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森警部承认,自己不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。但他绝不承认这是自己的疏忽——毕竟对手是怪盗基德。
那家伙本来就满肚子坏水,什么离谱事干不出来?
比如送玫瑰给工藤新一。
每次那小子收到花,脸都红到耳根,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。基德就趁这空档溜之大吉,简直把新一当成了绝佳的逃跑。
这就是基德的风格——把别人的性格弱点玩得明明白白,逼得对方手忙脚乱,自己在旁边看好戏。
还有那些该死的。
基德给搜查队塞奇葩衣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越丢人他越开心。中森至今忘不了自己被迫穿上的猴子,简直是职业生涯的黑历史。
可轮到工藤新一的时候,老警部终于察觉到不对劲。
那些衣服……怎么说呢?直到白马那小子吐出“撩人”两个字,中森才恍然大悟。虽然他宁愿自己没听懂,但不得不承认——金发小子说得没错。
基德给新一准备的衣服,不是带毛茸茸的耳尾,就是紧身到勾勒曲线的款式,偶尔还短裙或露骨的设计,甚至有一次直接搞了套皮衣。当时中森实在看不下去,当场命令手下给新一找备用衣服——那副样子怎么能让他回家?太危险了!
更诡异的是,这些衣服穿在新一身上,一点都不滑稽,也不违和。不像上次芭蕾舞盗窃案,基德把半个搜查队塞进湖 tutu裙,那场面简直辣眼睛(中森早下了封口令,谁敢提就降职)。
没人敢问基德是怎么搞到新一尺寸的——新一自己。
直到雪庄园那次盗窃案,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那座庄园占地广阔,绿植繁茂,花海似锦,是豪华度假胜地,还附带美术馆、泳池和游戏室,甚至作婚礼场地。
那天的直接登上了各大报纸头条:工藤新一穿着洁白的婚纱,满脸通红,双手被基德的白手套紧紧握住。怪盗俯身靠近,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,嘴角还挂着欠揍的笑容。
在网上疯传。有人觉得是恶作剧,有人嗑起了CP,有人气得跳脚(比如铃木园子——新一见她一次躲一次),还有人笑到停不下来(比如服部平次——新一气得差点跟他绝交)。
婚纱和基德的白,该死的。
中森警部盯着,突然把所有线索串了起来。
他怎么早没发现?
基德只要在现场看到新一,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格外亢奋。每次作案都主动找新一搭话,要是新一没来,还会旁敲侧击打听他的下落。
就算新一没参与的盗窃案,归还宝石时也总能扯上。要么趁新一不注意,把宝石塞进他衣服或;要么出现在他大学常坐的座位上;要么直接寄到他家。
最离谱的是几周前那次——宝石藏在一大束红玫瑰里送上门。再往前推几周,是藏在咖啡豆盒子里,还附了一朵红玫瑰。甚至有传言说,新一被连环杀手刺伤住院时,基德偷偷去探望过。
那小子本来就麻烦不断,现在连怪盗都来掺一脚!
中森翻出自己的搜查记录,果然——自从新一消失三年后回来,基德的盗窃次数暴涨了好几倍。
结论很明显:那个自大的怪盗,看上了日本最有名的年轻侦探。
这……除了离谱还是离谱。不过基德本身就是个疯子,这只是他疯的又一佐证罢了。毕竟,只有疯子才会用盗窃案来追侦探。
中森忍不住有点的好奇——这招对基德来说管用吗?新一显然对这些 attention 感到尴尬,但似乎没get到背后的意思。
但他真的不想再思考怪盗基德的生活了。一点都不想。永远都不想。
重要的是,追了基德二十多年,他终于抓住了这贼的把柄——这或许就是能扳倒他的突破口!
-0-
“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。”
工藤新一差点从上弹起来。
后背猛地撞到卡座隔板,他攥着咖啡杯的手指都泛了白。抬头一看,毛利正双手叉站在桌旁,额角的青筋跳得比窗外的霓虹灯还明显。
“、……”他干笑两声,却像了雷达似的扫过她身后的咖啡馆。
角落的绿植、吧台后的咖啡机、靠窗的座——没有那头标志性的金色波浪卷发。
铃木园子没来。
新一口中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下来。最近那女人简直是他的噩梦,每次见面不是掐着他脖子喊“工藤新一你是不是想撬我家基德大人的墙角”,就是拽着他要去给怪盗基德当诱饵,说什么“用你这侦探的脑子钓基德大人上钩,我就能证明比那些花痴粉更他”。
“我没躲。”他梗着脖子解释,看着拉开对面的坐下。
服务员很快过来,点了杯红茶。
“你就是在躲。”的语气斩钉截铁,着糖勺的动作都带着点无奈,“我刚才去你家,白马探在门口等你。他说找你有急事。”
新一的脸瞬间垮下来,把脸埋进咖啡杯里。
白马探?那家伙肯定是来问婚纱事件的。自从上次怪盗基德把他拽进教堂,还穿着同款白色礼服“拜堂”后,整个东京的侦探圈都快把他家门槛踩烂了。服部平次天天发邮件追问细节,目暮警官三天两头打电话“”,连阿笠博士都拿着报纸来敲过门——能数出来不问这事的,恐怕只有柯南时期认识的那几个小学生了。
他真希望所有人都赶紧忘了那破事。不就是怪盗基德又抽风吗?那家伙一向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,能有什么意思?
可为什么一想到当时基德凑过来的距离,心脏就像被猫抓了似的乱跳?
“别想了。”新一猛灌一口苦咖啡,试图压下那股诡异的燥热,“说正事,帮我把这个交给中森警部。”
他把一块裹着白手帕的东西推到面前。挑眉打开,里面躺着颗绿得像翡翠的宝石——正是上次怪盗基德预告要偷的“之泪”。
“这次藏哪了?”随口问。
“我家门口。”新一面不改色地撒谎,耳根却悄悄发烫。
真相是今早醒来,这颗宝石就躺在他枕边,旁边还放着一朵红得刺眼的玫瑰。他现在还在纠结要不要换门锁——一想到怪盗基德可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溜进卧室,甚至站在床边看他…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当然,他也知道换锁没用。那家伙连博物馆的防弹玻璃都能开,他家那点破锁简直是摆设。但至少换了能让他心里舒服点。
把宝石重新好,喝了口红茶:“你打算在这躲?”
“都说了没躲!”新一抓起桌上的牛皮文件夹晃了晃,“我在查案。”
“查案需要躲在最偏僻的咖啡馆?”似笑非笑,“你上次还说这家的咖啡难喝到能用来当洗甲水。”
新一噎住了。
他确实是躲。这家咖啡馆在巷子里,暗得像地下,平时连客人都没几个——正好用来避开那些闻风而来的和粉丝。
“……等他们忘了那张就行。”他闷闷地说,把脸埋得更低。
那张!
新一想起来就咬牙。当时怪盗基德突然凑过来,他以为是要偷东西,下意识伸手去挡,结果被那家伙借着旋转的动作“亲”在了脸颊上。更要命的是,旁边的跟不要钱似的狂闪,第二天就登上了所有报纸的头条,标题还写着“怪盗基德与名侦探的世纪之吻”。
“恐怕没那么容易。”着红茶,语气带着点,“基德现在可是国民偶像,那张都快被粉丝们裱起来了。”
“我知道!”新一猛地拍桌,咖啡杯都震得晃了晃,“那混蛋要是想恶作剧,至少别让站在三米外拍啊!这点礼貌都没有吗?”
“你就没想过,他就是让拍的?”
新一愣住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他瞪大眼睛,“?他疯了吗?”
“你才疯了吧。”翻了个白眼,“你想想,他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?婚礼主题、同款礼服、当众‘亲吻’,还特意让拍到——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们‘在一起’了啊!”
“谁、谁跟他在一起了!”
新一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,连耳朵尖都红透了。他猛地站起来,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引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。
“我们才不是那种!”
他的声音太大,连吧台后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。新一赶紧坐下,把脸埋进文件夹里,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尖。
完了。
他要躲,现在连都误会了。
这破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!
连忙摆手,声音软了下来:“我知道啦,你别吼我嘛。”
她指尖绕着头发,小声:“我就是觉得……那个怪盗基德搞这么大阵仗,说不定是的?”
“?”新一皱眉。
“对啊!”眼睛亮了亮,“你想,他当着那么多人面亲你脸颊,还留了张‘下次要亲嘴’的卡片——这不就是宣告吗?”
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:“现在整个东京都在传,说你们俩早就偷偷交往了!连我妈昨天都问我是不是真的……”
新一猛地呛住,脸瞬间红到耳根。
他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看着他这副呆样,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:“你该不会……根本没看新闻吧?”
新一老脸一红,别过头去。
何止没看。
这三天他连电视都不敢开。
一想到屏幕上循环播放的那张——基德戴着白手套的手按在他脸上,两人鼻尖几乎相碰的画面——他就想把整个电视台炸了。
可的话像根针,扎进了他混乱的思绪里。
基德真的是的?
为什么?
他不是只偷宝石吗?这次怎么扯上这种绯闻?
更让他抓狂的是,还在笑!
她难道不生气?不?
万一基德的目标是她怎么办?毕竟她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儿,是自己……最重要的人啊!
新一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。
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。
他现在只想冲回家,把自己埋进侦探小说里——至少书里的凶手不会突然亲他,不会留下让人浮想联翩的卡片,更不会让他心跳乱成一团!
……
他恶狠狠地瞪着空气。
干脆让一拳打晕他算了。最好能失忆,把基德那家伙的脸彻底从脑子里抹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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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京另一端,一家店的角落。
快斗趴在桌上,盯着电视屏幕里的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屏幕上的女正手舞足蹈地分析:“怪盗基德此举,疑似对名侦探工藤新一展开追求……”
快斗咬着吸管,眼底闪着狡黠的。
“烦死了!”
对面的青子“啪”地拍了下桌子,草莓了一桌。
“这破新闻播了三天了!就不能说点别的?世界上难道没有比怪盗基德更重要的事吗?”
快斗挑眉,手肘撑着下巴看她:“你就不好奇?”
“好奇什么?”青子翻了个白眼,“我只觉得工藤同学太可怜了,被那么个怪盗缠上,肯定吓得不轻。”
快斗差点把喷出来。
这反应,果然很青子。
不管他做什么,她永远第一个“”。
高中时是这样,现在还是这样。
快斗垮下脸,委屈巴巴地说:“喂,你不是说要恭喜我拿了魔术大奖吗?”
他戳了戳桌上的获奖证书:“我们没见了?一见面你就骂基德,都不我……”
青子一愣,随即不好意思地挠头:“啊!对不起对不起!”
她双手合十,眼睛弯成月牙:“恭喜你呀快斗!你的魔术表演我都看了!那个空中悬浮的玫瑰,——厉害的!”
快斗瞬间满血复活,咧嘴一笑:“那是自然,也不看是谁演的。”
青子“切”了一声,却忍不住笑了:“不过说真的,你怎么这么忙啊?又是大学课程,又是巡演,还有空约我出来?”
快斗得意地晃着脑袋:“因为我是天才啊!”
他凑近青子,声音压低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:“而且,见你永远是第一。”
青子脸颊微红,别过脸去。
快斗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眼底闪过一丝温柔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句话不是玩笑。
毕竟,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。
白天上课、排练魔术,晚上化身基德偷宝石,偶尔还要去查父亲死亡的真相……
他的时间,是挤出来的。
但只要能见到青子,一切都值得。
快斗伸了个,又瞟到了电视屏幕。
里的新一,脸还是那么红。
快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的人生很完美——有魔术,有挑战,有青子。
唯一的遗憾?
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。
下次偷宝石时,得想办法让工藤新一……地亲过来才行。
他盯着屏幕上新一的脸,眼底闪过一抹势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