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藤新一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,指节攥得发白。
又是琴。
那个银发男人就像阴魂不散的毒蛇,总在他计划的节点跳出来局。明明组织里有朗姆和那位坐镇,琴却总觉得自己才是掌权,连上面的命令都还没下达,他就敢行动。
偏偏,他们的目标相悖。
新一这次的计划,是一石二鸟。
他要彻底叫停APTX4869的研究——宫野志保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,毕竟是她亲手在死亡名单上签了工藤新一的名字。新一甚至黑进过她的电脑,看到那些实验记录里,有几只小白鼠在服药后缩小了体型。这女人肯定他现在的处境。
更重要的是,他想放宫野明美和她妹妹一条生路。
明美是个好人,之前为了脱离组织,还跟他们谈过条件。至于志保,虽然替组织做了五年的人体实验,但她还年轻,不该被黑暗吞噬。而且,明美和赤井秀一,如果能让她们逃到FBI那边,说不定能挖出更多组织的秘密。
计划本来进展顺利。新一亲自联系了明美,让她负责策划抢劫案。明美利用这些年积累的人脉,从组织外雇了两个人手——她平时行动自由,认识的人自然多,这点帮了大忙。
抢劫本身也很成功……直到那个司机卷款跑路。
这下麻烦了。明美找上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。
新一一时间没认出她——她穿着学生制服,得像个普通女孩。直到她拿出一张,说是找“父亲”广田健三,新一才反应过来。
找广田健三的过程倒是有点意思。他们最后是靠那老头给猫取的奇葩名字找到的线索。明美总算拿回了钱。
但哪有这么简单?另一个雇来的帮手,找了侦探跟踪广田。没过,那个侦探就找上门来了。
(从二楼窗户跳下去,直接跟那侦探对峙的时候,新一承认自己看呆了。)
紧接着,广田健三死了。那个跟踪的侦探也死了。
新一知道,明美杀了那个侦探。毕竟那两个人都是隐患。所以他早就安排了琴帮忙——琴本来就是志保的负责人,让他处理这些尾巴,顺便跟明美对接,再合适不过。
可他没想到,琴杀了明美。
他们按计划在码头见面。明美没带钱,这本来是好事——组织根本不在乎那点钱。
“你是谁?”明美看着突然出现的新一,虚弱地问。
“我是……工藤新一。”新一蹲在她身边,声音发沉,“我本来想让你逃走的。”
刚跑去叫警察了。新一想让明美知道真相,至少让她走得安心。
“什么?”明美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想放你和你妹妹离开……是我低估了琴对你前男友的恨意。”
“你是……朗姆?怎么可能?”
“我父亲继承了组织,但我们都想摧毁它。我以为放你们走,是瓦解组织的第一步。”新一苦笑,“对不起。”
明美染血的手抓住他的,气息微弱:“求你……保护好志保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,求你……小侦探,我拜托你了。”
她是第二个因为他的计划而死的人。新一看着她的尸体,面无。从身后抱住他,眼泪流了他一背。
他会保护志保的。但,他得知道志保听到姐姐死讯后,会是什么反应。
至于琴,朗姆不会因为这件事惩罚他——毕竟,琴的行动没有影响组织的核心利益。
在新干线上遇到琴和伏特加,是巧合。新一知道他们要做交易,也明白他们向来不留活口……但听到他们带了炸弹,还是吃了一惊。更过分的是,他们把炸弹在列车上,打算连整车人都灭口。
新一立刻行动起来,追踪那个交易对象,拆炸弹。一直在旁边,好几次差点打乱他的计划,但最后他还是成功了——在最后一秒。
救下这么多无辜的人,新一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。
然后,他被父母绑架了。
他早有预感。自从变小后,他只跟父母联系过一次——给优作(也就是那位)的手机发了条加密信息,说自己还活着,让他们别。优作回复说,阿笠博士已经知道真相,让他小心行事。
所以,他们跟博士联手,演了这么一出绑架戏。
(呵,真是“贴心”。)
不过,破解优作和有希子留下的谜题,一路追到,倒也挺有意思。父母提出要带他出国,让优作联系Interpol的人处理组织的事——这话一半是说给博士听的,一半是真的。毕竟朗姆平时都用变声器通过电话或邮件指挥,新一留在日本与否,影响不大。
但他不想走。他要留在身边,盯着组织的动向,还要处理志保的事。更别说那些警察破不了的案子——说不定里面藏着组织的秘密,他得亲自查。
工藤的里,柯南(说,暂时是柯南的工藤新一)坐在沙发上,对面是父母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。
“你们放心,我自己能应付。”新一的声音还带着点奶气,但眼神里的坚定却藏不住。
优作点点头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:“组织那边最近动作频繁,你现在的样子确实更——至少他们不会把一个小学生和‘消失的工藤新一’联系起来。”
有希子眼圈红了,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:“我的小新一……一定要小心啊!妈妈会经常来看你的!”
“别太频繁。”优作适时打断,“暴露了就前功尽弃了。”
有希子嘴,但还是乖乖点头:“知道啦知道啦……”
第二天,“江户川文代”(有希子的)把柯南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口。看着那扇熟悉的木门,柯南深吸一口气——他的“小学生侦探”生涯,还要继续。
洒在钢琴上,泛着冷冽的。
柯南站在废弃的外,听着里面传来的《奏鸣曲》,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。
里面弹琴的人,是井成实——不,应该叫麻生成实。那个温柔的医生,那个他曾经信任的盟友,竟然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。
为了给父亲报仇,成实亲手杀了当年害死父亲的人。现在,仇报了,他也没打算活。
柯南冲进时,成实刚好弹完最后一个音符。火焰已经吞噬了半个房间,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。
“谢谢你,小侦探……”成实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一样飘过来。
柯南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向火海,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那一刻,他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的话——“侦探就是要把犯人逼到穷途末路”。可现在他才明白,把人逼死的侦探,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?
前世在组织里,他手上沾过血。但这次的血,红得刺眼,烫得烧心。
柯南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他发誓,以后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。
柯南躺在床上,脑袋昏昏沉沉的。感冒发烧来得突然,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咚咚咚!”门被猛地撞开。
一个黑皮肤的少年冲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瓶“感冒药”:“喂!听说你感冒了?这是我家传的特效药,喝了保证好!”
是服部平次。
柯南迷迷糊糊地接过药,一口灌了下去。
然后——他飘了。
不是真的飘,是身体里的在作祟。服部给他的哪里是感冒药,分明是白干!
但神奇的是,随着劲上来,他的身体开始发烫,骨骼也传来一阵麻的痒。
镜子里的自己,竟然变回了工藤新一的样子!
虽然只是暂时的,但足够了。
服部正因为一个案子急得团团转,甚至差点抓错人。新一强撑着发烧的身体,用变声器模仿毛利小五郎的声音,一步步揭开真相。
案子结束时,服部拍着他的肩膀大笑:“工藤!还是你厉害!下次我们再比一场!”
新一摇摇头,声音沙哑:“破案不是比赛,服部。每个案子背后都是活生生的人,输了,就是人命。”
服部愣住了,随即郑重地点头:“我懂了。”
看着服部离开的背影,新一心里盘算着——这个大阪侦探,或许能成为他的盟友。
妃英理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案件资料,眼神锐利得像刀。
柯南坐在她对面,喝着果汁,心里暗暗佩服。
不愧是“律政界的女王”,只是他随口提了几个细节,妃英理就已经把整个案子的脉络理了。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,就能有这么敏锐的直觉,太可怕了。
“柯南,你这些细节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妃英理突然问。
柯南心里一惊,连忙摆手:“是毛利叔叔说的!他昨天晚上喝醉了念叨的!”
妃英理挑了挑眉,没再追问。
离开妃英理的事务所,柯南撞见了。
“柯南!你怎么在这里?”惊讶地问。
“我……我来找妃律师问作业!”柯南撒谎不眨眼。
却红了脸,支支吾吾地说:“那个……柯南,我今天和新一约会哦!”
柯南:“???”
他什么时候约过小了?
后来他才知道,是为了让父母复合,才撒谎说和新一一起来的。看着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又开始互相斗嘴,柯南无奈地叹气——这对父母,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别扭啊?
游戏展的现场人声鼎沸,柯南混在人群里,眼神却紧紧盯着一个穿黑色的男人。
龙舌。组织的人。
他知道龙舌今天要和满天堂的员工中岛英明交易。为了获取,柯南撞了龙舌一下,趁机把对方的衣帽间牌子换了过来。
计划很顺利。
后来,让他去给宿醉的毛利小五郎买果汁。路过电话亭时,他正好听到龙舌在和伏特加通话。
“……那个程序员的名单,中岛会带来……”
柯南眼睛一亮,趁龙舌挂电话的间隙,把一个微型窃听器贴在了他的鞋底。
可下一秒,一声巨响传来——
龙舌手里的行李箱突然爆炸了!
火焰瞬间吞噬了他,鲜血在旁边的展台上。
柯南瞳孔骤缩。中岛英明呢?难道是他在行李箱里了炸弹?他想同归于尽?
混乱中,柯南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:龙舌死了,组织和满天堂的合作肯定会停滞。他们失去了中岛手里的程序员名单,也找不到和板仓卓对接最多的人……等板仓卓的 deadline 到了,或许可以让伏特加主动联系他?
但现在,他得解决眼前的案子。
很快,真相浮出水面。
中岛英明的同事——那个叫竹下裕信的男人,因为女朋友自杀而记恨中岛。当年中岛退出大学拳击社,间接导致了竹下女朋友的死亡。
“就因为这个?”柯南不敢置信,“为了这种理由杀人?”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冷漠了,连忙收敛。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逼问中岛:“说!你和组织到底在交易什么?”
中岛吓坏了,哆哆嗦嗦地说出一个地址:“对……对面大楼的‘Le Cocktail’……我们本来要在那里见面……”
柯南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立刻冲向对面大楼,用阿笠博士发明的黑进了的安保系统,触发了火警。
十分钟后,爆炸了。
幸好,大部分人已经撤离。只有几个来不及跑的人受了点轻伤。
柯南看着熊熊燃烧的,松了口气。
至少,今天没有更多人死去。
工藤新一攥着邀请函,指尖都在发烫。
这个叫“迈夫特”的庄园,是日本福尔摩斯迷的圣地。周末两天,没有毛利大叔的鼾声,没有“新一你什么时候”的碎碎念,只有同好们围坐讨论——想想,他骨头缝里都透着舒坦。
毛利大叔肯定会抱怨“又是那破侦探游戏”,大概会歪着头笑他“跟新一一样爱”。但这些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终于能卸下柯南的,做回那个纯粹的推理狂了。
然而,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。
那个神神叨叨的预言家,几句话说得他心头发毛。紧接着,服部平次也来了!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?
更糟的是,命案接连发生。
工藤新一承认,他确实想再和服部较量一番——最好是在自己没感冒擤鼻涕擤到头疼的时候。可他没想过,要在这种随时会暴露身份的鬼地方见面!
他只能步步为营,每句话都要过三遍脑子,生怕被这侦探看出破绽。
可惜,千算万算,还是栽了。
毛利小五郎那记“醍醐灌顶”的拳头砸在服部后脑勺时,工藤新一以为对方肯定晕死过去。他甚至还凑过去探了探鼻息,确认没气了才松口气。
谁知道,那家伙根本就是的!
此刻,服部平次倚在门框上,嘴角挂着了然的笑,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:
“你是工藤新一,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