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，佐助的想象。

从踏上这片死寂的森林开始，鸣人就没停过解释——他们此行的目标，那个被木叶驱逐的疯狂科学家，大蛇丸。

“他拿活人做实验，手段残忍到连三代目都忍无可忍。”鸣人当时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这次，我们阻止他。”

直到大蛇丸真正出现在眼前，佐助才明白鸣人为什么会那样说。

对方身后站着两尸体。

不，不是尸体。是被强行唤醒的傀儡。

那是初代和二代目火影！

他们空洞的双眼盯着佐助三人，动作僵硬却精准，每一次挥拳都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。大蛇丸站在阴影里，嘴角勾着令人作呕的笑，像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。

“怎么样？很壮观吧？”大蛇丸的声音黏得像蛇信子划过皮肤，“能见到两位代火影，你们该感到荣幸。”

鸣人握紧了拳头，指节泛白。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高马尾，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佐助知道，这是她认真的标志。

“少废话。”鸣人咬牙，“你怕他们恢复意识挣脱束缚，才把他们的人格彻底抹掉，对吧？”

大蛇丸的笑容僵了一瞬，随即又扩大几分：“没有我，他们不过是一堆尘土。”

“那也比被你当狗使唤强！”

“够了。”一直沉默的小樱突然开口。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往常战斗前的，只有冰冷的杀意，“你从地洞里爬出来的那一刻，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。”

鸣人立刻接话：“这次，你玩过火了。”

大蛇丸挑眉，语气轻蔑：“几个下忍也敢对我的研究指手画脚？所谓的道德高地，真是——”

“谁跟你扯那个！”鸣人猛地打断，声音里带着般的低吼，“你敢打佐助的主意？你这个变态！”

大蛇丸愣住了。佐助也愣住了。

他什么时候打过自己的主意？

“不过是个小小的赌注罢了。”大蛇丸很快恢复镇定，像冰锥一样刺向佐助，“我本想收他为徒，这可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……可惜，有人不识抬举。”

鸣人彻底炸了。

她像疯了一样冲向大蛇丸，拳头带着浓郁的查砸向对方刚才站着的地方。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，碎石。

大蛇丸却早已跳上旁边的树，虽然头发被气流吹得有些凌乱，但脸上的笑容依旧阴狠：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
“卡卡西老师！”

佐助瞳孔骤缩。

阴影里走出一个灰发男人，正是大蛇丸的手下，。

“大蛇丸大人。”恭敬地低头。

“处理掉佐助。”大蛇丸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，“他对我们没用了……说，大部分没用了。”

“想动他，踏过我的尸体！”鸣人低吼着，查猛地爆发开来。

战斗瞬间打响。

小樱的拳头裹着查，直冲向那两火影傀儡。佐助则提着刀，迎上了。

几招下来，佐助就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。的动作太快了，像一样滑不溜手。若不是鸣人时不时从大蛇丸那边抽身过来帮他挡下致命一击，他恐怕早就撑不住了。

佐助咬紧，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
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变强了，可在真正的面前，还是这么不堪一击。

“他的写轮眼还没觉醒。”避开佐助的刀，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。

大蛇丸的扫过来，在佐助脸上停留了几秒，随即移开，满是失望：“真是个废物。”

那三个字像冰水一样浇在佐助头上，让他浑身一僵。

“小心！”鸣人突然扑过来，用身体挡住了射向他喉咙的毒针。

“鸣人！”佐助惊吼。

“别发呆！集中精神！”鸣人推了他一把，自己则转身再次冲向大蛇丸。

佐助深吸一口气，握紧刀柄。写轮眼？他早就不想了。现在，他只想活下去，保护身边的人。

“鸣人！”小樱的声音从左边传来，带着一丝疲惫，“没用的！这些傀儡根本杀不死！”

佐助转头看去，只见小樱的脸颊上淌着血，衣服被撕得破烂，露出下面不一的伤口。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佐助感到自己的四肢也开始沉重，查在快速流失。

鸣人皱着眉，看了一眼那两依旧生猛的火影傀儡，又看向树上的大蛇丸。对方正饶有地看着他们，像在看一场闹剧。

“小樱！换位置！”鸣人突然大喊。

小樱立刻会意。几乎是瞬间，她就出现在了佐助身边，而鸣人则冲向了那两傀儡。

“刀拿低一点。”小樱和佐助一起冲向，边打边说。

佐助挑眉：“你懂剑？”

小樱哼了一声：“我懂怎么用拳头砸断剑。”

“你敢砸我的试试？”

“放心，我没。”小樱躲开的攻击，“勘九郎会跟我拼命的。”

佐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：“他打不过你。”

“那手鞠会帮他报仇吗？”小樱突然露出花痴的，“她上次甩扇子的样子呆了……”

佐助刚想说话，的攻击就再次袭来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

他一边应付的进攻，一边忍不住看向鸣人。

只见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毛笔，正围着那两傀儡上蹿下跳，时不时用毛笔在它们身上画着什么。

佐助看得一头雾水。

她到底在干什么？

樱眼角扫过战场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“还记得学校教的封印术吗？”

“早忘了。”佐助头也不回，手里剑擦着的耳边钉进树干。

“那你可没见过真正的封印术有多厉害。”樱侧身躲过的拳头，回手一拳擦着他胸骨掠过，“不过……这招不像她平时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。”

“废话真多。”冷哼一声，查裹着拳头砸向佐助太阳穴。

樱一边挥拳一边耸肩：“有用就行。”

“有用？”挑眉，“对你有什么用？”

“当然是——”樱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炸响一声暴怒的嘶吼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！”

是大蛇丸！

樱瞬间扑到他和鸣人之间，堪堪挡住大蛇丸的视线。她了——鸣人正往地上那些尸体上抹墨水。大蛇丸这反应，简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蛇，恨不得当场把他们撕成碎片。

但没等大蛇丸动手，鸣人最后一笔落下。

尸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，大蛇丸发出般的咆哮，则趁机扑向分神的樱。

他无视了旁边的佐助！

佐助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，想都没想就拔剑斩向的后背。刀刃划破衣服皮肉，痛得嘶嘶吸气，狼狈地侧身躲闪——结果正好撞进樱的拳头里。

“砰！”

像个破麻袋似的砸在地上，昏死过去。

“干得漂亮，佐助！”樱咧嘴笑起来，眼里闪烁着的。

佐助心口莫名一暖，刚想说什么，却见樱脸色骤变，猛地后退一步。

大蛇丸不对劲。

他的眼睛变得像蛇瞳一样冰冷，皮肤开始剥落，露出下面泛着的鳞片，身体扭曲拉长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非人的诡异气息。

连樱都怕了？佐助握紧剑柄，却见樱突然拽住他往后退：“鸣人！他要变身了！”

“卧槽——”鸣人尖叫着跳起来，手里的毛笔快得只剩残影。

大蛇丸的身体疯狂扭动膨胀，发出混合着咆哮和嘶鸣的怪声，像只失控的扑向鸣人。

“你们会后悔挡我的路！”他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，“你们会——”

“噗！”

一声轻响，鸣人瘫坐在地，大蛇丸却消失了。

佐助愣住了。

直到他看见鸣人手里紧紧攥着的卷轴。

没人说话。

樱开口，声音发颤：“你把他封印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把活物封进卷轴里？”

“嗯。”

三人盯着那卷卷轴，空气安静得可怕。

樱干咳一声：“他……不会死吧？”

佐助从没听说过活物能塞进储物卷轴。看鸣人和樱的，他们也不知道。

“不知道。”鸣人耸耸肩，一脸无奈。

“现在回木叶？”

鸣人犹豫了：“我们本来要去雾隐的吧？”

“扔这儿不行吗？”佐助说。

两人齐刷刷看向他。

鸣人挠挠头：“储物卷轴相当于静止空间，刚封进去没事的话，放几周应该也……”

“要是有事呢？”

“那就省事了。”佐助打断她。

反正大蛇丸是通缉犯，没人会怪他们。

就在这时，地上的动了动，醒了。他的扫过佐助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大蛇丸大人……在哪？”

佐助抬下巴点了点鸣人手里的卷轴，动作冷得像淬了冰。

的瞳孔猛地一缩，脸上瞬间爬满惊恐与难以置信。

佐助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肩，转头看向自己的队友，仿佛只是路边的碎石子。

“你俩都是医疗，要不试着搭个话？肯定有很多话题吧？”鸣人挠着后脑勺，笑得没心没肺。

小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，那股子杀气几乎凝成实质。“好主意啊。我们可以聊聊，把那种违背伦理的东西叫做‘医疗忍术’，到底需要多大的脸皮。”

“小樱你别这样嘛……”鸣人垮着脸，试图打圆场。

“再说了，他也不会想来。”小樱猛地转头，像刀子一样扎向。

被这的注视吓得一哆嗦，差点没站稳。

“对吧？你根本不想回木叶，是不是？”

鸣人抢在开口前嚷嚷起来：“你应该来的！团藏那家伙已经被解决掉了！”

“解决得相当彻底。”小樱低声补刀，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
“你可以去孤儿院帮忙，……对了！你可以跟着纲手大人啊！她也是医疗！”

小樱的声音陡然拔高：“什么？”

“他都跟过一个三忍了，再跟另一个有什么不行？”鸣人说得理直气壮。

“可……可你不能随便把人‘送’给别人啊，鸣人！”小樱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
“那风呢？”

“拜托，那根本不一样！”
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
“，我们是把她‘送’到木叶，那是个地方！而且她自己也想去！”

鸣人突然停下脚步，眯起眼睛，用怀疑的上下打量小樱。“等等……你该不会是嫉妒纲手大人之后会更喜欢吧？”

“什么？才没有！”小樱立刻抱胸，脸颊却微微泛红，看起来有点心虚。“我只是觉得让纲手大人掺和进来不是个好主意，她绝对不会喜欢的。”

鸣人嗤笑一声：“我们什么时候因为别人不喜欢就放弃过？”

的声音再次压低，只有佐助能听见。“这……正常吗？”

毕竟那两个人正当着他的面，讨论着他的未来，把他当成了空气。

“很遗憾，正常。”佐助瞥了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。“放弃吧。”

“我还是试试吧。”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朝鸣人手里的卷轴扑去，试图夺路而逃。

结果不言而喻。

失败了。

小樱的意思，他本该被塞进封印卷轴，和他那个蛇怪作伴。但鸣人拼死反对，而小樱又是唯一能绘制封印的人，她的意见最终占了上风。

保住了自由身，也没受什么重伤—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。

佐助看着前方的路，心里却有点复杂。他甚至，自己更希望哪种结局。

几个村子之外，他们把五花大绑、塞着嘴的丢给了纲手，没等她发作就溜之大吉。

根本没得选。

佐助最后回头看了一眼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，随即又恢复了冷漠，转身跟上队友，朝着雾隐村的方向走去。

第18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