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黄山神揣着攒了半个月的松果兑换的零钱，踩着沾着草叶的帆布鞋踏进超市。森系长袍被她仔细叠好塞进背包，换上件浅绿条纹T恤，发间的山茶花别针衬得她眉眼温柔，身后藏着最新款的便携相机，镜头盖擦得锃亮。
刚进门，冷柜的冷气扑面而来，她只是微微颔首，眉眼间依旧是沉稳的笑意，指尖轻轻划过一排印着“有机蔬菜”的包装袋，低声自语：“这些菜没沾晨露，灵气差了些。”说着便举起相机，想把货架上歪扭的标签拍下来做素材，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谁。
她本是来给山里的松鼠囤坚果，却在零食区停住了脚步。货架上的烤鸡味薯片包装袋，让她想起上次路过人类农庄闻到的香味。她小心翼翼拿起一包，指尖反复摩挲着包装，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温柔，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，泄露了几分心动——毕竟山神的面子，可不能轻易碎在一袋薯片上。
正要放进购物篮，身后突然传来“嘀嘀”的扫码声。她只是肩头微顿，转头看向收银员时，眼底依旧漾着温和的笑意，半点慌乱都没有。可等收银员说要手机支付时，她脸上的笑容才僵了一瞬，默默摸出背包里的松果和亮晶晶的石子，往收银台上放的动作都带着几分从容：“这些山里的东西，可否换这包薯片？”
收银员阿姨忍着笑摆手，她也只是无奈地轻叹一声，正要把薯片放回去，旁边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手机跑过来：“姐姐，我帮你付！”她弯下腰，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：“谢谢你呀，小朋友。”
小女孩却突然盯着她的发梢惊呼：“姐姐的发卡好漂亮！像真的花！”她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头，趁扫码的功夫，悄悄举起相机，对着货架上歪倒的薯片盒按下快门，眉眼弯弯的模样，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温柔。
付完钱刚走出超市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是观音发来的消息，附带一张她上次在南天门偷吃蟠桃，被杨戬抓包的照片，配文：「听说你最近总往人类集市跑，是想把凡间零食搬回昆仑山？」
看到照片的瞬间，乘黄山神脸上的温柔瞬间碎了个干净。她攥着薯片的手猛地收紧，耳尖瞬间泛红，对着手机屏幕低声炸毛：“那是杨戬故意陷害我！他明明也偷吃了，还把烂摊子推给我！”
话音刚落，又一条消息跳出来，是杨戬的：「瑶岑，刚听见你念叨我，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？对了，你相机里要是拍了什么有趣的，记得发我一份，不然下次蟠桃会，我就把你偷藏薯片的事告诉你上司。」
乘黄山神气得差点把薯片捏碎，对着手机咬牙切齿：“杨戬你这个腹黑的三眼仔！有本事单挑！”她身后的背包微微鼓起，雪白的狐尾尖悄悄探出来，烦躁地扫来扫去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沉稳温柔的模样。
晚风一吹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又迅速敛了神色，把尾巴塞回背包，重新变回那个眉眼温柔的乘黄山神。只是咬薯片的力道重了些，嘴里还嘀咕着：“下次见到杨戬，一定要用松针扎他的衣角！”
她举起相机，对着天边的晚霞按下快门，镜头里，超市的霓虹灯和晚霞交相辉映，而相机屏幕的角落，还存着上次拍的杨戬被哮天犬追着跑的狼狈模样，那是她藏了好久的“把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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