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次见太宰治，是在。
中也记得。
红发男人正跟个醉鬼吵得面红耳赤，眼睛都快瞪出火来。而他，作为被派来“请”这位干部回去的下属，心里憋着一股火。
这种的活儿，本该是底层喽啰干的。
但中也不别人碰太宰治。
谁要是敢插手他的任务，他就让罗生门把那家伙扎成筛子。
这是任务，更是他的责任。
毕竟，是太宰治亲口交代的——“中也，我不在的时候，替我盯着点。”
可那家伙一去不回，连个消息都没有。
中也攥紧了拳头。
他以为自己能撑住，能替太宰治守住港口黑手一切。
直到看到展示柜里的粉蓝宝石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“侦探社，中岛敦。请问有什么事？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，让中也皱紧了眉头。
“……你这声音真他妈难听，人虎。”
“中也？！你怎么会——”
“啧。早知道就不该打这通电话。”
“等等！别挂！你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…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（咳嗽声）“……不然我找你干嘛？”
“你肯定有很多理由找我，中也。大部分时候，那些理由都是‘杀了我’。”
“我现在就去宰了你。”
“行行行。但别动手，我好奇死了，你怎么拿到我们电话的？”
“黄页上就有。”
“我知道你为了找我杀了多少人！你就不能直接问我吗——”
“人虎，太宰治被绑架了。”
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。
中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：“喂？听见没有？我说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
“你他妈说什么？！你没听见吗？太宰治——”
（纸张翻动声，尖叫声）“你小声点！要是让太宰知道——”
“……那是太宰的声音？你们那边怎么回事，人虎？”
“我……我解释。老地方见。不能让他知道。”
“我们没有老地方。”
“有！别蒜了！”
“什么地方？我不知道。”
“就是那个……那个地方啊？”
“我他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赶紧想！我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！”
“人虎，你——”
“敦君~在跟谁打电话呀？”
“没、没谁，太宰！”
“你直接说‘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’不就行了？”
中也站在废弃工厂门口，语气里满是嘲讽。
他真不敢相信，自己会为了这么蠢的人虎，跑到这种鬼地方来。
“但你还是找到了，不是吗？”
人虎抱着胳膊，脸上的得意劲儿让中也想揍他。
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？
难道这就是太宰治看中的特质——自大到令人发指？
“少废话。”中也把手插进口袋，一步步逼近。
身后的罗生门在阴影里蠢蠢欲动，黑色的触手几乎要缠上中也的。
人虎却纹丝不动。
“怎么？想打架？”人虎挑眉，眼睛里闪着的。
中也承认，这小子比第一次见面时强多了。
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。
“太宰治被绑架了。”中也收起了罗生门。
“你说了。”
“你不懂，人虎。这件事只有我知道。”
人虎沉默了片刻，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“……可太宰能操控重力啊？他是我见过最强的异能。能绑架他的人……”
“比组合还强。”中也接话，“但这不是重点——”
“比组合还强还不是重点？！”
“太宰治是五大干部之一，人虎。要是让港口黑手人知道他失踪了，而且是以这种方式——我负责盯着他，所有都死了，他却凭空消失——”
“什么叫‘这种方式’？”
“他们会以为他叛逃了。就像当年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一样。”
人虎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中也终于松了口气。
“……你刚才叫我名字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你叫我‘敦’了。”人虎后退一步，眼神里了警惕，“我听见了。你叫我名字——”
"我们在讨论横滨地下最危险的罪犯之一被绑架的事，你却在这儿纠结自己那破名字——！"
四
"...有消息吗？"
"芥川，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。"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急促，"如果他们能绑走中也，那肯定比组合还强！"
"听着，要是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浪费我时间——"
"不是！你听我说！上次干翻组合，港口黑手几乎倾巢而出才勉强搞定。这次我们侦探社说不定能帮上忙啊！不然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"
"...所以我才第一个打给你，蠢货。"
"哦。"
五
"我要去突袭据点了，人虎。最好给我带点有用的。"
"...呃，芥川，这次我可能帮不上忙。"
"什么？"
"是这样的，乱步不肯帮忙。他说这会破坏发展，还说自己活着就是给大家当替罪羊的。"
"等等，你什么意思——"
"我想告诉他，他明明重要的啊！"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拔高，"乱步有时候是有点奇怪，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意自己是唯一的无能力。这根本就是胡扯！他明明比所有异能加起来都厉害——"
"但他还是不肯帮忙，对吧？知道了。自己想办法去。"
"...我们可以找太宰啊？"
"..."
"太宰可是出了名的智多星，肯定能——"
"那你倒是说说，我们为什么要特意跑到市中心的偏僻角落打电话？不就是为了不让太宰听到这些？"
"...因为他讨厌中也？"
"..."
"..."
"算了，去他妈的太宰。你到底哪点比我更像个合格的下属？"
"至少我没弄丢自己的上司啊。"
"操你。"
嘟——嘟——
"前辈，您没事吧？"
芥川猛地转头，像淬了毒的刀，直刺出声的人——樋口一叶。
那语气，那小心翼翼的试探，像极了某个甩不掉的麻烦。要不是现在急着救人，他早就让罗生门把那只蠢老虎撕成碎片了。
"您看起来像要屠城一样，前辈。"樋口若有所思地说。她一身战斗，黑色风衣下摆随着夜风飘动，本该是标准的黑手精英模样，可脸上那蠢的笑容却彻底毁了气场。
像极了某个人。
"我们马上要去突袭军火库，樋口。现在闭嘴，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和那些杂碎一起砍了。"
七
芥川没能砍人，不过他承认自己差点就动手了。
人虎打了24通电话（不算他不接的那些），发了45条消息（不算那些纠正错别字的撤回），加上10次被人问起中也（不算日常黑手对话里提到的次数），他终于撑不住了。
再这么下去，还不如去找那个前上司求助。
至少总比现在被折磨得想撞墙好。
他找到一个偏僻的街头电话，离港口黑手和侦探社的地盘都远，正好没人打扰。计划很简单：绑匪打给太宰，说完就跑——毕竟那家伙的眼线遍布横滨，多一秒都危险。
如果顺利，太宰说不定会主动找他合作。到时候再带上那只人虎（虽然很），一起去找那个"妈妈"，顺便把绑匪的老窝端了。
深吸一口气，芥川按下号码。
没事的，只是打个电话而已。绑匪，又不是真的绑了中也。我没做错什么，这都是为了救人——
电话响到第三声，被接起来了。
"只有混蛋才会用电话打给我哦，神秘的 caller-san ~"
芥川张嘴想说话，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。他仿佛能看到太宰治坐在某个阴暗的房间里，戴着耳机，红眸里没有一丝温度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，追踪信号的速度比罗生门还快。
不出三分钟，对方就能查到这里的监控，认出他这只港口黑手"狂犬"——
"我能听到你的呼吸声哦，渣滓。五秒说出你的目的，不然你会后悔打这通恶作剧电话的。"
记忆突然涌上来。以前当太宰下属的时候，那家伙还没这么疯。有一次几个小混混觉得好玩，给"港口黑手恶魔天才"打恶作剧电话，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断了下巴，胸口挨了三枪，舌头都被割下来当"参考物"。
芥川猛地挂断电话，罗生门的黑丝瞬间缠上电话亭，将那金属外壳绞成碎片。
芥川没能屠城，不过他承认自己离暴走只差一步。
在第24通人虎的电话（不算未接）、45条消息（不算撤回的错别字）、10次被问起中也（不算日常对话）之后，他终于撑不住了。
再这么下去，还不如去找那个前上司求助。
至少总比现在被折磨得想撞墙好。
他找到一个偏僻的街头电话，离港口黑手和侦探社的地盘都远，正好没人打扰。计划很简单：绑匪打给太宰，说完就跑——毕竟那家伙的眼线遍布横滨，多一秒都危险。
如果顺利，太宰说不定会主动找他合作。到时候再带上那只人虎（虽然很），一起去找那个"妈妈"，顺便把绑匪的老窝端了。
深吸一口气，芥川按下号码。
没事的，只是打个电话而已。绑匪，又不是真的绑了中也。我没做错什么，这都是为了救人——
电话响到第三声，被接起来了。
"只有混蛋才会用电话打给我哦，神秘的 caller-san ~"
芥川张嘴想说话，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。他仿佛能看到太宰治坐在某个阴暗的房间里，戴着耳机，红眸里没有一丝温度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，追踪信号的速度比罗生门还快。
不出三分钟，对方就能查到这里的监控，认出他这只港口黑手"狂犬"——
"我能听到你的呼吸声哦，渣滓。五秒说出你的目的，不然你会后悔打这通恶作剧电话的。"
记忆突然涌上来。以前当太宰下属的时候，那家伙还没这么疯。有一次几个小混混觉得好玩，给"港口黑手恶魔天才"打恶作剧电话，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断了下巴，胸口挨了三枪，舌头都被割下来当"参考物"。
芥川猛地挂断电话，罗生门的黑丝瞬间缠上电话亭，将那金属外壳绞成碎片。
九
"你宁愿去见森，也不肯找太宰君帮忙？"广津柳浪挑了挑眉，语气里带着点玩味。
芥川站在港口黑手首领的巨大木门前，握紧了拳头。他最终还是决定向森鸥外坦白一切——不管怎么说，首领都有权知道中也被绑架的事。
就在他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太好了。他之前准备的那套说辞，终于能派上用场了。
"听着，人虎。现在的已经够糟了，你我能理解。中也被绑，绑匪比组合还强，这些我都知道。但我现在要去见森，你要是再废话——"
"芥川君。"
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了。
，带着点漫不经心，却像一把冰锥，瞬间刺穿了芥川的心脏。
"...太宰。"他下意识地开口，声音有些发紧，"我——"
"到仓库来。给你五分钟，过时不候。"
嘟——嘟——
电话挂断了。
芥川握着手机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罗生门的黑丝在他身后蠢蠢欲动，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无奈。
广津柳浪看着他，轻轻叹了口气："看来，你得去见太宰君了。"
芥川咬了咬牙，转身就走。
五分钟。
他在五分钟赶到仓库。
不然，那个家伙真的会把他扔下的。
不管怎么说，现在唯一能救中也的，可能只有那个混蛋了。
即使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。
隔着几十米远，芥川龙之介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杀意。
还有前上司那近乎冰碴子的语气——每次他这么说话，就意味着有人要被活活烧死。
“可是太宰，人虎他——”
“四分钟。”
芥川对上广津柳浪的视线，老人默契地点头，唇形无声翕动：快去。
“……属下这就动身。”
“哦对了，芥川？”
“是？”
“回来时带件外套，要平时那件黑的。别让血到我最喜欢的那件上。”
九
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时，中原中也也在。
芥川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跟谁喝，根本就是一个人。地点肯定不是同一家，围观的人也不一样。但结果一模一样——眨眼间所有人都死了，心脏位置开出一朵朵血花。
唯一的区别是，这次中原中也没被抓走，却丢了他的帽子。
理所当然地，中原中也把账算在了太宰治头上。甚至直接杀到侦探社门口，指着鼻子骂街，还把重力都给逆反了——那次芥川在场，森派他去盯着，说停战协议不能破，至少不能在天化日下破。
“中也~这么喊朱丽叶可不对哦！”
“朱丽叶你他妈要是再不滚出，我就把你皮扒了！”
芥川只能躲在阴影里捂脸。虽然他为自己的组织自豪，但眼前这个悬浮在侦探社窗外、砸破玻璃拖出某个绷带男的家伙，实在跟“自豪”沾不上边——那个绷带男还自称朱丽叶。
“莎士比亚的剧本果然该加点料。”他听见太宰治的声音，“你说要是罗密欧直接冲进凯普莱特家，砸窗户喊朱丽叶滚出来，那多带劲？毕竟罗密欧心里，他就是想上朱丽叶的床嘛。”
“罗密欧会宰了你！”
“哎呀中也，这不正好吗？我们终于活成传说了——我是侦探社的太宰，你是港口黑手小矮子，最后还能来个 lovers suicide 呢！”
“你想 lovers suicide ？告诉我你为什么偷我帽子！”
“我……啥？”
“别跟我蒜，太宰。我知道是你拿的。”
“我没有啊。我偷那玩意儿干嘛——”
“你一直都讨厌那顶帽子！偷了它很合理！”
“我闲得蛋疼才会为那破玩意儿费这么大劲——”
“我就知道。来这儿真是浪费时间。你这废物。”
“所以你大老远跑过来，就是为了一顶帽子？”
“我他妈闲得才会来看你。”
“说不定是老天爷让你扔掉那些蠢东西呢，中也。多愁善感根本不适合你，就像你那顶帽子一样。”
太宰治露出鲨鱼般的笑。芥川一眼就认出，这是多年前的那个太宰治——那个他拼命想埋葬在侦探社那顶蠢帽子下的男人。
中原中也直接松手了。不管他们现在在三楼，摔下去非死即残。太宰治砸在人行道上，发出令人牙的脆响，却没哼一声，反而笑了起来。
“……真疼啊中也。我还以为你需要我帮忙呢？”
“是你让我扔掉蠢东西的。”中原中也咬牙，“可惜没砸死你，只能怪你头太硬了是吧，太宰？”
十
芥川离开港口黑手总部前，偶然听到的片段对话——那时他刚结束任务，准备收工。
“我真不敢相信你为了那顶破帽子就用了污浊。”
“那不是破帽子，太宰。那叫。”
“你对一顶帽子有。我就知道。说不定那是个控心——”
“我要拿回来，是因为它让我想起十五岁的时候，混蛋。这顶帽子里有回忆。”
“……你真是个傻逼，矮子。下次别为这种蠢事用你的能力。”
“我为你用了无数次，不是吗？”
“这不一样。你会为一顶破帽子自杀的。”
“那跟你这傻逼青花鱼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别……别再这么自己了，中也。求你了。”
“行啊，那你呢？别再出一副在乎我的样子。求你了。”
十一
“中原，您为什么总是为太宰做到这种地步？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听说太宰希望新双黑也这样。他要我和人虎信任彼此。我做不到。每次看到那只人虎，我就想杀了他——总有一天我会动手的。”
“但不是今天。也不是明天。更不是后天。”
“就算他被绑架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。”
“但你还是会去救他，对吗？”
“……不，我不会。”
“你犹豫了。”
“我只是咳嗽。”
“那傻逼太宰没有我救他，早就死了回了——我这是实话。他多少次被抓套，最后还不是我去把他那青花鱼屁股捞出来？”
“太宰总抱怨您每次都迟到。”
“……那是因为堵车。”
“您可是能逆反重力的，中原。”
“听着，重点是不管发生什么，我们都会罩着对方。跟双黑，跟港口黑手也。太宰就是太宰……而我就是我。”
“太宰说过，就算您被绑架了，他也不会眨一下眼。”
“……你跟他学坏了是吧？操。”
十二
芥川一边狂奔，一边回想起和中原中也的对话。脑子里是人虎可能遭遇的种种不测——现在太宰已经知道他们俩藏了一整天的秘密。
他想起太宰治以前的惩罚有多狠，几乎跟没区别。每次都说是为了提高他对黑手级的耐受度，以防万一被抓。
“你总会被抓的，芥川君。这是港口黑手之路。等我训练完你，折磨对你来说都是小孩子过家家。”
芥川想到了中岛敦——那个天真得近乎愚蠢的人虎。
他忽然觉得，太宰错了。
您还是会去救他的，对吗？
现在他去救中也了。
不为别的，就为了能当着那红发男人的面，一字一句告诉他——
你从一开始就是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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