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一！”

有希子的声音炸响在耳边，下一秒，柯南就被一股柔软的力道紧紧箍住。女人将他整个抱进怀里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子里。

柯南翻了个白眼，认命地任由她抱着。挣扎？那是不可能的。他太了解这位前女演员的脾气了——越挣扎抱得越紧。

旁边，阿笠博士正摆弄着一堆奇奇怪怪的零件，眼角却频频往这边瞟，出一副专心搞发明的样子，演技拙劣得不忍直视。沙发上，灰原哀捧着报纸看得神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倒是比博士会。

不过柯南心里，这两人都在暗中观察。毕竟，工藤家这对活宝父母突然到访，任谁都会好奇。

他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优作。男人穿着笔挺的，双手插，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没有要救他于水火的意思。

柯南心里诽：果然是亲爹。

就在这时，有希子终于松开了他。柯南揉了揉被勒得的，刚想开口抱怨，却猛地愣住了。

刚才……有希子叫他什么？

新一？！

他不是应该叫自己“柯南君”吗？难道优作没告诉她真相？

柯南猛地抬头看向优作，眼神里满是“你搞什么”的质问。优作却只是耸耸肩，一副“我也没办法”的。

“那个……有希子阿姨，”柯南试探着开口，“你是不是……认错人了？”

有希子眨了眨眼，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：“啊！对哦！我还没告诉你呢！”

柯南：“？”

优作轻咳一声，上前一步：“，我已经告诉她你不是新一了。”

柯南：“？？？”

他彻底懵了。那刚才的拥抱和“新一”是怎么回事？

有希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：“对不起嘛，我早就知道了，就是忘了告诉你……”

柯南：“？？？？？”

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，试图理解眼前的状况。有希子早就知道他不是新一？那她之前为什么还一直叫他“新一”？甚至刚才还……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柯南追问。

有希子歪着头想了想：“嗯……就是那次我带你去见朋友，遇到那个遗产案的时候啊。那个假老人，还有井里的尸体……”

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是以前的事了？至少半年了吧！

“你那时候明明还叫我‘新一’！”柯南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，“甚至刚才！”

有希子吐了吐舌头：“对不起嘛，谁让你长得那么像小时候的新一，说话做事也一模一样，我忍不住就……”

说着，她又伸手捏了捏柯南的脸颊。

柯南一把拍开她的手，气鼓鼓地扭过头去。

他算是明白了。这就是有希子的风格——随心所欲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
“那你是怎么发现的？”柯南没好气地问。

“哦，就是感觉你有点奇怪，就去问优作啦。”有希子轻描淡写地说，“然后我就生气他不早点告诉我，跑去发泄了一下！”

柯南：“……”

他突然想起那次有希子闹着要和优作离婚，说他出轨的事。原来……

“你那次生气不是因为优作叔叔出轨？”柯南试探着问。

有希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：“当然不是啦！那是我编的！”

柯南：“……”

他捂住脸，感觉一阵无力。果然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在有希子身上。

“所以，”柯南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，“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新一，却一直没说？”

“嗯哼！”有希子点头，“因为看着你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新一，太有趣了嘛！”

柯南：“……”

他决定放弃挣扎。和有希子讲道理，简直是对牛弹琴。

就在这时，优作的声音传来：“好了，说正事吧。新一呢？他家里没人。”

柯南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：“哦，他刚才出去了。”

优作挑了挑眉：“去哪了？”

柯南挠了挠头，有些心虚地说：“好像……是带姐姐去吃饭了。”

优作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：“是吗？”

柯南：“……”

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优作该不会又要搞什么吧？

果不然，优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们就去‘偶遇’一下吧。”

有希子立刻拍手附和：“好啊好啊！我要看看新一现在谈恋爱的样子！”

柯南：“……”

他默默地退后一步，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这对活宝父母，果然走到哪都不会让人省心。

有希子眼睛亮得像星星，得直晃身子。优作却沉着脸，眉头拧成个疙瘩。

“知道是哪家吗？”优作问。

柯南挠挠头，拼命回忆早上说的话。“好像是家高级……提了句米花中心？的我记了。”

这话刚出口，有希子眼睛更亮了，像提前收到圣诞礼物的孩子，原地蹦了两下就拽住优作的胳膊晃：“喂喂，你说他是不是要……”

优作脸色却更沉了，拳头攥得死紧，眉心的川字深得能夹死苍蝇。“十有。”他确认了有希子没说出口的猜测。

柯南听得一头雾水，歪着脑袋问：“你们在说什么啊？”

有希子和优作异口同声——

“他要去表白！”

一个雀跃得像要飞起来，一个凝重得像世界末日。

柯南更懵了。

表白？表什么白？难道是……认罪？

“到底什么意思啊？”他追问。

有希子捂着嘴笑：“傻孩子，当然是跟表白啦！就像二十年前你爸爸对我做的那样！我就知道他听那些求婚没白听！”

柯南的大脑“嗡”地一声炸了。

跟……表白？

这意味着……新一喜欢？

他下意识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：“新一喜欢？”

话音刚落，屋子里瞬间静了。优作和有希子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他，连旁边摆弄实验器材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都抬起了头，眼神里写满“你怕不是个傻子”。

灰原哀开口，语气里的难以置信快溢出来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
柯南愣愣摇头：“不知道啊……”

他以前根本没往这方面想——毕竟成新一的样子骗已经够累了，谁有空琢磨这小子的问题？再说，他自己对 romance 这种东西本来就敬而远之，侦探团里彦太都开始追步美了，他还觉得谈恋爱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。

可灰原哀的话像把钥匙，柯南猛地想起之前忽略的细节——每次新一和对视时红透的耳根，提起新一时发亮的眼睛，还有园子总打趣“新一”时半推半就的样子……

原来那些不是巧合，是心动啊！

他们……互相喜欢？

柯南浑身一僵，眼睛越睁越大，一股莫名的爬上来。

完了。这可完了。

他连花痴园子都应付不来，要是新一和真成了一对，他每天不得被闪瞎？想想那画面，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。

更要命的是，第一天见他就说过喜欢新一吧？他当时嫌麻烦直接忘了，现在想起来了。要是新一今晚真表白，肯定会答应啊！

他猛地抬头看向优作，声音都发颤：“你确定……他今晚就要做那种事？”

优作点头，脸色比他还凝重：“如果是那家，错不了。”

有希子刚要欢呼，优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笑容僵在脸上：“所以我们去阻止他。”

有希子眼睛瞪得溜圆，声音陡然拔高：“阻止？为什么要阻止！他终于要跟表白了啊！就不能等他说完吗！”

优作眼神锐利如刀：“不行！他现在表白太危险了！绝对不能让他继续！”

“危险什么啊！”有希子急得跺脚，“这是他人生大事啊！”

“再大的事也没命重要！”优作低吼，“一旦表白，他就更不可能离开了。可组织还在盯着他，继续留在身边，只会把两个人都害死！”

有希子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，但还是不服气：“我们不能这么干涉他的人生……”

“干涉总比送命好！”

两人吵得不可开交，突然有希子猛地转向柯南，眼里闪着“你敢不同意试试”的凶：“小……柯南！”她差点喊错名字，赶紧改口，“你站我这边对吧？新一表白是好事啊！”

柯南缩了缩脖子，心里天人交战——他更赞同优作的话，但有希子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。可犹豫两秒，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：“那个……我觉得优作叔叔说得对……”

有希子的眼神骤然凌厉，像淬了冰的刀子。但柯南半步不退，死死盯着她。

让新一去冒险？绝不可能。

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不近，甚至像在强迫对方。可一旦放任新一行动，风险大到能把所有人拖进地狱。

（当然，还有点小私心——他就是不想让新一和那些人凑到一块儿。但这念头转瞬即逝，远比不上眼下的危机重要。）

有希子气得磨牙，双臂抱胸猛地转身，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。显然，她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上孤立无援。

优作和柯南对视一眼，空气里飘着尴尬的沉默。

几秒后，有希子猛地回头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“行！”她咬着牙答应，语气里还带着未消的火气，“我去办。”

优作松了口气，低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
“不过——”有希子话锋一转，“我开车。”

柯南愣了愣。这条件也太奇怪了，甚至有点。但优作的反应更诡异——他突然僵住，脸上闪过一丝…恐惧？

那快得像错觉，柯南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
“好、好的。”优作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音。

柯南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口吃。不对劲…

“耶！”有希子瞬间切换，刚才的怒火烟消云散，笑得像个拿到糖果的孩子，“那我去发动车啦！”说完转身蹦蹦跳跳地出了门。

优作紧随。柯南正打算回沙发瘫着，突然被一只手按住肩膀。

他回头，对上优作平静的脸。对方没生气，可柯南心里还是有点发毛。

“你去哪儿？”优作问。

“呃…沙发？”柯南缩了缩脖子，心虚地耸肩。

优作的眼神微沉：“跟我们走。”

柯南懵了：“为、为什么啊？”

优作的没变化，只是眼底多了层疲惫：“新一肯定会问，我们怎么知道组织的事。总得有人给他解释。”

柯南的脸“唰”地白了。

完了。

他根本不想干这事儿！告诉新一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差点被灭口，还把组织的秘密泄露给了那么多人——那些人原本都该被蒙在鼓里的！新一要是知道了，非炸毛不可！

柯南可怜巴巴地看着优作：“你就不能…说你自己查出来的吗？随便编个理由也行啊！你可是工藤优作啊！新一肯定信你！”

优作不为所动：“不到万不得已，我不想骗我儿子。”

柯南像泄了气的皮球，耷拉着脑袋。他知道，这话没，自己反驳不了。

优作轻轻推了他一把：“走吧。”

柯南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。

有希子已经在车里等他们了，引擎嗡嗡作响。优作和柯南刚坐进去，副驾驶的优作突然侧过身，看向后座的柯南。

他的眼神很复杂——有决心，还有点…恐惧？

“系好。”优作的声音带着点莫名的郑重。

“哦、哦…”柯南一头雾水，但还是乖乖做。

“咔嗒”扣紧的瞬间，优作立刻转回去，飞快地系上自己的，还反复检查了好几遍。那架势，比柯南系得还仔细。

柯南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。

优作今天太奇怪了。不就是坐有希子的车吗？他以前坐过有希子的摩托车，虽然有点疯，但摩托车本来就危险，她多少还守点规矩。汽车总比摩托车吧？好歹有铁壳子护着，还有绑着，能出什么事？

直到有希子一脚踩下油门，柯南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

如果说有希子骑摩托是“吓人”，那开汽车就是“索命”！

摩托车上她还知道收敛，毕竟肉铁，不敢太放飞。可到了汽车里——那简直是把“”两个字扔出了车窗！铁壳子和给了她天大的底气，各种不要命的操作轮番上演，交通规则被碾得稀碎（哪怕车上还坐着个孩子）。

柯南敢打赌，一路上她就没开过一次限速的速度。车子至少了三次， lane（车道）是用来漂移的，车是用来的（这操作摩托车能玩，汽车玩就是找死啊！）。每个转弯都漂移过弯，甚至连汽车翘头都给她整出来了——柯南以前都不知道汽车还能做这种动作！

最离谱的是，他们没被交警拦下来，也没撞车，连车漆都没蹭掉一点。柯南都不知道该说她车技好，还是该说她命硬。

这段路程，柯南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，又像只过了一秒。车刚停下，他就推开车门冲出去，“噗通”跪在地下停车场的水泥地上——终于脚踏实地了！他大口喘着气，心脏还在疯狂跳动，刚才那一路简直是拿命在玩！

优作也跟着下来了，靠在车门上，整个人都蔫了，像被抽走了灵魂。

柯南抖着声音问：“她、她一直都这样吗？”

优作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：“嗯。”

有希子最后一个下车，手里转着车钥匙，笑得灿烂，仿佛刚才只是开着车去了圈，而不是坐了趟会移动的过山车。她绕到车旁，挨着优作靠在车门上，歪头问：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
优作直起身，脸上看不出丝毫。那神态老练得很，显然这种场面他经历过不止一次。柯南甚至有点他——摊上这么个麻烦儿子，也是够的。

“直接冲进去肯定不行。”优作开口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被人发现就完了。得探探里面的。”

说到“探探”四个字时，他的缓缓下移，精准地落在柯南身上，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。

他当然知道优作想让谁去。可这差事，他半点都不想接。

柯南仰着头，小脸皱成一团，满是：“为什么非得是我啊？”

优作叹了口气，耐心解释：“我和有希子都没法去。这家太小了，我们两个成年人进去，太扎眼。”

“可我进去不一样会被发现吗？”柯南踢着脚尖，声音里带着点委屈。

优作嘴角勾起一抹——那是属于工藤优作的、胸有成竹的笑容。“你可以偷偷溜进去。”

柯南当场愣住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
他没听错吧？

优作竟然让他去偷溜？

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！以前优作总是教育他要守规矩，现在倒好，直接怂恿他干这种事？

柯南张着嘴，半天没回过神。优作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。

柯南这才反应过来，赶紧晃了晃脑袋：“你说让我……偷偷溜进去？”他还是不敢相信。

优作挑了挑眉，语气里带着点调侃：“我记得你说过，你偷偷溜上过飞机，还跑到国外去了？”

柯南瞬间僵住，脸上一阵发烫。他怎么把这茬忘了？当初为了追线索，他确实干过这事，还跟优作坦白了。

“那、那不一样！”柯南急得结巴，“那是特殊！”

“有什么不一样？”优作追问，“不都是偷偷进去？”

柯南语塞。他知道优作说得有道理，可心里就是别扭。“可、可是……偷偷溜进去，这不太道德吧？”

优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，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教唆一个小孩干违法的事。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，摆摆手说：“我又没让你吃霸王餐。只要你不惹麻烦，没人会在意的。”

柯南耷拉着脑袋，小嘴得能挂油瓶。“好吧……”他小声嘟囔着，心里一百个不愿意。

他明白优作的顾虑，可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。要是有别的选择，他绝对不会答应。

柯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，抬头看着优作：“真的不能让有希子阿姨给你易容吗？”

“我的化妆箱没带！”有希子从旁边探出头来，无奈地耸耸肩。

“时间也来不及。”优作道，“我们没多少时间了。你赶紧过去，我和有希子在车里等你。”

他打开车门，催促道：“找到新一单独着的时候，就给我打电话。要是他想走，尽量拦住他。”

柯南叹了口气，知道自己没得选了。“知道了……”

他转身朝的楼梯走去，身后传来车门的声音。

可他很快就发现，偷偷溜进，比偷偷溜上飞机难多了。

，机场里到处都是乱跑的小孩，没人会在意一个单独的孩子。就算被工作人员发现，他只要说在等父母，就能蒙混。可不一样，这种高档。他刚靠近门口，就被服务员拦住了三次。每次都是问他父母在哪，然后把他“请”出去。

柯南气得直咬牙。他明明看到新一和坐在里面，可就是没法靠近，更别说他们在说什么了。

，里根本没地方躲。机场有墙、有柱子、有各种障碍物，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起来。可里除了桌子和餐车，什么都没有。桌子上的桌布太短，根本盖不住他。餐车倒是有，可上面的布也不够长。而且大部分桌子都坐满了人，他根本没机会靠近。

他最常用的招数——跟着一大家子人混进去，在这里也不管用。里根本没有带小孩的家庭，他要是敢跟上去，立刻就会被发现。

柯南试了好几次，想趁着没人注意，从桌子之间的缝隙钻过去，可每次都被服务员发现。现在他连躲的地方都没了——刚才他藏在一张桌子底下，结果服务员领着一对过来，要坐那张桌子。他只好赶紧跑出来，躲到了前台旁边。

前台的服务员正忙着招呼客人，没注意到他。可柯南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。他得赶紧想办法，不然迟早会被赶出去。

柯南扒着柜台边缘，眼睛都快瞪了。

靠窗的位置，新一和肩并肩坐着，头挨得很近。餐盘里的牛排还冒着热气，正低头给新一切肉，嘴角挂着的笑。

可这温馨的画面，在柯南眼里却像根针，扎得他心口发疼。

明明就在同一个，距离不过十几米，却像隔着万水千山。

他是工藤新一啊！是那个本该坐在对面的人！现在却只能缩在柜台后，像个小偷似的偷看。

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？

柯南狠狠攥紧拳头，指甲掐进掌心。他甚至想过直接给优作打电话求助，可又怕暴露身份，连累。

就在这时，天花板上的一个黑影晃过他的视线。

通风口！

柯南猛地抬头，死死锁定在新一头顶上方的金属上。心脏疯狂跳动起来——对啊！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！

可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他自己掐灭了。钻通风管道？这主意也太蠢了吧！不说管道够不够宽，就算能进去，怎么保证能精准爬到新一他们头顶？万一迷路在里面，岂不是更麻烦？

但……除了这个，还有别的办法吗？

他咬咬牙，刚想挪步，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。

柯南吓得一哆嗦，转头就对上服务员怒气冲冲的脸。那女人双手叉，嗓门大得整个都能听见：“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？跑进来捣乱什么！”

“对、对不起！”柯南缩着脖子，撒就往外跑。

冲出门，他才松了口气。虽然被骂了一顿，但通风口的念头却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
至少……这是个可行的办法！

柯南眼睛一亮，转身溜进旁边的洗手间。扫视一圈，最后停在最里面隔间的天花板上——果然有个通风口！而且看起来够大，应该能钻进去！

他蹲在地上，透过隔间门缝确认没人，又飞快检查了一遍每个隔间。确定洗手间空无一人后，才踮着脚爬上马桶水箱，又踩上隔间的隔板。

他解下身上的弹性背带——这是阿笠博士发明的小之一，平时很少用，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。柯南站在窄窄的隔板上，一手扶着天花板保持平衡，另一只手把背带的一端穿过通风口的缝隙，然后用力一甩，让带子从另一边垂下来。

接着，他跳回水箱，把背带两端扣在一起，按下了。

“嗡——”

背带瞬间绷紧，强大的拉力直接把从天花板上拽了下来！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金属摔在地上，起一片灰尘。

柯南吓得屏住呼吸，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。外面没动静，这才松了口气。他赶紧把背带收回来重新系好，把靠在墙边，抬头望着黑漆漆的通风口。

等等……他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。

自己会不会 claustrophobic？就是那种怕密闭空间的？

柯南挠挠头。他以前没试过钻这么窄的地方，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。

管他呢！试了才知道！

柯南不再犹豫，双手撑着通风口边缘，用力一翻，整个人钻了进去。

出乎意料，管道比想象中宽敞，足够他爬行。就是太黑了，伸手不见五指。不过这难不倒他——柯南抬手按下手表侧面的按钮，上的手表立刻射出一道。

还好阿笠博士没收回他的。柯南暗自庆幸，自从上次差点暴露后，他就再也没跟博士提过的事，就怕博士一时心软收回去。

他打着手电筒，在管道里爬行。遇到岔路就凭直觉选离最近的方向，还掏出小笔记本，一边爬一边画简易地图，标注自己走过的路线——要是在通风管里迷路，那可就糗大了。

管道里又闷又窄，爬得他膝盖都磨红了，但柯南没觉得。看来……他应该不是 claustrophobic？

太好了！这至少是个好消息！

爬了大概十几分钟，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。柯南凑过去一看，是的厨房。看来离目标不远了！他在地图上标记好位置，继续往前爬。

又过了几分钟，第二束出现在眼前。柯南心脏一紧，赶紧手电筒，挪到边。

透过缝隙往下看——

正是新一和的桌子！

柯南激动得差点叫出声。天知道他刚才在管道里绕了多少弯路，真的找对地方了！

他屏住呼吸，耳朵贴在上，努力下面的对话。

“说起来，我之前还以为柯南就是你呢，新一。”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都能被她猜到？

“哈？那个小鬼？”新一的声音了不可思议，接着就是一阵狂笑，“你别逗了！我怎么可能是个七岁小孩！”

脸红了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：“本来就是嘛！他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，而且聪明得过分！哪有七岁小孩懂那么多推理啊？”

柯南趴在管道里，嘴角抽搐。这对话也太讽刺了吧……

“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？”新一笑着摆摆手，“再说了，就算我遇到麻烦，也不会变成小孩躲起来吧？”

“谁知道呢？”托着下巴，眼神有些失落，“我总觉得……你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。”

柯南的心猛地一沉。他紧紧攥着拳头，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戳破。

……对不起。

但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现在最重要的，是新一接下来要说什么——他确认，这个“新一”到底是不是真的！

新一又笑了，只是笑声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。说中了——他确实在躲着什么。

“嗯……”他含糊应着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。

往前凑了凑，手肘撑着桌面，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，眼里亮晶晶的满是。

“那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？”

柯南缩在邻桌的卡座里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
坏了。

他最的事，要发生了。

新一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，眼神飘向窗外，声音都开始打颤：“我、我……那个……”

柯南差点跳起来。

这家伙要表白！就在现在！

他今天拼死拼活跟过来，就是为了阻止这出闹剧！可现在人在邻桌，总不能直接冲过去打断吧？难不成要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砸桌子？那也太显眼了！

“我想说的是……”新一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
的眼睛弯成了月牙，身子又往前倾了倾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
柯南额角的汗唰地冒出来。怎么办？怎么办？

扔个杯子过去？不行，会砸到。给优作叔叔打电话？那家伙肯定会笑他没用。

新一怎么就不能怂一点？突然来个地震？随便什么都行啊！只要能打断这该死的告白！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新一的声音突然稳了下来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——柯南听着都绝望了。

“我喜——”
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
凄厉的尖叫猛地划破的安静。

柯南瞬间僵住，新一的话卡在喉咙里，也吓得缩回了身子。

整个的人都循声望去。

第2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