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，篝火噼啪作响，映得四人脸上忽明忽暗。
乔瑟夫搓着手，勃勃地提议：“圣诞节嘛，总得有点仪式感！要不咱们今晚就围着这堆火，说说各自最感激的人？”
波鲁那雷夫第一个响应，拍着喊：“好啊好啊！我——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花京院冷冷打断：“无聊。”
承太郎更是头都没抬，帽檐压得低低的，只从喉咙里哼出一声：“切。”
乔瑟夫也不恼，打了个哈哈圆场：“行吧行吧，那就简化流程！咱们就随便聊聊，好歹是平安夜，别搞得跟守灵似的。”
可气氛还是僵住了。
波鲁那雷夫捏着衣角，眼底闪过一丝黯然——他想起了妹妹，还有阿布德尔。乔瑟夫摸着下巴，眼神飘向远方，显然是在还在床上的荷莉。花京院则望着跳跃的火苗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，他和父母的，早就只剩下客套的问候。
乔瑟夫干咳两声，打破沉默：“那啥……承太郎啊，我挺感激你的。要不是你小子，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交代在埃及了。”
承太郎的耳朵动了动，依旧没抬头：“知道了。你也还行。”
这句别扭的回应让乔瑟夫哭笑不得，波鲁那雷夫更是夸张地翻了个白眼。
就在这时，花京院忽然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，死死盯着篝火，不敢看任何人：“我……我挺感激你们的。”
乔瑟夫和波鲁那雷夫都愣住了。
花京院的脸微微泛红，语速加快了些：“不是什么肉麻的话，就是……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朋友。和你们在一起，感觉……挺好的。”
乔瑟夫立刻捂住眼睛，抹眼泪：“呜呜呜我的乖儿子长大了！”
波鲁那雷夫直接扑过去，一把搂住花京院的肩膀：“哎哟喂！小花开窍了！哥哥们也爱你啊！来，都过来都过来，咱们来个爱的抱抱！承太郎你别躲！”
他说着就伸手去拉承太郎。
花京院嘴角抽搐：“早知道不说了……”
话虽如此，他还是任由自己被夹在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中间。承太郎一开始还僵硬地往外躲，直到花京院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，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，他才不不愿地放松了身体。
“一下。”花京院压低声音，耳根却悄悄发烫。
承太郎叹了口气，没再挣扎。
篝火的暖意裹着身边人的体温，花京院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。
过了一会儿，乔瑟夫和波鲁那雷夫终于松开手，转移话题聊起了明天的行程。花京院却没心思听，他的注意力在身边——承太郎离得太近了，近到他能地感受到对方的起伏。
每一次呼吸，都像敲在他的心尖上。
承太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过来，暖得他几乎要晕过去。
就在这时，承太郎忽然低声开口，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：“……我和你一样。以前也没什么朋友。”
花京院猛地侧过头，用瞟他：“真的？可你看起来……”
“看起来很吓人？很孤僻？”承太郎语气平淡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。
花京院翻了个白眼：“那些人懂什么？他们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。我本来想说点好听的，看来你不想听。”
“切，恭维的话听着就起鸡皮疙瘩。”承太郎做了个嫌弃的，却忽然凑近了些，帽檐下的眼睛亮得惊人，“不过……你刚才想说什么？我总得知道以后出门该‘’表现出哪些优点吧？”
花京院忍不住笑了：“我也没想好怎么说。你这人……挺奇怪的。硬要说的话，就是……你就是你。”
这话听起来有点傻，但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。
承太郎盯着他，重复道：“我就是我？”
“嗯。”
“这就是你所谓的‘好听的话’？”
“不行吗？”
承太郎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篝火的在他脸上跳跃，勾勒出硬朗的轮廓。花京院本想移开视线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开眼睛——和承太郎对视，一点都不觉得尴尬，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。
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融化，软得一塌糊涂。
“花京院？”承太郎忽然扯了扯帽檐，声音比刚才更低了。
“嗯？”
“我能不能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！时间不早了！该睡觉了！”乔瑟夫的大嗓门突然插进来，他已经在后备箱里翻找睡袋了，“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，是波鲁那雷夫这种玩意儿，都给我乖乖睡觉！”
承太郎的话被打断，烦躁地低骂了一句，脑袋一歪，直接靠在了花京院的肩膀上。
“我迟早要揍他一顿。”
花京院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连呼吸都忘了。他几乎可以肯定，承太郎刚才是想……想亲他？
这种荒谬的念头让他脸颊发烫，只能僵硬地伸出手，轻轻拍了拍承太郎的膝盖。
承太郎没动，反而把脸往他肩膀上蹭了蹭，呼吸均匀而温暖。
波鲁那雷夫探过头来，对着花京院挤眉弄眼，还比了个“加油”的手势。花京院无奈地耸耸肩，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。
“喂！你们两个还歪什么呢？睡袋自己搭！”乔瑟夫又在喊。
承太郎这才不不愿地直起身，和花京院一起收拾东西。
肩膀一空，花京院立刻觉得浑身发冷。
刚才的温度，好像还残留在衣服上。
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承太郎，对方正低头整理睡袋，帽檐遮住了，只有耳尖微微泛红。
花京院的心跳，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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