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承昀的吻落在秦疏砚额头时，不远处传来几声轻笑。
秦疏砚像只受惊的小松鼠，猛地从纪承昀怀里挣出来，手忙脚乱地去擦嘴角的奶油，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纪承昀顺势揽住她的腰，替她拂去沾在发梢的草莓碎屑，抬眼望去，只见法院门口的台阶下，站着几个穿着检察制服的同事，手里还拎着公文包，显然是刚下班。
“纪检，恭喜啊！”有人率先开口，语气里满是笑意，“藏得够深的，我们还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。”
“秦律师也厉害，难怪每次和纪检对垒都旗鼓相当，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！”
众人七嘴八舌地打趣着，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，那枚素圈戒指在夕阳下闪着温润的光，格外惹眼。秦疏砚被说得不好意思，往纪承昀身后缩了缩，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“谢谢各位。”纪承昀的声音带着笑意，眉眼间的温柔藏都藏不住，“改天请大家吃饭。”
欢声笑语里，一道不和谐的目光却直直地射过来，带着几分不甘和嫉妒。
说话的是林薇，刚调到检察院没多久的助理检察官，长相明艳，平日里总爱往纪承昀的办公室跑，明里暗里地示好。此刻她站在人群外，看着秦疏砚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嘲讽的笑。
“纪检眼光真好。”林薇走上前，声音不大，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，“秦律师确实很厉害，不过我倒是好奇，秦律师是哪所大学毕业的？听说是普通院校？不像我们，好歹是名牌法学院出来的，专业知识总该扎实些。”
这话一出，周围的笑声顿时停了。
林薇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，目光扫过秦疏砚一身不算顶级品牌的西装，又落在她略显局促的脸上，语气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：“而且秦律师的家世……应该也很普通吧？纪检这样的人，身边本该站着更匹配的人才对。”
她自以为这番话戳中了秦疏砚的痛处，仰着下巴，等着看秦疏砚难堪的样子。
在她看来，秦疏砚不过是凭着几分小聪明和撒娇的本事，才拴住了纪承昀。
论美貌，她自认不输；论学历，她是名牌大学毕业；论家世，虽然算不上顶尖，但比秦疏砚的中产阶级，总要体面些。
同事们面面相觑，没人敢接话。
秦疏砚却从纪承昀身后走了出来。
她抬手理了理挽起的发髻，刚才的羞怯尽数褪去，眼底重新燃起法庭上那股锐利的光。她看着林薇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声音清亮，字字清晰：
“林助理怕是对‘顶级学历’有什么误解。”
秦疏砚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：“我本科就读于北大法学院，硕士是耶鲁的全额奖学金，去年还参与了联合国国际法草案的修订项目。这些履历，我没在简历上写得天花乱坠，不过是觉得，律师的本事，从来不是靠学历撑场面，而是靠法庭上的每一次辩护，每一份证据。”
这话一出，林薇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周围的同事也愣住了，他们只知道秦疏砚是个厉害的律师，却没人想到，她的学历背景竟如此耀眼。
秦疏砚没理会林薇的失态，继续说道：“至于家世，我父母都是普通的中学教师，确实只是中产阶级。但他们教我的，是法理之内守公正，法理之外存温柔。比起靠着家世和学历标榜自己的人，我觉得这样的普通，更踏实。”
她抬眼看向林薇，目光锐利如刀：“还有，美貌和学历从来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匹配的标准。纪承昀喜欢我，不是因为我有多优秀，而是因为，他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，也见过我最锋芒的样子，却依然选择牵着我的手。”
纪承昀站在一旁，始终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秦疏砚的眼神，温柔得能溺出水来。等她说完，他上前一步，将她揽进怀里，对着脸色惨白的林薇，声音冷了几分：
“林助理，检察院是讲证据和实力的地方，不是用来攀比家世和学历的。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，你可以提交调岗申请了。”
林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咬着唇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同事们见状，连忙打圆场：“哎呀，天色不早了，我们先回去了，纪检你和秦律师好好约会！”
一群人匆匆散去，只留下林薇站在原地，难堪得无地自容。
秦疏砚看着她的背影，撇了撇嘴，转头看向纪承昀，眼底的锐利瞬间化作撒娇的软糯：“哼，敢说我学历不行，我当年可是全系第一！”
纪承昀低头，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，笑着点头：“嗯，我的小姑娘最厉害。”
晚风再次吹过，带着香樟树的清香。秦疏砚靠在纪承昀的怀里，忽然想起什么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那今天的双份甜筒和糖醋排骨，是不是要升级成三份？”
纪承昀失笑，捏了捏她的脸颊：“好，三份，都给你。”
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戒指上的光，亮得晃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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