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

极致沉沦后的余韵还漫在肌理间，黏腻的触感裹着甜腥的气息，闷得人发慌。

　　顾魏抱了莫思思好一会儿，才起身，俯身将软得像无骨小猫似的她打横抱起，掌心贴着她后腰细腻的肌肤，指尖划过零星的红痕，喉结不自觉滚了滚。“抱你去清理，乖。”嗓音哑得发黏，带着未散的情浓。

　　莫思思眼皮都懒得抬，往他怀里缩了缩，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，含糊应了声：“嗯……腰酸。”

　　浑身酸麻得厉害，连指尖都泛着软，只剩乖乖依偎的力气，感受着他稳稳的怀抱，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又滚烫的气息，安心得发昏。

　　浴室暖灯漫下来，顾魏放轻动作帮她冲洗，温热的水流淌过肌肤，冲去黏腻的痕迹，指尖摩挲过她泛红的肌肤时，动作温柔得怕碰碎了她。莫思思被水烫得轻颤，无意识攥住他的手腕，软着嗓子哼唧：“轻点……”

　　“知道了。”顾魏低头吻了吻她发顶，眼底漫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。

　　后半夜的凉意漫进房间时，顾魏醒了一次，怀里的人睡得安稳，呼吸轻软地落在他颈窝，带着暖融融的温度。

　　他垂眸望着莫思思的发顶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后背细腻的肌肤，那里还留着昨晚失控时留下的浅红指印，像烙印似的，烫得他心口发紧。

　　满室还残留着淡淡的暧昧气息，混着她身上清甜的味道，勾得人喉结发紧，可随之涌上来的，是铺天盖地的愧疚。没做措施的慌张，已婚身份的枷锁，密密麻麻缠上来，压得他胸口发闷。

　　但这份愧疚里，更多的是对莫思思的亏欠，而非对这段婚姻的留恋——他心里很清楚，和林之校的日子，早该结束了，离婚的念头在此刻愈发清晰笃定，他要尽快和林之校摊牌，给莫思思一个交代。

　　他轻轻抽开胳膊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光，俯身帮她掖好被角，指腹蹭过她泛红的脸颊，眼底温柔翻涌，又沉下几分坚定——是动了心的悸动，是越界后的自责，更是要护着莫思思的决断，缠得他辗转难安，却也让他没了半分犹豫。

　　他轻手轻脚走到窗边，拿出手机点开屏幕，几条例行公事般的消息弹了出来，是林之校傍晚发来的：“顾魏，我今天胃有点不舒服，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？”“你是不是又在医院加班？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？”“我不管，明天你必须早点回来，陪我去买东西”，字句里满是依赖的索取，没有半分体谅。

　　顾魏盯着屏幕，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，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，沉默了许久，终究什么也没打，只是默默把消息设为已读，锁屏放回口袋。此刻看着这些消息，他只剩厌烦，没有半分动容，离婚的决心又重了几分。

　　晚风从窗缝吹进来，带着微凉的气息，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心里满是疲惫的荒芜——曾经的温情早已被无休止的索取消磨殆尽，林之校的依赖像沉重的枷锁，压得他喘不过气，而眼前这份安稳的温柔，却成了他唯一的救赎，哪怕带着隐秘的愧疚，也让他愈发清晰，自己早已没了回头的余地，离婚是唯一的出路。

　　他转身走回床边，静静站了片刻，俯身轻轻在莫思思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，动作温柔得怕惊扰了她的梦境，低声呢喃：“再等等我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
　　话音轻得像风，却藏着他心底笃定的决断，对林之校的最后一丝牵绊，也在这深夜里，彻底断了。

　　天快亮时，莫思思迷迷糊糊醒了，浑身酸软得发沉，腰肢更是酸麻得厉害，动了动身子，就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。

　　顾魏没睡沉，察觉她醒了，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，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：“醒了？再睡会儿，还早。”

　　“唔……腰酸。”莫思思往他怀里钻了钻，鼻尖蹭过他温热的胸膛，软着嗓子抱怨，指尖轻轻勾着他胸前的肌肤，“顾老师昨晚太凶了。”

　　这话带着撒娇的软意，勾得顾魏喉结滚了滚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，声音沉哑：“抱歉，没控制住。”眼底愧疚又浓了几分，想起没做措施的事，心口发紧，“之后……有没有不舒服？”

　　莫思思抬眸望他，睫毛纤长，眼底带着刚醒的水汽，笑了笑，指尖戳了戳他下颌的胡茬，语气暧昧：“舒服啊，就是累。”

　　话音落，故意往他怀里贴得更紧，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，声音软得发黏，“顾老师抱着睡，就不累了。”

　　顾魏心口一颤，搂着她的力道紧了紧，低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，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，亮得晃眼。明明清楚这段关系见不得光，可对上她温顺又勾人的模样，哑着嗓子温柔应：“嗯，抱着睡。”

　　沉默了片刻，顾魏眼底的愧疚翻涌得更甚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，声音软绵心疼：“思思，对不起，昨晚太冲动了，没顾上做好防护，委屈你了。我待会儿给酒店前台打个电话，让他们帮忙买盒紧急避孕药送上来，吃了能安心点，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不想吃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，都听你的，是我粗心，让你多遭这一趟罪。”

　　莫思思抬眸望他，眼底满是软意，笑着摇了摇头，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：“不委屈，跟你在一起怎么会委屈，听你的，吃了放心，你安排就好。”

　　顾魏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，眼底软得一塌糊涂，又道：“今天别去医院了，浑身酸成这样，好好在酒店歇着养养，什么时候缓过来了，什么时候再去上班，我跟张主任说一声，不用赶，身体最要紧。”

　　莫思思愣了下，小声嘀咕：“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呀，科室里本来就忙，少我一个人手，同事们该更累了。”她跟科室同事相处得特别和睦，互帮互助惯了，总怕自己拖后腿。

　　“没事，科室里的事有我盯着，跟主任说一声就行，大家都疼你，肯定理解，你安心歇着就好。”顾魏语气笃定，揉了揉她的头发，柔声问：“饿不饿？我让前台顺带送份早餐上来，想吃点什么？”

　　“想喝皮蛋瘦肉粥，简单点，热乎的就好吃。”莫思思往他怀里蹭了蹭，脑袋埋在他颈窝，声音软得发黏：“顾老师上班要想我呀。”

　　“嗯，一有空就想你。”顾魏低头含住她的唇轻啄了下，力道温柔缱绻，气息裹着宠溺：“我先起了，你再躺会儿，我跟前台交代好，很快就能送过来。”

　　他轻手轻脚起身洗漱，穿好干净的衬衫西裤，整理得一丝不苟，走到门口拿起电话拨通前台，语气温和利落：“麻烦送一份皮蛋瘦肉粥到XX房间，再帮忙买盒紧急避孕药，一起送上来，费用记我房账就行，谢谢。”

　　“好的顾先生，马上为您安排。”前台恭敬应下。

　　顾魏挂了电话，又俯身帮莫思思掖了掖被角，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，低声叮嘱：“好好躺着别乱动，盖好被子别着凉，早餐很快就到，有事随时打我电话，乖。”

　　“知道啦。”莫思思眨了眨眼，目送他出门，眼底满是缱绻的笑意。

　　顾魏赶往医院，路上给张主任发了条消息：“主任，莫思思身体不适，想先休息几天，等恢复好了再回岗，后续补假条，麻烦您通融。”

　　很快张主任回复：“知道了，让她好好养着，工作的事不用操心。”

　　顾魏悬着的心落下，开车抵达医院，刚进消化科办公室，护士就送来了工作安排：“顾主任，今天上午一台胃肠镜手术，下午两台常规手术，术前准备已经差不多了，患者都在病房等着了。”

　　“知道了，我先去病房查下患者情况。”顾魏揉了揉眉心，将心底对莫思思的牵挂压下，切换成全然专业沉稳的状态，拿起病例本直奔病房，工作时的他心思极致集中，半点私绪不掺分毫。

　　查完病房回到办公室，顾魏趁间隙给莫思思发了条消息：“早餐送来了吗？吃了没？有没有不舒服？”

　　很快莫思思回复：“送来了，刚吃完粥，药也吃了，没不舒服，正准备躺着歇会儿呢，顾老师专心忙工作，别惦记我～”

　　顾魏眼底掠过一丝温柔，抬眸时已恢复平静，整理好手术相关资料，便换上手术服走进手术室。

　　一进手术间，顾魏周身气场瞬间沉敛，眼神锐利专注，全然沉浸在手术操作里。消毒、铺巾、穿刺，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、沉稳娴熟，全程凝神贯注，脑海里只有手术流程和患者情况，半点杂念没有，极致专业的模样让身旁的医护人员都格外安心。手术过程顺畅有序，每一步都把控得恰到好处，耗时不长便顺利完成。

　　术后交接好患者情况，顾魏脱下手术服换好白大褂，刚坐下歇了会儿，杜文骏端着杯子进来，好奇地问：“顾哥，今天没见思思跟着，她没来上班？”

　　顾魏抬眸，语气平淡：“她身体有点不舒服，先休息几天。”

　　“不舒服啊？严不严重？要不要帮忙搭把手照顾下？”杜文骏下意识追问，满眼担忧。

　　“没事，小毛病，好好歇几天就好，不用麻烦。”顾魏淡淡道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，“你忙你的去吧，下午还有手术，准备下。”

　　杜文骏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疏离，摸了摸鼻子，没再多问，转身出去了。

　　顾魏拿起手机，刚想给莫思思发消息，林之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，声音带着委屈：“顾魏，我胃还是不舒服，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？”

　　顾魏盯着屏幕，眼底温度一点点冷下去，语气平淡疏离：“我在医院忙手术，没空回去，难受就来医院检查，我给你安排。”

　　“我不想去医院，麻烦，你回来给我煮点粥呗。”林之校语气带着撒娇的索取，半点不体谅他的忙碌。

　　顾魏喉间发涩，心底烦躁翻涌，耐着性子压下想直接提离婚的冲动，冷声道：“我还有手术要做，没时间，你自己点外卖，或者让萧珊陪你去买点吃的。”

　　“你就知道忙！心里根本没有我！”林之校拔高了声音，满是指责。

　　顾魏皱紧眉头，语气带着极致的不耐：“我在上班，患者等着，先挂了。”不等林之校说完，直接挂了电话，锁屏时眼底满是厌烦与决绝——等忙完这阵，必须找林之校好好谈一次，离婚的事，不能再拖了。

　　他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，指尖捏着眉心，心里满是荒芜。林之校的索取从未停止，而莫思思的温柔，是他唯一的慰藉，哪怕这份温柔曾见不得光，带着隐秘的偷感，他也舍不得放手，往后更要光明正大地护着她。

　　这时，手机震了震，是莫思思发来的消息：“顾老师上午手术顺利吗？累不累呀？记得抽空喝点水歇会儿。”

　　顾魏眼底瞬间柔和下来，指尖快速回复：“顺利结束了，还好，不算太累，喝了水了，别担心。身上还酸吗？中饭想吃点什么？我让前台给你送上去。”

　　“不酸啦顾老师，中饭随便弄点就行，能吃饱就好。”

　　顾魏看着消息，眼底满是心疼，回复：“房费我都续好了，你安心歇着，想多养几天也没关系。我跟前台说声，给你送点合口的上来，乖乖等着就好。”

　　“没事啦，我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，明天再休息一天，后天回科室，到时候还能帮你搭把手，也能陪着你。”莫思思语气雀跃，满是想靠近他的心思。

　　顾魏拗不过她，只能应下：“好，明天好好休息，别累着，后天我去接你。”

　　“不用啦，我自己过去就行，到时候给你发消息～”

　　看着屏幕上的消息，顾魏喉结滚了滚，眼底满是缱绻的温柔，心底的疲惫与烦躁，瞬间被这份温柔抚平，只剩满心的期待与牵挂，也愈发坚定了他的决心，他要尽快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