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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柯南死神天使开局救孩童

火焰舔舐着墙壁,发出噼啪的爆裂声。

观众席前排早已被火海吞噬,丝绒在高温下扭曲成焦黑的残骸。角落里的黑色幕布也开始卷曲,火星子上去,瞬间燎起一小片明火。

整间屋子静得诡异,只有火焰的嘶鸣和远处若有若无的警报声在回荡。

原本设计低矮的讲台,此刻成了火海的中心。这屋子不大,却处处透着精致——可现在,那些精心布置的细节被烧成了灰烬。

新一站在的缝隙间,银白的羽翼收拢在背后。他面无地望着眼前的炼狱,瞳孔里映着跳动的。

见过太多死亡,这点场面不算什么。只是……空气中弥漫的绝望,让他背后的羽毛微微发颤。

浓烟卷着热浪扑过来,他却像没有实体般,任由那些灼热的空气穿过身体。直到一声微弱的灵魂哀鸣刺破火声,新一才动了。

那不是真的声音,是灵魂濒死时散发出的痛楚波动。

他抬脚走向讲台,火焰像是有生命般自动分开,在他脚下让出一条通路。台上的太亮,新一抬手遮了遮眼,视线扫过满地灰烬——一个被烧得颜色的木盒,几缕还在冒烟的布料碎片……最后,定格在地上蜷缩的身影上。

那是个男人。

皮肤被高温烤得通红起泡,身上的白色早已成了灰黑色的破布,火苗还在贪婪地啃噬着衣角。

新一,用牙齿咬掉右手的白手套。指尖刚触碰到男人下巴上的红肿,眼皮突然亮起刺目的。

灵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

的笑声,女人温柔的侧脸,还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扑进他怀里喊“爸爸”……

新一猛地回神,将那些画面从脑海里驱逐。窥探灵魂的记忆是禁忌,他见过太多不堪的秘密,早已学会了麻木。

男人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,凝成一团黄白色的。它没有形状,只是纯粹的能量体,地飘向天花板,却在半空中停住了,像是在犹豫。

新一皱起眉。

作为死神天使,他的触碰只会带来安宁。灵魂在最后一刻犹豫,这还是第一次。

突然,一股陌生的钻进他的意识——悔恨,恐惧,还有一声微弱却的回响:

“我的儿子……”

背后的羽翼猛地展开,新一惊得转身看向左侧。

没有死亡的——他的羽毛没有发痒,那是死神感知死亡的信号。可刚才那声“儿子”,却像重锤砸在他心上。

火焰已经烧到那边,他透过跳动的火舌,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族箱。

心脏……不,他没有心脏,可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闷得发。新一飘过去,停在玻璃前。

里面的景象让他怔住。

一个小男孩缩在水族箱的角落里,黑色的头发被水浸湿,贴在头皮上。他蹲在水里,水位没过手肘,双脚抵着胸口,胳膊死死抱着膝盖。

看到新一的瞬间,男孩的眼睛倏地睁大,呼吸变得急促,那声音在新一耳边放大,几乎震耳欲聋。

反射下,男孩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紫色。突然,一条大锦鲤擦过他的胳膊,男孩浑身一僵,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。

新一收起,羽毛不再颤抖——这孩子暂时不会死。

他明白了。男人死前把儿子塞进了水族箱,希望水能挡住火焰,撑到救援来。

外面的警报声越来越近,可消防员还没到。新一有些无措——他可以离开,赌孩子能等到救援;也可以留下,等孩子断气后收走他的灵魂。

可这两个选择,他都不想选。

死神天使只会在死亡降临后出现,像这样提前遇到,还是头一次。

“你是来救我们的吗?我爸爸……他还好吗?”

男孩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新一的意识里。他猛地后退一步——这孩子能看见他?

男孩的眼睛跟着他的动作转动,显然不是错觉。

新一眯起眼。人类本该看不见他才对……难道是因为这孩子离死亡太近,灵魂变得敏感了?

“我很抱歉——”

话刚出口,他又顿住了。

天使该怎么应对这种局面?

他还没来得及头绪,怀里的男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,像是要把五脏都咳出来。

新一的心猛地一抽。

明明知道这是禁忌,明明知道不该干涉凡人的命运,可看着男孩苍白的小脸,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——把那个快滑进鱼缸的孩子抱了起来。

指尖触到男孩冰凉的皮肤时,新一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
男孩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,很快就安静下来。小脑袋靠在他胸前,一只手紧紧抓着他深蓝色的外套衣角。

新一僵住了。

他能感觉到男孩的心跳,微弱却有力,一下下撞在他的肋骨上。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肩胛骨,带着淡淡的奶。更奇怪的是,男孩的灵魂突然亮了起来,像颗小小的星辰,正对着他轻轻摇晃。

熟悉的欢笑声在耳边炸开,新一背后的尖突然麻的。

可这感觉转瞬即逝。男孩的灵魂黯淡下去,像被风吹灭的烛火。

新一松了口气,又有些失落。

天使是没有触觉的,刚才的一切,大概都是错觉吧。

他的却不听使唤地展开,小心翼翼地裹住怀里的孩子。羽毛柔软,像一层温暖的屏障。新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男孩,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。

走廊里的风灌进来,吹得他上的羽毛微微颤动。路过鱼缸时,尾巴扫到了水面,冰凉的触感让他差点绊倒。

低头一看,男孩正睁着眼睛,好奇地盯着他的。

那双眼睛……是紫色的?

男孩的小手伸出来,轻轻捏住一根黑色的羽毛,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珍宝。“你是天使吗?”他的声音软软的,带着浓浓的睡意,眼睛快要睁不开了。

新一喉咙发紧,明明不需要呼吸,却感觉像被什么堵住了。“嗯。”他听见自己说,“睡吧,孩子。明天会很难,但会好起来的。”

男孩的手松开,羽毛飘落在地上。他点了点头,眼睛彻底闭上了。

新一这才发现,男孩不再发抖了。

他没再停留,抱着男孩走出水族馆,把他放在旁边的上。临走前,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想把男孩额前的碎发拨开。

指尖碰到男孩额头的瞬间,新一愣住了。

他忘了戴手套。

两股灵魂突然撞在一起,像电流窜过。新一背后的猛地展开,又收拢。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归属感,像潮水般涌遍他的四肢百骸。

这一天太奇怪了。

新一站在原地,看着男孩安静的睡颜。至少,让他做个好梦吧。

他退到阴影里,等了一会儿,直到看见一个路过的妇人发现了男孩,才转身离开。

胸口有点闷,还有种莫名的保护欲在翻涌。新一知道,自己闯祸了。回到天界,肯定会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。

可他看着自己没戴手套的手,又想起男孩抓着他衣角的样子,突然觉得——不后悔。

时间过得真快。

作为天使,新一见过的死亡比凡人一辈子见过的星星还多。他收割灵魂,送他们去往彼岸,每个灵魂的振动频率都刻在他心里。

那个男孩的事,他偶尔会想起,但也只是偶尔。天使的记忆像一片海,凡人的,不过是一粒沙。

直到那天,他的突然开始发痒。

是死亡的召唤。

新一走进木屋时,外面正下着雪。雪花轻飘飘的,像在掩盖什么秘密。走廊里站着一群人,男女老少都有,正说说笑笑,看起来很和睦。

两个十七岁的女孩刚进来,外套还湿着,正和打趣。新一扫了一眼,没什么,只是皱着眉——死亡的气息在哪里?

就在这时,一股熟悉的灵魂波动涌了过来。

像颗小太阳,突然在黑暗里亮了起来。

欢笑声再次在耳边响起,和多年前一模一样。新一的身体猛地一僵,背后的差点扇到墙上。他几乎是踉跄着转过身,在人群里疯狂搜索。

然后,他看见了。

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,有点微胖,黑色短发,笑容很温和。眼睛是深蓝色的,带着点榛子色,不是新一记忆里的紫色。

年轻人也突然僵住,眼睛朝他这边看过来,像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
新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他现在是灵体状态,凡人应该看不见他才对。难道……

年轻人的扫过他,又移开了,脸上没有任何惊讶。

新一松了口气。

“土门君?”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凑过去,笑着问,“你不是说要当医生吗?”

土门?

新一的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
原来男孩叫土门。

听见他要当医生,新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。当年把他留在上时,他还那场经历会留下什么阴影。现在看来,男孩好好长大了,还选择了这么神圣的职业。

这就够了。

新一看着年轻人和朋友们说笑,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又有点踏实。像是一个,终于画上了句号。

可转念一想,他又愣住了。

当年的男孩,明明只有岁左右。现在却二十岁了?

时间过得这么快吗?快到他都没察觉?

还是说,土门跳级了?

新一看着年轻人的背影,上的羽毛轻轻抖了抖。

不管怎样,他很好。

这样就够了。

雪地里的风卷起细碎的冰晶,刮在脸上像针扎一样。

新一缩了缩脖子,看着眼前那群人围着篝火玩抽牌游戏。他们正用这个决定周末谁洗碗谁劈柴,闹哄哄的声音在寂静的雪林里格外刺耳。

但他的,却死死黏在人群中央的少年身上。

那是道一。

五年不见,少年褪去了青涩,身形拔高了不少,侧脸的线条也硬朗了些。要不是刚才那声带着熟悉尾音的招呼,新一根本认不出他——就像灵魂深处有根线突然被扯了一下,瞬间唤醒了沉睡的记忆。

新一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。

难道是因为昨天?昨天他没戴手套就碰了道一的肩膀,那瞬间电流般的触感至今还留在指尖。他拼命回想以前有没有过这种,却一片空白。

这太不对劲了。

作为死神,他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。和人类接触本就违反规定,更别说这种失控的意外。他甚至想过,要不要现在就离开,把收割灵魂的任务交给死神。

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掐灭了。

如果道一就是今晚要收割的灵魂呢?虽然那孩子比预定寿命多活了五年,但真到了死期,他亲手来。这是他欠道一的——五年前那场意外,是他悄悄动了手脚,才让道一活了下来。

正走神时,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。

新一猛地回神,几乎是本能地跟着道一冲了出去。雪地里,一个男人仰面躺着,眼睛和嘴张得老大,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。头顶的星空璀璨,雪花落在他僵硬的脸上,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。

那是浜野俊也的灵魂。

淡蓝色的团在尸体上方飘着,微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。新一摘下手套,脚步轻得像羽毛,踩在雪上连个脚印都没有。

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

灵魂的哀嚎像针一样扎进新一的耳朵,他背后的不自觉地抖了抖。死神存在的意义,就是终结这种死后的痛苦——否则,的恐惧和迷茫会永远折磨他们。

他单膝跪地,指尖轻轻拂过浜野冰冷的脸颊。

真想像人类一样,感受一次活人的体温啊。这个念头刚闪过,淡蓝色的灵魂突然泛起温暖的,里传来阵阵欢笑声——那是浜野一生中最幸福的片段:第一次学会骑车,和妻子的婚礼,女儿出生时的啼哭……

可下一秒,一股浓烈的悔恨像污水一样涌来,新一忍不住皱紧了眉,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。

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。

这是罪犯临死前的忏悔。浜野俊也肯定杀过人,而且到死都在后悔。

“别过来!这里是犯罪现场!”

道一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断了新一的思绪。少年正拦着靠近,语气坚定却不失温和。面对同伴的疑问,他蹲下身指着雪地:“你们看,雪地上只有我的脚印。浜野的脚印消失了,也没有的痕迹。”

新一这才注意到——雪地上干干净净,除了道一跑过来的脚印,连浜野是怎么倒在这里的都看不出来。

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赞赏。道一明明只是个医学生,却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现场,条理得不像普通人。

看着道一带着回木屋,新一站在空荡荡的尸体旁,背后的在风中微微展开,黑色的大衣下摆轻轻晃动。

任务完成了,他该走了。

可上的羽毛却在颤抖,脚步像灌了一样挪不动。

再留一会儿吧。新一给自己找了个借口——只要没感觉到灵魂的召唤,就不算违反规定。

他转身跟回木屋。刚进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惊呼声。原来有人差点被一支突然射进来的箭射中。道一和同伴们立刻开始在屋里寻找线索,试图找出凶手。

新一跟着他们转了一圈,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,不是难受,而是一种……?

脑海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挠,越挠越痒,直到某个瞬间,他突然想通了——凶手是谁,用了什么手法,他明白了!

活了几百年,他见过无数种死法,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的过客。可这一次,他却忍不住想揭开真相。

不只是死神,他想做一次正义的。

这种冲动让他的都地扑扇起来,羽毛上的雪屑纷纷落下。他甚至想抓住一个人,把自己的推理说出来。

不行!和人类接触是禁忌,暴露身份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。

等等……如果他把想法悄悄传到某个人脑子里呢?就像给个提示,让对方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。这样应该没人会发现吧?

死神的铁律是不能干预生死,但现在并没有灵魂需要收割。偶尔“帮”人类一下,应该不算违反规定吧?

这个念头一旦生根,就再也压不住了。新一的扫过人群,最后落在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身上——是园子,他记得道一这么叫过她。

他戴上手套,轻轻碰了碰园子的手背。

就在那一瞬间,园子突然身子一软,倒了下去。

糟了!新一心里一紧,难道即使戴了手套,天使的触碰对人类来说还是太强烈了?

“园子!你怎么了?”

张地跑过来,扶起园子,声音里带着哭。她的手在抖,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园子脸上。

就在新一以为自己闯了大祸时,园子突然睁开眼,声音得吓人:

“该醒过来的是你啊,!”

园子指挥把十字弓拿到浜野的房间,新一默默退出了现场。他看着多一轻松完成了那个,真凶当场暴露。一股的满足感涌上心头——上次有这种感觉,还是几年前救下那个小男孩的时候。

脚步不受控制地动了。新一自己都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穿过走廊,踏上楼梯,直奔多一和所在的房间。他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,可还是想再看一眼那个男人。心头又掠过一丝愧疚——刚才为了破局,他终究还是动了不该动的手脚。

推开门的瞬间,新一愣住了。

房间里空空如也。多一不见了。

窗边的下,立着个穿白衣戴高帽的身影。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若不是那灵魂深处熟悉的暖意,新一绝对认不出这就是刚才那个微胖的二十岁男人。

天使的心脏猛地一沉。

多一的婴儿肥彻底消了,下颌线锋利如刀,鼻梁高挺。深棕色的头发依旧乱得像鸟窝,可那双眼睛……在下竟泛着紫色的。

两人就这么沉默对峙。新一僵在原地,心脏狂跳——难道这家伙能看见自己?这不可能!可那分明穿透了他的,直直射进灵魂深处。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蔓延开来,像羽毛轻轻挠着心尖,又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。

突然,白衣人转身跃出窗外。斗篷在风中展开,竟化作了滑翔翼!新一几乎是本能地追出去,趴在露台栏杆上,眼睁睁看着那个谜一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。

远处树林里传来一声惊呼:“那是怪盗基德?!”

新一瞳孔骤缩。

活了这么,他还是第一次被凡人的把戏惊到。无数在里翻涌——好奇、、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懂的。最后望了眼基德消失的方向,他心里竟生出个荒唐的念头:

希望能再见到他。

哪怕这个愿望毫无逻辑。

没想到,愿望成真得这么快。

从那以后,新一总能遇到这个叫怪盗基德的男人。这家伙的盗窃案总伴随着命案,凶手还总嫁祸给他。新一渐渐了——基德是个大盗,偷了宝石却总会还回去,显然是在找某颗特定的石头。

每次撞见基德作案,新一的都会得发抖。他就像个沉默的影子,跟着基德解谜、。从周复一周到月复一月,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催:

跟他说句话吧。让他看见你。

这种冲动前所未有。活了千万年,看过无数次日升月落,凡人的生老早就失去了意义。可基德不一样——他的灵魂永远年轻,永远带着恶作剧般的,丝毫没有被岁月磨平棱角。那灵魂的温度,和当年那个小男孩一模一样。

满月悬在夜空,把天台得一半明一半暗。深秋的风刮得猛烈,新一的衣服和都在抖,可他感觉不到冷。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有感官,还是该好奇——刺骨的寒风刮在皮肤上,会是什么滋味?

天台对面,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正背对着他。基德一只手按着帽子,被风吹走,另一只手举着宝石,对准月亮。

新一早就习惯了这仪式,却始终猜不透原因。今天的盗窃刺激——基德的灵魂冲他调皮地闪了闪,然后就彻底藏了起来,逼得新一只能靠自己追着线索跑。自从魔术师庄园那次重逢,基德的灵魂就像老朋友一样,每次都会主动“打招呼”。新一不知道为什么,也不想知道——万一知道了,这奇妙的联系就断了呢?

“你是侦探吗?”

基德的声音突然在天台响起。新一猛地僵住——有人来了?他四处张望,以为是那个英国侦探白马探又追来了,可天台上空空如也。

只有他,和背对着他的怪盗基德。

新一还在发愣,基德突然转过身来,双手插,语气里带着点揶揄:“没错,就是在跟你说话。”那,活像翻了个大白眼。

天使的羽毛唰地竖起,得直抖。他差点伸手去按捺这反应,又怕在凡人眼里显得怪异。那句“你能看见我?”都到了嗓子眼,硬是被他咽了回去。他深吸一口气——虽然根本不需要呼吸—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现状。

怪盗基德能看见他?

可他没感觉到死亡的召唤,说明这小偷离死还远着呢。也不可能是小时候那次接触的后遗症,这么多年基德从来没表现出能看见天使的迹象。要是真能看见,第一个问题肯定是问,哪会扯什么职业?

第二个猜想更靠谱:是他太渴望被注意,无意识间显形了。想到这儿,新一忍不住皱眉——又为那个随手救下的男孩违反天规了。

他想得,基德以为他不会回答,自顾自往下说:“这推测不算离谱吧?毕竟只有你解开了我的谜语。”说着,他抬手按住帽檐,新一没是风太大还是遮眼睛。

“,侦探,”基德嘴角勾起痞气的笑,声音像在撒娇,“承认吧,没人会因为你的‘职业选择’judge你。”

新一彻底懵了。他没想过会被看见,更没想到基德语气这么熟稔。以前看这小偷逗弄对手,总带着点,偶尔还藏着戒备。可现在对着自己这个“陌生人”,半分敌意都没有。

基德自己有没有察觉不知道,但新一能感觉到——小偷的灵魂在他皮肤上欢快地跳跃,像在打招呼,是发自本能的信任。

“你话真少。”基德叹气,语气失望,“怎么追我的都是些没趣的家伙?就不能像小说里那样,罪犯和侦探来段互怼吗?很难吗?”

“现实哪有小说那么狗血。”新一脱口而出,声音润悦耳,尽管他已经没用人类的语言说话了。

基德眼睛一亮,终于等到回应:“原来你会说话啊?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——”

“你这都是瞎猜。”新一打断他,胸口莫名发紧,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,“我还以为你最讨厌被人挑刺呢。”

基德的嘴啪地闭上,帽檐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新一,单片眼镜的挂坠轻轻蹭着脸颊。新一读不懂人类的,只能看见那抹阴影里的沉默。

“你说得对。”片刻后,基德咧嘴笑了,“抱歉,最近被带坏了。我?”话音刚落,他突然把偷来的宝石朝新一扔过来!

新一根本没反应过来,踉跄着扑过去接住。等他抬头,基德已经没影了。唰地展开,一股莫名的直冲头顶,他差点就追上去。

被看见了?还跟凡人对话了?这可是违反天规的!可心里那股雀跃,却半点都压不下去。他低头摸着的羽毛,试图冷静。

“基德呢?!基德在哪?!”中森警部踹门冲进来,门板狠狠撞在墙上。他脸红脖子粗,显然是跑急了血压飙升。扫过天台,锁定唯一的身影——新一还没来得及躲,警部已经气势汹汹地站到他面前。

“看见那小偷跑哪去了吗?”

新一还没开口,手里的宝石就被抢走了。中森警部转身吼下属:“给我追!他跑不远!”吼完回头,才发现自己太凶,语气软了点:“谢了啊,帮我们把宝石抢回来——”

话没说完,他突然盯着新一肩膀后面,眼睛瞪得溜圆:“看见他了!往西北飞,朝米花町去了!快追!”

警部风风火火地跑了,天台只剩新一一个人。他懵了——基德能看见他,中森警部也能?从脚尖到尖都在发烫,这明明是错的,却怎么都压不住。

人类总说天使是孤独的。

这话没错。

我们看着凡人在短暂的生命里拼命燃烧,他们却看不见我们。弗洛伊德说过,生命的终点是死亡。正因为死亡如影随形,人类才会抓紧每分每秒——数着剩下的日落,不肯错过任何一次。

但新一没有这种紧迫感。

他记自己看过多少次日落了,一千次?一万次?或许更多。作为天使,他不会消失,也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胁。这样的“永生”,反而让生命变得像空壳。

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算不算“活着”。

没有实体,只是寄托在能量里的意识和记忆。模仿人类的形态,不过是为了方便接触活物,吓到那些刚离世的灵魂。

唯一暴露身份的,是身后那对。

人类的躯体根本不下天使的本质。在天堂深处,他们都是凡俗的存在。只有降临人间时,庞大的能量才会凝结成,作为指引的路标。

这些念头在新一脑海里盘旋时,天边正泛起鱼肚白。海浪拍打着礁石,声音像谁在耳边低语。他忽然有些恍惚——天使模仿人类,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?

比如嫉妒。

嫉妒人类有实体,可以感受朝阳暖在脸颊,沙子硌着脚趾。这些微不足道的触感,对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。

以前他从没想过这些。直到最近几个月,奇怪的事接连发生。

基德和中森警官都看见他了。

天使本可以向人类显露身形,但这是被禁止的。从古至今,这样的例子屈指可数。作为死亡天使,新一更是和活人打交道——他的职责只是引导亡魂。

可现在,他的羽毛又开始发痒了。

那是死亡的召唤。

新一刚处理完一桩差事,就被这股熟悉的刺痛引到了海边。一块礁石后面,躺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。她已经死了一个小时,灵魂在尸体上方颤抖着,像片快要凋零的叶子。

新一不知道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。他赶到时,女孩的身体还半浸在浪花里。更奇怪的是,明明死亡的气息这么浓,却没有天使来接应。

他有些愧疚,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。于是释放灵魂看着它升天后,新一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守在原地等尸体被发现——权当是道歉。

“是谋杀!”

一个笃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新一转过头,看见个皮肤黝黑的少年。他戴着棒球帽,绿眼睛像猫一样亮,鼻梁似乎断过,却意外地添了几分野性的。

周围的警察纷纷点头附和。按说新一应履行完对灵魂的承诺,转身离开。可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了,声音轻得像风:“是意外。”

话音刚落,少年猛地转过身,绿眼睛像鹰隼一样锁定了他。困惑在他脸上一闪而过——显然,这家伙刚才根本没察觉到新一的存在。几秒后,少年的绷紧了。

“别胡扯!”他指着尸体,“脖子有淤青,手上还有抓痕,明显是被人掐住喉咙窒息后扔下来的!”

新一看向女孩。确实,她脖子上的青紫触目惊心,和少年说的一样。但他盯着这冰冷的躯体看了——即使嘴唇冻得发紫,她的脸依旧精致得像洋娃娃。黄色的连衣裙刚到膝盖,左脚的鞋子却不见了。

“是意外。”新一又重复了一遍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的身体又变得凝实了。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,非要证明这少年是错的不可。

但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对方。少年的胸膛微微起伏,敌意像针一样刺过来。新一的不受控制地抖了抖,差点本能地展开——那是天使面对威胁时的防御姿态,张得越大,力越强。

可他忍住了。

毕竟,在凡人眼里,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“人类”。

服部平次的声音像淬了冰,每个字都带着火药味。

“新来的,别在这儿模作样!”他双手抱胸,下巴抬得老高,眼里的几乎要溢出来,“老子破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,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?”

工藤新一靠在走廊墙壁上,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笔。他没接话,只是安静地看着服部。这家伙总是这样,一副天下老子最懂的样子,可刚才分析时那几个致命漏洞,简直错得离谱。

新一见过太多死亡。比这个自大的侦探一辈子能碰到的还要多。他本该转身就走,犯不着跟凡人争这些。可脚步刚动,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蹦出一句话:

“你错了。等着看吧。”

夜风卷着落叶擦过脸颊,新一抬头望向天空。

凡人眼里的夜空是什么样的?大概是一片漆黑,零星缀着几颗黯淡的,连影子都模糊。他们的眼睛只能捕捉到那么狭窄的色彩,真是可怜。

可新一不一样。

他能看见夜幕下流动的河,像梵高的星空那样绚烂到失真。那些凡人看不见的灵界气息,在他眼里得如同白昼。就连最幽深的阴影里,都藏着无数种人类无法命名的颜色。

这种天赋,是天使独有的。

突然,尖传来一阵麻的痒意。

是死亡的召唤。

他感应到了,在密林深处,有个灵魂正在消散。新一犹豫了一秒——直接飞过去更快,但林间枝叶太密,万一被凡人撞见就麻烦了。

算了。

他迈开脚步,身影像幽灵般穿过层层灌木。对天使来说,物理障碍根本不存在。

穿过最后一片荆棘丛时,突然亮得晃眼。

眼前是片小小的空地,草地泛着翡翠般的。深秋时节,还有几朵野花倔强地开着。空地中央,一截巨大的树桩孤零零地立着,像是被遗忘的墓碑。

死亡的气息就来自树桩后面。

新一刚要走过去,脚步猛地顿住。

树桩旁跪着个白色的身影。

熟悉的白色礼服,散落的,还有一顶被丢弃在草丛里的高顶礼帽。

怪盗基德正低着头,双手按在地上那躯体的胸口,一下,又一下,动作急促得几乎发颤。他甚至俯下身,用自己的气息去渡那早已冰冷的嘴唇。

新一僵在原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他能感觉到死亡的力量在催促自己上前,那是天使的本能——引导消散的灵魂去往该去的地方。可眼前这一幕,让他忘了自己的职责。

基德?他怎么会在这里?

这个总是把“预告函”写得像,偷完宝石还会对着警察眨眼的怪盗,此刻在给尸体做心肺复苏?

新一舔了舔嘴唇。这是他跟人类学的动作,据说能缓解紧张。现在看来,确实有点用。
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她已经走了。”

基德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被电流击中。他猛地抬头,眼睛瞪得滚圆,脸颊上还沾着一道血痕。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万米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
没了礼帽遮掩,那头乱糟糟的黑发格外显眼。只剩下单片眼镜挡在左眼,几乎遮不住他此刻的狼狈。

“你懂什么!我还能……”基德的声音突然变了调,不再是平时那种带着笑意的磁性,而是像个迷路的孩子,了痛苦和绝望。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按压着尸体的胸口,动作越来越用力,指节都泛白了。

新一的心猛地抽了一下。

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水族馆。玻璃缸前,那个被海水呛得奄奄一息的男孩,脸上也是这种恐惧到极致的。

那一刻,天使的本能几乎要冲破理智——他想伸手,想做点什么,哪怕只是拍拍对方的肩膀。

可他知道,没用的。

“基德……”

新一说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什么。但基德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身体一软,瘫坐在地上。他看着那尸体,脸上的复杂得让新一无法理解——那是悲伤?愤怒?还是不甘?

新一从没见过这样的基德。

那个永远戴着,连偷宝石时都要耍的怪盗,此刻卸下了所有。他像个被剥了铠甲的战士,暴露在冰冷的下,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新一沉默地站着,感觉自己像个。

他见过无数人类的悲伤,见过他们互相拥抱,互相。可当自己成为这场悲伤的见证时,却手足无措。他没有的冲动,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。

原来,天使和人类之间的鸿沟,比他想象的还要深。

对他来说,死亡不过是常态。见过几百万次,早就麻木了。生命本就短暂,死亡不是终点,只是另一段的开始。好人会上天堂,坏人……自有该去的地方。

可基德不懂这些。

“我没救到她……我来晚了……”基德的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是在拼命压抑眼泪。

新一想了想,说出了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话:“死亡,是你们所有人的归宿。”

基德低下头,看着地上的尸体,肩膀微微颤抖。过了,他才撑着地面站起来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他捡起那顶白色礼帽,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草屑,动作而机械。

“侦探都这么冷血吗?”他低声咕哝了一句,声音轻得像蚊子叫。

新一听得二楚。

基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赶紧提高音量,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:“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侦探,都自负得以为能解决所有案子呢!”

下,他的单片眼镜反射着冰冷的,像是重新戴回了那层名为“怪盗基德”的。

可新一知道,刚才那个脆弱的男孩,才是他真实的样子。

风又吹起来了,带着死亡的余味。新一看着基德的背影,突然觉得,这个总是跟自己作对的怪盗,好像也没那么讨厌。

“自恋不等于信任自己的观察力?”新一嗤笑一声,向前踏出一步。

基德下意识后退半步,绷紧的神经却在看到新一只是单膝跪在尸体旁时松了下来。

“我只是陈述事实。眼睛看到的,加上脑子里的知识——足够了。”新一头也没抬,指尖轻轻拂过的脸颊,“死在我手里的魂太多,这点观察力还不至于出错。”

冰冷的皮肤下,残留的灵魂像是被安抚般轻颤。那女子死前中了枪,的血迹浸透了裙摆,痛苦几乎要凝成实质。可当新一的指尖触碰她时,那股痛苦竟如潮水般退去,只余下一片死寂。

陌生的记忆碎片突然新一的意识——

是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人,她抱着本书贴在胸口,躲在柱子后偷看。眼前是座玻璃展柜,中间摆着个陶瓷贝壳,里面嵌着颗钻石。贝壳上还坐着个鱼尾人身的雕像,一样的白。

“老板肯定有问题……怎么办?”女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。

新一皱紧眉头。这是的记忆?她叫江添音子,是雕塑家辰巳多门的助手。辰巳多门是个疯子,后来染上赌瘾和毒瘾,连作品都开始嵌真宝石。可音子发现,辰巳根本不是为了美——那些雕像底座是空的,里面藏着走私的毒品和违禁品,买家还是山口组。

她本来想揭发,可基德突然发了预告函,要偷那颗钻石。音子怕辰巳狗急跳墙杀人灭口,更怕基德也被卷进来……

“呃——”新一猛地按住额头,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。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,羽毛簌簌发抖。他从来没接收过这么的记忆,灵魂像是被强行塞进不属于自己的躯壳,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排斥。

“侦探?”基德的声音带着,脚步轻响,似乎想凑过来查看。

新一猛地抬头,眼里的赤红还没褪去,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吼:“别碰我!”

基德僵在原地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可眼底的却没散去。他收回手,声音放得极轻:“抱歉,我没别的意思……我不动就是了。”

新一撑着地面站起来,指尖发颤地戴回手套。他是天使,本该只负责接引灵魂。可刚才那一下——他竟然碰到了尸体?还读取了记忆?

更要命的是,基德刚才差点碰到他。如果基德的手直接穿过去……新一不敢想。他刚才对基德吼得那么凶,说是怕暴露身份,可却在背后抖得更厉害。混乱的能量让他站都站不稳,身体晃了晃。

基德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,灵魂突然泛起一阵彩色的波动,像是在……心疼?他想开口说什么,可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

“咔嚓——”

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,紧接着是猎犬的狂吠。

基德脸色骤变:“糟了!他们追来了!”

他摸了摸胸口,那里鼓囊囊的——是证据。“再不走就和音子一样了!我还没报仇呢!”

“你。”新一的声音带着急促,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
基德却摇头,伸手要拉他:“一起走!我早就踩好点了,这片林子我熟——”

“说了别碰我!”新一再次后退,拍打着地面,带起一阵风。他能感觉到基德的灵魂在不安,可他不能冒险。“你走你的!我们不是一路人!”

基德的手僵在半空,眼底闪过一丝受伤。可他看着新一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,最终还是没再坚持。“……小心点。”

新一没应声,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。划破空气的声音很轻,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他不知道基德会不会被抓住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。

他只知道,刚才那一瞬间,基德眼底的,是他成为天使以来,第一次感受到的、属于“人”的温度。

身后传来基德的声音,带着点狡黠的笑意:“喂!下次见面,记得还我这个人啊!”

新一的脚步顿了顿,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弧度。

下次?

他抬起头,透过树叶洒在脸上,在身后缓缓展开,羽毛在夜色里泛着银白的。

“好啊。”

他轻声回应,声音消散在风里。

而远处的基德,像是感应到什么,突然笑了起来。

下,白衣的怪盗和银翼的天使,一个在明,一个在暗。

他们的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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