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7月1号,蝉鸣聒噪得像要掀翻屋顶,我攥着班主任塞来的“苍负报名表”,揣着满脑子的中二幻想,跟着他走进了那藏在京城故宫的地底大楼。
我恨他带我卷进了不属于我的世界
又感谢他让我结识了一辈子的伙伴
那时我8岁,
离9周岁生日还有一个多月,正是脑洞大到没边的年纪
上课偷偷在课本上画自制飞镖草图,下课领着同学在操场玩“特工抓间谍”的游戏,把教室闹得不得安宁,老早就成了班主任的“眼中钉”。
他看我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,骗我来殒宫根本不是什么“赏识”,而是笃定我通不过考核
苍负实习期淘汰率高达七成,殒宫组更是九成
失败者要么被“清理”,要么沦为底层耗材,他就是想借殒宫的规矩,除掉我这个“麻烦”。
报名后是为期两个月的实习期。
我跟着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,被扔进封闭训练基地,每天对着靶子练射击、在泥潭里摸爬滚打,还要接触殒宫的核心传承
古武
所谓古武,是传承千年的实战武术,并非花架子,讲究招招致命、刚柔并济,殒宫的导师们常说“古武护身,枪械克敌”
在我看来,那些拗口的招式名和坚硬的木桩,远不如狙击枪的准星有意思。
但是殒宫大多招数都有古武的影子,甚至是原本的搏击散打前也要加个古武两字
其他孩子大多满脸不情愿,只有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在玩“真人闯关游戏”,每天练得不亦乐乎。
8月4号那天,训练基地放了半天假
周美成——那时我只知道他是殒宫古武(搏击散打方向)的嫡传大弟子,一手古武搏杀术在年轻一辈里无人能及,总戴着无玻璃眼镜嚼口香糖
他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,扔给我说:“小新生,生日快乐,9岁了还这么傻乐。”
那是我在基地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祝福,糖的甜味在嘴里化开时,我忽然觉得这个玩世不恭的学长,好像没那么难接近。
2018年9月,我凭着“闯关”的韧劲和意外突出的远程天赋,硬生生通过考核,正式成为殒宫普通成员。
还意外的成了377小队的队长
班主任的算盘落了空,但殒宫的“考验”才刚刚开始,我的心态,也在一次次冲击中,从天真走向挣扎,最终坚定。
成为普通成员后的第一次月考,我的远程射击成绩惊艳全场
五十米移动靶百发百中,两百米静态靶零误差,五百米极限距离精准命中硬币大小的目标,拉了第二名整整20分
可古武搏击却差三分及格,按规矩该被“清理”
可罕见的远程天赋让我被破格列为“远程亲传预备役”,当时是化学药剂师导师兼副组长宋乔娜监考,他发现我的天赋后开会安排了我往后的自由。
也在那时我被注射了身体素质强化剂,和大脑开发剂
比苍负国际联合会律法规定的计量高出了10%
那种基因被改变重组,肌肉被撕裂又被缝回去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在体验了
而组织也正式指派周美辰来教我古武搏击散打。
第一次训练,他嚼着口香糖蹲下来,捏着我的手腕架起“防御桩”,语气漫不经心的
“远程选手凑活及格就行,古武练到能卸力、能闪避,保命够了。”
休息时,他靠在射击场栏杆上,看着远处被拖走的未达标学员,突然说
“毛毛(因为我太菜了给我取的绰号……),你这天赋在殒宫可惜了。这里把刑侦案里的死刑犯关着,专门给新人练古武实战和杀人技巧,把人当工具磨。
白夜组也传承古武,却只用来护己救人,还能让你好好发挥远程本事,直接升亲传不用被迫沾这种没必要的血”
我愣住了,手里的水壶差点滑落。那时的我,还不愿相信“拯救世界的秘密组织”会这么残酷
只当他随口抱怨。
可“杀人技巧”“工具”这几个词,像细小的刺,扎进了心里。
那天晚上,我第一次没梦见“闯关成功”,而是想起了被拖走的学员落寞的背影,还有周美成镜框后难得认真的眼神。我的心态,从纯粹的天真,多了一丝模糊的怀疑
这场“游戏”,可能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。我下意识地摩挲着训练服上的殒宫徽章,第一次觉得那图案有些冰冷。
三个月后,普通导师把我推进一间十五平米见方的封闭石室,门锁“咔哒”一声落下,沉重得像判了死刑。
冰冷的石壁没有窗户,只有天花板中央挂着三盏昏黄的油灯,光线勉强照亮石室的每一个角落——那里竟锁着六个人,分成了两排。
前排是三个满脸凶相的男人
左边的是光头,脖颈上纹着黑色骷髅,双手被铁链锁在身后,眼神阴鸷如狼;
中间的瘦高个,嘴角斜斜地挂着一道刀疤,手脚戴着生锈的镣铐,时不时发出“哐当”的碰撞声;
右边的壮汉,赤裸着上身,胸口布满狰狞的烫伤疤痕,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,呼吸粗重如雷。
后来我才知道,他们都是刑侦案里犯下滔天罪行的死刑犯——光头是毒枭,手上沾着五条缉毒警的血;
刀疤脸是连环抢劫杀人案主犯,杀害了三名妇女和两名儿童;
壮汉是黑帮打手,参与过七起聚众斗殴致人死亡案
他们被殒宫长期关押,专门用来给预备役练“实战杀人技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