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南和灰原哀靠在上，看着怪盗基德逗弄孩子们。

白鸽扑棱着落在太的头顶，彦举着手机疯狂，步美更是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。基德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把糖果，瞬间让三个孩子围了上去。

“不如我们去吃早餐？我请客！”基德突然提议。

柯南眉头一皱。

这家伙疯了？

外面正有个杀人狂Sentinel在游荡，专挑Guide下手。他一个Guide带着一群孩子出门，跟活靶子有什么区别？

可基德已经拉着孩子们往路口走了。柯南咬咬牙，还是跟了上去。他不能让这家伙出事——毕竟自己还欠他个人。

灰原哀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但脚步也跟了上来。

一路无话。

小餐馆里，孩子们狼吞虎咽，基德看着账单欲哭无泪。柯南没看见他递过来的求助眼神，自顾自喝着牛奶。灰原哀则安静地吃着三明治，偶尔观察窗外的动静。

没异常。

，孩子们玩捉迷藏，基德被拉去当鬼。柯南靠在树上，警惕地扫视四周。三个小时过去，什么都没发生。

连他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些。

“柯南，我们该回家了！”步美擦着汗跑过来。

“嗯。”柯南点头，心里竟隐隐有些庆幸。

或许今天真的能平安度过？

他带着孩子们往车站走，基德跟在后面，灰原哀走在最后。透过树叶洒下来，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。

直到步美突然指着前方尖叫。

“是Fuiko姐姐！”

太和彦立刻围了上去。柯南顺着他们的看去，人群里有个陌生的女人。

“昨天带我们参观中心的Guide，E级。”灰原哀的声音传来。

柯南眯起眼。

那女人长发盘成发髻，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，眼神死死盯着对面的街道。柯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，没发现任何异常。

下一秒，有人倒下了。

像动作回放的灾难片。

一个男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，旁边的朋友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，回头时脸色白。他扑过去摇晃男人，见没反应，立刻掏出手机报警。

周围的人围了上去，窃窃私语。

“是Guide……”

“又一个……”

柯南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
“柯南！有人晕倒了！”彦喊道。

“我们去帮忙吧！”步美拉着他的袖子。

“不行。”柯南的声音异常冰冷。

少年侦探团愣住了。

“为什么？我们以前都会帮忙的！”太不解。

“这不是普通的晕倒。”柯南看着人群，“他是Guide，了昏迷——和新闻里的一样。”

灰原哀点头：“中心的人会处理。”

柯南转向基德，却发现他脸色惨白，死死盯着地上的男人。

“基德，我们走。”柯南抓住他的。

基德的手冰凉，像块石头。

“可是……”步美还想说什么。

“你们回家。”柯南打断她，“灰原，帮我看着他们。”

灰原哀点头：“放心。”

柯南拉着基德转身就走。刚走几步，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。

那个盘发女人不见了。

一路沉默。

基德像个木偶，任由柯南拉着走。柯南几次想开口，都被他苍白的脸色堵了回去。

直到进了基德家。

柯南把早餐剩下的三明治放进冰箱，转身就看见基德坐在沙发上，双手捂着脸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
“你刚才……感觉到什么了吗？”柯南终于问出口。

他不是冷血的人，但他，有些东西只有向导才能比感知得更敏锐。任何线索都能让他离解开谜团更近一步——离彻底护住快斗更近一步。只是……他真的不想让快斗重温那些刚刚发生的噩梦。

快斗长舒一口气，双手抹过脸，下巴抵在掌心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
“我……不太确定。”他皱着眉，眼神飘向远处，“孩子们在聊‘芙子小姐’的时候，我正忙着找她。然后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，盯着街对面。就那么……直勾勾地盯着。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。”

跟柯南的反应一模一样。侦探和怪盗都注意到的细节，肯定有问题。

“我想看看她在看什么，结果刚瞥见那个向导，他就倒下去了。”

又是柯南已经知道的信息。从注意力被吸引到混乱爆发，时间确实太短了。跟警方报告里写的一样。

“就在向导倒下前……”快斗顿了顿，眼神骤然收紧，“我感觉到他的屏障碎了。”

柯南浑身一僵：“什么叫碎了？”

“就是彻底崩了。”快斗脸色发白，语气里带着痛苦，“像是某个点被施加了足够大的力量，把整个屏障都压垮了！”

“但那个向导当时没有任何反应啊。”柯南飞速回忆着那一瞬间的画面，可……没有。他什么都没看到！

“有反应的。”快斗说，“很微弱，非常微弱。如果我不是A级向导，可能根本感觉不到。就像他被一百层毯子捂住了一样。”

反应？只有向导能察觉到的反应？而且还是都没几个的A级向导？“是什么反应？你感觉到了什么？”

“冲击。”

冲击……冲击！这个词直接推翻了他和父亲的推测。因为和向导的结合，是不会引发冲击的。

……，会？万一只有A级向导能感知到呢？这方面根本没有研究，而且袭击发生时，也找不到足够多的A级向导去检查。难道每次失败的结合，都会引发只有A级向导才能察觉的微弱冲击？

“至少……”快斗揉了揉鼻梁，“感觉是这样，但又……不太对劲。”

柯南刚想问“哪里不对劲”，手机突然响了，两人都吓了一跳。快斗抬头看着柯南掏手机，见他瞬间皱起眉，忍不住笑了：“你爸妈？”

“比那还糟。”柯南嘟囔着，手机又响了一声，“服部。”

“接吧。”快斗摆摆手站起来，“我又不会突然，用不着你这个操心。我去花园那边，跟鸽子一会儿。”

“好……”柯南看着快斗离开，心里隐隐不安，但还是接通了电话。

“喂，工藤！”

“服部，你知道这是长途吗？”柯南找茬，“话费你报销？”不然他爸妈该起疑心了。

“废话，当然我付！”服部的声音传来，“我这边有个案子，得找你帮忙。”

服部平次需要帮忙？

这位大阪侦探很少会被难住，更别说主动求助了。这案子肯定不简单。

“……什么案子？”

“中毒的。茶里有氰化物。水和牛奶都没问题，但茶是阳性。是，茶都是独立密封的，没有被篡改的痕迹。目前没人看到有人往杯子里加东西。”

所以，手法知道了，手段还没找到。可能是在茶加了东西，但如果是晶体氰化物，篡改痕迹太明显了。液体氰化物又可能在污染茶水前就蒸发了。但肯定是茶的问题吧？服部说没人看到……“当时有人在旁边吗？”

“几个客人和一个女佣。客人都没靠近过杯子。”

客人没靠近……“你问过女佣了？”

“她快疯了。”服部语气里带着点失望，“据说她欠了一屁股债，靠这份工作撑着。”

柯南啧了一声：“那她就没动机了。现场还有什么异常吗？”

“那个有自己专用的水壶和茶杯，没什么特别的。”服部想了想，“对了，茶是浑浊的，但我没闻到奶味。”

柯南的一下子被勾起来了：“你闻到什么了？”

“只有茶味。还有碎杯子里的湿泥味。”

柯南皱眉：“湿泥？你是说重新泡开的那种？”

“哈？”服部明显没听懂。

柯南翻了个白眼：“干黏土泡在水里会重新变软。虽然不溶于水，但比例不对的话，会变成浑浊的混合物。不过烧过的黏土应该不行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传来服部的声音：“我挂了，工藤！”

柯南急了：“喂！我们还没说嫌疑人——！”

嘟嘟嘟……

柯南盯着手机屏幕上的“通话结束”，气得磨牙：“搞什么啊！”

他刚要回拨，手机又叮了一声，是灰原的消息。

孩子们没找到线索。我猜你早就知道了。

我警告过他们的。他们好奇心太重，又不是我的错。

不，是你让他们学会了被好奇心牵着走。

喂，他才没那么坏！刚想反驳，又一条消息进来了。

他怎么样了？

柯南抬头看向花园的门。服部打电话时，他看着快斗走出去的，当时快斗看起来还好。他没感觉到冲击波动，但……向导就算不，也会难过的吧。

他……应该去看看快斗。以防万一。

花园里的风带着草木，柯南踩着石板路拐过花架，脚步突然顿住。

不远处的鸟笼旁，向导正站在那儿。几只鸽子歪歪扭扭地蹲在他肩头，还有一只扑棱着停在他头顶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。洒在向导身上，柔和了他平日里紧绷的线条，连周身的气息都放松了不少。

柯南掏出手机，“咔嚓”一声按下快门。里的向导眉眼舒展，指尖还轻轻逗弄着怀里的鸽子，不像之前那个总带着疏离感的家伙。他指尖一动，把发给了灰原哀，附带一条消息：这边好转，可能有线索了。

很快，灰原的回复跳了出来：知道了。孩子们那边有发现会告诉你——如果能有发现的话。

柯南勾了勾唇角，回了个“谢了”。心里却，那群小鬼头估计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。毕竟连A级向导都只能摸到点蛛丝马迹，三个没觉醒的普通孩子能查出什么？

收起手机，他立刻切换目标——开始疯狂骚扰服部平次。谁让那家伙上次敢挂他电话？

第七次拨打，电话终于被接起。听筒里传来服部不耐烦的吼声：“喂喂喂！你有完没完？查户口呢？！”

“是你挂我电话的！”柯南压低声音，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瞪着手机。他记得在哪看过，向导因为精神力特殊，对特别敏感。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，但现在这种，还是别让屋里的基德听到杀人案的事比较好。那家伙现在正跟鸽子玩得不亦乐乎，要是知道又有麻烦找上门，指不定又要搞什么花样。

“我那不是突然想到线索了吗？！”服部理直气壮，“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挂你电话？”

“想到线索不会说完再挂？”柯南翻了个白眼，“重点是，你查到什么了？”

“切，告诉你也没用。”服部嘟囔着，还是松了口，“目前只有一个嫌疑人。我们查了现场的黏土痕迹，结果那家伙天天喝茶，就一个专用茶杯——说是因为感官太敏锐，用别人的杯子会不舒服，鬼才信！现在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那个女佣，可惜没找到动机。”

柯南眉头皱起：“动机是，就算是随机杀人也有诱因。找不到动机，案子就没破。”

“少跟我讲大道理！”服部的声音更沉了，“你知道我最烦这个！”

柯南忍不住笑出声，虽然笑声有点干涩。

服部那边似乎也听出来了，语气瞬间严肃：“你声音不对啊，那边到底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……”柯南瞥向窗外，基德正试图把一只躲在花丛里的鸽子哄到手上，动作笨拙得像个第一次碰小动物的孩子。他收回，轻声说，“让白马在你那边多几天吧。”

“哈？为什么？”

“东京这边……出现了针对高级向导的袭击。”柯南的声音压得更低，“目前都是C级以上的向导。和叶那边我看过她朋友圈了，只是有点闷，没出事。不过袭击还在继续，今天早上已经是第四起了。”

听筒里传来服部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
“都是突然昏迷——在、人行道、甚至过马路的时候。现场没有任何袭击痕迹，没有向导冲击，周围的向导也没感觉到精神波动……”柯南顿了顿，想起基德之前那个奇怪的状态，“他们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那你让白马留下干嘛？”服部追问。

“他是向导，留在那边或许能帮上忙。”柯南含糊带过，不想提基德的事，“对了，你刚才说的案子，那个女佣真的没有动机？”

“都说了没有！”服部不耐烦地重复，“不过……这边倒是有个奇怪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之前有个死了，他绑定的向导直接了冲击状态。要不是白马在，那向导早就没命了——现在虽然没死，但也昏迷着。”

柯南心里猛地一跳：“昏迷？不是冲击致死？”

“对啊，白马用了什么屏蔽术。说是在当地中心学的，那边好像专门教向导怎么保护别人，就算不是高级向导也能学。”

屏蔽术？

柯南的视线再次投向窗外。基德终于把那只鸽子哄到了手上，正得意地朝他挥手。落在他脸上，那笑容灿烂得晃眼。

柯南握紧了手机。

或许，这就是他要找的线索？

在中心开防护课？

如果任何等级的向导都能学会给别人筑盾……

“就是这个！”柯南猛地一拍桌子，眼底迸出狼崽子般的。“服部，我得马上走！”

“现在是谁挂电话了？”听筒里传来服部平次毫不的嘲讽。

“我挂就没事。”柯南说完直接掐断通话，手指翻飞调出工藤优作发来的加密报告。

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屏幕上滚动，他的像淬了冰的刀锋，精准切割着每一条信息。

笔呢？笔在哪……找到了！纸！纸！纸！

他飞速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名字，划掉几个可能性后，把手写的名单拍了张发给工藤优作。

【把这些中心档案的副本发我，只要没缔结契约的。】

【这些都是3S级，4S和5S的没有。】

【看信息再回！立刻发文件！】

“你挂了服部的电话。”身后传来一声轻笑，花园门被轻轻带上。黑羽快斗倚在门框上，指尖转着。“想明白了？”

“有线索了。”柯南头也不抬，盯着手机屏幕。“可能是个嫌疑人。就等我爸的文件确认。”

“谁？”黑羽快斗挑眉走近。

柯南刚要开口，手机突然叮咚一响。

他点开消息，下载附件，几秒钟后，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
第5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