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斗翻窗跃进卧室，咚地砸在床上，烦躁地闷哼一声。今晚偷来的宝石滚到枕头边，闪着细碎的。

“靠！”他抓着头发低吼，“谁能告诉我，一边偷东西一边救工藤新一的命，还得用上那件斗篷，怎么就这么难？”

工藤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。自从那家伙结束“长期办案”，快斗每次行动他都到场。可每次都得把他从鬼拉回来——炸弹、人质、火灾、被人从天台推下去……这家伙简直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！

偏偏快斗还得随身带着那件斗篷，就怕哪天又得用它救人。可试了这么多次，就是找不到正确的用法。

快斗越想越气，抓起那颗宝石翻来覆去地看。本来想把这玩意儿送给工藤的，结果那家伙笑了笑就摆手拒绝，耳朵尖还红了……

想到这儿，快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。得，回头得查查妖精都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才行。

他翻身下床，把宝石锁进书桌抽屉，又顺手翻了翻台历。

猛地顿住。

四月一日，愚人节。

距离今天只剩一周多了。

快斗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

就是那天。

他和初恋重逢的日子。虽然当时两人都没认出彼此，但那份悸动，快斗到现在都记得。

庆祝！而且一定要拉上工藤新一！

海上行动怎么样？就像当年一样。工藤肯定喜欢——那家伙骨子里就爱大海。

至于警察？让他们猜去吧！基德大人的行动，从来都不是他们能预测的。

快斗立刻扑到电脑前，手指在键盘上翻飞。查资料，写预告函，一气呵成。

第二天上学，快斗顶着两个黑眼圈，把所有课都睡过去了。但看到白马探那副怀疑的，还有隔天报纸上登出的基德预告，他觉得值了。

四月一日，很快就到了。

灰原哀抱臂靠在门框上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好：“我觉得这主意蠢透了。”

新一正踮着脚擦书架，闻言动作一顿。他刚搬回自己家没几天，那些没怎么用过的角落已经积了一层灰。“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很聪明，也很敏感。我们总不能一直瞒着，早晚要露的。”

灰原没说话，只是盯着他看。新一耸耸肩，继续擦灰。这房子太大了，打扫起来简直是噩梦——就算他习惯了，也架不住灰尘天天冒出来。

“基德发新预告了。”灰原突然开口，打断了他的抱怨。

新一的嘴角瞬间扬起来，连擦灰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：“我看到了。而且他还单独给我寄了邀请函。”

那是张设计简洁的卡片，却让新一心里暖烘烘的。基德特意给他送了一份，这……

“哟，挺特殊啊。”灰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。

新一背对着她，耳根悄悄红了。他了嗓子，没听见：“他这次的目标是一颗珍珠，现在在一艘轮船上展出。船现在还在港口，要等行动当天才会起航。”

“为什么是珍珠？和他之前偷的东西风格不一样。”灰原的疑惑不像是的。

新一的脸地烧起来，喉咙发紧：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
空气突然安静下来。几秒后，灰原嗤笑一声：“行，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。”她顿了顿，又道，“把你手里那本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递下来，第三卷。”

新一如蒙大赦，赶紧把书扔给她，心里却还在想着基德寄来的邀请函——还有附在卡片上的那朵红玫瑰。

四月一日，他们重逢的日子。

想到即将到来的智斗，新一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。

快斗混在人群里，指尖烦躁地敲着掌心。他戴着假发和口罩，眼睛却死死盯着墙上的时钟。周围的人都在地讨论基德的行动，只有他在偷偷找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终于——

工藤新一出现了。

他正绕着展示珍珠的警戒区踱步，扫过人群，显然是在找基德。快斗立刻转身，凑到旁边一群学生中间，插科打诨地说了句笑话，逗得他们哈哈大笑。

眼角的里，工藤的脚步顿了顿。

快斗的嘴角，在口罩下面无声地勾了起来。

几分钟后，他悄悄探出头，发现新一已经转过身，正盯着今晚的目标——那颗珍珠。眉头紧锁，眼神里满是思索。快斗忽然心念一动，眨了眨眼。

新一能分辨珍珠的真假吗？作为海豹人，他和海洋里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？红子说过那件皮能驱散海里的生物，但直接对新一有什么影响，快斗还真。

一想到那件皮，快斗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。他强压下想摸一摸确认的冲动——自己的术还不至于那么烂，肯定藏得好好的。

就在这时，广播突然响了。嘈杂的人声瞬间安静下来。

“各位乘客，本船即将启航。” 男人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，快斗下意识记住了他的声线和语气——万一用得上呢。“祝大家今晚航行愉快。”

广播咔哒一声切断，里又炸开了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，显然都在接下来的航程。快斗低头看了眼手表，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。

时间刚好。

他把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表，抬头想看看新一巡逻到哪儿了，却猛地皱起了眉。

展示台附近空空如也。

新一不在。

快斗飞快扫过四周——警察和特别行动组的人都在各自岗位上，唯独他的侦探不见了踪影。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头，快斗差点咬到舌头才把那股压下去。

他转身走向一个正像鹰隼般盯着展示台的女人，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对方不耐烦地瞪过来，显然被打断了盯梢很不爽。

“问一下，” 快斗随意，“刚才那个巡逻的少年去哪儿了？就是一直在珍珠附近转的那个。”

“出去了。” 女人语气生硬，满是不满，“真搞不懂警察怎么想的，我们都不能靠近目标，凭什么让那小子在这儿晃来晃去。” 她嗤了一声，又把视线黏回展示台，连快斗的道谢都懒得回应。

快斗心里叹气。某些粉丝还真是戏太深。

他悄悄溜到一个出口，推开门走了出去。希望能在这边碰到新一，不然还得挤过人群绕到另一边，麻烦死了。

还好，幸运女神站在他这边。没走几步，就看到新一靠在船舷上，望着海面发呆。快斗蹑手蹑脚地凑过去，正想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，新一却转过头，精准地落在他身上，还勾了勾唇角。

“出来透气？”

快斗点头，强忍着没把那抹想冲上去的傻笑露出来，只回了个礼貌的微笑。“里面太闷了。”

新一嗯了一声表示赞同，又转回去看海。快斗饶有地盯着他的侧脸。“你好像有心事？”

新一沉默了几秒，才缓缓开口。“有点。我已经……好几个月没出海了。”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描淡写，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讶。快斗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
“以后肯定能经常来的。” 快斗语气笃定。新一低低笑了一声，没回头。

“那好。” 他轻轻叹了口气，“你该去准备了吧，基德。我一会儿就进去。”

快斗本能地僵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，恢复了自己的声音。“知道了，名侦探。跟上我的脚步哦。”

快斗转身回，身后传来新一低低的笑声。

转过拐角，新一已经气喘吁吁，却依旧紧追不舍。耳边只有中森警部的怒吼和基德嚣张的笑声。他躲过一颗烟雾弹，借力蹬墙跃起，险险避开昏暗下闪着的绊线。脚尖一勾，一颗足球飞了出去——基德的笑声突然变成了短促的痛呼，新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。

今晚的节奏很顺。基德挑起追逐战，新一则一马地追着他跑。和前几次盗窃案一模一样。新一脑海里闪过早已记熟的地图——再上三层就是甲板，基德会像往常一样把珍珠举到下，搞那个奇怪的仪式。到时候自己再尝试把珍珠抢回来，后面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。

果然，他们冲出迷宫般的走廊，跑到了甲板上。新一抬头望去，基德特别行动组的人正举着手电筒四处乱。

终于锁定了基德。新一不得不承认，这画面确实够震撼——手电筒的聚在一起，像舞台射灯一样，把基德白色的得。他对着众人俏皮地鞠了一躬，新一则悄悄把足球握在手里。

“警部，都说工出细活，但追幻影可不能这么来哦！” 基德把珍珠高高举起，新一像往常一样歪着头，仔细观察着。

珍珠没什么反应。新一本来也没抱希望——不过是颗珍珠而已。基德似乎也这么想，耸耸肩，手一翻就把珍珠变没了。

“可惜，看来这不是我要找的……”

他的话突然被一声枪响打断！新一几乎是本能地扑到地上。等他悄悄抬头，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高处的平台上，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边。新一的心猛地一沉。

还有组织成员？！

工藤新一瞳孔骤缩，心脏狂跳。警方不是说已经把组织余孽抓了吗？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？

枪声再次响起，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。新一猛地从隐蔽的箱子后探身，一把夺过旁边搜查官手里的手电筒，死死锁定暗处的黑影。

是冲基德刚才站的位置开的枪！

怒火瞬间烧遍四肢百骸，新一咬着牙，手指拧亮手电——他要让那混蛋睁不开眼！

“操！”

黑影果然吃痛咒骂，第三枪打偏了。新一看到对方抬手挡眼，立刻起身想绕过去抄。

可他刚动，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是搜查官们终于反应过来，正往这边围堵。

新一松了口气，却没注意脚下的船板湿滑。他退得太急，后背“咚”地撞上栏杆，整个人瞬间僵住。

糟了！

还没等他站稳，右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子弹擦过手臂，带出的血珠在船板上。新一痛呼出声，手电筒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
他本能地蜷缩身体，却因为动作太猛，后脑勺狠狠磕在栏杆上。眼前一黑，天旋地转。

意识模糊间，他只记得栏杆就在身前……下一秒，重力骤然拉扯，整个人直直坠向漆黑的海面！

“噗通——”

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他。

头好痛，像是要裂开。手臂的伤口在咸水里灼烧，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几个月前他跟灰原哀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回响——如果掉进海里，他只会沉下去。

现在成真了。

没有皮毛的保护，夜晚的大海像个无底深渊。新一彻底失去了方向，脑子里只剩下“我在下沉”的念头，却连踢水的力气都没有。

肺部开始绞痛，空气一点点被抽走。他不想死在这里，被的大海抛弃……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。

就在这时，一股暖流突然涌遍。

周围的海水开始，柔和的驱散了黑暗。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，刺得他睁不开眼。有什么东西轻轻蹭过他的肩膀，然后缠绕上来。

新一猛地睁眼，模糊的视线里，基德正抱着他！

更让他震惊的是，基德的嘴唇贴在他的嘴上，阻止他继续呛水。等新一反应过来，基德才松开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——没有单片眼镜的遮挡，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
新一也笑了。

就在这时，他感觉身体一暖，丢失的皮毛终于回到了身上。他瞬间化作海豹，驮着基德往水面游去。

“哗啦——”

冲破水面的那一刻，新一变回人形，踩水的动作轻松自如。他抹了把脸上的水，看着怀里的基德笑道：“这算是……还我皮毛的特别方式？”

基德抬手拂开他额前湿透的头发，手套已经被水浸透。“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，”他笑着，额头轻轻抵上新一的，“对了，我叫快斗。黑羽快斗。”

新一微微偏头，鼻尖蹭上他的。“快斗，”他重复道，“认识你。”

深夜的大海上，没有死亡的威胁，没有身份的。两人在下接吻，海浪轻轻拍打着他们。

——

“新一，我有个问题。”

黑羽快斗靠在书架上，看着工藤新一在图书馆里整理书籍。新一的皮毛搭在肩上，整个人看起来容焕发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。

快斗觉得心里软软的。

“问吧。”新一把一摞书放在桌上，转身看向他。

快斗搓了搓手，像是鼓足了勇气：“你知道潘多拉吗？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颗宝石。”

新一挑眉，抬头望着天花板思索。“没印象，”他说，“描述一下？”

“据说很大，里面还有一颗小宝石。对着月亮看的话，里面的宝石会发红。传说在某颗彗星出现的夜晚，它会流出液体，喝下去就能永生。”

快斗越说，新一的眼神越亮。等他说完，新一坐到桌上，托着下巴笑了：“我知道它在哪儿，但普通人根本拿不到——得能潜到深海才行。”

他跳下桌子，突然变得干劲十足：“一周后来找我，我帮你拿回来。”

快斗还没来得及说“谢谢”，新一已经跑上了楼梯。他本想等一等，问问，但想想还是决定相信新一。

一周后，快斗准时上门。开门的是那个被新一称为半精灵的小女孩，她皱着眉打量他：“他几小时前刚回来。”

快斗愣住了。还没等他反应，小女孩已经转身进屋，快斗连忙跟了上去。

“他一直都在这儿？”

他话音刚落，就接收到她一记眼刀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，算是确认。

两人快步冲进图书馆，一眼就看到了蜷在沙发上的新一。他身上盖着薄毯，小脸埋在臂弯里，呼吸均匀得像是睡着了。而茶几正中央，静静躺着一块拳头大的紫水晶，幽流转，美得惊心动魄。

快斗轻手轻脚走过去，指尖刚触到水晶的冰凉，喉咙就突然发紧。他赶紧了嗓子，偷偷瞥了眼沙发上的人——希望自己刚才那眼神没暴露太多痴汉属性。

可旁边传来的轻笑声，让他瞬间破防。

得，这丫头肯定看出来了。

快斗没听见，捏着水晶转身：“这东西哪儿来的？”

好奇心压过了尴尬，他实在忍不住。

少女叹了口气：“听说是几千年前跟着那个岛国的蠢货们一起沉了。不过新一君说，他小时候好像听人鱼提过这玩意儿。”

快斗盯着紫水晶，脑子嗡嗡的。

岛国？人鱼？

他猛地转头看向少女，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快斗倒抽一口凉气：“你是说……亚特蒂斯？！”

——小剧场完——

第9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