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南蹲在街角阴影里，如鹰隼般扫过四周。

那辆黑色保时捷停在巷口，引擎盖还冒着热气。他快速确认——车主不在附近，更没有穿黑风衣的可疑人物。

“就是现在！”

柯南摸出手机，手指飞快点开通话键。电话刚接通，他就压低声音吼道：“博士！立刻来四区路口！带铁丝衣架和钳子！”

老款保时捷的锁芯结构他熟得很，衣架够用，但多带钳子保险。

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颤。

灰原哀不知何时醒了神，脸色发白地拽住他衣角：“喂……你想干什么？”

柯南没理她，把手机贴得更紧，等着阿笠博士的回应。

“好、好……”博士的声音带着困惑，“可你要这些做什么？”

“别问了！赶紧来！”柯南说完就挂了电话，把手机塞回。

他转身走向保时捷，踮起脚尖往车窗里瞄。锁孔位置比预想的偏下，果然得用钳子调整衣架角度。

柯南缩回手，快速擦干净玻璃上的指纹，退回人行道。

灰原哀跟上来，声音抖得厉害：“你怎么确定这是琴的车？”

柯南斜睨她一眼：“上次他来我家搜查时，我见过这辆车。”

灰原哀瞳孔骤缩，猛地想起什么：“是那次……我们离开工藤家时差点被发现？”

柯南挑了挑眉——这女人记性倒好。

两人没再说话。柯南嚼着口香糖，在人行道上来回踱步，每一步都踩得飞快。

五分钟像五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终于，黄色甲壳虫“吱呀”一声停在路边。柯南冲过去，“哗啦”拉开副驾门：“东西带来了？”

阿笠博士从后座摸出铁丝和钳子递过去：“你到底要——”

话没说完，柯南已经抢过，转身就往保时捷跑。

博士急忙下车追：“喂！柯南！”

柯南用钳子把衣架末端弯成钩，顺着车窗缝垂直插进去。

“你、你要偷车？！”博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。

柯南没应声，灵活地转动衣架。金属碰撞声里，他精准勾住锁芯，用力一压。

“咔哒——”

的落锁声响起。柯南嘴角一扬，一把拉开了车门。

“等等！”灰原哀冲过来，脸色惨白，“你想干什么？！”

柯南吐出嘴里的口香糖，又摸出个发信器。他把发信器裹进口香糖里，用手帕抹平齿痕，按在侧边的缝隙里。

“只是放个追踪器而已。”

灰原哀还想说什么，突然盯着对面马路僵住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柯南顺着她的看去，心脏瞬间沉到谷底。

琴和伏特加正横穿马路，无视往来车辆，闲得像散步。

该死！早不来晚不来！

柯南手脚飞快地擦干净所有指纹，“啪”地锁上车门，拽着灰原哀就往车后躲。灰原哀立刻蹲低，阿笠博士也赶紧缩回甲壳虫里。

柯南忍不住从车后探出头。琴他们已经走到马路中央，逼得几辆汽车急刹。有个司机推开车门想骂，琴回头瞥了一眼，那司机立刻闭了嘴，缩回车里不敢动弹。

这家伙的杀气还是这么重。

柯南心里骂着，赶紧把头缩回来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皮鞋踩在雪地上的“咯吱”声像踩在他心上。

“嗯？”琴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，“车周围的雪怎么这么乱？”

柯南死死攥着膝盖，指节泛白。

没听到这声音了，他一点都不想再听到。

伏特加粗声粗气地说：“可能是路人好奇吧？大哥你的车本来就少见。”

琴冷哼一声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
引擎轰鸣声响起，保时捷扬长而去。

柯南躲在车后，嘴角却悄悄勾起。

琴啊琴，这可是你送上门的大礼。

等保时捷彻底消失，柯南才拿出备用发信器。耳机里很快传来对话——

“皮，今晚在杯户的送别宴上动手。时用‘那个药’。”

琴的声音传来。柯南眼神一凛——组织要暗杀！而且提到了APTX4869！

他没把这事告诉灰原哀。那女人要是拿到药物数据，肯定会研究解药。不是他不想变回去，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可惜没过，耳机里传来“滋滋”的电流声，发信器被发现了。

柯南捏碎了耳机。

。

他抬头望向杯户的方向，眼中闪过。

至少，他们有了目标。

柯南攥着衣角，第三次确认路线。

本来该他一个人来的。

阿笠博士太显眼，灰原哀更危险——组织的人要是认出她，两人都得完蛋。可现在……

他无奈回头，看着死死抓着自己胳膊的女孩。

“都说了不用你跟来。”

灰原哀抬眼，睫毛颤了颤：“你确定不需要我认人？组织的成员，我比你熟。”

柯南叹气，只能妥协：“行吧，但你得小心。那家伙既然敢放发信器，肯定料到我们会来。要是被认出来……”

“放心。”灰原哀松开手，往前走了两步，忽然顿住，“你确定是这里？”

“错不了。”柯南跟上，指着门口的海报，“琴说‘告别宴’，不就是这位电影导演的追悼会？”

他推开门，暖黄的里飘着淡淡的百合香。

满场黑黑裙子，只有他们俩穿着牛仔裤和卫衣，像两粒的尘埃。

找皮不容易。

琴说目标到，皮要在对方被警方带走前动手。柯南心里有数——左右被围着的，多半就是那个叫野口重彦的政客。可眼下……

“小朋友，你们找谁呀？”

穿燕尾服的服务生弯下，笑容温和。灰原哀却突然僵住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
柯南心一沉，赶紧拽住她的手：“我们找爸爸妈妈！他们说在里面等我们呢！”他随口编了个名字，“走吧，hana！”

拉着灰原哀躲到柱子后，柯南才压低声音问：“你怎么了？平时的冷静劲儿呢？”

灰原哀盯着地面，声音发颤：“我做了个噩梦……”

“噩梦？”柯南挑眉。

就因为这个？

可看她惨白的脸，又不像的。

“他们认出我了，把我堵在巷子里。”灰原哀的声音越来越小，“你第一个被开枪打死……然后是、阿笠博士……所有人都因为我死了……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他们杀了我……”

柯南喉咙发紧。

这梦确实够吓人。

他挠挠头，突然想起什么。

要是新一在，会怎么做？

肯定会她吧？可怎么？这里到处都是组织的人，她连都没有……

柯南眼睛一亮，摘下自己的眼镜，往灰原哀脸上一戴。

“戴上这个，没人认得出你。”

灰原哀愣住，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：“你觉得一副眼镜就能瞒天过海？”

“我不就是靠它混到现在？”柯南干笑两声，“跟住了这么，她都没发现我是新一。”

当然，好几次差点露，但现在说这个干嘛。

灰原哀嘴角微扬。

柯南松了口气。

“算你有点道理。”她调整了下眼镜的位置，往会场深处走，“至少能当个心理。”

柯南笑着跟上。

好了，灰原哀稳定点了。接下来该办正事——找出皮，阻止暗杀，拿到APTX4869变回新一……

等等。

柯南甩甩头。

想什么呢？

差点被新一的思维带偏了。

可他还是晚了。

尽管提前用变声器通知了警方，野口重彦还是死了。

幻灯片播放到一半，水晶吊灯突然砸下来，正好砸在政客头上。鲜血在幕布上，像绽开的。

皮果然狡猾。

现场只留下两样东西——一块掉在柯南头顶的紫色手帕，还有一截嵌在客人牛排里的吊灯链条。更离谱的是，那客人面不改色地继续吃，仿佛脚边的尸体只是块布景板。

柯南盯着那截链条，脑子嗡嗡作响。

吊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？这么黑的环境，皮是怎么做到精准命中的？

他蹲在尸体旁，手指抠着地砖缝，忽然被人猛地拽起来。

“喂！你干嘛？”柯南踉跄着跟上，“去哪儿啊？”

灰原哀拉着他往出口跑，手心冰凉。

“走了。”灰原哀拽着柯南的就往外扯，声音冷得像冰。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，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。

柯南被扯得一个趔趄，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：“再下去就是找死。你想被目暮警官抓住？还是想被那个叫皮斯科的家伙发现？”

柯南心里一沉。他知道灰原说的是实话。这里早就成了龙潭虎穴，可——

“我还有线索！”他猛地停下脚步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。

灰原终于回头，眉头拧成了结：“一块破布能有什么用？”

“你看！”柯南把帕子展开，左上角绣着的小字在下可见，“‘坂卷导演追悼会’——这是主办方发的伴手礼！”

他朝周围扫了一眼，语速飞快：“你看在场的人，每个人手里的手帕颜色都不一样！坂卷最出名的电影就是《彩虹手帕》，所以主办方给每个客人随机发了不同颜色的帕子！”

灰原顺着他的看去，瞳孔微微一缩。

里衣香鬓影，果然每个人的手帕颜色各异，红的像血，蓝的像海，唯独没人拿着柯南手里这块——

紫色。

“只要去前台查紫色手帕的领取名单，就能缩小嫌疑人范围！”柯南把帕子塞回口袋，眼神亮得惊人，“就算不确定是不是凶手的，试试总比坐毙强！”

灰原沉默了几秒，最终还是松了手，只是声音依旧没温度：“动作快点。”

两人刚摸到门口，柯南突然拉了拉帽檐。他今天没戴眼镜——那副能身份的平镜早就借给灰原了。现在只能靠连帽衫遮脸，可灰原那张脸比他更扎眼啊……

算了，来不及换了。

柯南凑到门口的警察跟前，仰着小脸挤出最无辜的：“警察叔叔，我想上厕所~”

警察看他是个小孩，没多想就放行了。

可门一推开，刺眼的瞬间晃得两人睁不开眼！

“让让！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？！”

“坂卷导演的死是不是谋杀？！”

们像饿狼一样扑上来，话筒几乎戳到他们脸上。柯南和灰原同时抬手挡眼，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。

完了！这么多镜头对着，要是被组织的人看到……

柯南一把抓住灰原的手，拽着她就往人群里冲。们的追问像潮水般涌来，他却只顾着埋头往前挤，直到冲出重围，两人靠在墙上大口喘气。

“前台在那边！”柯南指着不远处的台，三两步冲过去，踩着柜台边缘扒住台面，仰着头对 receptionist 眨眼睛，“姐姐，我捡到一块紫色手帕，想还给主人~能告诉我谁拿到紫色的吗？”

前台小姐被他萌得笑出声，真的递来了名单。柯南飞快扫过上面的名字，把每个名字都刻进脑子里——大部分人他都没印象，只有一个名字特别扎眼。

·温亚德。

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星，名字是唯一的英文拼写，想忘都忘不了。

就在这时，身后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！

的门被愤怒的宾客撞开，人群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来，瞬间就把台淹没了。柯南被挤得东倒西歪，连忙喊灰原：“灰原！我们走！”

没人应声。

柯南心里一紧，猛地回头——

身边空空如也。

“灰原？！”他了，踮着脚在人群里疯狂寻找，可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，哪里还有那个的身影？“灰原！！”

没有回应。

她不见了！

柯南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，几乎要停止跳动。

偏偏是这个时候！周围是愤怒的人群，组织的人还在外面游荡，她怎么能不见了？！

“灰原！”他又喊了一声，声音都变调了，可回应他的只有嘈杂的人声。

有人从背后撞了他一下，柯南差点摔倒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。人群像浪涛一样推着他走，再不走就要被踩成肉泥了！

不行，不能在这里耗着！

柯南咬咬牙，钻进人缝里，顺着海往外挤。终于冲出人群时，他扶着墙大口喘气，回头看着乌泱泱的人潮，心里一片冰凉。

这么多人，根本找不到灰原……要是她带了手机就好了，哪怕有个通讯器也行啊！

柯南烦躁地揉了揉眉心，手指无意识地摸向鼻梁——

等等！

眼镜！他借给灰原的那副眼镜！

那不是普通的眼镜！镜片里藏着特制的收音器！

柯南猛地拍了下额头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！

柯南猛地一拍额头，差点没把自己拍晕过去。

靠！怎么把这茬忘了！

他激动地从口袋里摸出对讲机，刚举到耳边又僵住了——这破玩意儿是单向的！只有灰原能听到他说话，他根本没法定位她在哪儿！

“……”

柯南这次是真的捂脸了。

半天，又回到原点。

不对，等等！

他眼睛一亮，想起了阿笠博士。那老头搞这些奇奇怪怪的发明最在行了！

柯南转身就往马路对面冲，一把拉开阿笠博士的车门钻进去。

“哎？新一？”博士吓了一跳，左右张望，“灰原呢？她怎么没跟你一起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柯南垮着脸盯着仪表盘，语气沉得吓人，“刚才人潮涌过来，我跟她走散了。”

“什么！”博士惊叫起来，“该不会是……”

“别瞎想。”柯南打断他，掏出对讲机递过去，“我把眼镜落在她那儿了，你能不能改改这对讲机，让我能通过眼镜跟她双向通话？”

“嗯……应该可以试试。”博士接过对讲机，从里翻出个耳机和小话筒，开始噼里啪啦地拆线接线，手指翻飞跟变魔术似的。

柯南趁这功夫没闲着，掏出手机和蝴蝶结变声器，调到工藤新一的声线，拨通了目暮警官的电话。

“喂，目暮警官吗？我是工藤新一。麻烦你帮个忙——如果看到带紫色手帕的客人，扣下来别让他们走，可能跟案子。”

挂了电话没几分钟，博士突然喊：“成了！”

他把好的对讲机递过来——耳机和话筒都用裸露的电线连在上面，看着有点简陋。“效果可能差点，但应该能用！你戴耳机听她说话，对着话筒就能跟她聊了，已经连上眼镜的信号了，试试？”

柯南赶紧把耳机塞进耳朵，话筒凑到嘴边：“灰原……？”

没反应。

“灰原？”

还是一片死寂。

柯南急得直跺脚：“没用啊！”

“不可能啊……”博士摸着下巴皱眉，“再试试？说不定她没听见呢？”

“行吧……”柯南叹了口气，趁博士低头检查对讲机的空档，又把话筒凑过去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“喂，灰原？你在吗？”

停顿两秒。

依旧没声音。

“灰——原——啊——”柯南拖长了调子喊。

终于，耳机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，还有一声模糊的呻吟。

“灰原！是你吗？”柯南瞬间拔高音量。

博士好奇地抬头看他，手里的活儿都停了。

“工……工藤君？”

耳机里传来灰原虚弱的声音，像刚睡醒似的，“你……在哪儿……？”

她的声音哑得厉害，听着就不对劲。

柯南不知道她是问“你在哪儿”还是“我在哪儿”，但听着更像。“我在博士车上！用你戴着的眼镜跟你说话呢！”

灰原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又呻吟了一下，才含糊地问：“刚才……怎么回事？”

“我还想问你呢！”柯南脱口而出，声音里的火气吓了自己一跳——他太急了。他深吸一口气压下，放轻声音问：“刚才人潮涌出来的时候，到底发生什么了？”

“啊……”灰原的声音飘过来，“我被人群挤走了……然后有人从后面……”

她突然停住，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吸气声！

“喂！怎么了？”柯南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。

“好像……有人用 chloroform 把我弄晕，锁在一个房间里了。”
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——难怪她声音这么虚。

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，柯南抓着话筒的手指都攥白了，声音发颤：“‘有人’……该不会是……”

他不敢说那个名字，怕一语成谶。

耳机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应该是灰原在摸索周围的环境。

“嗯，应该是皮。”

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跟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。

“靠！”柯南爆了句粗口，“他现在在不在你那儿？！”

“不在。”

柯南松了一大口气。

“但门被锁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这不算好，但至少比皮在旁边强。柯南定了定神：“你能认出那是哪儿吗？”

“唔……”灰原顿了顿，“不太……但看着像个窖。”

“窖？”柯南重复了一遍——杯户城市里有窖吗？他得赶紧确认。“不管了，想办法让你出来！你身边有没有什么能用来撬锁的东西？”

他话还没说完，灰原突然开口：“工藤君，听好。”

柯南一愣，凑近了耳机。

“APTX4869里的‘APO’，是‘apoptosis’的缩写——细胞程序性死亡。”

接下来她开始巴拉巴拉讲一堆专业术语，什么细胞凋亡的机制，什么药物作用原理……别说七岁小孩了，就算是正常高中生也听得懂。也就柯南这种对法医化学略知一二的，才能勉强抓住“APTX4869”这个——但他还是不明白，这时候灰原跟他说这些干嘛？

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，柯南却已经开始走神——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找到那个窖，怎么把灰原救出来。

柯南攥着变声器，声音发紧：“灰原，你到底……”

“闭嘴听着！”

的吼声炸响在耳机里。柯南猛地噤声，心脏跟着漏了一拍。灰原哀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？

“因为……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。”

她的声音像被冰水浸透，冷得发颤。

柯南瞳孔骤缩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听不懂吗？”灰原的语气陡然尖锐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，“他们把我锁在这里——现在的我只是个孩子！就算逃出去，两天也会被找到。到时候，所有和我的人都会死。你、博士……”
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。

“没错……不管怎样，我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们了。”

柯南攥紧了拳头，指节泛白。

他没法反驳。灰原的话像淬毒的针，扎得他心口发疼。

逃出去又怎样？组织的人不会放过任何。阿笠博士、少年侦探团、甚至毛利……他们都会被牵连。

可就这么放弃？

不行！

他强迫自己冷静：“别，你在哪？”

“我……”灰原顿了顿，“应该在杯户的窖里。”

柯南眼睛一亮：“窖？有没有通风口别的出口？”

“只有门和一个旧烟囱。”灰原的声音带着无奈，“通风口早就被封死了。”

“烟囱！”柯南猛地坐直，“能爬上去吗？”

耳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，像是灰原在尝试。

“不行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喘息，“太宽了……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样子，或许能勉强撑住，但现在……”

后面的话没说出口，柯南却懂了。

现在的她，只是个七岁的孩子。

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。柯南盯着仪表盘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
“你会撬锁吗？”这是最后的挣扎。

“我是化学家，不是你这种‘前科犯’，工藤君。”

柯南无言以对。

就在这时，副驾驶的阿笠博士突然开口：“新一，那个烟囱……是不是太粗了？”

柯南一愣，忘了博士还在旁边。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如果她变回大人呢？”

柯南猛地转头：“博士！”

“窖里应该有白干？”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，“你之前喝了白干，不就暂时变回去了吗？”

柯南的眼睛瞬间瞪圆。

对啊！白干！

他怎么没想到？

“灰原！”柯南对着变声器大喊，“窖里有没有白干？快找！”

耳机里传来灰原的惊呼声：“你疯了？那种药的副作用……”

“没时间管副作用了！”柯南打断她，“组织的人随时会来！快找白干，喝下去！”

沉默。

片刻后，灰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：“……我找到了。”

柯南攥紧拳头，心脏狂跳。

“喝下去！”

耳机里传来吞咽的声音。

几秒钟后，灰原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痛苦的呻吟：“呃……好烫……”

柯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灰原！撑住！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声音戛然而止。

柯南死死盯着耳机，手心是冷汗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下车时，耳机里传来一个的女声——

“工藤新一，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，却依旧冷静，“烟囱，我能爬了。”

柯南猛地松了口气，瘫坐在上。

成了！

第20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