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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白鸽飞过的教堂

血色华尔兹

凌晨三点二十七分,圣安德烈堂的彩色玻璃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色彩。沈砚蹲在尖塔阴影里,PSG-1狙击枪的枪管从石雕缝隙间探出,像一根冰冷的金属手指,指向下方被废弃长椅包围的祭坛。他穿着黑色战术风衣,右袖口沾着三天前那场雨夜留下的泥渍——那晚之后,他发现自己开始无意识地收集证据,仿佛要证明陆执真的存在,而不是他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。

"目标确认。"耳机里传来观察员老猫的声音,"十一点方向,穿灰色西装的,'和胜和'的白纸扇。"

沈砚微调焦距。透过德国蔡司瞄准镜,他看见目标正在检查一支格洛克17,弹匣退出又推进的动作重复了七次——典型的强迫症征兆。但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祭坛右侧的彩色玻璃窗:圣母玛利亚的左眼被子弹打穿,月光从孔洞中漏进来,在布满弹痕的大理石地面上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形,像一盏为死者守灵的蜡烛。

"等等。"沈砚轻声说,"有第三方。"

瞄准镜里出现一抹白色。不是白鸽,是衬衫——陆执那件永远一尘不染的定制衬衫,此刻正从告解室的方向飘来。沈砚的食指瞬间僵硬:蝴蝶刀在陆执指间翻飞,银光连成一片,像一朵正在绽放的金属花。而更致命的是,陆执左手握着一把瓦尔特P99,枪口随着蝴蝶刀的节拍微微摆动,仿佛在进行某种黑暗仪式。

"要撤离吗?"老猫的声音带着紧张,"那家伙看起来不像'和胜和'的人。"

沈砚没有回答。他想起口袋里那张红桃A,被剜去的心形边缘整齐得不可思议。过去七十二小时里,他研究了陆执的所有资料:二十六岁,古典音乐系研究生,右耳失聪,却在射击测试中拿到满分。最诡异的是七个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——每个受害者倒地时,陆执都在哼同一首曲子,唇形专家确认是肖邦的《葬礼进行曲》。

"他也在执行任务。"沈砚终于开口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沙哑,"但目标可能和我们相同。"

教堂里突然响起管风琴的声音。不是录音——有人踩动了那台1910年制造的德国舒尔茨,锈蚀的簧片发出垂死般的呻吟。陆执就在这时动了:他像跳舞般旋转,白色衬衫下摆扬起,露出腰间缠着白色绷带的枪柄。瓦尔特的枪口喷出火焰,子弹却不是射向任何人,而是击中了教堂穹顶悬挂的铜制吊灯。

第一只白鸽被惊飞的瞬间,沈砚扣动了扳机。

时间突然变得粘稠。他看见自己的子弹以每秒850米的速度穿过空气,尾迹在月光下呈现出淡蓝色,像一条微型极光。它掠过陆执的耳际——精确计算过的偏差,击中了正准备掏枪的目标的右肩。血花在白色西装上绽放,像一幅日本水墨画的第一笔泼墨。

但陆执的反应让他血液凝固:蝴蝶刀突然静止,刀尖转向沈砚藏身的方向,而陆执的右眼——那个有着雪花状瑕疵的瞳孔——正透过瞄准镜与他对视。更不可思议的是,陆执的嘴唇在动,无声地说了一个词:"玫瑰。"

第二只、第三只白鸽从穹顶破洞中惊飞。它们洁白的羽翼掠过彩色玻璃,将圣母残缺的面部切割成碎片。沈砚已经推入第二发子弹,却发现陆执的瓦尔特转向了另一个方向——教堂侧门突然涌入的四个枪手。陆执的射击节奏奇特:三发连续,停顿,再两发。弹壳在空中划出抛物线,落地时恰好组成一个五边形。

"他在跳舞。"沈砚喃喃自语。确实,陆执的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编排的舞步:旋转时衬衫下摆如芭蕾舞裙般扬起,后撤步时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拍,甚至换弹匣的间隙,左手蝴蝶刀还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圆。而当第五发子弹击中最后一名枪手的眉心时,管风琴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——仿佛这台百年老乐器也在为这场死亡之舞伴奏。

沈砚的耳机里传来老猫急促的呼吸声:"撤!警察两分钟内到!"

但他没有动。因为陆执正走向祭坛,白色皮鞋踩过的地方,血泊中浮现出奇异的花纹——是那些弹壳组成的五边形,此刻被鲜血填满,像一朵朵正在盛开的金属玫瑰。陆执在祭坛前停下,从西装内袋取出某样东西:不是白色康乃馨,而是一朵真正的白玫瑰,花瓣边缘已经略微卷曲,像是被珍藏了许久。

更令沈砚瞳孔收缩的是,陆执将玫瑰放在了圣母像残缺的左眼前方,而那个位置,恰好是月光透过弹孔形成的圆形光斑中心。这个举动如此精确,仿佛他早就知道沈砚会选这个狙击点,早就计算好了光线角度,甚至——早就预料到了这场三方混战的结局。

警笛声从远处传来。陆执抬头,再次看向沈砚的方向。这次他动了嘴唇,说了完整的一句话:"玫瑰需要鲜血浇灌,但子弹让它永恒。"

沈砚突然明白了什么。他迅速拆解狙击枪,将零件收入吉他盒——这个伪装曾让他在无数任务中全身而退。但当最后一颗螺丝落入绒布凹槽时,他发现自己正用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扳机护圈,像抚摸情人的锁骨。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想起陆执翻转蝴蝶刀时的眼神:不是杀气,而是一种近乎色情的好奇,仿佛暴力不是目的,而是探索彼此灵魂的工具。

当他从尖塔后侧索降时,最后一眼看见陆执正用蝴蝶刀划破自己的左手掌心。血珠滴在白玫瑰花瓣上,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。而陆执的嘴唇又在动,这次沈砚读出了那个词:"合作。"

落地时,沈砚的鞋底踩到了什么东西——是陆执留下的,用血画在石板上的五边形,中心处嵌着一颗5.56毫米口径的子弹,不是他用的型号。子弹头被精心打磨过,在月光下像一颗微型钻石。而更诡异的是,当他弯腰捡起时,发现子弹底部刻着极小的玫瑰花纹,需要用瞄准镜才能看清。

警车灯光刺破夜色时,沈砚正站在教堂后巷的积水里。水面漂浮着几片白鸽羽毛,被血染成淡粉色,像某种未完成的刺绣。他想起陆执说的"玫瑰需要鲜血",想起彩色玻璃上圣母残缺的左眼,想起蝴蝶刀在空中画出的完美圆形。
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,只有一行字和一个地址:"蓝调酒吧,明晚十点。带玫瑰来。——L"

沈砚用沾血的手指摩挲着那颗雕刻玫瑰的子弹。他突然意识到,从今晚开始,他再也无法用简单的"目标"和"任务"来定义自己的世界了。某个更危险的游戏已经开始,而游戏规则写在用鲜血绘制的五边形里,子弹做成的玫瑰花瓣上。

当他终于消失在九龙塘的巷弄深处时,圣安德烈堂的管风琴突然自行演奏起来——不是《葬礼进行曲》,而是肖邦的《革命练习曲》。激昂的旋律惊飞了最后一只白鸽,它掠过彩色玻璃上圣母残缺的面部,羽翼沾到了祭坛上那朵被血染红的白玫瑰。

而在教堂穹顶的最高处,月光正透过那个弹孔,将一个小小的、完美的圆形光斑,投射在沈砚刚才藏身的尖塔阴影里,像一盏为未完成的华尔兹守灵的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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