蛋糕甜得发，柯南却尝不出半分滋味。

周围人都在笑，只有他如坐针毡。

因为他旁边坐着朱蒂。

哪怕换成园子，都比这强百倍。

本想低调混过这局，结果还是被盯上了。柯南暗自叹气，好在现在是，朱蒂不敢乱来。他反复默念这句话，试图压下心头的不安。

朱蒂确实没找他麻烦，甚至没多看他几眼。既没拉他搭话，也没像往常那样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他。

这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。

太反常了。

“喂，你找我们到底想说什么？”园子嘴里塞满蛋糕，含糊地开口。

柯南原本只在敷衍听她们聊天，听到这话立刻竖起耳朵。

“最近有没有遇到跟踪狂？”朱蒂开门见山。

和园子对视一眼，双双皱眉。

“跟踪狂？”园子重复道，一脸困惑。

“对！我听说帝丹高中好多学生都在抱怨这事！”

转向园子：“我们没碰到过吧？”

“当然没有！”园子拍着胸脯，“就算有，也能直接揍飞他啊！”

“哇哦！简直是贴身保镖！”朱蒂夸张地欢呼，语气却突然冷下来，“但还是要小心。”她压低声音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有些跟踪狂会一路跟到家门口，潜伏着找机会下手……那种人，比恶鬼还可怕。”

柯南后背一凉。

换作别人说这话，只会觉得。但从朱蒂嘴里出来，却像是在暗示什么——是她自己？还是黑衣组织的人？

她为什么要提醒她们？这对她有什么好处？

想不通。

“真遇到的话，我家保镖会直接把人丢出去啦！”园子没察觉气氛不对，大大咧咧地说。

则看向柯南：“我们身边确实没见过奇怪的人，对吧柯南？”

突然被点名，柯南差点跳起来：“啊、嗯……没见过。”

“要是发现了记得联系我！日本对跟踪狂太宽容了，我会用美国方式解决！”

朱蒂话音刚落，骤然熄灭。

黑暗中传来尖叫，几分钟后，尸体倒在地上。

柯南盯着尸体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园子答应的两份甜点还没吃到！这笔账他记下了，早晚要讨回来！

更糟的是，这起命案打破了他近期的“记录”。自从巴士劫持案后，遇到的案子都没出人命，现在却……

而且这案子还特别棘手。留下的死亡讯息简直：一个正方形（后来才发现顶部被撕掉了）、一个圆圈、一个叉，还有一个三角形。

毛利小五郎和园子她们讨论了半天，甚至扯到朱蒂之前教的英文符号，结果是废话。更气人的是，鉴识科的人三番五次把他往外赶——明明都破了那么多案，这群警察怎么还把他当普通小孩？

柯南第N次被拎着后领丢出警戒线，正蹲在墙角生闷气，身后突然传来朱蒂的声音。

“嘿，小侦探！你刚才像只鸵鸟哦！”

柯南吓了一跳。今天朱蒂没那么咄咄逼人，加上周围有警察，他稍微放松了点，但还是警惕地回头：“鸵鸟？”

“躲在箱子后面，结果还是被警察揪出来啦！”朱蒂笑得灿烂，“你们日本不是有句谚语吗——藏头露尾？”

柯南没接话，反而追问：“死亡讯息的事，你有头绪？”

“毛利说形状代表特定含义，说不定哦！”朱蒂突然凑近，“比如美国国防部的五角大楼？白宫的椭圆形？”她顿了顿，语气骤冷，“再……FBI？”

联邦调查局。

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柯南心里。

朱蒂却又立刻换回笑脸：“这个提示有用吗？”

“有、有吧……”柯南敷衍着，“你刚才说鸵鸟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是说你笨呀！”朱蒂眨眨眼，“藏头露尾的家伙，不就是鸵鸟吗？”

藏头……

柯南猛地僵住。

他顾不上朱蒂，转身就往警戒线冲。鉴识科的人想拦，却被他灵活躲开。

冲到尸体旁，柯南盯着地上的死亡讯息——正方形比图形大一圈，旁边还有个被撕掉顶部的信封。

他终于明白了！

虽然在朱蒂面前暴露智商很危险，但他知道自己早就藏不住了。巴士劫持案、之前的种种表现，朱蒂肯定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。

现在最重要的，是赶紧破案，远离这个女人。

柯南深吸一口气，扫向嫌疑人名单。

凶手，就在里面。

柯南攥着衣角，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

明明知道直接告诉高木警官就能速战速决，可他不能。

一旦让高木，朱蒂老师的视线肯定会立刻锁定过去。那女人已经对他起了疑心，他绝不能把无辜的人拖进这摊浑水。

比起眼下的案子，朱蒂今天的反常更让他心头发紧。

他之前一直认定朱蒂就是贝尔摩德——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，怎么看都像组织派来的。可今天的朱蒂，却处处透着不对劲。

她在帮他？

用那些隐晦的提示，引导他接近真相。甚至还主动避开他，生怕引来别人的注意。这哪像冷血的组织成员？更别提她嘴里那些的FBI术语，还有那些代号……

柯南猛地摇头。

不对。贝尔摩德最，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她的烟雾弹。就像上次劫持案里，她不也扮成了和自己形象相反的人吗？躲在暗处窥伺，用掩盖身份——这才是组织的风格。

可朱蒂的举动，又实在太矛盾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把杂乱的思绪压下去。不管朱蒂是不是贝尔摩德，他都得查下去。就像平时破案一样，疑点越多，越要追根究底。

想通这一点，柯南只觉得胸口的巨石轻了大半。

第二天走进教室时，连脚步都轻快了些。

“柯南！”

太的大嗓门炸响，彦和步美紧随，三张小脸笑成了花，还凑在一起偷偷击掌。

“太好了！第一个目标达成！”太攥着拳头挥了挥。

彦推了推眼镜，一本正经道：“现在就剩灰原同学了！”

柯南愣住：“你们在干嘛？”

步美眨着大眼睛，软乎乎地说：“柯南和灰原同学最近都不开心嘛。我们这周每天都在想办法逗你们笑，今天终于看到你笑啦！”

柯南心头一暖，又有些愧疚。

原来那些奇奇怪怪的小零食、硬拉着他玩的侦探游戏，都是他们的“作战计划”？他之前因为心事太重，没注意到……

“没什么啦，就是想通了点事。”他含糊过去。总不能说自己刚从组织的阴影里喘了口气吧？

“那灰原同学呢？”彦突然凑过来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柯南你和她最熟，肯定知道她喜欢什么！”

柯南一愣。

他和灰原认识这么，又同是组织的，按理说应该最了解她。可搜遍整个大脑，只想到——咖啡。

总不能送咖啡让她开心吧？那玩意儿她家里都快堆成山了。

“我……不太。”他实话实说。

侦探团的气氛瞬间低落下来。太耷拉着脑袋，步美也叹了口气：“我们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，除了那些难懂的科学书……”

“科学书也没用啊，上次送她的实验，她看都没看。”太嘟囔。

“我试试想想办法吧。”柯南赶紧打圆场，虽然他自己也没底。

话音刚落，教室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

灰原哀走了进来。

她穿着和平时一样的校服，脸色却依旧苍白，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，整个人像裹在一层冰里。最显眼的是她头发上别着个粉色发夹，把额前的碎发夹到耳后——这和她平时冷淡的样子不同，反倒透着点刻意的“ girly”。

柯南心里一动。

这周她好像一直在换发型，昨天是马尾，今天是发夹……原来都是为了？

只是这，太笨拙了些。

他看着灰原走到座位上，掏出书安静地翻着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。那道单薄的背影，在里显得格外孤单。

柯南盯着空荡的座位，第三次确认了时间。

柯南没来。

不只是今天，已经整整三天了。

那个总黏在毛利小五郎身边的小学生，就这么消失了。没请假，没打招呼，连服部平次都联系不上他。

更诡异的是，米花町同时失踪了好几个孩子。

白马探心里有数——工藤新一出事了。

那家伙多半是去追那些孩子了，但为什么连最好的朋友都不通知？这太不合理。

他转身走向，视线落在最中央的展示柜上。

粉蓝色的宝石安静地躺在黑色绒上，在下泛着冷。

白马探瞳孔骤然收缩。

柯南又把主意打到了帽子上。

他翻箱倒柜找出一堆帽子围巾，甚至还有墨镜，变着法儿在灰原哀面前晃悠。

“这帽子遮阳效果绝了，你戴肯定合适。”

“外面风大，围条围巾吧？”

“墨镜借你？今天太阳晃眼睛。”

要么被怼“丑死了”，要么直接被无视。

他把东西偷偷放在灰原常的地方，结果要么原封不动，要么被踢到地上——跟垃圾似的。

得，帽子计划也凉了。

咖啡呢？

柯南摸进厨房翻她的储物柜，好家伙，顶级咖啡豆堆了半柜，咖啡机都是进口的高端货。人家根本不缺这个。

侦探团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，愁得脸都皱成了。

没招了。

就在这时，阿笠博士带来个消息：他朋友的儿子加纳辉也要搬家，一堆老物件想送人，特意邀请侦探团过去挑。

这是最后机会了。

要是这次还哄不好灰原，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万幸——灰原答应来了。

侦探团在加纳家门口翘首以盼，脚边围着条叫亚瑟的金毛犬。这狗名是加纳起的，说是致敬柯南·道尔。

柯南嘴角抽了抽。

一方面有点小激动——遇到同好了！另一方面又有点膈应——自己这名字，跟狗名撞了灵感来源？

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。

一阵脚步声传来，阿笠博士和灰原的身影出现在巷口。

灰原脸色还是苍白，跟这一周没两样，整个人像罩着层寒霜。太和彦刚想上去打招呼，亚瑟突然炸毛，猛地扑过去狂吠不止！

加纳急得直冒汗，柯南却秒懂：“它肯定是闻到你们身上有别的狗味，以为是敌人！”

果然，阿笠博士一拍脑袋：“对哦！刚才在楼下碰到遛狗了！”

误会解开，亚瑟立马安静下来。

“危险的敌人吗……”

的声音突然响起，侦探团瞬间噤声。

是灰原！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开口！

她望着亚瑟，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换成是我的话，倒是误会呢。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侦探团面面相觑，心都沉到了谷底。

“灰原同学……”彦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她恢复了往常的冷淡，转身就走。

鬼才信她是开玩笑！

几个小的立刻围成个小圈圈，压低声音嘀咕。

“你们觉不觉得……灰原同学比之前更不对劲了？”彦小声问。

太和步美沉重点头。

柯南揉了揉眉心：“她就算难过，也从没说过这种话……”

“那怎么办啊？”太急得抓头发。

绝望感又涌了上来。

“早知道就不逼她来了……”柯南语气里满是挫败。

“不行！”步美突然拔高声音，小拳头攥得紧紧的，“我们不能放弃！她越这样，我们越要努力！”

这声呐喊像道，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。

太和彦用力点头，三个小的把手叠在一起，跟要上战场似的：“加油！”

柯南看着他们满满的样子，无奈又有点感动。

结果一进，看到满屋子的和老物件，三个小的眼睛都直了，转眼就把“哄灰原”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，疯跑着去抢。

柯南扶额——果然是孩子心性。

他和灰原都没凑那个热闹。柯南被这几天的破事得没力气，灰原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，靠在墙角望着窗外发呆。

一切都很平静，直到加纳牵来另一条狗。

“这是道尔！”

柯南差点当场石化。

亚瑟？道尔？合着这加纳是把柯南·道尔拆成俩狗名啊！

他忍不住问：“有亚瑟有道尔，那……有叫柯南的狗吗？”

一半想听到“有”，一半想听到“没有”——他都不知道哪种更糟。

加纳挠挠头：“我爸以前过条德牧叫柯南，两年前走了……”

柯南：“……”

这比“有”和“没有”都让他心梗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他干笑两声，赶紧转移视线。

大人们聊起了天，孩子们又扎回堆。柯南百无聊赖地扫过满屋老物件，没发现什么的。

忽然，道尔被塞到了灰原怀里。

她抱着狗，面无，看不出。

“灰原同学！你也挑件喜欢的吧！”步美举着个布偶跑过来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彦和太也跟着凑过来：“对啊对啊！好多好东西呢！”

“嗯，确实。”灰原应了，嘴角还牵起一抹极淡的笑——却半点温度都没有。

她低头看着怀里的道尔：“那我就把它带走吧。”

侦探团刚要，就听见她接着说：“如果我像玛丽·安托瓦特那样，化作断头台上的朝露消失……说不定这只狗，也会像她的宠物那样，跟着跳进塞纳河呢。”

死寂。

里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
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小家伙听得懵懵懂懂。毕竟帝丹小学一年级的课程里，可没教过什么法国历史。但灰原哀那冷冰冰的语气，傻子都能听出不对劲。

太第一个忍不住，凑到阿笠博士耳边嘀咕：“这女生怪怪的……”

声音不大，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。

阿笠博士干笑两声，挠着头打圆场：“哈哈，是、是有点啦……”

彦和步美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，只有柯南远远站着，没凑过去。他隐约听见彦压低声音说：“比想象中还难相处……”

这时阿笠博士蹲到柯南身边，语气里满是：“小哀能来真不容易。自从上次劫持事件后，她连家门都不肯出，最近更是茶饭不思，觉也睡不好……”

柯南垂下头，心里沉甸甸的。果然比他们想的还严重。

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，让她开心点？”阿笠博士问。

柯南攥紧拳头，强压下心头的烦躁：“我这一周都在试啊！”话一出口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冲。

阿笠博士叹了口气，眼神黯淡下来：“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柯南的肩膀垮了下去，就像他一点点熄灭的希望，“如果这次都不管用，我们可能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只是无力地耸耸肩，“我再试试吧。”

阿笠博士没再说话，但柯南知道，他也没抱多大期望。

柯南转身走向灰原哀，试图引起她的注意：“说真的，你应该找些喜欢的东西看看。这种机会可不常有，里面还有好多房间呢。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门。

灰原哀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，脸上没什么，看不出有没有动心。几秒钟后，她把怀里的道尔（那只猫）轻轻放在地上。

柯南心里一喜——这是同意了？他没再多说，转身就往那扇门走，心里祈祷她能跟上。

没想到，灰原哀真的跟了过来。

柯南在门口停下脚步，灰原哀也跟着停住。门旁边立着一个大架子，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帽子。柯南本来已经放弃了劝她的念头，可看到这些帽子，还是忍不住想再试一次。

他拿起一顶看起来很精致的帽子，在手里转了转，不经意地说：“哇，这帽子看起来好贵。”

他偷偷瞄了灰原哀一眼。她的依旧没什么变化，只是眼神似乎锐利了一点。柯南正失望，却听见她开口了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：“你能不能别这样？”

柯南愣住了，手里的帽子也差点掉下来，他呆呆地问：“啊？”

“你一直想让我戴帽子别的东西。”灰原哀的冷了下来，“很烦人。”

柯南感觉胸口像被狠狠捶了一拳，一时语塞。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。也许对她来说，诚实才是最好的办法。他避开灰原哀的，看向旁边，声音有些紧张：“你这一周发型都不一样，我只是觉得……或许你需要更好的……”最后几个字的语气越来越弱，像在问一个不确定的问题。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。

“我不需要。”灰原哀冷冷地回答。

“我、我们只是想帮你。”柯南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
灰原哀的眼睛微微眯起，这几乎是她唯一的流露：“我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的帮助。”她转过身，回头瞥了他一眼，“请别用这种临下的态度对我。”说完，她径直走出了门，留下柯南一个人站在原地。

柯南失落地把帽子挂回架子上。

道尔不见了。

大家一度以为它被扔进了焚化炉，吓得不轻。但柯南只找到了它的项圈，没发现尸体，所以很快确定它没事。按理说，柯南应该觉得有趣才对——没有危险，没人受伤，不过是个无伤的小谜题，正好可以解解闷。他盼这种轻松的案子盼了，可现在心里却空荡荡的。

他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，现在却彻底放弃了。想要帮灰原哀，简直比登天还难。一个连帮助都拒绝的人，你怎么帮她？

所以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找道尔上。至少这件事，他还能做。

除了绝望，柯南心里还憋着一股火。每次看到灰原哀那副消沉的样子，听到她叹气，他就忍不住烦躁。他没意识到，这种烦躁已经快要到达顶点了。

又一次找道尔失败后，步美天真地说：“我好道尔啊。它肯定躲在什么地方，吓得瑟瑟发抖呢。”

这时灰原哀开口了：“躲起来瑟瑟发抖。害怕有一天会被发现。这种感觉，真的很……”

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地看了她一眼，又转过头继续讨论，可柯南心里的那根弦，突然断了。

他大步走到灰原哀面前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能不能别这样？”

灰原哀只是挑了挑眉，带着点怒气。

“你一整天都在摆臭脸！”柯南低吼道。

灰原哀轻哼一声：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这样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知道贝尔摩德在那辆上。”她解释道，“如果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英语老师，那她肯定知道你的身份。要是她看到了我——要是她认出我了怎么办？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，但现在的柯南根本顾不上这些。

“我当然害怕！”柯南咬着牙，尽量不让声音太大，“但我不会像你这样一直钻牛角尖！”

话一出口，就像决堤的洪水，根本停不下来。

灰原哀咬紧：“我觉得你根本不懂这有多危险——”

“不对……”柯南猛地打断，声音压得极低，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，“是你没搞状况！”

劫持巴士的事过去了？他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。贝尔摩德要是想动手，早就该有动作了，更别说她根本没看穿他的身份！

怒火涌上来的瞬间，柯南才惊觉自己吼得太大声，压低音量，可语气里的焦躁半点没减：“你能不能别再胡思乱想了？！”

灰原哀的瞳孔骤然缩了缩，睫毛微颤，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没了血色。

话刚出口，柯南就后悔了。

他怎么能说这种话？

灰原的恐惧不是空穴来风，她经历过的黑暗，他根本无法想象。刚才那番话，简直像把刀扎进她最害怕的地方。

他僵在原地，心脏沉得发。怎么补救？道歉？还是解释？

“对不起。”柯南几乎是脱口而出，所有怒火瞬间被愧疚淹没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这话听着苍白又无力，可他搜遍脑海，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。

空气像凝固了一样，尴尬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柯南心里堵得，更觉得疲惫。他不敢看灰原的眼睛，干脆转身就走——他不想面对这烂摊子，至少现在不想。

后来，道尔在音响后面找到了。是个宾客藏的，想偷它项圈上的宝石。柯南没花几分钟就破了案，说他推理快，不如说他刻意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，不敢去想灰原的反应。

他偷偷瞥过灰原几次，她脸上没什么，也没主动跟他说话。是了？还是没放在心上？柯南猜不透。

最后一个谜题也解决了——有人的鞋子不见了。是亚瑟藏的，就因为不想让鞋子的主人离开。加奈一开始还气得跳脚，以为是恶作剧，真相后也没再追究。

可亚瑟还是缩在灰原脚边，尾巴夹得紧紧的，浑身发抖。

灰原蹲下来，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。不是之前那种带着疏离的，而是真真切切的温柔。

“傻狗狗。”她轻声说，指尖轻轻落在亚瑟的头顶，“没人怪你了，别怕。”

柯南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她笑了！

是真的开心的那种笑！

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，柯南甚至想跟着松口气。

少年侦探团早就盯着这边了，一看这场景，立刻欢呼起来。

“太好了！”

三个小不点冲过来，灰原被吓了一跳，抬头看着他们，眼里满是茫然。

“我们成功了！”彦地挥着拳头。

“我们死了！”步美眼眶红红的，“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……”

“我们试了好多办法都没用，没想到亚瑟做到了！”太蹲下来，拍了拍亚瑟的背，“干得好！”

原来灰原喜欢小动物？柯南默默记在心里。

看着灰原脸上柔和的笑容，柯南忽然明白过来。

他走过去，站在她身边，声音放轻了些：“……你根本不用。”

灰原抬头看他，眼里带着疑惑。

“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，”柯南的嘴角不自觉上扬，“谁都会觉得你是个普通的女孩子。”

第3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