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。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“新一！”毛利的声音瞬间亮了，像被到的向日葵，“你怎么样？没又卷进什么危险里吧？吃饭了吗？案子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喂喂喂，你一口气问这么多，我怎么答得过来？”工藤新一低笑出声，里的沉闷都散了些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的声音带着点的笑意，“谁让你平时都不打电话，好不容易打一次还总是说几句就挂……我怕来不及问完所有事，你就……”
就挂了电话，留她一个人继续等。
工藤新一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，胃里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，涩得发疼。“对不起，。是我不对。”
“没、啦！”的声音软下来，“我知道你在查很重要的案子，肯定很忙。能接到你的电话，我已经了。”
只是一个电话而已。
工藤新一闭上眼。他知道偷偷数过——她等了他几百个日夜，发了无数条没回复的消息，甚至跟柯南抱怨过“新一哥哥是不是把我忘了”。可他呢？除了偶尔的电话，什么都给不了她。
她真的太好了，好到他不上。
“那……”见他沉默，小心翼翼地开口，“你最近到底怎么样嘛？”
“我……挺好的。”工藤新一着开口，最近确实没什么大危险，“没惹麻烦，不过以后肯定还会有——你懂的。”
带着点自嘲的语气让笑出了声。
“饭也吃得好，就是外卖吃得多了点，你肯定会嫌不健康。”
不算撒谎。黑羽快斗那家伙比毛利家还爱点外卖，但中森青子总来给他做饭，手艺跟不相上下。
“对了，前阵子刚破了个小案子，不是你说的那个大的，但帮了不少人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的声音里满是真心的喜悦。工藤新一鼻尖——他到底何德何能，能让她这么牵挂？小时候救过她一次，难道就值得她等这么吗？“那……那个大案子呢？快结束了吗？你什么时候回家？”
工藤新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。“……”
“新一？”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，“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，我……我有件事瞒着你，一直没说。”他艰难地开口，喉咙像被堵住一样。
“什么？”的声音里带着受伤的颤抖，“难道你根本不是在查案子？”
“我是在查！”他急忙解释，“但……这不是我离开的原因。”
“新一，你别吓我……”的声音都在抖，“你到底怎么了？是不是受伤了？失忆了？还是……缺了胳膊断了？”
“傻丫头，你不是见过我吗？”工藤新一无奈又心疼，“没那么严重。只是……那天晚上，在游乐园，我跟着那伙人之后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，“我被袭击了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的抽气声，夹杂着电流的杂音，像一根针戳在他心上。
“我没事！真的！”他赶紧安抚，“但那次袭击……改变了我。”
“改变？”重复着这两个字，声音发懵，“怎么改变？难道是……能力觉醒了？”
“嗯。”工藤新一的声音沉下来，“不是向导，是。”
“哨……？”彻底沉默了，电话里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。过了，她才艰涩地开口，“……等级是多少？”
“5S。”
这三个字像石头一样砸出来，工藤新一自己都觉得疼。
如果他是向导，哪怕等级低一点，或许还能跟有未来。如果他只是个低阶，说不定也能觉醒成向导，跟他。可他是5S——整个日本都屈指可数的顶级。
而的父母都是无能力，她最多只能觉醒成E级。
他们之间，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了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，像被雨打湿的羽毛，轻轻颤抖着。
“，对不起……”工藤新一攥紧了手机，指节泛白，“我真的……”
“这不怪你啊！”突然提高了声音，带着点鼻音，“那天晚上你又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，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工藤新一苦笑，他当时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巷子里，“确实是……晴天霹雳。”
“那你也没办法啊！”的声音软下来，带着点委屈，“我只是有点生气……你为什么瞒我这么？”
“我不是的。”工藤新一皱起眉，想起那天的剧痛，“那帮人把我打得很惨，直接扔在巷子里等死。我活下来之后，就一直藏在暗处查案。要是被人知道我是5S，肯定会引起轰动——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盯着工藤新一，我还怎么查案？”
5S的新闻能让日本的媒体疯狂。到时候别说查黑衣组织，他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。
“可你知道我会保密的啊！”的声音带着点撒娇似的控诉。
“我知道。”工藤新一的声音软下来，“但你知道得越少，就越。要不是没办法，我连我爸妈都不想说。”
“……只有他们知道？”
还有阿笠博士。灰原哀、服部平次、黑羽快斗也知道——白马探等服部平次跟他绑定后肯定也会发现。但这些人里，只有阿笠博士和父母是他主动告诉的，都是自己猜出来的。
“阿笠博士也知道，除了他们，就没别人了。”
又沉默了，似乎在消化他的话。过了一会儿，她突然问：“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说案子还没结束，知道太多会危险。”的声音很冷静，逻辑得让他心疼，“为什么现在突然说了？”
“我之前以为会有危险，但……”工藤新一解释，“我爸妈现在好好的，他们本来应该是更大的目标。阿笠博士说家里很，冲矢昴也没遇到麻烦。既然这么都没事，应该不会牵连到你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，现在说出来也了？”的声音里带着点了然，她总是这么聪明。
“嗯。”工藤新一承认，心里有点怀念——以前他们总是这样，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。
“……不止吧？”突然问，“肯定还有别的原因，对不对？”
工藤新一猛地一怔，差点否认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太了解他了，比他自己还了解。“……是。组织给我安排了一个A级向导，准备让我们。”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两人心上。工藤新一不用推理也知道，听到这句话会有多痛。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，到他以为挂了电话。
“……她人好吗？”
的声音很轻，像一片羽毛飘过来，却重重砸在他心上。工藤新一咬着牙，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“他啊……人还行吧，挺逗的，脑子转得比谁都快。”新一想起快斗，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，“就是老念叨那些魔术，烦得要死——不就是些骗小孩的戏法吗？”
“听你这语气，明明很喜欢他嘛。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点笑意。
“喜欢个鬼！那家伙就是个麻烦精！”
“可你在笑哦，新一。”
“我才没有——！”新一一愣，摸了摸自己的脸。指尖传来的温度骗不了人，他真的在笑。总是这样，比他自己还懂他。“……好吧，可能有那么一点点。”
轻笑出声，那笑声甜丝丝的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。“他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呢。下次你来的时候，带他一起吧？我想见见他。”
“好，我会的。”新一点头答应。
“那我挂啦，得去做晚饭了。晚点再聊？”
“嗯，晚点聊。”新一握着手机，喉咙里像堵了块棉花。“我爱你”三个字就在嘴边打转，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。他不能这么对，不能在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之后，还让她跟着惊受怕。他咬着唇，把那三个字咽了回去，匆匆说了句“再见”，听着听筒里传来忙音，才无力地垂下手臂。
手机从手里滑落，砸在膝盖上。新一仰头靠在背上，重重地叹了口气。他还得以柯南的身份回毛利家收拾东西，毕竟以后要搬去和快斗一起住。但他不想今天去——他怕看到哭红的眼睛，怕她强忍着眼泪的样子。
（更怕的是，她根本没哭。如果挂了电话后她一切如常，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值得更好的，而不是这样一个躲躲藏藏的自己。）
算了，还是再等几天吧。哪怕她不知道柯南就是他，现在见面也太了。新一把通话的结果和快斗的提议发给了妈妈，刚从上站起来，手机就响了。
“他答应了？”有希子的声音直接炸了过来，连开场白都没有。
“是他主动提的。”新一没好气地说。
“所以你根本没开口？”
“我……试过，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。”新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开口啊？跟我住在一起多危险！要是组织发现我的身份……”
两人都沉默了。组织的阴影像块巨石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要是你实在不想……”有希子的声音软了下来，“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。我和你爸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，不管是日本还是国外，你想去哪都行，我们等得起。”
新一早就猜到妈妈会这么说，也跟快斗提过。但亲耳听到，还是让他心里一。他不想再过那种被保护在温室里、与世隔绝的日子了——就像他当初撮合服部和平次一样，他不想让任何人因为自己被困住。
快斗都愿意为了他冒险，他凭什么退缩？
“不用了，妈。”新一深吸一口气，语气坚定了些，“我想试试和快斗一起住。就算‘’失败了，至少我努力过。”
“好吧，”有希子妥协了，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，“要是不行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“嗯。对了，毛利家那边得想个借口，解释柯南为什么要搬去和快斗住。你们最近是不是要出国？爸的稿子还没写完吧？”
有希子笑出了声：“你还不知道你爸？ deadline就在眼前，他连大纲都没改完呢！”
新一也忍不住笑了——果然是亲爹。
挂了电话，新一转身走向花园。快斗的鸟舍就在那里，他刚推开门，里面的鸽子就扑棱棱地飞了起来。快斗正蹲在地上，指尖轻轻抚摸着一只停在他肩上的鸽子，听到动静抬起头：“聊完了？”
“嗯。”新一走过去，“我跟她说我‘觉醒’了，要和一个‘向导’住在一起——她挺开心的。”
快斗挑了挑眉：“没说你缩水成柯南的事？”
“说了还得了？”新一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可不想被我妈追杀到天涯海角——等我能变回去再说吧。”
“行吧行吧。”快斗摆摆手，“那毛利家那边怎么解释？我可以是你远房表哥啊！”
“不行。”
“别这么嘛！‘表哥’多合理！”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“喂！侦探小子！”
“撒娇也没用。”新一斜了他一眼，“你忘了？要是和中森青子同时来串门，少年侦探团那帮家伙能把‘表哥’的事传得满世界都是。”
快斗瞬间蔫了：“……好像是有点麻烦。”他咂咂嘴，“看来得换个方式让你叫我‘哥哥’了。”
“做梦。”新一懒得理他，落在快斗怀里的鸽子身上，“这只叫什么？”
“幸运。”快斗把鸽子举到他面前，一脸得意，“是我爸那时候的老伙计了，虽然年纪大了，精神头可足着呢！”
“幸运啊……”新一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鸽子的羽毛。“你好，幸运。”
鸽子歪着脑袋，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，发出“咕咕”的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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