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CU的灯亮了又暗,贺峻霖在走廊里守了三天三夜。
他没合过眼,眼底布满了红血丝,嘴唇干裂得起了皮。
他的脑海里全是过往的碎片,那些温柔的、争吵的、沉默的瞬间,像一根根细密的刺,扎得他生疼。
第四天清晨,当第一缕微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时,他终于拿出了那封藏了三年的信。
贺峻霖我的指尖颤抖着,撕开了信封的封口,像是撕开了一道尘封了三年的伤口。
信纸上的字迹依旧挺拔,带着严浩翔独有的棱角,却比平时潦草了许多,像是写的时候,心情格外复杂。
严浩翔“贺儿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应该已经走了。”
严浩翔“对不起,没当面和你告别,我怕我一看到你,就舍不得离开了。”
严浩翔“最近公司出了点事,合伙人卷款跑路,留下了一大笔债。”
严浩翔“我欠了很多钱,还不上。”
严浩翔“我不想拖累你,你那么好,值得更好的生活,不该被我这样的人困住。”
严浩翔“你总说想看看真正的大海,想写一个关于鲸落的故事。”
严浩翔“我本来想攒够钱,带你去青岛,带你去看海,带你去看鲸鱼沉入深海的样子。”
严浩翔“他们说,鲸落是鲸鱼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,就像我想给你,我能给的所有温柔。”
严浩翔“我知道我很自私,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了你,把所有的思念都藏在心里。”
严浩翔“但我没办法,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,不能让你因为我,放弃你喜欢的写作。”
严浩翔“贺儿,忘了我吧。”
严浩翔“找一个能陪你看海、能陪你熬夜改稿、能给你安稳生活的人,好好过日子。”
严浩翔“最后,对不起,我爱你。”
信纸的右下角,有几滴晕开的墨迹,像是眼泪打湿的痕迹,已经干涸,却依旧能看出当时的汹涌。
贺峻霖拿着信纸,手指微微颤抖,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,砸在信纸上,和那些旧的墨迹重叠在一起,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。
贺峻霖原来,我以为的背叛与抛弃,不过是严浩翔用自己的方式,给了我最后的保护。
贺峻霖原来,那些沉默的背后,藏着这么深的爱意与无奈。
贺峻霖原来,那句没说出口的“我爱你”,被他藏了三年,藏在了这封泛黄的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