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浩翔醒过来的时候，窗外的雾刚好散了。
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，落在他苍白的脸上，带着一丝暖意。天空是澄澈的蓝，像是被水洗过一样，连一丝云都没有。
他睁开眼，睫毛颤了颤，视线慢慢聚焦。
映入眼帘的，是贺峻霖趴在床边的睡颜。
他的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涩，想抬手摸摸贺峻霖的头发，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动不了，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，像蚊子哼一样。
严浩翔“贺儿”
贺峻霖猛地惊醒，抬起头，对上严浩翔的目光。
贺峻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像星星落进了眼底，随即又红了眼眶。
他按住想要起身的严浩翔，声音带着哽咽，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贺峻霖“你别动，我去叫医生。”
贺峻霖几乎是跑着冲出了病房，走廊里响起他急促的脚步声。
严浩翔看着他的背影，嘴角扯出一抹微弱的笑意，眼底却泛起了泪光。
医生很快就来了，一群人围着严浩翔检查。
仪器的滴答声，医生的交谈声，在病房里回荡。
贺峻霖我站在一旁，紧紧攥着拳头，手心全是汗。
贺峻霖直到医生转过身，对我说出“情况稳定了，算是度过了危险期”。
贺峻霖我悬着的心，才终于落了地
贺峻霖只是，医生接下来的话，又把我打入了谷底。
医生因为脑溢血的影响，严浩翔的左腿神经受到了损伤
医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，以后走路会不太方便，甚至可能需要借助拐杖。
贺峻霖坐在床边，看着他，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，最后只化作一句。
贺峻霖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严浩翔避开了他的目光，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浓浓的疲惫。
严浩翔“告诉你又能怎么样？”
严浩翔“让你跟着我一起还债，一起吃苦吗？”
贺峻霖“严浩翔！”
贺峻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带着委屈和愤怒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贺峻霖“你把我当什么了？”
贺峻霖“我们是朋友，是最默契的搭档，你遇到困难，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，而不是一个人偷偷跑掉！”
贺峻霖“你以为你这样是为我好吗？”
贺峻霖“你知不知道，这三年，我有多难受？”
严浩翔的肩膀微微颤抖，转过头，看着贺峻霖泛红的眼眶，眼底满是愧疚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只化作一句哽咽的道歉。
严浩翔“对不起，贺儿。”
严浩翔“我只是……不想让你失望。”
严浩翔一直都知道，贺峻霖虽然看起来温柔细腻，却有着骨子里的坚韧。
他不想让贺峻霖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，不想让他因为自己，放弃那些美好的梦想。
他以为，只要自己悄悄离开，贺峻霖就能慢慢忘了他，开始新的生活。
严浩翔可我没想到，他会一直等我。
严浩翔会因为我的离开，变得这么憔悴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贺峻霖每天都来医院照顾他。
贺峻霖每天都会给严浩翔读他写的稿子，就像三年前，严浩翔陪着他熬夜改稿一样。
他会给严浩翔讲他这三年的经历，讲那些写废了的稿子，讲楼下那家糖炒栗子店换了老板，讲嘉陵江的雾，还是和以前一样浓。
严浩翔的身体慢慢恢复，却变得越来越沉默。
严浩翔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，看着自己不太灵活的左腿，心里充满了自卑。
严浩翔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
严浩翔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，甚至连陪他看海的承诺，都可能无法实现。
严浩翔有一天，他给我读他新写的故事
严浩翔故事里的主角，像极了我们
严浩翔有过默契的陪伴，有过无奈的分离，最后终于重逢。
贺峻霖合上书，看着严浩翔，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贺峻霖“故事的结局，他们一起去看了海，看到了鲸落。”
贺峻霖“严浩翔”
贺峻霖“我们也去看海吧，等你好起来。”
严浩翔却摇了摇头，眼底满是落寞，声音轻得像一阵风。
严浩翔“贺儿。”
严浩翔“算了吧。”
严浩翔“我现在这个样子，怎么陪你去看海？”
严浩翔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，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人。”
贺峻霖“我想要的幸福”
贺峻霖“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”
贺峻霖握住严浩翔的手，指尖带着暖意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贺峻霖“我想要的幸福是和你一起，在雾天里散步。”
贺峻霖“在深夜里聊天”
贺峻霖“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”
贺峻霖“在你需要的时候支持你。”
贺峻霖“严浩翔 我爱的是你。”
贺峻霖“不管你是什么样子，不管你有没有钱，不管你能不能走路。”
贺峻霖“我都爱你。”
严浩翔的眼眶红了，看着贺峻霖认真的眼神，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。
他哽咽着，说不出一句话，只能紧紧握住贺峻霖的手，像是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严浩翔我们以为，雾散了，就能看到阳光，就能回到过去。
严浩翔可我们忘了，有些伤口，一旦留下，就再也无法愈合。
严浩翔有些距离，一旦产生，就再也无法跨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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