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滨港的风永远带着咸气,混着地下世界的与硝烟,在霓虹灯下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这座城市就是个矛盾体。白天车水马龙,革履的精英们端着咖啡谈生意;夜里却成了黑帮与异能的猎场,子弹擦着霓虹招牌飞过,惨叫声被海浪吞没。
港口黑手与侦探社的地盘犬牙交错,危险像定时炸弹,随时可能引爆。
可哪怕城市被炸得七落,重建时横滨人也从不抱怨。仿佛早已习惯了在刀尖上跳舞——这本身就是个奇迹。
如今,侦探社里那位前黑手“魔人”,正一点点扒开城市的秘密。但有些秘密,藏在最日常的下,连他都不敢轻易触碰。
比如他心底那点星火。
那是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。
要从五年前那个的夜晚说起。
里,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荡。太宰治懒洋洋靠在沙发上,一只手握着,另一只手缠着中也的手指把玩。
“我们个孩子吧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意的沙哑。
中也的蓝眼睛猛地睁大,像受惊的猫。那副模样让太宰恨不得凑上去咬一口,把他按在怀里揉进骨子里。
“哈?你发什么疯?”中也挑眉,耳尖却悄悄红了。
“个孩子,这样你就不是家里最矮的了。”太宰勾唇,语气欠揍得很。可他的脸越凑越近,鼻尖几乎碰到中也的粉唇。
中也没反驳身高的梗——毕竟被怼了十年,早习惯了。他只是微微一挺,主动贴上那片温热的唇瓣。
“为什么突然想?”分开时,他喘着气问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太宰的。
“夫妻不都这样?总得有个孩子吧。”太宰抬眼,睫毛在下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中也的心漏跳一拍。他盯着太宰那双鸢色的眼睛,试图从里面找到玩笑的痕迹。
“可为什么是?”
“你现在这状态,能自己生吗?”太宰轻笑,头往后仰,任由中也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棕色卷发里,“要是能生,我们结婚前你早怀上了吧?”
“太宰治——!”中也的脸瞬间爆红,拳头攥得咯咯响。
可太宰没让他发作。他伸手夺过中也手里的杯,另一只手用力一拉,把人拽进怀里。
“我想要的东西很多,中也。”太宰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,鸢色眼眸深成了黑曜石,“但只要是和你一起,什么都好。”
这句话像滚烫的焦糖,在两人之间化开,甜得发。中也的呼吸顿住,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。那些“孩子”的疑问,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。
“闭嘴……”他的话没说完,就被太宰堵住了嘴。
威士忌与的香气交织,里只剩下唇齿相依的水声和压抑的喘息。那个“孩子”的念头,像颗种子,悄悄落进了两人心里。
后来,那颗种子差点被碾碎。
太宰突然消失的那两年,中也几乎疯了。
他知道太宰是去了地下,知道他在为“”铺路。可“离开”这两个字,还是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脏。
中也想过追上去,想和他一起站在里。可他不能——黑手是他的家,哪怕那个家的“家人”里,也太宰。
太宰离开前,在他耳边留下一个承诺。
“等我回来,中也。”他说,“到时候,你的眼睛会更亮,头发不会再被血弄脏。”
中也攥着那枚太宰留下的蓝色石头 bolo 领带,等了两年。
两年后,太宰穿着侦探社的驼色大衣回来时,中也在港口等他。海风吹起他的红色风衣,像一团燃烧的火。
太宰走过去,轻轻抱住他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滚。”中也的声音带着哭,却把人抱得更紧。
那颗“孩子”的种子,在重逢后开始疯狂生长。
又过了一年,侦探社的工作正轨。太宰终于不用再活在黑暗里,中也也渐渐适应了“前黑手干部”的平静生活。
那个周末,他们像普通一样,在夜里偷偷约会。
晚餐后,两人手牵手走在横滨的街头。洒在他们身上,拉长了影子。
不知不觉,他们走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。街角有个孤儿院,铁门锈迹斑斑,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。
路过的人都加快脚步,仿佛那哭声是什么洪水。
太宰突然停下脚步。
“中也。”他轻声说。
中也顺着他的看去——孤儿院的院子里,一个红发的小不点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那头发的颜色,像极了他的火焰。
太宰的身体微微颤抖。他看着那个孩子,眼睛里的翻江倒海。
“我想要她。”
这句话像惊雷,炸懵了在场所有人。
孤儿院的保育员张大了嘴——这孩子三天前被送过来,就没停过哭。喂奶不行,抱哄不行,连最受欢迎的都不管用。他们都私下里说,这孩子是“恶魔之子”。
中也也愣住了。他从没听过太宰用这么坚定的语气说“想要”什么。
但他没犹豫。
中也走上前,蹲在那个小不点面前。他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进怀里。
“乖,不哭了哦。”他的声音放得很柔,像哄易碎的珍宝。
神奇的发生了。
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不点,在被中也抱住的瞬间,突然止住了哭声。她睁开泪汪汪的眼睛——那是一双和太宰一模一样的棕色眸子。
她看着中也,小手抓住他的风衣衣角,咿呀了一声。
中也的心瞬间化了。
他抬头看向太宰,正好对上太宰温柔的。
下,太宰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玩世不恭。他走过来,从背后抱住中也和孩子,下巴抵在中也的发顶。
“就她了。”太宰说。
中也点头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怀里的小不点蹭了蹭他的胸口,发出舒服的哼唧声。
那一刻,横滨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了。
太宰知道,他心底的那束,又亮了一些。
那是属于他、中也,还有这个小家伙的,永恒的。
手续办得悄无声息。
一小时后,所有文件签完字,那个三岁的小不点有了新名字——太宰朱音。
在外人眼里,这丫头是个混世魔王,可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儿,她就是捧在手心的天使。本该觉得人生天翻地覆,可那晚之后,一切都顺理成章得不像话。
日子一天天滑过,从周到月,再到年。
太宰和中也对这伶俐的小丫头,爱得越来越深。横滨被龙灾毁得面目非时,陀思妥耶夫斯基得满城风雨时,朱音永远是他们回家时的那束。
两年过去,朱音早把太宰叫“爸爸”,中原中也喊“ papa”。一家三口的日子,过得像模像样。
像模像样到——能把各自的身份藏得严严实实。
侦探社的人没察觉,黑手同伙也没起疑。或许只有乱步桑看出来了?可那位最伟大的侦探,对“双黑”有个家这种事,根本懒得追究。
如今朱音五岁,健康活泼。爸爸是侦探社的太宰治,papa是黑手中原中也。
没人觉得奇怪——为什么太宰治每天下午四点准时消失。
国木田独步吼过几次,可太宰治依旧雷打不动。,没人再拦他。毕竟谁也拦不住。
没人知道,他是去小学接女儿。
校门口的太宰治,从不穿侦探社那身松垮的风衣。他套着运动裤和卫衣,站在一群家长里,活脱脱一个年轻奶爸。起初还有妈妈们警惕地打量他,可当看到那红头发的小丫头扑进他怀里喊“爸爸”时,谁都软了心。
没人问他二十二岁怎么有个五岁女儿。这画面太暖,暖得让人忘了深究。
接了朱音,太宰治会把她送到离学校不远的屋,交给临时保姆。
而中原中也呢?
他白天在家。黑手干部的特权,就是把大部分 paperwork 带回 penthouse 处理。只有午夜才去总部露个面。
所以当太宰治把朱音送回 penthouse 时,papa总能在家等着。父女俩一起写作业,一起做饭——中也教朱音的第一堂课,就是做太宰治肯吃的菜。
太宰治吃完。
中也说的。不吃完就滚去睡沙发。
一开始,让这位前黑手干部吃下半盘饭都像打仗。可中也做的菜,太宰治拒绝不了。有时中也还会喂他,,太宰治竟长了点肉。衣服不再像挂在骨架上,连眼神都亮了些——夜里人的劲儿,也足了。
太宰治的下班时间,永远卡在。哪怕他上午十点才到侦探社,哪怕国木田的日程本快被他撕烂,一到,人准没影。
回家第一件事,是换衣服。
脱下侦探的,换上服。和中也、朱音一起吃晚饭,给女儿,等她睡熟了,再吻别要去上班的中也。
黑手夜晚,从来危险。可中也是双黑之一,是曾经的羊之王,现在更是有了要回家的理由。对他来说,不过是寻常的工作夜。运气好凌晨两三点就能回,晚的话四五点。
但无论多晚,家里总有一盆热 bath 等着他,旁边放着一杯。
都是太宰治准备的。
那个失眠的家伙,没了他的“chibi”根本睡不着。索性不睡,守着等他回来。反正太宰治这辈子,就没睡过三小时的觉。可中也是唯一能让他的人。
早上七点,太宰治准醒。
一睁眼,就能看到小丫头坐在餐桌前吃早餐。他随便套件运动衫,头发乱蓬蓬的,也懒得梳。朱音会盯着他,确保他至少吃下半碗麦片——这是papa的命令。
送完女儿,太宰治会回家补觉。
中也一般上午十点才起。等他走出卧室,太宰治已经换好侦探社的衣服,准备出门了。中也会把前一晚做好的便当塞给他,再附赠一个吻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知道了,chibi。”
日子像上了油的齿轮,转得稳稳当当。
连最讨厌规矩的太宰治,都把这一切刻进了骨子里。带着爱,带着温柔。
直到那天,齿轮卡壳了。
朱音发烧了。
烧得厉害,直接送了医院。诊断是流感,可太宰治和中也的心,揪成了一团。这是女儿第一次得这么重。
两人彻底乱了阵脚。
侦探社不去了,黑手事也推了。他们守在前,成了最普通的、了神的父母。
国木田独步终于忍无可忍。
他顺着线索找过去,推开医院门时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床上躺着的小女孩,红头发,像极了某个人。
而床边——
太宰治穿着皱巴巴的卫衣,眼睛熬得通红。旁边站着的男人,一身黑色,戴着白手套,正是港口黑手中原中也。
双黑。
在医院。
守着同一个孩子。
国木田独步手里的日程本,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心跳瞬间漏了半拍。
太宰治那家伙又去自杀了?
国木田独步几乎是踹开医院大门,指尖攥着的笔记本边缘都快被捏皱。前台护士被他这气势吓得一哆嗦,刚想开口询问,就听见男人咬着后槽牙低吼:“太宰治在哪间?”
护士愣了愣,低头翻了半天登记册,抬头时满脸困惑:“,我们这里没有叫太宰治的……不过有位叫太宰朱音的。”
国木田瞳孔骤缩。
太宰?
太宰治什么时候成女的了?
不对,肯定是同名!那家伙绝对是为了躲自杀未遂的麻烦,连名字都改了性别!
他深吸一口气,硬着头皮道:“对,就是她,我找的就是她。”
护士狐疑地瞥了他一眼,还是指了指走廊尽头:“201号房,直走左拐。”
国木田几乎是撞开门的。
他预想里,太宰治应该裹着绷带成女人,躺在床上死——可眼帘的画面,却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床上坐着个红发少女,正低头给床边的太宰治削苹果。透过窗户洒在她发梢,金红交错,像极了……像极了某个暴躁的帽子混蛋。
而太宰治呢?
那家伙正撑着下巴笑,眼神里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哎呀,国木田君~你是来给我送文件的吗?”他拖长了调子,语气欠揍得一如既往。
少女抬起头,挑眉看向门口目瞪口呆的国木田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国木田终于回过神,怒火瞬间窜上头顶:“太宰治!你搞什么鬼?这孩子是谁?你绑架了她?!”
他的吼声震得窗户都嗡嗡响,少女下意识缩了缩肩膀。太宰的笑容骤然消失,眼神冷得像冰:“国木田,小声点。这里是医院。”
那语气里的压迫感,让国木田的怒吼卡在喉咙里。他看见少女蜷起的手指,还有太宰治眼里毫不掩饰的警告—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。
国木田悻悻地放低声音,却还是梗着脖子质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这孩子到底是谁?”
他转向少女,语气放软了些:“你没事吧?是不是这个男人逼你的?”
少女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苹果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:“谢谢你的,国木田。我没事哦。”
她看向太宰治,原本冰冷的眼神已经软成一滩水,嘴角挂着傻的笑。少女无奈地摇摇头:“早知道爸爸会因为工作被你训,我就不该让他送我来医院。”
爸爸?
国木田的大脑“嗡”地一声炸开了。
他指着太宰治,手指抖得像筛子:“你……你叫他爸爸?”
少女眨眨眼,笑得更欢了:“不然呢?我总不能叫他‘那个总想跳河的绷带浪费’吧?”
太宰治立刻捂住胸口,假哭起来:“呜呜呜我的女儿不爱我了!这么说爸爸!”
少女翻了个白眼——那动作简直和中原中也一模一样。她拍开太宰的手:“少了,你上周还把我攒的零用钱拿去买蟹肉罐头呢。”
国木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。
他盯着少女看了半天,试图从她脸上找出“被胁迫”的痕迹——可少女的笑容坦荡,眼神里满是对太宰治的亲近。
“这是玩笑对不对?”国木田的声音都在发颤,“你是不是收了他的钱?”
少女耸耸肩:“钱倒是有,每周的零花钱。不过可是写在纸上的哦。”
太宰治得意地晃了晃手机,屏幕上赫然是 adoption certificate(证明)的。
国木田踉跄着后退一步,跌坐在旁边的上。
他感觉头晕目眩,眼前的一切都像做梦。
太宰治……当爸爸?
这比他写出一本完美的小说还离谱!
“你……你她了?”国木田艰难地挤出一句话。
太宰治竖起两根手指,笑得像偷了的猫:“两年啦!”
“两……两年?!”
国木田猛地从上弹起来。两年?那家伙瞒了他两年?!
他想起过去两年里,太宰治总是在下午四点准时消失,说是“去买蟹肉罐头”;想起他偶尔会带一些小女孩的发夹回来,说是“捡的”;想起他里夹着一张红发少女的,却说是“粉丝送的”……
原来是骗人的!
少女看着国木田崩溃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国木田,你反应也太大了吧?”
她顿了顿,道:“我还有另一个爸爸哦。他做饭好吃,每天都会给我和爸爸做便当。”
太宰治的耳朵尖微微泛红,咳嗽了一声:“别乱说话,小音。”
少女吐了吐舌头,不再往下说。
国木田却抓住了重点:“便当?你每天带的那个?”
他想起太宰治每天中午都会打开的精致便当,菜色丰富,摆盘讲究——那是“另一个爸爸”做的?
太宰治挑眉:“不然呢?你以为是我做的?我连鸡蛋都会糊。”
国木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。他想起太宰治的“另一个爸爸”做饭好吃,想起少女的红发和中原中也一模一样,想起太宰治提到“帽子混蛋”时那微妙的语气……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型。
他看向少女,声音干涩:“你……你另一个爸爸,是不是中原中也?”
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你认识 papa?他厉害的!”
太宰治无奈地扶额:“小音!”
国木田彻底石化了。
中原中也……和太宰治……一起孩子?
这是什么地狱笑话?
他看着太宰治和少女相视而笑的样子,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。
太宰治的眼神里,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。那不是,不是玩笑,是发自的暖意。
国木田颓然地坐回上,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他掏出笔记本,想把这一切记录下来——可笔悬在半空,却不知道该写什么。
完美的计划?不存在的。
太宰治这家伙,从来就不在他的计划里。
少女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,递过来一个苹果:“国木田,吃个苹果吧? papa说吃甜的会让人变好。”
国木田接过苹果,咬了一口。
甜丝丝的汁液在嘴里散开,他却觉得更苦涩了。
他抬头看向太宰治,对方正对着他笑,眼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。
国木田深吸一口气,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。
“太宰治,”他咬牙切齿道,“你最好祈祷下次自杀别被我撞见。不然我绝对会把你扔进横滨港,让你和你的‘另一个爸爸’一起喂鱼。”
太宰治笑得更开心了:“哎呀,国木田君吃醋了?”
少女在旁边起哄:“就是就是!国木田肯定是嫉妒爸爸有两个可爱的家人!”
国木田的脸瞬间涨成了番茄色。
他抓起上的外套,转身就走。
“我回去写报告了!”
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背对着他们说:“下次……下次带那个孩子来侦探社吧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。
里,太宰治看着国木田消失的背影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少女靠在他身上,好奇地问:“爸爸,国木田是不是生气了?”
太宰治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没有哦。他只是……还没习惯而已。”
他看向窗外,正好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中原中也发来的消息:“女儿怎么样了?我下班带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回去。”
太宰治笑着回复:“已经没事了。对了,国木田知道我们的事了。”
那边沉默了几秒,回复道:“那家伙没暴走?”
“暴走了,不过很快就接受了。”
太宰治收起手机,看向床上的女儿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原来,不完美的计划,也能有完美的结局。
他轻轻握住女儿的手:“小音,我们回家吧。爸爸和 papa 都在等你呢。”
少女点点头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透过窗户洒进来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外,国木田独步站在走廊里,掏出手机给社长打了个电话。
“社长,我申请增加预算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国木田看着的方向,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,“因为侦探社要多一个小成员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福泽谕吉沉默了几秒,缓缓道:“知道了。”
国木田挂了电话,转身走向电梯。
他抬头看向天空,正好。
或许,这个世界,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完美的计划。
有些意外,反而会带来更多的温暖。
他加快脚步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——下次见到中原中也,一定要好好“感谢”他,和太宰治一起瞒了他这么!
而里的太宰治,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打了个喷嚏。
他揉了揉鼻子,疑惑地喃喃道:“谁在想我?”
少女笑着说:“肯定是 papa 啦!他肯定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回家!”
太宰治点点头,眼里满是。
是啊,回家。
有家人在的地方,就是家。
他看着女儿的笑脸,感觉心里暖暖的。
原来,活着,也可以这么美好。
不需要完美的计划,不需要刻意的。
只要有家人在身边,就足够了。
太宰治轻轻抱起女儿,走出。
洒在他们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
新的一天,开始了。
国木田独步盯着太宰治,眉头拧成疙瘩。
“太宰,你那个对象……到底是男朋友,还是……丈夫?”
话问出口,他自己都觉得荒谬。就太宰这天天念叨自杀的混蛋,谁会瞎了眼跟他结婚?
但国木田做事讲究滴水不漏。万一呢?
太宰立刻笑弯了眼,语气轻佻:“国木田君是想要我的婚礼请柬吗~”
“想都别想!”国木田咬牙,“要是还没结婚,我至少能提醒他——跟你这种自杀狂绑定,简直是自掘坟墓。要是结了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让他来签婚姻状况变更的员工文件。顺便替我……节哀。”
太宰笑得前仰后合,连旁边的小丫头赤音都跟着闷笑。这家伙根本不回答,反而从马甲里摸出条项链。吊坠是枚戒指,款式简约却透着精致,戒圈上刻着红蓝交织的花纹,还有细小的铭文——国木田根本。
他瞳孔骤缩,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。这是今天第五次失态了。
“你、你结婚了?!”国木田的声音劈了叉,震惊里掺着十二分的惊悚,“怎么可能?!谁会跟你这种人结婚?!脑子进水了吗?!”
太宰哼了一声,下巴抬得老高:“请注意你的措辞,国木田君。我可是完美丈夫。追人这种事,我最在行了。”
赤音这叛徒嗤笑一声,还点头附和。
没办法,太宰治确实是个浪漫到骨子里的家伙。谁能想到,他爱看少女漫,追起人来更是厚脸皮到极致。
国木田强迫自己冷静,深呼吸三次才找回声音:“不管怎样,你丈夫来签文件。通知他。”他把“丈夫”两个字咬得特别重,仿佛不亲眼见到签字,就绝不承认这个事实。
“知道啦~我一会儿让矮子过来,他现在忙着呢。”太宰一边漫不经心地挥手,一边低头戳手机。
国木田推了推眼镜,了嗓子。他今天是来抓太宰回去工作的,再不回去,那堆积压的文件能把侦探社淹了。
“好了,太宰。立刻回。你的工作堆成山了。”
“可是国木田君~”太宰立刻换上哭,伸手揉了揉赤音的头发,“我女儿,我得陪着她呀~”
赤音被揉得翻白眼,拍开他的手:“爸,赶紧走。要是让 papa 知道你又为了我翘班,他会发飙的。我没事,有书和玩偶陪我。”她拍了拍身边的绘本,抱紧怀里的猫咪抱枕。
太宰着嘴,却不敢反驳。他太中原中也的脾气了——要是真惹毛了,今晚只能睡沙发。他无奈地叹气,站起身,手还停在赤音头上。
“真的不用我留下?”
赤音点头,蹭了蹭他的掌心。她知道,爸爸虽然嘴上闹着玩,心里得要命。
“papa 下班就来,很快的。你再不走,他就要杀过来了。”赤音捏了捏他的手指。
太宰又叹了口气,最后揉了把女儿的头发,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跟着国木田走。出门前还回头望了一眼。
赤音翻了个白眼,朝他挥挥手“快滚快滚”。门的前一秒,她看到太宰又起了嘴,忍不住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