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开什么玩笑!”
海月猛地拍桌,脸色惨白如纸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“我是日向的男朋友!怎么可能杀她?!绝对不可能!”
平次双手插,斜倚在墙边,眼神冷得像冰。“证据不会说谎。另外两个嫌疑人根本没机会靠近,更别说布置得这么天衣无缝。要不是提前做了手脚,这场‘意外’根本不可能发生。”
“所以你就认定是我干的?”海月手臂一挥,指着满地狼藉的餐桌,声音发颤,“你自己都说了是意外!她只是点错了餐而已!”
“点错?”平次突然转向旁边的女服务员,“谁点的餐?”
“是……海月。”服务员美绪缩了缩脖子,声音细若蚊蚋,“他说要两份一样的。点同款很常见,我没多想……”
“作为男朋友,你会不知道她对蘑菇过敏?”平次挑眉,语气带着刺骨的嘲讽,“那道里的蘑菇成分,连菜单备注都写得。你怎么没要求换?”
“那只是疏忽!我都说了是意外!”海月急得跳脚,额头青筋暴起,“又不是我过敏,谁能次次记得?而且日向自己也没说!她要是提了我能不换?!”
“是吗?”一直沉默的白马探突然开口,转向男侍应,“你说日向每次来都会点甜品,对吗?”
“对,她爱甜食……”侍应尾椎挠了挠头,脸上满是困惑,“但今天没点。我还以为是我招呼晚了,可……”他看向美绪。
美绪立刻摇头:“她也没找我要甜品单。”
“那就是她今天不想吃而已!”海月不耐烦地摆手,语气嚣张,“就这点破事也能当证据?你们脑子进水了吧!根本没证据证明我是的!”
“没证据?”平次眼神骤然凌厉,“那她窒息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反应?她离你不到半米,就算抓你胳膊求救,你也该察觉吧?”
“我没看见!真的没看见!”海月额头冒汗,语速飞快地辩解,“一定是早上吃的抗过敏药!那药会让人犯困,她肯定晕乎乎的,没反应过来就昏过去了!都没出声!”
“你猜我怎么想?”平次直接打断他的鬼扯,声音冷硬如铁,“我觉得她根本没吃抗过敏药。要是普通过敏,她早该备着不犯困的药,怎么会晕?她那副迷糊样,分明是被人下了药。”
“你、你胡说什么?!我为什么要给女朋友下药?!”
“为了让她迷糊。”平次步步紧逼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,“这样她才会没注意你换了餐品,忘了要甜品单,甚至会被尾椎的出现吓到——据他说,尾椎在他们分手前就一直在这家店打工,日向不可能不认识。一个意识模糊的人,喂她吃致命的东西,太容易了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:“你们,你有的是机会。等她皮肤过敏发作,就把安眠药成抗过敏药给她吃。”
“你、你血口喷人!”海月后退一步,撞到身后的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喷人?”平次冷笑,“你以为换个餐品就能瞒天过海?尾椎说他上周就跟你提过自己在这家店打工,日向要是,怎么会被他吓到?还有甜品——她连最爱吃的焦糖布丁都忘了点,这像她吗?”
海月脸色瞬间白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“你下药让她迷糊,再点了带蘑菇的餐。她意识,没察觉有问题,吃下去后过敏发作。而你早就知道今天进了蘑菇,连通风系统能过滤孢子都算好了,对不对?”白马探道,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海月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惊恐。
“因为你是员。”白马探拿出笔记本,声音毫无波澜,“这家店今天早上的蘑菇食材,就是你送的。监控里有你的身影,仓库签收单上还有你的签名。”
话音刚落,一名警察快步跑进来,手里举着平板:“报告!监控证实海月今早来过!仓库的蘑菇箱上有他的指纹!”
美绪突然惊呼:“对了!今早蘑菇运来时孢子飘得到处都是,我还换了班避过敏……”
尾椎也点头:“我跟海月提过这事,他说‘知道了’……”
海月浑身一软,瘫在上,脸上血色尽失。
“你为什么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突然像疯了一样嘶吼,“那女人天天嫌我穷!嫌我没本事!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面试,她偷去买!还说是我提前送她的生日礼物!那是我翻身的机会啊!”
“所以你杀了她报仇?”白马探问。
“报仇?不……”海月突然笑起来,笑声凄厉又疯狂,眼泪混着鼻涕流了满脸,“我只是受够了!她每天都在抱怨!我想努力,她就毁了我的希望!我受够了!受够了!”
他猛地抬头,眼中闪烁着的:“现在好了!终于安静了!再也没人说‘找个好工作’‘带我去高级’‘你怎么这么没用’了!终于安静了!哈哈哈哈——”
疯狂的笑声在里回荡,刺耳又悲凉。
平次看着被警察按在地上的海月,眼神冷得像冰。
白马探合上笔记本,轻声道:“贪婪和怨恨,终究会把人拖进地狱。”
“搞不定她的抱怨就分手啊!”大矢猛地一拍桌子,眼神凶得能吃人,“你们又没结婚!只是谈恋爱而已,哪来那么多狗屁责任!”
“说得轻巧。”灰月猩红的眼睛扫过旁边的服务生,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,“你以为她没对你做过同样的事?上次她差点把你逼疯吧?要不是她提分手,现在坐在这里被警察铐走的就是你!别告诉我你不会动手——你心里比谁都!”
大矢脸色“唰”地白了,嘴唇动了动,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他羞愧地低下头,视线死死钉在地上。
就在这时,警察咔嗒一声给灰月戴上手铐,拽着他往外走。三小路忙伸手扶住大矢的肩膀,指尖都在微微发抖。
目暮警官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他转过身,对着几个少年郑重道谢:“这次多亏了你们,辛苦啦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白马探推了推眼镜,开口,“我可以录口供。”
服部平次没接话,他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——工藤新一正盯着他,眼神专注得吓人,没在意黑羽快斗像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。服部忍不住咧嘴一笑,冲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,嘴角却偷偷往上扬,也回了个手势。
服部松了口气。刚才还这家伙会因为自己让他在一边而生气,看来是白了。
毕竟,下次有的是机会。
***
录完口供出来,天已经擦黑了。夕阳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拖在的街道上。
“抱歉啊,本来是约好吃饭的,结果搞到这么晚。”服部抓了抓头发,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皱眉,“没想到会拖这么。”
黑羽快斗挑了挑眉,语气带着点戏谑:“你之前不是还说,只要跟柯南小弟弟在一起,就总能遇到‘有趣’的事吗?”
被他抱在怀里的柯南立刻扭头,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向服部。
服部干笑两声:“是挺有趣,但平时都解决得很快啊……这次是意外,意外!”
白马探看了他一眼,推了推眼镜:“说真的,你之前提这事的时候我还不信。难道每次见面都会出事?”
服部脸一垮,求助似的看向柯南。可那家伙只是耸耸肩,又往黑羽快斗怀里缩了缩——喂,工藤新一不是最讨厌被人抱吗?这黑羽快斗到底怎么回事?
“我可不是迷信啊!”服部连忙摆手,“就是发现规律了——每次我和柯南凑一块儿,不出三小时准有命案!但我们真没主动找事啊!你是不是以为我带个小孩去挖尸体?所以才跟着来的?”
白马探的耳朵尖微微泛红,他低下头,声音有点含糊:“我不是觉得你会让他涉险……只是怕万一有绑架别的,我能帮忙叫支援……”
“得了吧,你跟我老爸一个德行!”服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“……谢谢?”
“谁谢你了?这是骂你呢!”
“好啦好啦,明天晚上你们就啦!”黑羽快斗突然插话,笑得像只偷的猫。服部下意识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精神力,没察觉到任何“向导遇险”的波动——看来工藤新一已经把标记藏好了。
“明天晚上有什么事?”白马探果然上钩,问出了黑羽快斗想听的话。
“哈?白马你不知道?”黑羽快斗夸张地瞪大眼,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奇闻。他掏出手机点开浏览器,噼里啪啦点了几下,直接把屏幕怼到白马探脸上。
白马探皱着眉凑过去,的瞬间,整个人僵在了人行道中央。服部好奇地凑过去一看——
屏幕上赫然是怪盗基德的预告函!
【演员已就位
舞台将重启
握日耀于掌心
令大地皆惊
双翼展长空
无需蜡与绳
——怪盗基德】
“盗窃预告?”服部摸了摸下巴,有点疑惑,“上周不是刚有一次吗?我好像在新闻上看到了。”
“是有。”白马探没好气地瞪了黑羽快斗一眼——这家伙笑得更得意了,“基德那家伙,我提前离开博物馆后,他取消了行动。”
服部皱起眉:“为什么?”
“他喜欢让所有‘演员’都在场,我。”白马探把手机扔回去,抱臂冷笑,“的小偷心理,虚荣又自大,就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。”
黑羽快斗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。
“那你明知道还走?”服部追问。
白马探的肩膀垮了下来,声音越来越小:“远山……她来了,说你在中心区……”
服部眼睛猛地瞪大:“所以你是为了我才走的?”
白马探没说话,但泛红的脸颊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“总之明天晚上肯定不会有命案啦!”黑羽快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“基德的盗窃案从不伤人!”
柯南嗤笑一声:“说得好听。”
黑羽快斗的身体瞬间僵住,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。
“应该说,基德才对。”柯南翻了个白眼,语气满是嫌弃,“反正我不去,他肯定省心。”
“什么?!”黑羽快斗急了,“你可是基德啊!是我的宿敌!没你这场戏怎么唱?”
“得了吧,你明明很喜欢看基德的表演。”服部无视了工藤新一杀人的,也无视了黑羽快斗幸灾乐祸的,“我不会逼你放弃的,大不了我在家着。”
“不行,你得跟着白马……哥。”柯南打了个哈欠,掩饰刚才差点喊漏嘴的“哥哥”,“而且我明天要跟博士还有少年侦探团去露营,下午就出发,周末都不回来。”
“听起来挺有意思的。”白马探说。
柯南面无地看着他:“是惩罚。”
服部看着白马探瞬间扭曲的,笑得直拍。
“好了,我该把柯……柯南送回去了。”服部差点说漏嘴,连忙改口,伸手去抱柯南,“姐要是知道我带他玩到这么晚,肯定要发飙。”
“我送他吧。”黑羽快斗立刻开口,虽然服部没看到他抱柯南的手紧了紧,但工藤新一瞬间黑下来的脸他看得二楚,“你们俩走吧。”
“你可拉倒吧!”服部平次嗤笑一声,语气笃定得像亲眼见过似的,“姐只要你一眼,保准把你当成工藤新一,当场就给你个过肩摔!”
他看着黑羽快斗猛地缩了缩脖子,心里差点笑出声。这家伙肯定知道毛利的厉害——毕竟为了查柯南的底,他连姐的空手道段位都摸得门。
“再说了,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?”服部平次拍了拍快斗的肩膀,“趁天还没黑赶紧滚蛋,别在这儿磨磨唧唧!”
黑羽快斗犹豫地低头看向柯南,见小家伙冲他点了点头,这才松了手。“那明天见!”他挥了挥爪子,转身溜得比还快。
“滚吧你!”服部平次笑着吼回去,拉着柯南转身就走。白马探默默跟在旁边,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柯南身上的新衣服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我自己能走!”柯南挣扎着甩开服部的手,小脸皱成一团。
“哟,小不点还挺有脾气?”服部平次逗他,“你这尺寸揣都嫌占地方,抱一下怎么了?”
“再抱我就踢你!”柯南恶狠狠地威胁,“现在这身高,正好踢你膝盖!”
服部平次嘴角一抽,赶紧把人放下来。柯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理了理衬衫领口——这件衣服还是早上黑羽快斗硬塞给他的,说是被毒藤蹭脏的旧衣服不能穿了。
啧,麻烦。
“姐看到你穿新衣服,会问吗?”服部平次随口问道。
“肯定会。”柯南耸耸肩,“不过我就说被毒藤蹭了,衣服扔了。”
“毒藤?”白马探突然开口。
“嗯。”柯南点头,“她知道了应该不会生气,最多让我用漂白剂搓搓皮肤。不过她肯定要给怪盗基德钱,毕竟这衣服是他买的。”
“他不会要的。”白马探轻笑一声,“那家伙总喜欢打肿脸胖子,帮了人还不让人谢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柯南的声音低了下去,踢着路边的小石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服部平次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。他索性一把抓住柯南的手,大步往前迈:“行了行了,赶紧回家!明天还要去露营呢,你作业写完了吗?别又熬夜!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柯南不耐烦地应着,任由他拉着走。白马探跟在后面,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这两个家伙,明明一个是高中生侦探,一个是缩小版的名侦探,凑在一起却像一样吵吵闹闹。还真是……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