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夜风卷着，吹得她浑身发颤。
灰原哀靠在工藤新一的肩头，他的黑色外套裹着她，勉强挡住了刺骨的寒意。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，但她不想动。
太累了。
三天三夜的囚禁，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。
她能感觉到新一在调整姿势，试图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周围是警察和围观的人群，他大概没想到，自己会在这种场合被她依赖吧？
新一的手覆上她的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。
灰原哀的心猛地一沉，又安定下来。
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新一正在回答警察的问题，声音平稳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。灰原哀闭着眼，听着他的声音，思绪却飘回了几个小时前——
那间阴暗潮湿的仓库里，她被铁链锁在金属管道上，意识模糊间，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灰原！”
是新一的声音！
她猛地睁开眼，看到的却是穿着高中制服的工藤新一。他脸上带着伤，黑色被扯得破烂，嘴角还挂着血迹，但那双蓝色的眼睛，亮得像星星。
“你……”灰原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别说话。”新一蹲下来，解开她上的铁链。冰冷的金属脱落，露出磨得血肉模糊的皮肤。
灰原哀看着他上同样的伤痕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
“工藤君……你受伤了。”
“这点伤算什么？”新一咧嘴一笑，露出洁白的牙齿，“比起你，我这根本不算事。”
他说着，突然伸手把她抱进怀里。
灰原哀的脸埋在他的胸口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，眼泪再也忍不住，汹涌而出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来晚了。”新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灰原哀拼命摇头，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。“不是你的错……都是我……”
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暴露了行踪，如果不是她连累了他……
“我不该让你为了救我，吃下那种药。”灰原哀的声音闷闷的，“组织的人肯定知道了你的身份，你以后……再也不能过正常的生活了。”
“正常生活？”新一轻笑一声，“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正常过？”
他松开她，看着她红肿的眼睛，“安室告诉我，组织里有个传言——雪莉有个骑士，叫工藤新一。”
灰原哀猛地抬头，瞳孔骤缩：“你知道？那你还来？！你疯了吗？！”
“放心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。”新一挑眉，“我没那么蠢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但他脸上的伤和破烂的，无一不在证明他的“蠢”。灰原哀看着他脸上的淤青，伸手轻轻碰了一下。
“疼吗？”
“不疼。”新一立刻摇头。
灰原哀皱眉：“我不信。”
新一看着她认真的，突然笑了。他抓住她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脸上：“真的不疼，不信你摸摸。”
灰原哀的手指触到他温热的皮肤，心跳骤然加速。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鬼使神差地凑上去，吻了他的脸颊。
“！”
新一僵住了。
灰原哀也愣住了，脸颊瞬间烧得通红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氛围。
“咳咳。”
赤井秀一站在不远处，脸上没什么，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。
灰原哀像触电般推开新一，低下头不敢看他。
新一咳嗽了一声，站起身：“我们该走了。”
回到警车上，灰原哀靠在新一的肩头，意识渐渐模糊。警察的询问声、周围的嘈杂声，都渐渐远去。
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，像惊雷般炸响——
“新一？！”
灰原哀猛地睁开眼。
毛利站在警车外，脸色苍白，浑身颤抖。她的死死地盯着新一，又转向躲在他身后的灰原哀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新一的声音带着一丝。
“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！”毛利的声音带着哭，“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！”
她指着灰原哀，声音越来越大：“你不是说和博士回家了吗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？！她是谁？！”
灰原哀的身体猛地一缩，下意识地往新一身后躲。
新一挡在她面前，看着毛利含泪的眼睛，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夜风更冷了。
灰原哀看着新一的背影，心里一片冰凉。
这场噩梦，似乎还没结束。
看着新一皱眉沉思的样子，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衣角。
那是她从未见过的。
锐利，凝重，甚至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挣扎。新一就这么沉默着，眉头越锁越紧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的心跟着悬了起来，直到他突然转向那个站在阴影里的女孩。
灰原哀早有准备。
她抬眼迎上新一的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。的眸子像结了冰的湖面，任他再重的神色也激不起一丝涟漪。看得心惊——这个茶色头发的女孩，怎么敢用这种眼神直视新一？
就在以为两人要爆发冲突时，新一突然笑了。
很轻，带着点歉意。
“抱歉。”
两个字，让灰原哀眼中的冰瞬间融化。她嘴角微扬，回了个同样带着愧疚的笑。
的心猛地一揪。
那种默契，那种无需多言的了然，像一根细针狠狠扎进她的胸口。她看不懂这两个人的互动，却莫名感到一阵。为什么新一看着这个女孩的眼神，和看自己时不一样？
“新一……”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新一这才回过神，转头看向她，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。“，我欠你一个解释。”
下意识地摇头。
她不想听。
她已经猜到了。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孩，和新一的绝不普通。那是一种她从未触及过的、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联结。看着新一脸上的笑容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新一深吸一口气，声音而坚定。
“她叫宫野志保。”
“是我的搭档。”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