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次……被绑架了？”和叶的声音带着哭，从手机那头传来。

新一喉结滚动，下意识点头，才想起对方看不见。“是。立刻报警，我马上过去。”

“好……”和叶吸了吸鼻子，忽然顿住，“你知道我在哪儿对吧？”

“知道，平次之前发过定位。”新一站起身抓过外套，“别让任何人靠近现场——”

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，新一已经冲出家门。

身后传来中道的呼喊，他耳不闻。

尽快赶到大阪。

平次被绑架了。

那个总是咋咋呼呼、笑声比谁都亮的大阪少年，就这么被人掳走了。

新一攥紧拳头，指节泛白。平次，你给我撑住……

他狂奔到车站，抢了最早一班去大阪的车票，几乎是扑进车厢。

列车启动的瞬间，新一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，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。

两个半小时……只要两个半小时就能开始找平次了。

可这两个半小时，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
……

平次猛地睁开眼，眼前一片漆黑。

他动不了。

眼睛被蒙着，双手反绑在身后，也被捆得死死的。嘴里还塞着破布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他挣扎着扭动身体，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低吼。

“哟，醒了？”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。

“吵死了，堵上他的嘴！”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骂道。

平次更用力地挣扎，像头被困住的。

“小子，老实点。”第一个声音凑近，带着威胁的语气，“再叫，我不介意再掐你一次。”

平次浑身一僵。

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上——冰冷的手掐住喉咙，空气被一点点剥夺，眼前发黑的恐惧……

他不敢再动了。

“这才乖。”那人嗤笑一声。

平次闭着眼，强迫自己冷静。

即使失去视觉，他的感官也在疯狂运转。

身下是颠簸的地板，耳边有引擎声——他们在车里。

车速平稳，应该是为了不引起警察注意。

他躺在后座前的地板上，能感觉到两双皮鞋压着他的。空间挤得要命，三个人都不舒服。

为什么不把他扔后备箱？

“老大，到了吗？”有人问。

“快了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，带着点别扭的口音，“我不习惯靠右行驶。”

平次心里一动。

外国人？

他之前没对方的脸，但听声音不像。难道是长期在国外生活的人？

突然，车子猛地右拐，平次的头“咚”地撞在车门上。

他咬着牙没出声，继续听。

“终于到了！”有人欢呼。

“把这小子带上。”掐他的那个声音说，“送2R房间对吧，老大？”

沉默片刻，应该是点头了。“你和你弟弟送过去。”

弟弟？

平次回想起来，之前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，和说话的这个长得有点像。

很快，他被两个男人架起来，拖出车门。

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，拐了一个又一个弯，根本记不住路线。

他们是的。

最后，他被扔进一个房间，门“咔嗒”一声锁上。

平次躺在地上，等了一会儿才坐起来。

他扯掉眼上的布条，又吐出嘴里的破布。

眼前是个空荡荡的房间。

角落里摆着一张脏床，旁边是带铁栏杆的窗户。

平次爬起来走到窗边，往外一看——只有灰蒙蒙的天空。

“呵，真够绝的。”他低声骂道。

房间里什么都没有，连个能用来撬锁的东西都找不到。

这帮人，是早有预谋。

平次靠在墙上，看着紧闭的门。

他被困住了。

……

“一点线索都没有？”新一攥着拳头，指节泛白。

和叶坐在他旁边，递过一瓶水。新一把水灌下去大半，才感觉喉咙没那么干。

“警察把周围都搜遍了，连个都没有。”和叶声音发颤，“平次……平次他会不会……”

“别胡说！”新一打断她，声音却带着颤抖，“他肯定没事。”

可他自己都不信这句话。

平次已经失踪小时了。

没有勒索电话，没有任何消息。

“我知道你。”和叶低下头，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也是你的男朋友……我都快急疯了，你肯定更难受。”

新一深吸一口气，却压不住心底的。“我……我现在脑子一片乱。我怕他出事，怕他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几乎听不见。

“你爱他吗？”和叶忽然问。

新一猛地抬头，愣住了。

爱吗？

他和平次总是吵吵闹闹，见面就互怼，可每次遇到危险，平次都会挡在他前面。

每次破案后，平次会拉着他去吃大阪烧，笑着说“工藤你这家伙也就推理还行”。

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新一轻声说，“但我不能失去他。”

和叶看着他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警察今晚还会继续搜，但我们休息吧。我家有客房，你今晚住我家？”

新一还想坚持，但身体已经快垮了。

他点点头，扶着墙站起来。

和叶的父母很地留他住下，和叶把他带到客房，嘱咐他有事叫她。

新一坐在窗边，看着外面的星空。

星星很亮，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。

他伸出手，对着星空轻声说：“平次，你能看到这些星星吗？”

……

平次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，肚子饿得咕咕叫。

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。

那帮绑匪根本没打算给他饭吃。

他翻了个身，看着铁栏杆外的天空。

星星……工藤那家伙，现在会不会也在看星星？

他肯定急疯了吧。

平次笑了笑，又皱起眉。

不行，得想办法逃出去。

他不能让工藤。

窗外的亮得晃眼。

服部平次趴在的窗沿上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。今晚的星星格外密，像有人把碎钻撒在了墨色的天幕上。

他眯起眼，试图从闪烁的里找出熟悉的星座。

可惜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大阪的星空和东京不一样？还是说……他根本没心思看星星？

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逸出唇间，平次的视线依旧黏在窗外。

工藤那家伙，现在能看到这片星空吗？

他们离得近吗？

是在同一个城市，还是隔了几百？

夜风卷着远处的虫鸣灌进来，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。

服部平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，翻身躺回床上。没有线索，没有目击证人，连要查的人都见不到——这种，他就算是名侦探，也只能干瞪眼。

黑暗里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枕头角。

不知道过了，意识渐渐模糊。

梦里，他又看到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家伙。

工藤新一站在洒满的走廊里，校服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嘴角挂着他熟悉的、欠揍的自信笑容。

第2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