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周对莎拉达来说简直是场噩梦。

之前躲着她，是怕她卷进麻烦——这点她还能理解。可现在呢？川木那事闹得人尽皆知，他还躲！

莎拉达攥紧拳头，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要不是顾忌着淑女形象，她早把那家伙踹到下个月去了！

这几天她魂不守舍，上课盯着窗外发呆，放学绕着他家门口打转，连闺蜜三人组的邀约都推了。明明每天都能在学校见到他，可他要么低头没看见，要么借口训练溜得比还快。

午餐时间更是。他总是独自端着餐盘消失，留她一个人面对蝶蝶和鹿代的眼神。

“莎拉达，你和博人君是不是吵架啦？”蝶蝶咬着汉堡，含糊地问，“他最近看你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。”

莎拉达心里一紧，嘴上却硬邦邦地反驳：“谁要和他吵架！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他最近很奇怪。”

奇怪？何止奇怪。他的缺席像根刺，扎得她心口发疼，却又偏偏不想承认这份在意。

直到今天，她终于忍无可忍。

傍晚，莎拉达跟着博人回了家。餐桌上摆着的味噌汤和天妇罗，雏田阿姨笑得温柔：“莎拉达，快尝尝阿姨新学的料理。”

“谢谢阿姨！”莎拉达乖巧道谢，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堵博人。

以往的惯例，她得抢着洗碗，至少推让三次，然后雏田阿姨或向日葵会把海绵抢走，再催博人送她回家。

那就是她摊牌的机会。

“博人哥哥！”向日葵突然凑到博人身后，小声却让莎拉达听见，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，让你女朋友这么生气？快道歉啦！”

博人差点被米饭呛到：“谁、谁是我女朋友！别乱说！”

“可是……”向日葵歪着脑袋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开学前你不是问过我，怎么和喜欢的女生搭话吗？就是莎拉达吧？”

博人瞬间僵住，筷子“啪嗒”掉在桌上。他猛地抬头看向莎拉达，却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，转身打开了水龙头。

“向日葵，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晚点再说？”博人压低声音，语气里带着哀求。

“哎呀！莎拉达一个人洗碗好可怜哦！”向日葵突然拔高音量，“博人哥哥你这个主人太不合格啦！”

“向、日、葵——！”博人咬牙切齿，却只换来妹妹吐舌头的鬼脸。

莎拉达看着博人吃瘪的样子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原来这家伙在妹妹面前这么没辙？

向日葵蹦蹦跳跳地把一叠饭碗递给莎拉达，然后拉着雏田阿姨去看电视了。电视里播放着动作片，打斗声和警笛声此起彼伏，正好掩盖了厨房的动静。

博人手拿毛巾，不不愿地站到她身边。

莎拉达把洗好的杯子递给他：“博人，我们谈谈。”

博人张了张嘴，却什么都没说，默默接过杯子擦了起来。

“我知道你最近在跟踪我。”莎拉达继续说，眼睛盯着水流。

博人擦杯子的手顿了顿，转身把杯子放进橱柜，依旧沉默。

莎拉达叹了口气。软的不行，只能来硬的了。

“你知道吗？冷暴力对人的心理伤害，和身体一样严重。”她加重语气，“你不是一直说要保护我吗？现在这样算什么？”

博人的肩膀微微颤抖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低声吐出两个字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就这？莎拉达气不打一处来。她正要发作，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——

“我回来啦！”

是鸣人叔叔！

博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，手里的毛巾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他的眼神变得空洞，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半，里面翻涌着莎拉达看不懂的——不是冷漠，也不是悲伤，而是一种……麻木的疲惫。

就在这时，莎拉达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，想伸手拍拍他的胳膊，告诉他“”。

呵，早不说晚不说，偏偏这时候跳出来？莎拉达在心里冷笑，无视了那股冲动。

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。她使劲揉了揉眼睛，想把眼泪逼回去，鼻子却越来越。

“哦？莎拉达也在啊！”鸣人笑着走进厨房，“不见，都长这么大了！”

莎拉达把洗好的盘子递给博人，咬住下唇不让它发抖。她该说什么？说“鸣人叔叔我认识你，因为我总梦见小时候的事”？这也太奇怪了！

“谢谢你一直博人。”鸣人摸了摸后脑勺，笑容有些不好意思。

博人猛地抬起头。

莎拉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，顺着脸颊滑落。

“鸣人叔叔……不，市长。”她吸了吸鼻子，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，“见到您。”

博人的像一道闪电，劈得她心口发疼。眼泪“啪嗒”掉在盘子上，起细小的水花。

鸣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：“要不……我来洗碗吧？”

莎拉达正要拒绝，博人却突然开口：“麻烦你了，老爸。”

话音未落，他一把抓住莎拉达的，拉着她就往外走。

厨房的门在身后，留下鸣人拿着海绵，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
门在身后砰地撞上，萨拉达死死攥着衣角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

眼泪又掉下来了，顺着脸颊滑进眼镜框，视线一片模糊。

“萨拉达——”

“别跟我说话！”她声音发颤，猛地抽回被博人抓住的，用手背胡乱抹着脸。可越想掩饰，羞耻感就越汹涌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，连气都喘不匀。

这根本不是她计划的样子！

她明明是来师问罪的，要跟他好好谈谈，怎么就变成在他房间里哭成泪人了？这些破到底怎么回事！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了！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？！

“那……你在这儿着吧。”博人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等我家人都回房了再走，应该很快。”

“我……”萨拉达吸着鼻子，眼泪却更凶了，“我不想回家！我讨厌这样！这些破是你的错！是因为你才停不下来！”

话没说完，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。她得跑，得找厕所，绝对不能吐在他的地毯上！可刚转身，就一头撞进了博人的怀里。

他的手臂像早有准备似的，瞬间环住了她。

制服外套的布料蹭着她的皮肤，冰凉的纽扣硌得胸口发疼。萨拉达的呼吸、思绪，甚至连眼泪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。他抱得很稳，，像是理所当然就该这样抱着她。

萨拉达打了个寒颤，他却抱得更紧了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放开我！”

她猛地挣开，往后退了一步，脚却崴了一下。身后明明是床，可博人本能地上前扶她时——

两人一起撞上了床沿。萨拉达的上半身被他压着，唇瓣离他只有几厘米远。

不是第一次这么近了，但博人脸上那孩子气的窘迫，还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。他僵得像尊石像，胸膛里的心跳却擂鼓似的撞着她的。

“我……那个……对不——”

“别动。”萨拉达抬起眼，盯着他的眼睛，“你见过我比这糗一百倍的样子，我也讨厌哭，但你今天听我把话说完，哪儿都不准去。”

凭什么只有她在原地打转？凭什么只有她在？他明明什么都知道，却把她蒙在鼓里。她受够了他的逃避，受够了这一切只是训练的一部分——根本！

如果他们真的是朋友，如果她像他记忆里的那个“萨拉达”一样懂他，或许她会选择相信他。可他的出现，硬生生把她拖进了这摊浑水。她受够了因为这个无能的家伙茶饭不思，受够了他前一秒把她当宝贝，后一秒又把她当空气！

博人咽了口唾沫，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，才猛地移开。他背驼下来，膝盖着地跪坐成正坐姿势，活像被她老爸训斥的样子。

“萨拉达……你恨我也。”他的声音小心翼翼，“不，我活该被你恨。但现在，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更多了。”

萨拉达皱起鼻子，拳头攥得咯咯响。她这辈子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瞬间。

“会好起来的……总会的。你再等等。”

“等？”萨拉达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火气，“你让我等？我已经等了一个星期！当初说要训练我的是你！说要和我还有我爸一起行动的也是你！现在你那个疯子哥哥回来要杀我们所有人，你就突然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了？！”

博人的一下子变得遥远，她的质问像打在了棉花上。萨拉达心里，博人还想救那个疯子哥哥。她不是想骂他，她现在最想要的是——

“我不要你说未来的事，也不要你说过去。我只要……你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
博人坐着，面无地望着窗外。

“上次和川木交手的时候……我看到了。我看到自己死了，是川木杀的。他以前是我崇拜的空手道前辈，现在却让我醒着都做噩梦。我还看到你也死了，也是他杀的……我害怕。然后你就开始躲着我，也许是为了保护我，可我……我做不到……”

做不到就这样活着。做不到看着你躲着我，什么都不知道。

根本不是在作祟。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。那些她以前觉得博人很烦的地方——现在却成了让她安心的理由。她的脑子快疯了，是因为这个。

“我懂……你的难受。”

萨拉达等着他继续说，可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。她皱着鼻子，用衬衫擦了擦哭花的眼镜，最后用拇指抹了抹镜片，重新戴上。视线了，眼里的泪也干了。

她跪起来，双手捧住他的脸。

“博人。你要是死了，我会很。”

博人的手指动了动，眼神飘向一边：“我的命……我不会轻易丢掉的。至少要确保这个世界了再说。但萨拉达……”

“没有但。你不用带我去拯救世界。但你要是再敢这样躲着我，我就天天跟着你，当你的跟踪狂！”

博人瞪大眼睛，看着她。

“所以下次我跟你说话的时候，别再魂游天外——不然我就……我就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黏着你，看你烦不烦！我会天天堵你家门口，要是还没用，我就去找川木！让他把我揍到吐血，直到他肯说为止！我什么都能给他换，只要能让我自己解决这破事！”

“……你找不到他的。就算找到了，他也不会说一个字。”

“别小看我在空手道界的人脉！我肯定能找到他，让他尽管放马过来！他绝对乐意奉陪！”

“他不会伤你，也不会说任何事。只要我不在。”博人垂眼盯着膝盖，偏过头躲开她掰着自己下巴的手，“他就是这种人。”

“他就是这种人？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！”

“嗯……我知道。因为他是我那混球哥哥。”

萨拉达气得松开手，盯着他的眼睛，又扫过他的头发。

“你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！怎么可能是？！”

“总有一天……你的梦会告诉你答案。”

她一屁股坐在床沿，双臂抱胸，脚踝交叉，满脸不耐烦。

“我讨厌你。”

“随便。”

“哦对了！”她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忘了你是个变态受虐狂，就喜欢看我跟你吵架！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“别狡辩！”她厉声打断，“我感觉只有把自己往火坑里推，才能让你正眼看我！”

他的手猛地抓住她的。“不准。”

“那你就答应我别再躲着我！”

“萨拉达，没那么简单——”

“这不！”

“生活本来就，你知道的。”

“别再说‘你知道的’！我不是她！不用对我这么随便！你明明那么讨厌我，甚至比……”

他突然收紧手臂，打断了她的话。

萨拉达挣扎了两次。她拼命往前挣，用扯自己的。可她那点力气在博人面前根本不够看。更气人的是，他甚至没去过健身房！该死的家伙，凭什么能轻松举起两倍她体重的沙袋？！

“萨拉达……”

“干嘛？”

“过你自己的生活，别管我。这样你才能开心。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那边那么多危险，但如果我只会让你险境，让你心神不宁……那我还不如……”

“现在说这些太晚了。”她停下挣扎，声音低沉，“你出现在我的梦里，上课的时候闯进我的思绪！就算我拼命想忘记你，你还是会冒出来！蝶蝶整天念叨你，空手道社的人你，总来问我你的，好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……还有爸爸……”

他只问过一次你的事。不过这不重要。

她闭上眼睛，拼命把头往反方向扭，脖子都快拧断了。“你把我拖进你的痛苦里，我的早就跟你的痛苦缠在一起了。所以我会陪你一起痛苦。”

“……躲着你，不是个容易的决定。”

“博人，如果我是她，你现在会怎么做？”

话刚出口，他抓着她的力道就松了。但萨拉达没逃。她就在他无力的怀抱里。这是唯一能让他开口的办法。她要孤注一掷，亮出最后的底牌。

“如果我真的是她呢？你还会躲着我吗？还会为了阻止某个可怕的未来，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吗？”

他的手和彻底松开，再也没有碰到她。“如果你看过那么多未来……就会知道我会不惜一切阻止那里发生的事。”

萨拉达转过身，直视他躲闪的、痛苦的眼睛。“就算这会让她哭？”

他的手攥成拳头。“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哭，你知道的。”

“那听我说。”

萨拉达从没离博人这么近过，心跳得厉害。他微微往后缩，看着她临下地瞪着自己，眼睛里满是惊愕。

“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……但我的好像不是我自己的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
“这次，它们告诉我别管你，给你空间，耐心等你。这些决定总能让你好受点，但我不想再听了！自从你出现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，这让我快疯了！”

他皱起眉头。“萨拉达……”

“我开始想，这些奇怪的冲动到底从哪来。唯一合理的解释是——它们属于她。所以很抱歉，我没法就这么等下去，忘记你的存在。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。”她抓起他的手，按在自己胸口，“她还活着，博人。每次我你，那次不小心亲到你……是因为她。就算她能接受被你忽视，直到你把理顺——我不能！”

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，涩得发疼。

这一周来，她把这个场景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。

告诉博人时他会是什么反应？

是惊喜地扑过来拥抱，还是低头吻她发顶？甚至……会不会把她按回床上，掌心贴在她心口，闷声在她怀里哭出来？

可他动都没动。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博人的脸一点点垮下去，眼底的碎得像被踩过的玻璃，那绝望的样子，仿佛天塌了就在眼前。他的手从她肩上滑落，无力地垂在身侧，指尖都在发抖。

眼神空得可怕。

萨拉达知道，他根本没在看她，整个人都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
胃里猛地一抽，火烧火燎的疼顺着脊椎爬上来，堵得她喘不过气。

“你想无视我是吧？行！”她咬着牙，声音发颤，“世界末日我自己练！但下次我再哭着跑来找你……你记住，那绝对不是我自己想来的！”

她转身就走，手刚搭上门把手，鬼使神差地回头——

博人脸上没有任何，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，顺着脸颊往下掉，砸在膝盖上，洇湿了裤。

她刚才说的话、做的事……是不是把他伤得更重了？

明明该心疼的，明明该冲回去抱他的，可萨拉达只觉得胸口发紧，只想逃得越远越好。

她低下头，用力推开房门，脚步踉跄地冲下楼。眼泪糊住了视线，她胡乱蹬上鞋子，刚跨出门——

“哟。”
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萨拉达吓得差点绊倒。

“抱歉啊，突然叫住你。”鸣人挠了挠头，笑容有些无奈，“我家那混小子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？”

萨拉达转过身。

眼前的男人是村里最尊贵的存在，是她从小在梦里仰望的英雄。他谁都像家人一样温和，连她都不例外。

可现在，他的出现像一把钥匙，猛地撬开了她最隐秘的闸门。萨拉达僵在原地，不知道该恭敬地鞠躬，还是当场崩溃在他家门口。

“博人这阵子可能把气撒你身上了。”鸣人开口，语气带着歉意，“虽然很自私，但我有个不之请。”

不知为什么，哪怕他说的是天方夜谭，她也觉得自己会答应。

“那小子看着皮实，脆得很。等下我肯定揍他一顿——让女孩子哭算什么男人！”鸣人顿了顿，声音放软，“但……你能不能再陪陪他？”

“陪……陪他？”萨拉达愣住了。

“他现在最需要的，是能依靠的朋友。哪怕他把你往外推……”

萨拉达吸了吸鼻子。她现在一秒都不想在那个笨蛋身边！可身体却不听使唤，头低了下去：“我……他……”

“当然，最后决定权在你。”

她闭上眼睛。哪里是她能决定的？从来都不是。她的身体比脑子诚实，哪怕想反抗，也抵不过心底的冲动。

更何况……就算想教训他的无视，她也做不到真的丢下他一个人。

萨拉达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：“是，市……市长， Uzumaki。”

鸣人眼睛一亮，温柔的笑容像一样散开：“谢谢你，萨拉达。”

眼泪瞬间决堤。

萨拉达浑身发抖，怎么忍都忍不住。看着他的笑容，听着他亲昵地叫自己名字，那种铺天盖地的委屈和难过，瞬间把她淹没了。

这，也不属于她。

鸣人上前一步，用胳膊揽住她的肩膀，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后脑勺上，把她按进自己怀里。

“不用这么见外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“你怎么舒服怎么叫就好……还有，对不起。让我家那混小子委屈你了。”

眼泪蹭在他的上，萨拉达吸了吸鼻子，突然了——她会不会弄脏他昂贵的丝绸领带？可最后，嘴里只蹦出一句含糊的话：“他真的……是个大笨蛋……”

鸣人笑出了声，松开她，低头看着她：“以后要是受委屈了，尽管来找我抱怨！那小子的麻烦事，我可比你多了！”

“去……去您吗？”

“当然！那里天天堆着 paperwork 和电话，闷都闷死了！偶尔有人来聊聊天，正好放松放松！”

萨拉达扯出一个难看的笑：“我会带饼干的。”

“那我等着！”鸣人笑得更温柔了，“回见啊。”

萨拉达鞠躬道别，往家走。

脑子里是和鸣人聊天的场景——能吐槽博人，说不定还能打听大筒木的事，还有爸爸的消息。毕竟他们俩现在都在查这个案子。她还知道大蛇丸的藏身处……虽然答应过不说出去。

可刚踏进家门，脱鞋子的瞬间，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出来——

鸣人说的那个需要朋友的博人，和刚才在房间里哭的博人，根本不是同一个人。

梦里的小博人有严重的恋父。鸣人是他最敏感的话题，因为所有人都拿他和父亲比。他拼命反抗“天赋都是继承父亲”的说法，只是因为鸣人太忙，从来没给过他想要的。所以他才会惹事。

这些，萨拉达早就看出来了。

可现在的博人……

她站在，指尖冰凉。

那个哭到失神的博人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？

博人趴在桌上，肩膀还在微微颤抖。

佐良娜刚走，他眼眶里的泪就没停过。

要是这时候鸣人推门进来，板着脸训他几句……博人不敢想。

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声，更怕眼泪糊住视线的时候，会不小心说出那个秘密——

他根本不是鸣人的儿子。

这个念头像冰锥，狠狠扎进博人心口。

他猛地捂住嘴，指节泛白。

楼下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，是雏田在收拾厨房。博人缩了缩脖子，把脸埋进臂弯。

他不敢下楼，不敢面对鸣人温和的眼神，更不敢想象秘密揭穿的那天。

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。博人盯着那些，直到眼皮越来越沉。

不知过了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
周围的景象变了。

不是熟悉的卧室，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。参天古木遮天蔽日，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。

博人猛地坐起身，发现自己穿着黑色的紧身衣，别着一把短刀。

“这是……哪里？”

他站起身，环顾四周。

不远处传来打斗声。

博人拔就跑，拨开灌木丛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——

一个穿着橙色运动服的少年，正和一群黑衣人对峙。少年金发耀眼，额头上的护额在。

是鸣人！

但不是现在的鸣人，是十几岁的鸣人。

他的眼神里了坚定和愤怒，双手结印，蓝色的查在掌心凝聚。

“螺旋丸！”

轰鸣声响起，黑衣人被击飞出去。

博人看得热血，忍不住大喊：“鸣人！”

少年转过头，露出灿烂的笑容：“你是谁？也是来帮忙的吗？”

博人刚想回答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
他低头，看到一把苦无刺进了自己的后背。

鲜血染红了黑色的紧身衣。

博人缓缓倒下，视线模糊中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身后。

是佐助。

不，不是现在的佐助。是那个穿着白色衣服，眼神冰冷的少年。

“为什么……”

博人想开口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黑暗吞噬了他。

博人猛地睁开眼，大口喘着气。

依旧透过窗帘缝隙进来，地板上的没有变。

他还在自己的卧室里。

后背没有伤口，衣服也好好的。

刚才的一切，只是一场梦。

博人摸了摸后背，松了口气。

但心里的不安，却越来越强烈。

那个梦太真实了。

真实到让他怀疑，是不是真的有另一个世界，另一个鸣人，另一个佐助。

而他，是不是也属于那个世界？

博人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。

外面明媚，街道上车水马龙。

但他的心里，却一片阴霾。

那个秘密，像一颗定时炸弹，随时可能爆炸。

他找到答案。

不管付出什么代价。

第23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