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南这辈子，头一次觉得死人是件好事。
当然，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谋杀——只是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而已。但以他（说工藤新一）的运气，这种场合不沾点人命才叫奇怪。
他趴在通风管道里，透过往下看。
角落的座位上，新一和正坐着。尖叫响起的瞬间，两人同时僵住，脸上闪过一丝。随即，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，他们也跟着四处张望。
“那、那是尖叫声吗？”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新一扯出个僵硬的笑，语气却透着心虚：“应该是哪个家伙看到蟑螂了吧……没事的！”
嘴上这么说，他自己都不信。柯南太了解这家伙了——那眼神里的紧张骗不了人。他分明知道没那么简单，却还在硬撑。
果然，下一秒就有人喊起来：“喂！电梯里死人了！”
新一的嘴角抽了抽，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电梯口瞟。他强压着躁动，语速飞快地继续：“那、那个……总之我想说的是……”
柯南差点笑出声。都这时候了还在？这家伙的执着还真是……让人佩服。
叹了口气，看穿了他的心思：“你想去看案发现场，对吧？”
新一猛地抬头，眼神躲闪。
“放心，我不会乱跑的。”朝电梯口努了努嘴，调侃道，“去吧，名侦探。”
新一眼睛一亮，立刻从上弹起来：“抱歉啊！我很快回来！”
话音未落，人已经冲出去了。
柯南靠在管道壁上，心里冷笑。
很快回来？
今晚要是按计划进行，你怕是回不来了。
他在管道里又了一会儿，确认没什么新，才往后退去。金属管壁传来空洞的回声，他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优作的电话。
“喂？”电话那头立刻接了。
“死人了。”柯南言简意，声音在管道里回荡。
“唉……”优作的语气带着认命的无奈，“我就知道会这样。”
看来优作也发现了他这“死神体质”。柯南松了口气——还好不是自己疯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优作问。
“听说是某个的社长，在电梯里被枪杀了。”柯南说，“新一跑去看现场了，把一个人留在。”
“知道了，我和有希子这就过去。”优作顿了顿，犹豫着问，“对了……你那边怎么有回声？”
他的语气小心翼翼，像是怕听到什么离谱的答案。
“我在通风管道里。”柯南没打算解释细节。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优作的声音瞬间变得尴尬，“那你到门口和我们汇合吧。”
“嗯。”
电话挂断。柯南收起手机，沿着管道往回爬。还好他之前画了张简易地图，一路地回到了卫生间的通风口。
他从管道里跳出来，落在隔间的马桶盖上，长长舒了口气。拍掉衣服上的灰尘，又使劲晃了晃脑袋——头发里还沾着不少灰，但至少没过敏。
他推开门走出隔间，迎面撞上一个正在洗手的男人。
对方盯着他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忘了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了。
完了。
他反应极快，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什么都没发生，径直往外走。那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，没拦他。
运气不错。
柯南溜出卫生间，在找了个坐下，等着优作和有希子。
没过，三人就凑在了一起，躲在走廊拐角偷看案发现场。他们尽量压低身子，不想被人认出来——毕竟今晚的目标是单独找新一谈谈，要是被卷进案子就麻烦了。
可惜事与愿违。一对打扮的夫妇，带着个小孩鬼鬼祟祟地偷看凶案现场，怎么看都可疑。已经有警察过来警告好几次了——幸好没被认出来，但目暮警官他们也在，得更小心才行。
不过问题不大。他们本来就没打算破案，也不需要靠近现场。新一那家伙，肯定已经扎进案子里了。柯南猜，优作大概是想“观察儿子的推理能力”之类的——毕竟刚才优作问起时，对他的回答明显很失望。
柯南抬头看了眼优作，顿时皱起眉头。
这家伙在笑！
就是那种所有侦探都有的、自以为看穿一切的 smirk（柯南心里暗骂）。明明才刚到，连细节都没，怎么可能已经破案了？
但他是工藤优作。
优作摸着下巴，若有所思地低语：“嗯……粉色珍珠吗……”
柯南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来了。
粉色珍珠？和案子？
柯南盯着女儿耳朵上的粉色珍珠耳钉，眉头皱成了疙瘩。
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？跟案子半毛钱都没有吧？
可他还是死死记住了这个细节。
因为工藤优作在看。
只要是那个男人记下来的东西，就绝对不可能紧要。
柯南正琢磨着，优作忽然偏过头，闷声咳嗽了两声。
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
从两人碰面开始，优作就时不时地吸鼻子、嗓子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呛着了。柯南一开始只觉得奇怪，直到瞥见对方肩膀上没拍干净的灰尘，甚至连走过的地板上都留着淡淡的灰痕——
他眼睛一亮，猛地抬头看向优作，脸上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：“叔叔，你是不是对灰尘过敏呀？”
优作脸上那副“一切尽在掌握”的欠揍笑容瞬间僵住。他低头扫了柯南一眼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有点。”
柯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果然！他就知道！
“那真是不好意思哦。”他嘴上说着抱歉，语气里却半点都没有。
下一秒，柯南突然抬手，用力拍打着自己衣服上残留的灰尘，甚至还抓了抓头发。白色的粉尘立刻在两人周围扬起一小团灰雾，乍一看像是在帮忙，实则是把灰尘往优作那边扇。
效果立竿见影。
优作猛地捂住鼻子，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，通红的鼻尖上甚至冒出了细汗。他恶狠狠地瞪着柯南，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回望过去，脸上写满了“我什么都没做”。
优作肯定知道这小鬼是的，但偏偏抓不到证据。
柯南正暗自得意，眼角瞥见不远处的有希子冲他比了个“干得漂亮”的手势，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。
……
案子最终是新一破的。
柯南蹲在角落，看着新一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，将凶手的手法剖析得二楚，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他才不在乎呢！这又不是什么比赛！
再说了，新一本来就在案发现场，掌握的信息比他和优作都多，赢了也。更何况对手还是工藤优作——那可是推理界的天花板，谁能跟他比啊？
柯南嘴里嘟囔着，脚却不自觉地在地上画圈圈。
要不是优作之前提醒他注意那对珍珠耳钉，他根本想不到凶手是利用耳钉制造的不在场证明。最后还是听着新一的推理，才把整个逻辑串起来的……
哼，下次一定能赢过他们！
柯南正暗自发誓，突然被有希子抓住。他抬头一看，优作和有希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男厕所门口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。
柯南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——新一刚从隔间里出来，正站在洗手池前洗手。
三人就这么蹲在墙角，眼睁睁看着新一斯理地打泡沫、搓手指，连水滴落在台面上的声音都听得二楚。厕所里除了新一之外空无一人，明明是上前搭话的最佳时机，可优作和有希子却像被钉在地上似的，一动也不动。
柯南等得不耐烦了，压低声音戳了戳优作的胳膊：“喂，你们到底进不进去啊？”
优作没说话，只是转过头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。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进去吧？！”他惊得差点叫出声，赶紧捂住嘴，“你们才是他父母啊！”
有希子这时凑了过来，小声嘀咕：“我当然不能第一个进去啊——你看，这可是男厕所！”她指了指门上的标志，理直气壮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啊……”柯南无语。
有希子没理他，转而看向优作：“优作，你说呢？”
优作的重新落回新一身上——少年正用纸巾擦着手，动作的，像是在思考什么。他沉默了几秒，终于叹了口气：“行吧。”
说完，优作站起身，轻轻推开了厕所门。柯南和有希子赶紧挤到门缝边，探头探脑地往里看。
新一听到动静，眼角扫了一眼门口，却没在意来人是谁，依旧对着镜子整理衣领。直到优作走到他旁边的洗手池前，突然开口——
“别做傻事。”
声音低沉，直截了当。
新一的身体猛地一僵，手里的纸巾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他猛地转头，看到优作的脸时，眼睛瞬间瞪圆：“爸、爸爸？！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优作没有看他，只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，语气平淡：“我听说你带毛利家的那丫头来这里吃饭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才缓缓转过头，锐利地盯着新一泛红的耳根：“就像二十年前我对有希子做的那样——你打算跟她告白，对不对？”
新一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红透了，他低下头，盯着洗手池里的积水，声音结结巴巴：“我、我只是……”
“别去。”优作打断他，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新一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震惊和不解，甚至带了点委屈：“为什么？！”
优作看着他，眼神复杂而沉重，里面藏着柯南和新一都看不懂的：“你我都，现在的有多危险……这一切，都太危险了，儿子。”
他没有明说“这一切”指的是什么，但那眼神却像一把钥匙，瞬间打开了新一心里最隐秘的角落——
组织、药物、身份……还有。
新一的脸色一点点变白，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工藤新一死死盯着父亲，眉头拧成疙瘩。
脑子里的齿轮转得飞快，却怎么也抓不住优作话里的弦外之音。他刚要开口追问，瞳孔骤然一缩——
猛地反应过来了！
“您早就知道……”新一气结，却又无力反驳。他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，认命似的叹气，“也是，您怎么可能猜不到。到底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优作没接话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那眼神分明在说“这还用问？”。
新一心头火起，却又没法发作——换作是他，多半也会这么轻飘飘甩一句“简单推理而已”。可现在的问题是，柯南怎么会掺和进来？！
正想着，优作突然偏过头，视线越过他，落在半掩的门缝上。
新一愣了愣，顺着父亲的看去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柯南探着小脑袋，局促地站在门口。
“那个……嗨。”
柯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——这开场白也太蠢了！早知道就该让有希子阿姨帮忙想个像样的台词！
可新一瞬间炸了。
“柯南？！”他失声尖叫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，“是你告诉他的？！”
小侦探缩了缩脖子，磨磨蹭蹭蹭到优作身边，小声嗫：“还记得热带乐园那次吗……我躲在灌木丛里，看见了。”
轰——
新一瞬间如遭雷击，脸色惨白如纸。他死死盯着柯南头顶的空气，瞳孔里翻涌着震惊、困惑，还有藏不住的恐惧。
柯南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心里泛起一丝不忍。短短几分钟，这家伙已经被两个炸弹炸懵了，换谁都扛不住啊。
过了，新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颤抖着问：“你没告诉别人吧？”
“绝对没有！”柯南急忙摇头，却瞥见优作投来的死亡凝视——那眼神明摆着“你小子撒谎都不打草稿”。
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，小声：“就阿笠博士知道……然后博士告诉了叔叔阿姨，真的就这些！警察那边我半个字都没提！”
新一松了口气，脸色稍稍缓和。可优作的依旧冷飕飕的——他得很，这小鬼嘴里的“就这些”水分大了去了。
新一靠在柜台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：“原来你当时就在…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柯南揪着衣角，声音细若蚊蚋，“我没敢出来帮忙……我不想死。”
这话出口，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——道歉也该有点诚意吧！
好在新一没在意，只是轻轻叹气，眼神变得严肃：“答应我，别告诉任何人，。”
“我保证！”柯南把头点得像拨浪鼓。
——当然不能说，他差点就说漏嘴两次了！
“所以，你不能跟她告白。”
优作突然开口，把话题拉回原点。
新一浑身一僵，猛地从柜台上弹起来，脸涨得通红：“爸！”
他气得发抖，却又无力反驳——优作的话像针，扎得他心口发疼。他知道父亲是对的，可他不甘心！
优作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，声音软了下来：“我知道很难。可你一旦告白，只会更离不开你。你留在这里越，你们俩的危险就越大。”
新一的肩膀狠狠一颤。
“离开她，离开这里。”优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
新一垂着头，肩膀垮得厉害。他撑着洗手台转身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：“我知道……可我听见那出戏的消息时，就想着——戴个头盔上台，没人会认出我。哪怕就演一小会儿，然后跟说说话，再悄悄走掉……谁知道偏偏出了命案，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儿了。我就……我就想多几天，一切都没变，那些破事从没发生过……哪怕只有几天也好啊……”
他自嘲地笑了一声，那笑声比哭还难听。
优作上前一步，手掌轻轻拍在他背上。
柯南缩在角落，大气不敢出。
这场景太私密了。工藤父子的对话，本该是最亲近的人之间的秘密，他算什么？不过是个见过两次面的“普通小孩”。他好几次想偷偷溜出去，可又怕一动就被优作发现——那家伙的观察力比新一还恐怖，肯定会叫住他。到时候场面更尴尬，还不如就这么憋着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新一才直起身，重新看向镜子。“我本来想……走之前跟告白的。这可能是我最近唯一的机会了。”
优作往后退了半步，语气平静：“你知道这有多危险。不如跟我们回美国？”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话怎么这么耳熟？
上次优作绑架他时，不也是这么说的？那时候优作还以为他是新一呢。合着过了这么，这家伙还没放弃这个念头？
新一却愣了，视线突然扫向柯南，眉头皱成一团：“‘我们’？”
柯南猛地反应过来——优作这话听着，好像是要带他一起去美国？这也太奇怪了吧！
优作眨了眨眼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，赶紧摆手：“不是说柯南。”他转头冲门口喊，“有希子！”
bathroom door“砰”地被推开，有希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，满满地挥手：“我来啦！”
柯南嘴角抽了抽——合着现在她就不嫌进男厕所了？
新一的眼睛瞬间瞪大，随即翻了个白眼，语气无奈：“我就知道你也在。”
有希子上门，笑眯眯地走到两人身边。
优作了嗓子，直接正题：“跟我们走。到了美国，你就不用再惊受怕了。我在Interpol有朋友，让他查那个组织。早晚能把他们端掉，到时候你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。”
柯南越听越。
优作说话时，新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。从刚才对有希子的无奈，到现在……那双眼睛里已经燃起了怒火。眉毛拧成疙瘩，眼神冷得像冰。优作难道瞎了吗？没看见新一快炸了？
可优作像是没察觉一样，还在继续说：“我们把这一切都放下——”
“不行！”
新一突然吼出声，打断了他的话。那声音里满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，震得整个卫生间都嗡嗡响。“这是我的案子！你们别插手！”
“新一！”有希子连忙喝止。
柯南心里叹气——这不是明摆着的吗？换谁被人这么指手画脚，都会炸吧？
“我也不会离开日本！”新一胸口剧烈起伏，“我不能就这么丢下——”
“可你明知道不能跟她告白！”优作厉声打断，“你也明知道，你不能再在这里了！”
“我不会跟你们走！”新一的声音更坚定了，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新一！”优作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。
那语气让柯南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。
新一的话戛然而止，看着优作的眼神里了不甘，却还是闭了嘴。
父子俩对视着，空气里的火药味浓得快要爆炸。柯南甚至能看到两人之间迸出的火花，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过了几秒，新一猛地吸了口气，像是终于忍到了极限：“行！你们这么想让我消失，我走就是！我回我的暗处着，不跟说话，不碍你们的眼！你们满意了吧？！”
他说完，转身就往门口冲，“砰”地一声摔上门，震得墙上的瓷砖都在抖。
卫生间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。
柯南看着空荡荡的门口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：“这……好像不太对劲吧？”
优作叹了口气：“至少没更糟。”
柯南挑眉——还能怎么糟？新一刚才都快动手了吧？
“至少他不会去告白了。”优作解释道。
柯南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：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
有希子垮着脸，语气无奈：“还在外面等着呢……”
柯南和有希子同时发出一声哀嚎，优作则是再次叹气。
完了。
新一已经够难搞了，现在还要面对伤心的。他们刚才跟新一吵了一架，本来就累得要死，这下更是头都大了。
又等了好一会儿，优作终于从口袋里摸出，抽出一张黑卡——那质感一看就不是普通货。他转手递出去，接卡的人竟然是柯南。
“拿着。”优作语气平淡，“去给她买份像样的甜点。”
柯南眼睛都直了，盯着那张卡像见了鬼：“你……把信用卡给我？”
这话本该是问句，可他说得跟陈述事实似的。
“少废话。”优作挑眉，“再磨叽我就反悔了。”
柯南咽了口唾沫，小心翼翼地接过卡，手指都在发颤。这玩意儿简直比博物馆的宝石还金贵——要是弄坏弄丢，优作不得把他大卸块？
“你也太信任我了吧……”他下意识嘟囔。
优作面无地瞥他一眼：“我希望你搞——这卡要还的。”
“知道知道！”柯南赶紧把卡塞进袋，拍了拍才放心，“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优作盯着他看了几秒，明显不想再。他叹了口气：“别让她等，我们在车里等你。对了——”
柯南刚要转身，就被喊住。
“回来把收据给我。”
柯南翻了个白眼，嘴上却应得快：“知道啦！”
三人出了洗手间，优作和有希子走向通道——毕竟案发现场那边的电梯早封了。柯南则拐了个弯，直奔方向。
他脚步飞快，很快到了门口，却突然僵住。
靠！
柯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——优作那老狐狸，根本是把和坦白的烂摊子甩给他了！刚才着震惊信用卡的事，没反应过来！
这绝对是的！
柯南摸了摸口袋里的黑卡，忽然勾起嘴角。
行啊，既然你主动送上门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
他打定主意，昂首挺胸往里走，刚到前台就被人按住肩膀。
还是刚才那个服务生，脸色疲惫却带着点无奈的严厉：“小朋友，都说了让你在 lobby 等，怎么又跑进来？这都第五次了——”
“不是不是！”柯南赶紧摆手，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，“我找到姐姐了！她就在里面！”
服务生狐疑地打量他几秒，最终还是松了手：“别捣乱啊。”
“谢谢哥哥！”柯南说完就溜，小短倒得飞快，直奔记忆里的座位。
远远就看见正和另一个服务生说话。柯南心里一紧，刚要开口，就见那服务生眼神一厉——显然认出他是之前偷偷溜进来的小孩。
柯南暗道不好，赶紧抢在对方开口前喊：“姐姐！”
的童音响起，猛地回头，看见柯南时眼睛都亮了：“柯南君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那服务生愣了愣，见柯南真和认识，便识趣地退到一边。
柯南跑到身边，张了张嘴——突然卡壳了。
坏了。
他根本没想好台词！
之前都是临场发挥惯了，这次应该也能蒙混吧？
柯南看着的眼神，嘴巴张了又闭，半天没蹦出一个字。空气都快凝固时，他脑子一抽，直接抛出杀手锏：“我看见新一哥哥了！”
的眼睛瞬间亮起来，带着点迷茫的希冀：“真的？他在哪儿？”
柯南心一沉，下意识别过脸。
完了，这话接不下去了。
“他、他……”柯南舌头都打结了，手心是汗。他不敢看的眼睛，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，“他走了。”
不用抬头，柯南都能感觉到的气息瞬间沉了下去。
“……又走了啊。”
的声音带着颤，手不自觉攥紧了桌布，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柯南猛地抬头，正好看见她眼眶泛红，眼泪在打转。
“不是的！”他急了，赶紧编瞎话，“新一哥哥说突然接到电话！之前破的案子出了点问题，马上过去！真的！”
他说着还干笑两声，试图缓解尴尬。
却没笑，只是低头看着桌面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砸在手上。
“他……不会回来了，对不对？”
柯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，拳头攥得死紧。
他知道答案。
从优作的态度和新一的反应来看，这次恐怕真的……
可他不能说。
柯南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挤出笑容，伸手拉了拉的衣角：“怎么会呢！新一哥哥说等案子结束就回来！他还让我给你买甜点呢！”
他说着掏出那张黑卡，在眼前晃了晃：“你看！这是新一哥哥让叔叔给我的！说要给你买最贵最好吃的！”
愣住了，眼泪还挂在脸上，却忍不住破涕为笑：“这孩子……净瞎说。”
柯南见她缓和，赶紧趁热打铁：“真的真的！姐姐想吃什么？提拉米苏？还是草莓蛋糕？”
他拉着的手就往甜品区走，小短迈得飞快，生怕她再追问下去。
透过玻璃窗洒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暂时掩盖了那些未说出口的苦涩。
柯南站在一旁，拳头攥得死紧。
早知道就该撒谎。
哪怕随便编个“新一哥哥去查案了”的借口，也比现在看着哭成泪人强。
又一声压抑的抽噎传来，柯南猛地抬头。
“姐姐！”
他冲过去，小手轻轻拍在的胳膊上。力道很轻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笨拙。
“新一哥哥说……说等他能回来的时候，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你！你别哭了好不好？”
吸了吸鼻子，勉强坐直身体。她用手背抹掉眼泪，声音还带着颤：“对不起……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她抬眼看向柯南，眼底的红血丝刺得他心口发疼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柯南急忙摇头，“是新一那个笨蛋！他总是这样，查案查得忘了时间，连消息都不发一条！”
根本不是新一的错。
罪魁祸首是工藤优作那个老狐狸！
但柯南管不了那么多了。只要能让好受点，把新一骂成猪头他都愿意。
没说话，只是拿起纸巾擦了擦鼻子。里的背景音乐低低响起，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。
柯南突然眼睛一亮。
他伸手摸向口袋，掏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。
“对了姐姐！”他把卡递过去，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“新一哥哥临走前给我的！他说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，不用客气！”
——工藤优作明明只说让买甜点。
但柯南才不管。
工藤家有的是钱，受了这么大委屈，吃顿好的怎么了？再说，他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。
接过信用卡，看着上面的名字，忍不住低骂一声：“这个笨蛋侦探……以为一张卡就能打发我吗？”
她嘴上抱怨，嘴角却悄悄勾起一点弧度。
柯南松了口气，刚想说话，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“咕噜”。
他的脸“唰”地红了。
愣了一下，随即捂着嘴笑出了声。
“看来某人比我更需要能量啊。”她放下信用卡，冲柯南眨眨眼，“既然这样，我们吃饭？”
“好啊好啊！”柯南用力点头，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笑着招手喊来服务员。那服务员看柯南的眼神有点奇怪，但还是递上了菜单。
柯南“噔噔噔”跑到新一常坐的位置坐下，一把抢过菜单。他飞快地翻着页，扫过价格栏，直接指向最顶端的那道菜。
“我要这个！法式肝松露牛排！”
——工藤优作，买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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