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灰原,你认真的?”
“别动。”她声音冷硬,手里的发蜡梳子粗暴地刮过他的头发。
工藤新一疼得龇牙咧嘴:“搞什么啊?!”
“为了。等下你就知道谢我了。”
“我直接打电话叫我妈来不行吗?”
“然后呢?让她天天给你化妆?要点脸吧。”灰原哀一沉,梳子再次狠狠压下。
“嘶——博士!救命啊!”
阿笠博士捧着咖啡杯,地啜了一口:“信她准没错,新一。”
新一盯着镜子里逐渐成型的新发型,脸皱成了:“明天看到我这德行……”
“还不够像。”灰原后退半步打量着,“你现在就像换了个发型的工藤新一。”
“这叫换发型?”
“看来还得加上这个。”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副备用眼镜,直接架在了他鼻梁上。
新一叹了口气,抬手调整镜架。镜子里的人眉眼依旧,却多了几分陌生的斯文气。
“太蠢了,活像个书呆子。”
“你本来就是书呆子。”灰原毫不客气。
博士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缝:“哪有舒服的,新一?”
“对了,你得暂时用个新名字。”灰原突然开口。
“知道知道。既然小哀现在叫艾琳……”
两人同时叹气,显然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。
“那你就叫阿德勒!”新一得意地挑眉。
“太敷衍了,博士。”灰原瞥了阿笠博士一眼。
“工藤这张纯日本人的脸,用阿德勒这个名字太可疑了。不如叫‘鹫’?”
新一瞪她:“为什么是鹫?”
“阿德勒在德国是男孩名,意思就是鹰。鹫就是日本的鹰。”
“哦。”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灰原拿起自己的咖啡杯。
“谁要叫鹫啊,笨蛋。”
“那‘脚’?”她抿了口咖啡,嘴角带着狡黠的笑。
“闭嘴!别瞎起了。我用‘快斗’。”
“快斗?哪来的名字?”博士好奇。
“认识的一个人,跟我一样藏着真实身份。”
“随便吧,听着挺常见的。”
新一一撇嘴:“总比鹫强。”
灰原耸耸肩,低头开始玩手机。片刻后,她把屏幕怼到新一面前:“看你干的好事。”
上,少年侦探团三个孩子在学校里笑得灿烂。
“他们现在天天催我们发近况。你最好祈祷这些小鬼别趁我们不在乱闯案子。”
“放心吧。就算闯了,他们有这个。”新一掏出侦探徽章晃了晃,“真出事了,我就顶着这蠢去救场。”
“身体指标?”灰原问。
“正常。”新一抬看了看手表——博士刚给他加了新功能,不用袖带就能测血压。
“小哀,按这个按钮就能直接看,不用问他。”博士递过来一个跟侦探徽章差不多大的。
“谢谢。”
“话说回来,灰原,你这几天一直这样吧?最近在忙什么?”新一突然问。
“主要在研究解药。”
“就这个?没别的事?”
她抬头瞥了他一眼,语气依旧冷淡:“什么叫别的事?我一直得很像个普通人。”
“作为艾琳,我可以去咖啡馆、书店,试新衣服,买 groceries,给博士做新的健康餐。”
“我还瘦了呢!”博士插嘴。
“一而已。”灰原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,“这几天……挺不错的。不用当宫野志保,也不用做那个无助的小孩。”
她话音一顿,很快又恢复了平静:“我知道是暂时的。没忘。”
新一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然:“去过游乐园吗?”
“那不是小孩子玩的?我以灰原哀的身份去过几次,但……”
阿笠博士突然起身,端着还有半杯咖啡的杯子往外走:“我去添点咖啡!”
“我们这个年纪怎么不能去?明天我陪你。”
“明天?你忘了别的事?别的人?”灰原似笑非笑。
“又不会跑。但你能以灰原哀的身份,谁知道呢?”新一咧嘴一笑,“我请客。就当谢你研究这新解药。”
灰原放下咖啡杯,挑眉道:“真侮辱人。你觉得我的研究就值几张门票?”
心底却有个声音轻轻说:不用谢。毕竟APTX-4869是我做的,这是我该做的。
“博士一起去吗?”她朝门外喊。
“我明天有事!”博士的声音从传来,“你们俩都多大了,还要人陪?”
“来吧,肯定好玩。”新一继续劝。
灰原叹了口气,用冰冷的语气掩饰着:“行吧。”
“搞定!”新一松了口气,“说不定你这‘84岁老太婆’也会喜欢那些幼稚的项目呢。”
“我说了我18岁!而且绝不可能。”她转回头对着笔记本电脑,手指却在键盘上停了半秒,“……暂时陪你疯一次。”
夜深了,新一躺在客房的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身体的疼痛感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。
一开始,他的是明天能见到——他的竹马,他喜欢的女孩。终于能看到活着的工藤新一了。
但现在,他却冲动地约了另一个人。奇怪的是,那份感没减,反而更强烈了。
柯南攥着游乐园门票,指尖微微发紧。
这种话他死都不会告诉灰原,更不会跟任何人提起——他想看她笑。
不是那种带着算计的冷笑,也不是嘲讽时勾起的唇角,是真正的、发自的笑容。就像上次在博士家,她吃到鳗鱼饭时,嘴角不自觉弯起的那一秒。
只有在彻底放松、真正开心的时候,她才会露出那样的。
柯南深吸一口气,把门票塞进。
对,就是为了这个。
带她来游乐园,让她暂时放下所有防备。哪怕只有一天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