忍的钢丝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吊上去。等爬到树顶，手心已经磨得通红，火辣辣地疼。

他揉着手心直咧嘴——果然只有莎拉娜那种完美主义才爱用钢丝！博人严重怀疑，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里，藏着“不怕钢丝烫伤”的被动技能。

更糟的是，他在爬树的时候走神了！

不然怎么会从林子边缘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中心地带？

博人从较低的树枝滑下来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。

没事，只要不转圈圈，跟着地上的苔藓就能找到东北方向的出口——那是离他家最近的路。这次绝对不能再走神了，绝对不能！

等等……那是什么？

才两秒钟，又破纪录了。

博人盯着树干，手里还在无意识地卷着刚才用过的钢丝。大脑像卡壳的卷轴，怎么也转不动。

不是树瘤，不是藤蔓缠绕的痕迹。

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螺旋纹，刻在离地三尺高的树干上，边缘还带着烧焦的痕迹。

对称得离谱，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。

博人瞳孔骤然收缩。

是漩涡一族的族徽！

小时候，他觉得这个族徽毙了。那么多 clans（家族），只有漩涡一族的标志能绣在制服上，还能和木叶村徽并列。

“这是友谊的证明。”他爹曾经摸着他的头说，“，漩涡一族来自另一个村子，这个标志就是他们和木叶结盟的信物。”

那时候，博人觉得自己的血脉特别了不起。

可长大以后，这份骄傲渐渐变了味。

人们看到这个螺旋纹，想到的不是“漩涡一族”，而是“第七代火影”。妈妈曾经偷偷把族徽绣在他衣服的下摆，还加上了日向一族的标记，结果被他哭着闹着剪掉了。

都知道他是火影的儿子，用得着一个破螺旋纹来提醒吗？

博人的手不自觉地伸向那个烧焦的族徽，指尖刚碰到树皮，又猛地缩了回来。

要不……还是告诉爹吧？

万一有什么危险呢？

可转念一想，又觉得自己太怂了。

危险？能有什么危险？最多就是蹭点树皮屑！他可是漩涡博人，流着和他爹一样的血！遇到这种事，不查怎么行？

博人深吸一口气，给自己打气。

怕个屁！

他再次伸出手，指尖稳稳地按在那个螺旋纹上。
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

什么都没发生。

手重重拍在树干上，震得指节发麻。

还是没反应。

鸣人挠挠头，有点尴尬。自己到底在什么？这破树说不定就是哪个闲得蛋疼的家伙画的涂鸦，是纵火犯留下的痕迹。毕竟他最近看了太多祖传古墓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电影，脑子都快魔怔了。

可心里总有股不对劲的感觉，像解不开的数学题，明明知道答案就在眼前，却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逻辑链。这种时候，唯一的办法就是放空大脑，让直觉接管身体。

鸣人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睛，调动的查涌向手掌。

淡蓝色的查在掌心闪烁、凝聚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。他抬手按向树干上那个螺旋状的印记。

轰——！

刺眼的猛地爆发，差点晃瞎他的眼睛。

“卧槽卧槽卧槽——！”鸣人发出一声尖叫，事后他肯定会嘴硬说那是男人的低吼。他想抽回手，却发现手掌像被黏住了一样纹丝不动。瞬间攫住心脏，他拼命往后拽，皮肤被拉扯得生疼，眼泪都快飙出来了。直到他瘫坐在地上，手依然死死粘在树上。

可就在这时，树干开始变了。

沿着螺旋印记蔓延，缠绕、舒展，化作更大的螺旋图案，像一张交织的网覆盖了整个树干底部。渐渐稳定，最终形成一个直径四英尺的圆形。

圆形区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，收缩，接着传来一声的咔哒声——它竟然开始转动了！
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鸣人急得大喊，徒劳地挣扎着，“我发誓再也不来了！求你放我走啊！”

突然，一股巨力将他猛地往后一扯。

鸣人重重摔在地上，后背撞在一块石头上，剧痛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，眼前金星乱冒。他倒抽一口冷气，等那火辣辣的痛感稍微缓解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抄近路什么的都是狗屁！这鬼森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来半步！

缓过气后，他手脚并用地爬离那棵树，惊魂未定地盯着树干上依然亮着的印记。

“冷静，鸣人，冷静。”他强迫自己深呼吸，“想想现在的。”

好处：那棵吸人胳膊的漩涡树总算把他的手吐出来了，而且零件。坏处：他可能在这片本就不该来的森林里，不小心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邪恶魔法。更糟的是，那个印记还在，一点要熄灭的意思都没有——他的烂摊子搞不好要存档了。

……马上找老爸！

鸣人抓起拔就跑。管他往哪个方向，村里到处都是，只要找到一个值班的中忍，让他们带自己去见火影就行。他们都会瞬身术，这事儿不难——唯一的障碍就是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，但刚才的遭遇已经证明，面子在小命面前屁都不是。

鸣人在灌木丛里狂奔了十五分钟，终于看到了森林的边缘。这段路比他进来时长得多——他怎么可能不知不觉走了两英里多？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。他试着翻越石墙，第一次脚被绊了一下，第二次才勉强爬上去。

他向来速度快，轻松就能跟上比他大两倍的孩子。鹿代总是抱怨这一点。但这次他明显了极限。他瘫在墙头上，胸口剧烈起伏，眼前阵阵发黑，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看见。隐约间，他发现之前那股刺骨的寒风也消失了。可能是因为汗水浸透了衬衫，空气似乎变得潮湿起来。

“天气能不能有点准谱啊？”他没好气地嘟囔。

更倒霉的是，他跑到了村子里一个陌生的角落。

“木叶啥时候有贫民窟了？”这个念头虽然有点失礼，但绝对合合理。这里的建筑古老得不像话，一个个小圆屋歪歪扭扭地叠在一起。管道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墙壁上，他想找根电线杆当瞭望塔，结果一根都没看到。房屋的木板破了就用补丁补上，油漆剥落的地方露出下面一层旧漆。

鸣人皱起鼻子：“老爸也太不重视城市建设了吧。”

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：找到中忍，阻止灾难发生。

没有风的干扰，爬屋顶容易多了。一栋房子里的女人看到他，用力敲着窗户冲他喊了几句。他心说，这可是村啊，屋顶上有不是很正常吗？但还是识趣地溜了。

越往前走，鸣人心里越，感觉自己像个在自家城市里迷路的外国人。有时候他觉得某个十字路口或地标有点眼熟，但转眼又变成了陌生的土路和破房子。难道那棵树把他的脑子也搞坏了？他明明对村子了如指掌，现在却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。

等等！那边有个绿色的影子！

鸣人心中一喜，在屋顶上急刹车。一个陌生的中忍正跪在一个类似银行的建筑屋顶上执勤。对方背对着他，鸣人双手拢在嘴边大喊：“喂！麻烦一下！有紧急！”

中忍皱着眉四处张望，很快就看到了鸣人，站起身来。

这就是默许了。鸣人不等对方开口，就纵身跃过街道，跳上银行的屋顶。没有电线杆借力，这个跳跃有点难度，但他稳稳落地，心里还偷偷有点小得意。不过看那中忍皱成川字的眉头，显然没被他的身手打动。

博人喘着粗气，双手撑着膝盖，视线死死锁在眼前的中忍身上。

“听着，我现在立刻去见火影，十万火急！”他语速快得像枪，“原因我没法解释，但你能不能载我一程？至少指个方向？我——我他妈迷路了，别问怎么回事！”

“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吗？”莎拉娜以前常这么吐槽他。

行吧，算她说得对。可他现在得一批，这点失态算什么？

中忍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“你要我带你去见火影？”

博人翻了个白眼。换平时他绝不会跟大人这么说话，但这问题也太蠢了吧！“不然呢？越快越好！”话出口，他又想起老妈的教诲，连忙补了句，“求你了？”

“想都别想，小鬼。”对方说“小鬼”时，嘴角明显扭曲，像是差点骂出更难听的词，“不管你想搞什么鬼，别去烦火影大人。”

博人猛地后退一步，不是生气，是彻底懵了。活了这么大，第一次有大人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他。

哪怕是他五岁时撕了老爸五百页文件（当时他还以为那是老爸不回家的罪魁祸首），哪怕是他把雷门列车撞上火影岩，哪怕是他干过的所有蠢事——都没人这么看他。

“我都说了是紧急！你就打算不管？”

中忍嗤笑一声。“紧急？呵。火影大人日理万机。”又是那种令人作呕的撇嘴，“依我看，你已经浪费他太多时间了。赶紧滚，不然我把你抓去警局！”

博人瞪大眼睛。“我知道他忙！他他妈从来就没闲过！”他的声音飙到破音，却毫不在意，“我知道自己以前干过蠢事，但我轻重吗？！”

“这里唯一的问题就是你。别让我再说第二遍。”

博人彻底哑了。心脏在喉咙里狂跳，他不敢动——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揍上去。最后，他只能挤出一句哽咽又茫然的话：“你……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？”

这也太离谱了。从小到大，所有人都说他跟老爸长得一模一样：金发、蓝眼、脸颊上的胡须印，一模一样。偏偏在他最需要别人认出自己是火影儿子的时候，第一次有人认不出来？这讽刺感能把他噎死。

中忍动了动。只是轻微的动作，却瞬间变得威胁。“放心，我得很——你是什么东西。”

看来这世界彻底疯了。博人只能做一件事。

他转身，用狂奔，把那个偏执的中忍甩在身后。街道在眼前飞速闪过，他根本没心思看路。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，他真想知道是谁把这个恶意的疯子提拔成村警的！现在要是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就好了——老妈、向日葵、鹿代、莎拉娜，哪怕是老爸也行！

可他跑着跑着，却发现自己正朝着火影岩的方向。

终于，他看到了一直忽略的东西。

说，看到了缺失的东西。

山壁上刻着四张脸，在这个诡异的镜像木叶里，这是他最熟悉的景象。只有四张。在爷爷水门之后，就是一片空白的岩石。

一声像被掐住喉咙的怪笑从他嗓子里挤出来。一半是歇斯底里，一点笑意都没有。博人脚下一滑，从屋顶边缘摔了下去，指尖死死抠住瓦片。他喘不过气，却还在笑，停都停不下来，直到眼前开始发黑。

“卧槽……”他喃喃道，“我到底干了什么？”

第1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