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故发生在一个雾特别浓的清晨。
浓得能见度不足五米,浓得连窗外的树影都模糊成了一团黑影。
贺峻霖我是被饿醒的
贺峻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,习惯性地喊了一声“严浩翔”
贺峻霖却只听到空荡荡的回音
客厅的沙发上,少了那个总是蜷缩着睡觉的身影。
餐桌上,没有了温热的豆浆和油条。
就连严浩翔最喜欢的那个黑色马克杯,也从杯架上消失了。
贺峻霖我心里咯噔一下,快步冲进他的房间
贺峻霖衣柜是空的,书桌上那本他翻了无数遍的《鲸落》也没了踪影
贺峻霖只有床头柜上,放着那封没署名的信,像一个沉重的句号,划断了所有念想
贺峻霖我疯了一样找他
贺峻霖我跑遍了他可能去的所有地方
贺峻霖公司楼下的咖啡店,常去的篮球场,甚至连我们一起喂过流浪猫的那条小巷,都找了一遍又一遍
贺峻霖我打电话,听筒里只有冰冷的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
贺峻霖我发消息,红色的感叹号像针一样扎进眼底
贺峻霖我问遍了所有认识我们的人,大家都摇着头说没见过严浩翔,说他走得悄无声息,像从未出现过一样
贺峻霖像被抽走了灵魂,整日守在空荡的合租屋里。
他抱着严浩翔留下的抱枕,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。
贺峻霖翻着那本海洋画册,翻到那页写着“青岛的海”的便签,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,砸在纸页上,晕开了墨迹。
后来,他搬走了,搬到了一个离嘉陵江很远的小区。
却始终带着那封信,像带着一个未愈的伤口,不敢碰,也舍不得丢。
贺峻霖三年来,我写了无数个关于重逢的故事
贺峻霖故事里的主角,有的在街角偶遇,有的在机场相拥,有的隔着人海,一眼就认出了彼此。
贺峻霖可我始终不敢给那些故事一个圆满的结局
贺峻霖我怕,怕现实比小说更残忍,怕真正的重逢,远不如我笔下那般温情。
这天傍晚,贺峻霖刚写完一个故事的结尾,手机突然响了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是渝中区。
我犹豫了一下,按下了接听键。
对方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。
医生请问是贺峻霖先生吗?
医生这里是市立医院,有位病人昏迷前,手里攥着你的联系方式,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。
贺峻霖的心脏猛地一沉,指尖瞬间冰凉。
他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都在发颤。
贺峻霖他叫什么名字?
电话那头顿了顿,报出了那个刻在他心底的名字。
医生这位先生的名字叫做“严浩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