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两天，佐助的眼角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。头顶突然一凉，湿黏黏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，紧接着就是芙的尖叫。

“哈！”鸣人笑得差点背过气，“中了！老子百发百中！”

小樱捂嘴偷笑，指尖都在抖。“佐、佐助，这造型……挺适合你的。”

佐助狠狠揉了把头发，没理这俩活宝。他的衣服和头发算是彻底废了——是黏糊糊的糖浆和闪粉。

他黑着脸问：“你们到底从哪弄来的闪粉？”

第五天，这群人差点因为智商下线团灭一半。

“你说要是有人晕过去，尾空间还能连通不？”

“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
“你想干嘛——把那玩意儿放下！”

第七天，佐助开始重新审视“鼬是个杀人疯子”的评价。他突然理解了老哥当年的——这日子谁过谁疯。

“佐助，你磨剑盯着芙看干嘛？”

当他们终于踏上木叶的土地时，佐助差点当场飙泪。只要能摆脱鸣人芙这俩活宝的精神折磨，他甘愿这次长达数周“野游”的所有后果。

芙虽然性格跳脱像个小太阳，年纪却比他们大好几岁，实力更是顶尖。有她帮忙，几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窗溜进鸣人，没惊动任何人。

鸣人扫了眼狭小的，拍着胸脯说：“地方是小了点，但挤挤总能住下！”

这话等于直接宣布——今晚睡这儿。佐助翻了个白眼，没反驳。说实话，回自己那空荡荡的还不如跟这俩货挤挤，至少……没那么。

了一整夜赶路，几人早就累瘫了。鸣人床上睡不下四个，干脆把所有毯子堆在地上打地铺。佐助和小樱都是眠，只要有人靠近立刻会醒，他放心地闭上眼，很快就睡死过去。

第二天，找上门的是卡卡西。他扒在窗台上，面罩下的脸写满了“我快疯了”。

“是你们……”

鸣人揉着眼睛坐起来，小樱却瞬间，笑着扑过去：“卡卡西老师！我们回来啦！”

“是你们……”卡卡西重复了一遍，没动。“你们没事就好。”

鸣人挠挠头，有点心虚。“那当然！我们是谁啊——”

“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说服火影不派人搜山吗？”卡卡西突然提高音量，声音发紧，肩膀都在抖。“你知道村里传成什么样了吗？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想走就走想回就回，后果有多严重？这不是过家家！”

“我知道。”鸣人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。“我们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
“也是闹着玩。”小樱小声嘀咕，没让鸣人听见。

“外面的世界那么大，总在木叶里眼界太窄了。”鸣人盯着卡卡西的眼睛，认真道：“认识不同的人，去不同的地方，建立真正的羁绊——难道这不值得吗？”

“任务里也能做这些。”卡卡西反驳，声音却没了底气。他从没这么疲惫，也从没这么无奈过。

小樱耸肩：“不够。抱歉，我们不想等上几年，才从村子手里拿到一点点自由。”

卡卡西长叹一声，捂着脸蹲在窗台上。“那你们回来干嘛？”

“对哦！”鸣人眼睛一亮，猛地拽过身后的芙，把她推到卡卡西面前。“卡卡西老师，这是芙！她是尾柱力，以后要住在木叶啦！”

如果说刚才的卡卡西是“崩溃边缘”，现在就是“直接宕机”。他的写轮眼瞪得像铜铃，结结巴巴地问：“人、人柱力？她、她什么？”

芙乖巧地鞠躬，笑容比鸣人还灿烂。“卡卡西您好，我叫芙，请多指教！”

“你会搞定长老团那些老家伙的吧？”小樱抢着问，不等回答就拍了拍卡卡西的肩，“谢啦老师！”

几人突然扑上去抱他。卡卡西僵了几秒，还是回抱住了他们。“你们迟早要把我气死……”他闷声说，手臂却越收越紧。

第二天，鸣人佐助陪着小樱去找井野。刚到训练场，就看见井野和天天在对练，宁次在旁边打拳热身。几人一出现，瞬间停了。

“小樱！”井野躲开天天刺来的短刀，连看都没看对手一眼。“你终于回来了！你们失踪这几周，村里都炸了！”

“我们不了，回来是送朋友的。”小樱戳了戳芙的胳膊，芙立刻挥手：“大家好！我叫芙！”

井野挑眉，上下打量芙：“听这意思，有啊？”

“秘密。”小樱笑了笑，“中午请你吃饭，说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芙、天天，你们要不要——”

“那是锁链镰吗？！”芙突然冲过去，眼睛直勾勾盯着天天脚边的武器堆。

“耶！”天天眼睛亮得像小太阳，晃了晃手里的卷轴，“最新一批暗器！井野帮我试了好几天呢，要不要看看？”

芙尖叫一声扑过去，两个女孩瞬间凑成一团，一边叽叽喳喳讨论，一边还比划起了手里剑的轨迹。

佐助靠在树干上，眉头微蹙。

他实在搞不懂，芙怎么能这么快就和人打成一片？在他看来，人类的社交要么累人，要么纯粹是浪费时间。可芙不一样，好像天生自带磁场，走到哪都能收获一堆朋友。

井野抱着胳膊，瞥了眼旁边的三个男生，语气随意：“看来就剩我们了。”

“喂！不带我们玩？”鸣人立刻炸毛，双手叉摆出夸张的委屈脸，“区别也太明显了吧！”

“想都别想。”井野翻了个白眼，“女生专属时间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鸣人！”小樱低喝一声，眼神里带着警告。

鸣人识趣地举手投降：“行行行，你们玩开心点！不过拜托别搞太大动静啊！”

这下，场边就剩佐助、鸣人和宁次了。

佐助对这个组合没什么，但不得不承认，宁次好像变了。以前的他总是锋芒毕露，眼神里带着对所有人的不屑。可现在，他安静地站在一旁，没有刻意吸引注意，看向他们的里，更多的是警惕和……思考？

换作以前，宁次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和队友之外的人在一起。

“宁次！”鸣人倒是热络，仿佛上次把对方揍趴下的不是自己，“最近怎么样？”

宁次没立刻回答，身体还是绷着的。佐助有点意外，这家伙没转身就走。过了几秒，他才缓缓放松肩膀，声音平淡：“我升中忍了。”

语气里没有炫耀，却也算不上冷淡。

“我靠！真的假的？”鸣人眼睛瞪得溜圆，“厉害啊宁次！”

“恭喜。”佐助低声说。他以为自己会有点，但意外的是，心里毫无波澜。他很自己的进步有多快，不需要一个中忍头衔来证明什么。

“那你接下来打算干嘛？”鸣人追问。

宁次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，快得让佐助都没。他抿了抿唇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：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
鸣人哦了一声，没追问，只是说：“想呗，有的是时间。”

“不是每个人都像某些人一样，十几岁就把梦想挂在嘴边。”

这话要是放在以前，绝对是刺向鸣人的尖刀。但现在，宁次的语气里只有陈述事实的平静。

鸣人挠了挠头，没了往常提起梦想时的热血，只是轻声说：“当火影……也不是什么坏梦想啊。”

“很难。”宁次说。

“梦想本来就难。”鸣人顿了顿，道，“改变整个体系，同样难。”

佐助盯着宁次，想从他脸上找到点反应。但宁次只是微微眯了眯眼，除此之外，没有任何。

“不过——”鸣人话锋一转，露出大大的笑容，“不一定非要当火影才能改变什么啊！当然了，”他拍了拍宁次的肩膀，“我觉得你要是当火影，肯定也厉害！”

宁次愣住了，眼里难得地闪过一丝惊讶。他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回应，天天的声音就插了进来。

“佐助！芙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学了剑术？”

佐助没说话，只是侧了侧身体，露出佩戴的短刀。

“！”天天眼睛一亮，立刻从忍抽出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，剑尖斜指地面，“来比划比划？让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！”

佐助没有犹豫，唰地一声拔出短刀，刀身反射着，冷一闪：“奉陪。”

在木叶的假期能有这样的活动，至少不会太无聊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简直像一场大型捉迷藏。

他们见了不少老熟人——连佐助以前从没说过话的小队成员，都聊了几句。卡卡西老师更是早早接受了现实，虽然偶尔会抱怨几句“青春果然是用来的”，但还是帮他们打了不少掩护。

芙的社交能力再次刷新了佐助的认知。她交朋友的速度快得惊人，短短几天，身边就围了一群小，个个都把她当偶像。佐助甚至怀疑，再下去，芙就能在木叶组建一支“粉丝军团”，到时候就算木叶想赶她走，也得掂量掂量民意了。

当然，麻烦也不少——每隔几天（运气差的时候甚至几小时），就会有暗部找上门，说是火影大人要见他们。好在朋友们（至少鸣人小樱是这么认为的，不管对方认不认可）都很给力，总能帮他们化险为夷。

奇迹般地，一周过去了。他们没被暗部抓到，接触过的成年人只有卡卡西，以及自来也老师——不过自来也不算，他捉迷藏的比谁都高，还美名曰“锻炼感知能力”。

“这真是训练头脑和身手的绝佳方式啊！小李！我们也要！目标是十天不被抓到！输了的话，就单手爬火影岩一百次！”

“好的！凯老师！燃烧青春的时候到了！”

鸣人小樱没好意思告诉他们，暗部根本没抓他们俩，这场“训练”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。佐助则根本懒得管。

第二周的，当他们正躲在屋顶上啃饭团时，鹿丸地走了过来。他脚步懒散，却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。

“说件事。”鹿丸双手插，语气平淡，“井野让我转告你们——日向家的雏田听犬冢家的牙说，火影大人正往这边来，脸色不太好。”

这个消息不算意外。他们早就料到躲不了。

鸣人三口两口吃完饭团，抹了抹嘴，和佐助、小樱交换了个眼神：“看来该走了。”

“鹿丸！”小樱连忙说，“帮我给井野一个拥抱！还有，替我们跟大家说再见！”

鹿丸耸耸肩：“知道了，真麻烦。”他转身要走，又停下脚步，背对着他们嘟囔了一句，“外面危险，别死了。”

说完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屋顶上只剩下佐助、鸣人、小樱和芙。

“你一个人没问题吗？”鸣人转向芙，语气里带着，“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。”

芙却笑得灿烂，眼里没有一丝犹豫：“我喜欢这里的！”

三人对视一眼，没有再劝。

“好自己。”小樱轻声说。鸣人给了芙一个大大的拥抱。佐助只是朝她点了点头。

然后，三人转身，消失在屋顶的阴影里。

他们的，才刚刚开始。

距离村外结界只剩最后百米！

鸣人刚要拉着佐助加速冲出去，身后突然炸响一声暴喝——

“那边！”

两人浑身一僵，瞬间绷紧脊背，摆出戒备姿势。查在经脉里疯狂涌动，手里剑已经摸到了袖口。只要敢过来，就算杀出一条血路也要逃出去！

可等了几秒，预想中的攻击却没落下。

鸣人偷偷回头瞥了一眼，差点没惊掉下巴。

所有都像被赶羊似的，朝反方向涌去！

人群最前面，站着个银灰色头发的蒙面。护额遮住了半张脸，只露出一只狭长的写轮眼。

那是卡卡西老师！

鸣人心里咯噔一下，刚要喊出声，却见卡卡西的飞快扫过他们藏身的灌木丛。

明明隔着树叶，鸣人却地看到对方嘴角动了动。

是口型！

“走！”

两个字像惊雷炸在耳边。

鸣人猛地攥紧拳头，朝卡卡西的方向用力点头。

佐助也反应过来，拉起鸣人的就往结界外冲。

身后传来卡卡西的声音，放大了音量：“别让他们跑了！往东边追！”

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
两人一口气冲出村子，直到看不见的影子，才瘫坐在一棵老树下喘气。

“喂，佐助，你看那是什么？”鸣人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。

一个印着狗爪印的土黄色布，歪歪扭扭地躺在那里，看起来蠢萌又显眼。

佐助皱眉走过去，小心翼翼地打开布。

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样东西：

两大压缩干粮，还有一壶密封好的——都是高能量的战备物资。

三个卷得紧实的卷轴，封皮上烫着木叶的标志，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。

最底下，压着三张一模一样的。

鸣人凑过去一看，眼睛瞬间红了。

上，卡卡西站在中间，左边是咧嘴笑的自己，右边是板着脸的佐助。背景是木叶村的大门，正好。

那是他们第七班的毕业。

佐助的手指轻轻拂过上卡卡西的脸，指节微微发白。

鸣人吸了吸鼻子，把紧紧攥在手里。

“卡卡西老师……”

风穿过树林，带着远处的厮杀声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站起身。

布的干粮和卷轴被收好，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。

“走吧，佐助。”鸣人抹了把脸，眼神变得坚定，“我们得活下去，才能回来见他。”

佐助点点头，拔出背后的草薙剑。

闪过，斩断了挡路的荆棘。

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，只留下地上那个空了的布，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
第15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