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你，莎拉达，我为你骄傲。”

莎拉达懵了。

骄傲？她做什么了？

她扭头看向母亲。樱的眼睛突然瞪大，倒吸一口凉气，转身就往卧室跑。再出来时，手里攥着一面镜子。樱把镜子背面朝上递过来，脸上带着安抚的笑。

莎拉达将信将疑地翻转镜面。

镜中少女的双眼骤然亮起猩红的勾玉——两颗！

“二勾玉写轮眼！”

莎拉达尖叫着蹦起来，一把抱住身旁的男人，比刚才更用力。鼬温柔地回抱她，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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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庆祝后，樱拉着莎拉达坐下，开始解释眼下的状况。每一条都让莎拉达心跳加速。

，爸爸佐助很快就要回家了。她终于能再见到他，说不定还能一起上几天！

，叔叔鼬和过去的爸爸会暂时住在家里，直到未来的爸爸回来。

最后——樱的声音压低，带着郑重——这是她作为下忍接到的第一个S级任务！

S级！

莎拉达脱口而出：“看你还得意，博人！”

话音刚落，鼬挑了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莎拉达这才反应过来，赶紧：“就是鸣人叔叔和雏田阿姨的儿子啦！那家伙是我队友，烦人的！”

鼬了然地点点头。

家里的规矩交代后，樱起身走向佐助的房间，临走前叮嘱：“莎拉达，看好你鼬叔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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樱推门时，床上躺着个少年。

是过去的佐助。

他闭着眼，脸色平静，呼吸均匀。樱松了口气——总算从噩梦般的幻术里挣脱了。按理说，佐助的实力不该被困这么，要么是鼬的幻术太强，要么就是噩梦本身让他动弹不得。看他现在的，倒像是沉浸在什么安稳的梦里。

樱伸手覆上他的额头，柔和的查缓缓，帮他放松紧绷的神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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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助猛地睁眼。

额头上是冷汗。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。

昨天……他只记得和樱见了面，晚上一起吃了饭，然后呢？

他挣扎着坐起来，墙上的时钟显示——12点45分，中午了。

双脚刚落地，一阵眩晕袭来。佐助赶紧扶住床沿，勉强站稳。他扶着墙，一步一步挪向浴室，每走一步，脑袋都像要炸开。

洗漱完出来，窗外的刺得他睁不开眼。适应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门口站着的人。

樱端着早餐，笑得温柔：“醒啦？快吃点东西。”

佐助坐回床上，低头看向自己的——查抑制器？

“从现在到未来的你回来前，都得戴着这个，只能用少量查。”樱把餐盘递到他面前。

佐助沉默地吃饭，偶尔抬眼看看忙碌的樱。他想帮忙，可头痛欲裂。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，樱却只说：“吃饭，吃完再说。”

吃完最后一口，佐助把餐盘推到一边。樱搬来书房的，坐在他对面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，深吸一口气。

“我收到未来佐助的信了。”

佐助抬头看她。

“他知道你在这儿……算是吧。”

佐助皱眉：“算是？”

“为了，我没说细节。”樱的眼神沉下来，“他什么时候回来，还不确定。”

也就是说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。

樱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：“佐助君，还有件事你得知道——来的不只是鹰小队的你。”

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“鼬也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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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鼬也在？”

佐助的脸瞬间扭曲，瞳孔里燃起滔天怒火。他猛地起身，却一软，重重摔在樱的脚边。

樱早料到他会这样。她太了解佐助了——这个年纪的他，眼里只有复仇，一旦知道鼬在，肯定会不顾一切冲出去。所以她早有准备。
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，放在佐助够不着的地方。

“那是解药。”樱低头看着他，“你现在动不了，是因为我在早餐里加了点东西——能让肌肉僵硬的效药。”

“你……下毒？”佐助咬着牙，声音发颤。

“我别无选择。”樱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“你和他一伙？”佐助的声音里了被背叛的愤怒，“我信了你……”

“我只是做了眼下最该做的事。”

“和那个混蛋一伙就是最该做的？！”佐助嘶吼着，喉咙里满是。

突然，一个小女孩的脸在他脑海里闪过。

“莎拉达……”

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，樱却听见了。她蹲下来，把他扶回床上，自己坐回，眼神里带着恳求。

“佐助君，听我说完，好吗？”

佐助浑身，连手指都动不了。他侧过头，用眼角看着樱。

“你小小年纪就扛起复仇的，很了不起。”樱靠在背上，语气平静，“但我做这一切，都是为了莎拉达。”

她的紧紧锁住佐助，带着一丝哀求：“求你，暂时放下仇恨，好吗？”

樱的声音带着哭，指尖死死攥着衣角。

“佐助……就当为了莎拉娜，放下那份恨吧。”

她不敢想——要是女儿也卷进佐助现在的麻烦里，该怎么办？

佐助抬眼，看向妻子通红的眼眶。那眼神里的哀求，像极了多年前某个雨夜，她跪在自己面前求他别离开村子时的模样。

“你要是走……我就喊……”樱的声音发颤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。

“樱，谢谢你。”

佐助喉结滚动，别开视线。

他曾狠心无视过一次她的眼泪，可现在……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硬起心肠。

脑海里闪过莎拉娜的笑脸。

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。过去四年，她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，直到未来的自己突然消失。佐助太孤独长大的滋味了——就算有樱陪着，他留下的空缺，谁也填不满。

莎拉娜盼了整整的完整家庭，眼看就要实现，难道要毁在自己手里？

又一次？

可……他做不到鼬。

那个男人灭了族，亲手杀了父母，把他一个人丢在血泊里，面对无边噩梦。这份血海深仇，怎么可能说放就放？

樱似乎看穿了他的挣扎，声音放得更柔：“莎拉娜开了第二勾玉。”

佐助猛地抬头。

樱脸上漾开骄傲的笑：“别，不是因为受伤——是因为开心。”她闭上眼，语气满是温柔，“她见到鼬的时候，开心得不行。”

佐助愣住了。

他原本以为女儿开眼是被鼬伤了，可是因为……开心？

也是，那孩子根本不知道家族的过去。

樱站起身，伸手托住佐助的下巴，把一碗 antidote凑到他嘴边。冰凉的药液滑进喉咙，她轻声道：“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。”

说完，她转身就走，前提了句：“想再做决定。”

房门合上，佐助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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樱刚出门，就见鼬靠在走廊墙上，显然是偷听了。两人对视一眼，鼬微微点头，樱回以，然后走向厨房，鼬则回了自己房间。

厨房里，莎拉娜正对着微波炉门镜子，三勾玉写轮眼亮得刺眼。樱忍不住低笑一声，吓得女儿赶紧转过身，手忙脚乱地收起瞳术。

打开冰箱，樱皱起眉——里面几乎空了。家里来了客人，得买双倍的食材才行。她叹了口气，跟莎拉娜说要出去买菜。

她放心得很——鼬不会伤害莎拉娜，佐助至少还要在床上躺一阵子。

换上高跟鞋，拿上，樱出门前在房子周围布下了好几层幻术结界。

几分钟后，鼬听到门开了又。他去厨房倒水，却见小侄女手里攥着张纸。

“叔叔！”莎拉娜看见他，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，蹦蹦跳跳地跑过来。

她把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鼬面前，示意他看。

鼬挑了挑眉，接过纸展开——上面只有一行字：“我回家了，妻子。”

“是爸爸给妈妈的字条！”莎拉娜眼睛亮晶晶的，“他要回来了！才走了几个星期呢！”

她原地转了个圈，地说：“这次他答应教我族里的招牌忍术！”说完，她蹦回厨房，把字条塞回樱的围裙口袋里。

鼬心头一动，问：“你不会？”这太奇怪了——宇智波的孩子七岁就该学家族秘术，莎拉娜已经十二了。“他走了？”

莎拉娜的笑容瞬间垮下来，语气含糊：“嗯……不一定啦。”

鼬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
‘佐助，你到底消失了？’

他正走神，莎拉娜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：“喂，鼬叔叔！你教我好不好？等爸爸回来，我们给他个惊喜！”

鼬回过神，看着侄女的眼神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他没跟人互动，更别说教孩子忍术了。可看着莎拉娜亮晶晶的眼睛，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“好吧。”

莎拉娜欢呼一声，拉着他往院子走。

院子左边的树上挂着几个靶子，上面的洞大多都在中心——显然是樱训练的成果。右边则是一个熟悉的码头，莎拉娜拉着他直奔过去。

湖面，对岸是连绵的青草地，点缀着几株樱花树，风景美得像画。

莎拉娜催得急：“快教我快教我！”

鼬无奈叹气。查手铐限制着他的力量，估计只能放出个小火球。

他开始结印：午、巳、申、猴、亥、午、。

深吸一口气，调动有的查汇聚在喉咙。

“火遁·豪火球之术！”

一团火焰喷薄而出——比他预想的要大。

眼角瞥见莎拉娜已经开了写轮眼，正死死盯着他的动作，把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依葫芦画瓢地结印。小手笨拙却认真，写轮眼的在格外醒目。

马、蛇、羊、猴、猪、马、虎——

“火遁·豪火球之术！”

橙红色的火球从少女掌心喷薄而出，却在半空中晃了晃，“噗”地炸开成几缕火星子。

萨拉塔攥紧拳头，小脸上满是不甘。

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火球比第一次大些，可离她预想的还差得远，更别说赶上旁边那个懒洋洋靠着墙的男人。

“可恶！”她跺了跺脚，帮子气得鼓鼓的。

伊太刀看着侄女气呼呼的模样，忍不住低笑出声。

萨拉塔猛地回头瞪他，那眼神活像要把他烧出个洞来。

伊太刀收敛笑意，缓步走到她身后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肩膀，将她的站姿调整到标准姿势。

“右脚在前，重心放低。”

“身体放松，别绷得像块石头。”

他的声音低沉温和，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萨拉塔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指令调整呼吸，双手再次结印。

“结印一点，稳比快重要。”

“深吸气，让查顺着经脉流到丹田……想象它在那里变成火焰。”

“一、二、三——”

“火遁·豪火球之术！”

这一次，火球足有半人高，带着灼热的气浪呼啸而出，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才熄灭。

“太好了！”萨拉塔地跳起来，转身就扑进伊太刀怀里，“叔叔你看！我做到了！”

伊太刀拍了拍她的背，刚想说点什么，处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萨拉塔立刻挣开怀抱，像只小雀儿似的冲向门口：“妈妈！你回来啦！”

她接过小樱手里的购物袋，沉甸甸的袋子里着新鲜的蔬菜和肉。伊太刀跟在后面，不经意扫过小樱另一只手里的东西——

一叠厚厚的文件。

“刚才顺路去了趟医院，带了点需要签字的文件。”小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开口解释。

伊太刀挑眉。那哪里是“一点”？文件堆得几乎遮住了她的脸。

他想起宇智波族里那些陈的规矩——女人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，赚钱是男人的事。但佐助显然没把这些破规矩当回事。

看着小樱熟练地把食材放进冰箱，伊太刀眼底掠过一丝暖意。

“对了妈妈，迷你爸爸呢？”萨拉塔突然问道。

小樱动作一顿，随即笑道：“哎呀，差点忘了他还在房间里。”

她放下文件，转身走向佐助的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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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樱轻轻敲了敲房门，没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进去了。

佐助正坐在床沿，背对着她。听到动静，他微微侧过头，猩红的写轮眼在昏暗的线下闪着冷。

“佐助君，感觉怎么样？”小樱的声音放得很柔。

佐助没说话，只是把手里的小瓶子晃了晃。透明的液体在瓶中荡漾——那是解药。

“看来你没事了，真好。”小樱松了口气，“我也是没办法才……”

“你给我下毒。”佐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
“我那么做。”小樱的语气很坚定。

佐助冷哼一声，别过脸去。

“你决定了吗？”小樱轻声问。

“嗯。”

一个字，简洁得没有任何多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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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恢复了寂静。佐助靠在床头，闭上眼睛。

黑暗中，气开始弥漫。

那是来自噩梦的味道。

他看到一把沾满鲜血的太刀，刀身倒映出破碎的宇智波族徽。徽记下方，是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身体，他们的眼睛还睁着，了难以置信的痛苦。

佐助想喊，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。他一步步朝父母走去，可无论走多快，都像是在原地踏步。

他太弱了。

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“哗啦”一声脆响。

佐助猛地回头——

是小樱。

不是现在这个温柔的妻子，而是他记忆里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粉发女孩。她站在血泊中，胸口有个狰狞的洞，和被他的千鸟贯穿时一模一样。

佐助瞳孔骤缩。他猛地抬头，看到墙上的镜子里映出自己的模样——浑身浴血，双手还在滴着血珠。

“是你干的。”镜中的自己咧嘴笑着，声音冰冷刺骨。

佐助感觉脸颊湿湿的，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。

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。

萨拉塔。

她站在小樱的尸体旁，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着他，稚嫩的声音里了绝望：“为什么……”

为什么？

佐助想回答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悔恨。

场景开始重复。父母倒下，小樱死去，萨拉塔质问……一遍又一遍。

佐助渐渐麻木了。直到画面突然一转——

这次倒在地上的，是萨拉塔。

她胸口同样有个洞，眼睛还睁着，里面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。

佐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痛得无法呼吸。

就在这时，他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。

“别这样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
熟悉的声音，熟悉的温度。

佐助猛地回头，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。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——那是一双十二岁孩子的手。

他回到了过去。回到了那个天真懵懂，还相信的年纪。

镜中的自己，眼神得像一汪泉水。

“的……”身后的人轻轻拍着他的背，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佐助闭上眼，任由自己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暖里。

他知道这是梦，是幻觉。但他太累了，累得不想再反抗。

就让他当一次孩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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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樱走进厨房时，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
伊太刀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，萨拉塔踮着脚尖在旁边帮忙递调料，小脸上满是认真。

“哇，好香啊！”小樱笑着走过去，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？”

“妈妈！是叔叔要给我们做晚饭！”萨拉塔地举起手里的勺子，“我帮叔叔切了胡萝卜哦！”

“是吗？”小樱挑了挑眉，看向伊太刀，“你会做饭？”

“举手之劳。”伊太刀翻炒着的菜，语气平淡，“毕竟打扰了这么。”

小樱笑了笑，没再追问，转身去摆碗筷。

厨房里很快热闹起来。萨拉塔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练忍术的事，小樱时不时插两句，伊太刀偶尔回应一声，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烟火气。

可伊太刀的眼神却有些飘忽。

他想起了自己的时代，想起了那些还没发生的悲剧。知道未来是件危险的事，但如果能改变什么……他一定会去做。

但现在，这个家不需要他。

他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，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萨拉塔练忍术时那副倔强的模样。

“叔叔！你发什么呆呢？”

萨拉塔的声音突然响起，伊太刀回过神，看到侄女正皱着眉头看着他。

“没什么。”他笑了笑，揉了揉她的头发，“吃饭吧。”

鼬看着侄女皱成一团的小脸，声音放得极轻：“没事的，别。”

眼角却瞥见樱站在厨房门口，眉头紧锁，显然没信他这套说辞。

他收回，重新切着案板上的胡萝卜，突然开口：“樱小姐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佐助出任务……一般要走？”

“我说过了，看任务性质。”旁边的莎拉娜猛地别过脸，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。

樱叹了口气，接过话头：“鼬，佐助的任务时间确实没定数。”

“呢？”

“抱歉，那是机密。”

鼬还想再问，樱已经截断：“我介意。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“佐助。”

鼬的声音刚落，墙角阴影里突然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是佐助。

他的亲弟弟，此刻眉头拧成川字，黑眸里翻涌着鼬太熟悉的——如果此刻查，那双眼睛怕是早亮成猩红的写轮眼了。脸上明明刻着和焦躁，却硬要用一层厚厚的恨意盖着，像块烧红的铁淬了冰。

莎拉娜心里咯噔一下。

没听到父亲应声，她偷偷打量着两人。父亲和博人那种打打闹闹的她见过，可眼前这气氛……像绷紧的弓弦，一触即断。她不是小孩子了，哪能看不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？

她朝佐助递了个询问的眼神，却被直接无视。佐助攥着拳头走过来，指节泛白，下颌绷得死紧，显然在咬牙。他径直从鼬身边擦过，几乎是撞了下对方的肩膀。

鼬反手就扣住了他的胳膊。

掌心传来的温度像烙铁，烫得佐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怒火瞬间冲上头顶，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叫嚣——

“莎拉娜在看着。”

“莎拉娜就在你面前。”

樱之前的叮嘱在脑海里炸开，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一半的火气。他攥紧拳头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……那晚的血色又浮现在眼前。

“愚蠢的弟弟……想杀我？那就我！憎恨我！苟活下去……跑啊，跑啊……像条狗一样活下去！”

当年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，佐助咬着牙抬眼，黑眸里淬着纯粹的恨意：“拿开你的手。”

鼬猛地回神，触电般松开手。暗骂自己一声“笨蛋”，赶紧低头盯着的菜，可佐助身上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暗气场，他想忽略都难。

佐助走到莎拉娜身边，脚步顿了顿，飞快扫了眼女儿身上下，确认没受伤才松了口气。他不敢看樱的脸，怕撞见她失望的眼神，可耳边却传来樱轻不可闻的叹息——那是放下心的声音。

他没多停留，转身就走，最后在屋外墙角站定。离得够远，不会被发现，却能屋里的动静。

莎拉娜盯着鼬的背影，眼神里满是疑惑。

“怎么了？”鼬的刀没停，胡萝卜丝均匀地落进盘子。

“你和爸爸……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
“小摩擦而已，别放心上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他很快就会消气的。”

鼬知道她没信。莎拉娜吸了口气，没再追问，默默拿起抹布擦桌子。她转头看樱，母亲正对着一堆文件皱眉，她强迫自己相信，母亲的是工作，不是刚才那诡异的一幕。

屋里只剩菜刀切菜的笃笃声，还有樱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莎拉娜没再说话，只是把满肚子的疑问压下去——她要观察，要等答案自己浮上来。

墙外的佐助听到这里，低低地“切”了一声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。

四天后。

佐助已经离开村子数百里。这次任务查到的线索太重要，他的过去，还有轮回眼的秘密，根本不能用鹰传递给火影。更别提他现在躲火影还来不及，上次见面的场面，他可不想再重演。

正赶路时，头顶传来熟悉的鹰唳。

佐助抬头，是他的通。眉头立刻皱起来——按说这趟送信不该回来这么快。

他抬起没受伤的左臂，鹰扑棱着落在他小臂上。佐助解开上绑着的信封，摸着手感轻飘飘的，心里凉了半截。他放飞鹰，一把撕开信封，果然只有一张纸。

他本以为会有更多——莎拉娜现在也知道这件事了，他还盼着能看到女儿作为新一代第七班成员出任务的趣事呢。

展开信纸，熟悉的字迹眼帘。

是樱的字。

下一秒，那张纸就被黑色的火焰吞噬。可纸上的，已经像烧红的烙铁，深深印在他脑子里。

这一切发生得毫无——说，他根本没控制住自己的，无意识就发动了天。他做梦都没想到，莎拉娜和……鼬的名字，会这么快出现在同一句话里。

纸上只有一行字，写得工工整整：

“佐助君，是鼬和你的过去。莎拉娜，可能要发现了。”

第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