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藤新一睁眼时，窗外的天刚蒙蒙亮。

他一夜没睡。

黑暗里，他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是服部平次的脸。那家伙会不会出事？会不会已经……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他狠狠掐断。

不可能。服部平次那家伙，命硬得很。

可他还是睡不着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才勉强合眼。结果不到两个小时，又猛地惊醒。

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和叶。

女孩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，平时精心打理的马尾也乱糟糟的，显然也是一夜未眠。

和叶在她最好的朋友。

工藤新一懂这种感觉。如果被绑架的是，他现在恐怕比和叶还要崩溃。

可现在被绑走的是服部平次。

工藤新一心里更。

这时，和叶的父亲远山银司郎正收拾东西准备上班。工藤新一猛地站起身：“远山警部，我跟你去警局。”

“我也去！”和叶立刻跟上。

远山银司郎看看两人，叹了口气：“行吧，你们跟来。但我不确定能帮上什么。”

“我是侦探。”工藤新一强调，“肯定有能帮忙的地方。”

“这事得问平藏。”远山银司郎说着，走向门口，“走吧。”

工藤新一和和叶赶紧拿上东西，跟着上了车。

一路上没人说话。

只有两个字在他们脑子里反复回荡——服部平次。

窗外的车水马龙仿佛不存在，工藤新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，节奏越来越快。

快点，再快点。

万一服部他……

“到了。”远山银司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工藤新一推开车门就往警局冲，和叶也紧随。可刚跑两步，和叶就拉住了他。

“等我爸一起。”和叶压低声音，“你自己闯进去，他们不会让你插手的。这里是大阪，不是东京。”

工藤新一攥紧拳头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他是对的。这里不是他的地盘。他按规矩来，才能继续查案。

两人站在原地，等远山银司郎锁好车，才跟着他走进警局。

工藤新一四处张望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
以前他来大阪警局，身边总有服部平次聒噪地介绍：“喂工藤，这是我们警局最厉害的刑警！”“那家伙上次还跟我打赌输了一顿拉面！”

可现在，身边没人了。

“工藤君！”

熟悉的声音传来。工藤新一转头，看到了大泷警官。

“你是来查平次的绑架案吧？”大泷警官搓着手，有些紧张。

“是。”工藤新一点头。

“这个……你得跟局长说。”大泷警官眼神飘忽，“就是平次的父亲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。

“他现在不太好。”大泷警官犹豫着开口。

“他儿子被绑架了，能好才怪。”工藤新一语气平静。

大泷警官避开他的：“你跟我来吧。”

工藤新一看了眼和叶，点头跟上。

推开局长的门，服部平藏正坐在后。他抬起头，眼神锐利如刀，直直盯着工藤新一。

“工藤君，这个案子你不用管了。”

一句话，让工藤新一脚下的地板仿佛都在晃动。

大泷警官咽了口唾沫：“局长……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工藤新一打断他。

“字面意思。”服部平藏面无，“你被排除在案子之外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！”工藤新一的声音陡然拔高，“服部还在外面危险！你凭什么不让我查？！”

“凭我是局长。”服部平藏冷冷道，“你跟这个案子牵扯太深，已经影响判断了。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查案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工藤新一咬牙，“被绑架的是你儿子！你就没有？！”

“至少我知道工作。”服部平藏的声音依旧平静，“大泷，带他出去。”

大泷警官看着工藤新一，眼里满是：“工藤君，走吧。”

工藤新一被大泷警官半拉半劝地带出，胸口像堵了一团火。

“为什么不拦着他？！”他低吼，“我找到服部！”

“对不起，工藤君。”大泷警官低声道歉，却没再多说。

两人走到走廊，看到和叶正站在那里。她看到工藤新一，眼里立刻亮起希望。

工藤新一却摇了摇头。

“我被排除了。”他艰难地说。

和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
“不可能……他们怎么能这么做？”

“他们已经做了。”工藤新一咬着牙，看着大泷警官走远，转头对和叶说，“回你家。警察不肯按规矩来，那我们就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。

“用不规矩的方法。”

工藤新一没想到，黑进警局数据库竟然这么容易。

他给灰原哀打了个电话，那家伙很快就赶来了。现在，她正坐在和叶家的电脑前，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。和叶坐在她左边，工藤新一坐在右边，三人的都死死盯着屏幕。

“真没想到，你会违法。”灰原哀刚进门时，曾这样调侃。

“为了服部，我什么都做。”工藤新一当时回答。

灰原哀没再说话，径直走向电脑。

工藤新一自己试过。他对着电脑了几个小时，结果什么都没查到。黑客技术根本不是他的强项。无奈之下，他才求助灰原哀。

没想到，灰原哀只用了几分钟就成功。

现在，屏幕上显示着服部平次经手过的所有罪犯名单。

“你男朋友挺厉害的。”灰原哀扫了一眼名单，语气难得带了点赞赏。

“他本来就厉害。”工藤新一轻声附和。

名单上的名字，他大多都认识。有些是他们一起抓的。

“这些人里，有些很危险。”工藤新一皱眉，“还有些……已经刑满释放了。”

“这家伙也不是善茬。”和叶突然指向一个陌生男人，声音里带着后怕，“上次他差点拿刀我，要不是平次用剑道棍把他打晕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新一眉头紧锁：“他也被放出来了？”

“你觉得绑架平次的，是这些刚出狱的犯人之一？”志保冷不丁开口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
“可能性很大。”新一沉声道，“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，宫野。”

“我没说反对。”志保指尖在桌面轻敲，“不如回案发现场看看？说不定能找到遗漏的痕迹。”

“不行。”新一摇头，语气带着无奈，“我已经被踢出这个案子了，警方根本不让靠近。”

“我有！”和叶突然一拍，掏出手机递过去，“你们看！”

志保立刻起身凑到新一身边，两人头挨着头滑动屏幕。

“这个脚印……”志保瞳孔骤缩，声音都有些发颤，“我见过！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……”她用力闭了闭眼，试图回忆。

“那就是你参与过的案子。”新一斩钉截铁。

和叶听得一头雾水：“宫野小姐？你什么时候和平次一起办过案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新一和志保对视一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
“既然毛利和平次都知道了，告诉你也无妨。毕竟你现在也卷进来了。”志保缓缓开口，“我们第一次见面时，我用的名字是——灰原哀。”

和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：“灰原……小哀？！”她猛地转向新一，手指颤抖着指向他，“那、那你……你长得和柯南一模一样！”

新一坦然点头：“没错。我和平次联手破的案子，比你知道的多得多。宫野也参与过几次。既然她认得这个脚印，范围就能缩小了。”

和叶还在消化这惊天秘密，脑子嗡嗡作响，但还是用力点头：“对！一定能找到线索！”

第3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