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不想说话，但……看到工藤找到你时，我真的。”
“谁？”
“你男朋友啊，工藤新一。”
灰原哀看着他促狭的笑，心里有点别扭。怪盗基德这家伙，明明在调侃她，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认真。这种感觉很奇怪，却并不讨厌。
基德脸上扬起自信的笑，忽然凑近，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黑羽快斗。”
灰原哀瞳孔微缩。
他报了真名？
这个总是神出鬼没的怪盗，竟然在她面前卸下了。更离谱的是，他为了救她，不惜违反和警方的约定，穿着标志性的白色礼服就闯了进来。
刚才他突然抓住她时，灰原哀还没反应过来。上的束缚瞬间消失，她甚至没他是怎么做到的。直到他笑着抬起她的手，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唇，她才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。
“黑羽快斗，为你效劳。终于见到你了，小哀。”
话音刚落，巨大的披风突然裹住了她。眼前一黑，上骤然一紧，灰原哀惊呼出声。她被他横抱起来，耳边传来窗帘撕裂的声响。等视线恢复时，两人已经在下滑翔。
风掠过耳畔，身下是万家灯火。怪盗基德的怀抱很稳，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。
灰原哀有些恍惚。
这太不真实了。
怪盗基德从来都是大张旗鼓地作案，怎么会有这么安静的逃亡？她甚至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。
警察很快就会追来吧？她正想着，基德忽然低头看她。
那双色的眼睛里，满是安抚的笑意。
灰原哀的心猛地一沉。
不是梦。
她能感觉到风的温度，能听到他的呼吸，甚至能闻到他礼服上残留的玫瑰香。心跳得飞快，脸颊发烫——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飞机降落在屋附近时，灰原哀犹豫着报出了目的地。黑羽快斗明显愣了一下，随即掏出手机，拨通了某个号码。
“夏威夷啊……”换了便的快斗靠在机身上，指尖敲着下巴，“这个时候去，肯定热死了。”
对游客来说，夏威夷是度假天堂。但对灰原哀而言，那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——不是为了享乐，而是为了工作。
那是她唯一能寻求和救赎的地方，也是她终结一切的之路。但她，自己一个人做不到。
至少现在，她暂时放下了顾虑。快斗催促她登机，私人飞机里只有他们两人，驾驶座上是他的助手。灰原哀一路沉默，却忍不住追随着快斗。
他和工藤新一长得太像了，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但灰原哀一眼就能看出区别——他的眼睛是暮色般的色，带着狡黠的笑意；他的笑容总能轻易感染别人；还有他的性格，和新一是两个极端。
这种反差，意外地让人放松。
“最后说一次——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灰原哀交叉着，语气无奈。
“哦？那这个呢？”快斗像是等了，立刻掏出手机，屏幕上的画面让灰原哀瞳孔骤缩。
是一段视频。
她凑近一看，脸“唰”地红了。视频里，她正踮起脚尖，吻上工藤新一的唇——那是他从黑衣组织手里救她时的场景。
“你从哪弄来的？”她声音发颤，耳根发烫。
“监控里看到的啊。”快斗耸耸肩，“我黑进了他们的系统，远程指挥那位大侦探救人呢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灰原哀复杂地点点头。
“放心，我不会告诉别人的！”快斗见她皱眉，立刻道，“你就是一时冲动，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灰原哀点头。
她至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。或许是新一当时的眼神，或许是他给她的，又或许是绝境中的本能反应。但她不后悔——如果没有那个吻，她永远不会发现APTX-4869隐藏的秘密。
“对了，我们没被跟踪吧？”
“放心！我删了你的监控，他们明天早上才会发现你不见了！”快斗得意地笑。
“真的？你还会这个？”
“这算什么？简单得很！”快斗掏出一个U盘晃了晃，“插在主机上，我写的程序自己就搞定了！”
灰原哀瞥了一眼U盘，语气平淡：“所以你留了后门，让助手帮你做了所有脏活？”
“哎哎，别这么说嘛！”快斗不满地啧了一声，“我也费了不少劲好不好？比如把警察都弄晕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从医院带出来。”
灰原哀沉默了。
他说得没错。和总是冲动行事的新一不同，快斗无论遇到什么，都能冷静地掌控。这是他的优点，但也有固执的时候——比如现在，他坚持要陪她去终点。
“你信任我吗？”
“不信任。”快斗笑着摇头，“但我别无选择。”
“你说不信我，却巴巴把我带到这儿，半点儿没犹豫。”她嗤笑一声，眼尾勾起抹嘲弄，“被私心牵着走的时候，你和工藤新一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“……这算夸我？”
“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。”她没心思纠结他的理解，眼下最重要的是——她已经站在这里了。
赤手空拳，孤身一人。
明知心里得发颤，却咬着牙往前走。没有后盾，没有退路，这是她唯一的选择。
大门的持枪守卫冲快斗点头致意，客气地将他“请”了出去，半句多余的话都没说。
看来她赌对了。
那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，因为快斗“”把她送回来，竟然真的放过了他。
“进来。”
门后传来低沉的男声，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岁月沉淀的沙哑。
志保深吸一口气，脚步虚浮地推门。
她不敢抬头，更没注意到男人身边还站着个人。只瞥见一截曳地的长裙，布料垂坠的质感像无声的阴影——是个女人。
那女人安静得像不存在，直到志保最恐惧的声音响起。
“雪莉，不见。”男人的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，“看来你终于想明白了？”
“是。”志保身体微弓，声音轻得像蚊蚋，“我回来……完成未竟的事。”
“很好，很好。”男人满意地颔首。
“但、但我一个人做不到。”她指尖攥得发白，硬着头皮开口，“我需要帮手。一个不会碍事，却能在帮上忙的人。”
“可以安排。”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，“你想找谁？”
“工藤新一。”
志保猛地抬头，说出这个名字时，眼中竟迸发出一丝前所未有的亮。她直视着乌丸莲耶的眼睛，一字一顿道：“他是APTX-4869唯一的。要打开潘多拉，我有他帮忙。”
乌丸最可怕的地方，就是那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。
志保的还在抖，声音却异常坚定。她的话像石子深潭，乌丸沉默片刻，似乎在权衡。
“准了。”
男人的声音斩钉截铁：“你去休息。我已经吩咐吉夫，让他给你安排住处。”
“谢谢。”志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，脸上却不敢露半分松懈。
她是雪莉，哪怕在乌丸面前怕得要死，也绝不能丢了那份冰冷的。
吉夫推开房门示意她离开，志保刚走两步，突然顿住。
她转身看向乌丸，乌丸也正饶有地盯着她。
“别忘了换他的衣服。”志保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还有，他的手表——绝对不能还给他。那东西不对劲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乌丸淡淡应了一声，挥手让她退下，自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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