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尘散去，大地还在震颤。

佐助单膝跪地，胸口剧烈起伏。查几乎耗尽，左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——刚才迪达拉自爆的余波，差点把他骨头都震碎。

那个疯子，临死都要拉他垫背。

幸好他反应快。千钧一发，写轮眼死死盯住通卷轴，强行召唤出万蛇。他用瞳术控制住这条桀骜不驯的巨蛇，钻进它嘴里的瞬间，空间忍术发动，堪堪躲过了核爆级的冲击。

万蛇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，显然也受了重创。佐助撑着膝盖站起身，连水户门炎的招呼都懒得应——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恢复查。

“你这该死的小鬼……”

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带着浓烈的恨意。佐助抬头，对上万蛇那双竖瞳。巨蛇的鳞片上布满裂痕，嘴角还在淌着黑血，显然撑不了了。

“那双眼睛……你竟然用瞳术控制我？”

佐助没回话。他刚想转身离开，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划破。

“啊——！”

是个孩子的声音。

佐助猛地抬头，只见一道粉色的身影从云层里坠落，像片被狂风撕碎的花瓣。心脏骤然缩紧，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——那颜色，像极了某人的头发！

他下意识地伸手，却发现查根本不够发动瞬身术。

眼看那身影就要砸在地上，却“噗”地一声，摔在了万蛇的脸颊上。

是个男孩，看起来七岁左右，粉发乱蓬蓬的，身上还沾着草屑。他没受伤，只是吓得脸色惨白，抱着万蛇的鳞片大哭：“小青大人！快救我——！”

佐助挑眉。小青？是他的通？可这孩子明明盯着万蛇在喊。

万蛇动都没动——它连呼吸都困难，哪还有力气救人。男孩哭了几声，见没反应，抽抽搭搭地坐起来，小手还拍了拍万蛇的脸颊：“谢谢你啊……虽然你不是小青大人，但还是救了我。”

万蛇的竖瞳微微收缩。它看着男孩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：“小鬼……你知道我是谁？”

“不知道呀。”男孩抹了把眼泪，露出个怯生生的笑，“不过你救了我，我得谢谢你。你叫什么名字？等我回去了，让妈妈给你带丸子吃！”

万蛇沉默了。它活了上百年，从来只有人类怕它、利用它，还没人这么真诚地跟它说过“谢谢”。眼前这小鬼，明明吓得发抖，却还想着报恩。

“……万蛇。”它吐出两个字，声音里的恨意淡了些。

“万蛇大人！”男孩眼睛亮了，像颗小太阳，“谢谢你！”

万蛇的身体突然僵住。它看着男孩，竖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，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。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，彻底没了气息。

男孩愣了愣，伸手推了推万蛇：“万蛇大人？你睡着了吗？要回山洞里睡哦……”

没人回应。

佐助看着这一幕，眉头皱得更紧。他注意到男孩背后的衣服上，绣着一个熟悉的图案——

宇智波家徽。

粉头发的宇智波？

这不可能。宇智波只剩下他和鼬，鼬已经死了。而粉头发……除了春野樱，他想不出第二个人。

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佐助！”

香磷的声音带着焦急，她和重吾、水月一起跑了过来。香磷冲到佐助身边，伸手就要检查他的伤势，却被佐助侧身避开。

“你没事吧？刚才你的查突然消失，我还以为……”香磷的话没说完，视线就落在了万蛇身上，随即又转到男孩那里。

水月吹了声口哨：“哟，这哪来的小不点？粉头发，还挺可爱。”

男孩听到声音，猛地转过头。当他看到香磷和重吾时，眼睛瞬间亮了：“香磷阿姨！重吾叔叔！水月叔叔！”

香磷的脸瞬间黑了：“谁是你阿姨？！”

男孩没在意她的语气，反而激动地爬下万蛇，朝他们跑过来。可刚跑两步，他的就对上了佐助。
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
男孩的脚步顿住，眼睛瞪得溜圆。他看着佐助，疑惑，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眼睛里闪过一丝熟悉的——那是春野樱常有的、带着点倔强和温柔的眼神。

“……爸爸？”

男孩的声音不大，却像惊雷炸在众人耳边。

佐助的眉头拧成了结。爸爸？这小鬼在喊谁？

香磷的额角蹦起青筋：“小鬼！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
男孩被她一吼，吓得缩了缩脖子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：“香磷阿姨你怎么了……你不认识我了吗？我是小悠啊！”

“小悠？”香磷愣住了。

男孩没管她，只是盯着佐助，眼睛里了委屈和困惑：“爸爸……你怎么这么年轻？还有，这里是哪里？我不是跟姐姐哥哥一起去山里玩吗？怎么突然到这里了……”

他越说越，脚步不稳，脚下一滑，直接摔在佐助面前。

“姐姐！哥哥！你们在哪？！”男孩坐在地上大哭起来，“我要回家！我要找妈妈！”

佐助看着他，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。

这孩子的眼睛……太像春野樱了。那种的翡翠色，亮得像藏着星星。还有他哭的样子，跟某人受委屈时一模一样。

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——他想伸手把男孩扶起来，想帮他擦眼泪，想告诉他“别怕”。

但他忍住了。

他是，不该有这种软弱的。

重吾看不下去了，上前一步，蹲在男孩身边，声音放得很轻柔：“孩子，别害怕。告诉叔叔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男孩抽抽搭搭地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重吾：“我……我叫宇智波悠……”

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宇智波悠？

春野樱的孩子？

他的孩子？

不可能……绝对不可能！

可男孩那双眼睛，那声“爸爸”，还有身上的宇智波家徽……

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，指向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答案。

佐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他死死盯着男孩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“宇智波一护……”

当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时，男孩终于崩溃了。

“别这么看我！我是宇智波！我爸爸是宇智波！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！”他哭喊着，泪水糊满了小脸，绝望地看向重吾，“重吾叔叔，你从来不会这么看我……你们都不会！可他们……他们都用这种眼神看我！”

当那双哭红的眼睛转向自己时，佐助猛地攥紧了拳。

“连爸爸也这么看我……我不想在这里了！带我回去！我要一郎哥哥！”

佐助脑子乱成一团。

这孩子一口一个“爸爸”叫着自己，看长相，母亲的身份呼之欲出。可问题是——他才七岁。

七岁？

佐助瞳孔骤缩。

如果这真是他的孩子，那自己当年岂不是才九岁？

扯淡！绝对不可能！

而且这孩子还说有个双胞胎哥哥……到底怎么回事？

“我要一郎哥哥！我要一郎哥哥！”

男孩的哭声越来越大，蛇小队的人都了神。他们连“一郎”是谁都不知道，更别说去哪儿找了。

佐助突然想起了青蛇。

这孩子能毫不犹豫地信任青蛇救自己，说明他们很熟。

“水月。”佐助沉声道，“把我的血样拿来。”

水月愣了愣，还是递过了容器：“你要……”

“通灵之术！”

佐助咬破手指，将血按在地上。烟雾轰然炸开，一条巨大的蓝色巨蟒盘旋而出，正是青蛇。

男孩还在哭，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个庞然大物。青蛇扫了眼地上的万蛇尸体，又看向佐助：“佐助大人，您召唤我何事？”

佐助指了指哭嚎的一护：“想办法让他安静下来。”

青蛇歪了歪头，有些为难：“抱歉，佐助大人，小孩子一般都怕蛇……”

“青蛇哥哥！”

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
男孩突然不哭了，手脚并用地扑过去，死死抱住了青蛇的鳞片。青蛇僵在原地，尾巴尖都不知道往哪儿摆，只能僵硬地回蹭了两下——毕竟是佐助的命令。

“一护大人？”青蛇试探着叫了一声。

男孩根本没在意称呼，只是紧紧抱着他，泪汪汪地抬头：“带我去找一郎哥哥！我感觉不到他了……我不知道他在哪儿！我不要离开他！”

青蛇活了这么，第一次被问住了。他能撒谎哄孩子，但看着那双翡翠般的眼睛，实在说不出假话。

“一护大人……”

“我要一郎哥哥！”

男孩突然尖叫起来。

奥巴瞳孔骤缩——他分明看到，男孩翡翠色的眸子里，闪过一丝猩红。

一瞬，男孩就软倒在地，昏了过去。

香磷立刻冲过去检查，眉头紧锁：“奇怪，他是查耗尽才晕的。这孩子来之前到底干了什么？”

“巧了，我也有这。”佐助闷哼一声，之前战斗的后遗症终于涌了上来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
“找个地方休息吧，佐助和这孩子都需要疗伤。”

第5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