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链拖地声清脆,囚室的微光映着她苍白的脸,指尖轻抚窗棂外飘落的花瓣,声音轻得像叹息
轻颜君澈,你看这春日的海棠,开得这般好,像极了那年雁门古道的雪光。你总说,我看向金蟾的眼神里满是眷恋,可你不知道,他是我失散百年的大哥,是五毒一脉仅剩的血脉亲人。我藏在笛音里的心事,你从未听见过——那日山神庙的篝火旁,你替我包扎伤口时指尖的温度,我记了整整三年。如今这囚笼锁住了我的身,也锁住了我不敢说出口的情,你到底要我怎样,才肯信我一次?
立于囚室外,凌尘剑的寒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,目光落在轻颜消瘦的背影上,声音沉得像淬了冰
君澈我曾以为,雁门的那场风雪,能让我护你一世安稳。可我看着你抱着那只金蟾时眉眼温柔,看着它为你奋不顾身喷出本命毒,看着你唤它“大哥”时眼底的泪光——我骗不了自己。轻颜,我不怕幽冥教的追杀,不怕江湖人的非议,我只怕,在你心里,我终究抵不过一只与你血脉相连的蟾。这囚笼是囚了你,可何尝不是囚了我?我宁愿把你锁在身边,至少这样,你不会再对着别的身影笑。
蹲在轻颜肩头,红瞳里满是焦急,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急促的“咕呱”,似是在诉说委屈,声音化作人心能懂的执念
金蜈君妹妹,他们不懂,我寻了你百年,踏遍千山万水,才在那座破庙里找到你。我是你的大哥,不是什么争风吃醋的孽畜。我护着你,是因为血脉相连,是因为五毒一脉的责任。那个持剑的小子,他凭什么把你锁起来?凭什么质疑你对他的心意?若我能化形,定要拔了他的剑,定要告诉他,我的妹妹,值得世间最好的真心。可我只是一只蟾,只能守在你肩头,陪你看囚室的月光。
立于南疆密林的瘴气中,金蜈钩上还沾着幽冥教徒的血,目光望向不远处蛛罗的身影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
玄蜈君蛛罗,百年前我断后时,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我曾发誓,若能活着,定要卸了这毒钩,陪你守着南疆的密林,守着五毒一脉的秘库。幽冥教的人又追来了,可这次我不怕,因为我知道,你会在我身后,用你的蛛丝为我织一道屏障。我见过世间最毒的瘴气,最狠的兵刃,却唯独见不得你眼底的担忧。蛛罗,此战之后,我们再也不分开了,好不好?
隐在密林的阴影里,指尖捻着一根墨色蛛丝,银铃在发间轻响,目光落在玄蜈君的背影上,笑意温柔
蛛罗玄蜈,百年前你替我挡下那一刀时,我便知道,这辈子我跟定你了。我织过无数张毒网,困过无数敌人,却唯独不想困住你。我知道你想卸了毒钩,想过安稳日子,我都依你。南疆的雾再浓,瘴气再毒,只要有你在,便是我的归宿。等我们杀尽幽冥教的杂碎,等五毒一脉团聚,我便为你织一张没有毒的网,网住我们往后的岁岁年年。
蹲在中原皇宫的宫墙之外,红衣被夜露打湿,指尖缠着一条小小的赤焰蜈,望着宫墙上的灯火,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哽咽
赤蜈童公主,你看,这赤焰蜈真的不咬人,它的火毒只会伤坏人。那日御花园里,你给我递的那块桂花糕,是我吃过最甜的东西。我知道,我是妖,是五毒一脉的小子,配不上金枝玉叶的你。你别怕我,我只是想多看你一眼。宫墙太高,隔开了妖与人间,隔开了我和你。下辈子,我不做赤焰蜈了,我想做一个寻常的中原少年,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,告诉你,我喜欢你。
萧静姝(临川公主)
萧静姝(月光爬过宫墙,落在案上冷透的桂花糕上,公主望着窗外夜色,声音轻颤) 御花园那一眼,你红衣似火,攥着赤焰蜈说它不咬人。我慌得摔了糕点就跑,却总想起你眼底的光。 我怕的从来不是毒,是宫墙,是人妖殊途的流言。 后来听说南疆乱了,再没你的消息。 少年,下辈子你若做寻常人,我一定,不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