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梅奥医学中心顶楼的诊室，阳光透过百叶窗割出细碎的光影，落在伊丽莎白的白大褂下摆。

她指尖夹着一支钢笔，盯着对面坐立不安的科拉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说吧，又哪里不舒服。

科拉·埃弗里卡罗琳医生，我这两周总觉得肚子胀得厉害，还时不时疼，吃了胃药也没用。

科拉·埃弗里而且……而且我总想吐，闻到肉味就反胃。

科拉·埃弗里我以为是怀孕，可验孕棒显示没有。

伊丽莎白“嗯”了一声，把钢笔往桌上一放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拉起衣服，让我看看你的腹部。

科拉依言照做，露出紧绷的小腹。

伊丽莎白伸手按了按几个位置，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挑了挑眉。

她收回手，靠回椅背上，看着科拉瞬间紧张的脸，慢悠悠开口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你这状态，恐怕是有寄生虫了。

科拉·埃弗里什么？是像……那条恶心的面条一样的东西吗？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是啊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不过你很幸运，那条可爱的虫子在你肚子里挺活跃。

科拉·埃弗里认真的吗？

科拉·埃弗里你居然在说它可爱？

伊丽莎白眨了眨眼，把桌上的超声屏幕转了过去，指着上面蠕动的阴影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你怀了虫子，严格来说，也算有宝宝了。

科拉盯着屏幕上的黑影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过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科拉·埃弗里等等，我怎么会怀上？我和丈夫一直做好安全措施的！我们连……连外出吃饭都只去高级餐厅！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安全措施防不住寄生虫卵。

伊丽莎白关掉屏幕，低头开始写病历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可能是食材没处理干净，也可能是你们家的宠物带回来的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开点驱虫药，按时吃，一周后复查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别吃生食，包括沙拉里的生菜，都要彻底烫熟。

科拉拿着处方单，脚步虚浮地走出诊室，嘴里还在念叨着“太恶心了”。

伊丽莎白看着她的背影，扯了扯嘴角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——她的下班时间到了。

她刚走出诊室大门，走廊尽头就传来一个声音。

艾迪森·邦妮卡罗琳医生！

伊丽莎白脚步一顿，回头看见院长艾迪森快步走来，手里还攥着一份病历夹。

她翻了个白眼，语气敷衍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听好，我不会接没有兴趣的病例，我要下班了。

艾迪森·邦妮你会感兴趣的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不用说了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我想下班，再见。

艾迪森·邦妮希梅纳·叶海亚，32岁，持续三个月不明原因的低烧，伴随肌肉萎缩，多家医院查不出病因，昨天突发短暂性失明。

伊丽莎白的脚步彻底停住了。

不明原因、多院无解、症状复杂——这几个词精准戳中了她骨子里那点对疑难杂症的偏执。

她沉默几秒，转过身，伸手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病历。

艾迪森笑着把病历夹递过去，伊丽莎白翻了几页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好吧，你成功浪费了我宝贵的休息时间。

……

顶楼的会议室里，咖啡机发出咕噜噜的声响。

伊丽莎白靠在会议桌旁，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，目光扫过紧闭的门。

没过多久，门被推开，三个人一起进来。

凯特·麦肯兹老大，又抓着我们加班？

凯特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，语气无奈。

凯特·麦肯兹我今晚还有约会。

约瑟夫·利亚姆能让你放弃下班的，肯定是个有意思的病例。

詹姆斯没说话，只是挑了个位置坐下，等着伊丽莎白开口。

伊丽莎白喝了一口咖啡，将希梅纳的病历扔在桌上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希梅纳·叶海亚，32岁，症状看病历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低烧三个月，肌肉萎缩，昨天失明十分钟。

伊丽莎白·卡罗琳现在人在住院部三楼病房，约瑟夫，詹姆斯，你们去看病人，详细问清楚她所有的不适，包括睡眠、饮食、过往病史，哪怕是十年前的感冒都别放过。

约瑟夫·利亚姆收到。

詹姆斯·帕特里克收到。

……

三楼病房里，希梅纳靠在床头，脸色有些苍白。

她的丈夫阿代尔坐在床边，正低头给她削苹果。

听见敲门声，阿代尔抬头，看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。

约瑟夫·利亚姆你们好，我是约瑟夫·利亚姆，这位是詹姆斯·帕特里克，是卡罗琳医生的团队。

约瑟夫·利亚姆我们来了解一下你的情况。

希梅纳虚弱地点点头，声音很轻。

希梅纳·叶海亚谢谢你们……我真的快熬不住了，每天都觉得浑身没力气，连抬手都费劲。

阿代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妻子，看向两人，眼神里满是焦虑。

阿代尔·叶海亚医生，她三个月前开始低烧，一开始以为是感冒，吃药也没用，后来慢慢发现她手臂越来越细，上周突然就看不见了，十分钟才缓过来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詹姆斯·帕特里克低烧的温度大概在多少度？有没有固定的时间规律？比如午后或者夜间会加重？

希梅纳·叶海亚大多是37.8到38.2度之间，晚上会更难受一点，有时候会烧得睡不着。

约瑟夫·利亚姆有没有伴随其他症状？比如关节痛、皮疹、或者呼吸困难？

希梅纳·叶海亚关节……偶尔会疼，尤其是膝盖。

希梅纳刚说完这句话，突然猛地捂住胸口，脸色瞬间变得青紫。

她张着嘴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，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，眼睛也直直地往上翻。

阿代尔吓得脸色煞白，手里的苹果滚落在地。

阿代尔·叶海亚希梅纳！希梅纳你怎么了？！

约瑟夫和詹姆斯却没有丝毫慌乱。

约瑟夫立刻上前扶住希梅纳，防止她从床上摔下来，同时快速检查她的瞳孔。

约瑟夫·利亚姆心率过速，血氧在降！

詹姆斯已经掏出手机按下紧急呼叫键，语速飞快。

詹姆斯·帕特里克三楼307病房，病人突发呼吸困难，疑似气道痉挛，立刻派急救推车过来！

他挂了电话，转身从床头的急救箱里拿出面罩，熟练地给希梅纳戴上，动作干脆利落，没有一丝慌乱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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