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宫墙边，看着那株开得正盛的红梅，想起那日慕容烬与沈清晏站在树下的模样，鼻尖一酸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
眼泪落下来，砸在雪地里，瞬间便冻成了冰珠。

他抬手抹去眼泪，却越抹越多。

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，他知道，是慕容烬追来了。

他没有回头，只是背对着来人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，却强撑着，故作平静地问道：“王叔，追来做什么？不去陪沈小姐吗？”

慕容烬站在他身后，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，眉头紧蹙。他上前一步，想要伸手扶他，却被萧允猛地躲开。

“陛下，你怎么了？”慕容烬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。

萧允转过身，看着他，眼眶通红，眼底却满是冰冷的自嘲：“朕怎么了？朕该恭喜王叔才是。沈小姐才貌双全，与王叔正是天作之合。那支梅花簪，她戴着，定是极美的。”

慕容烬闻言，先是一愣，眉宇间的焦急凝住，随即化作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。他下意识地抬了抬手，似是想拭去萧允眼角的湿意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，指尖微微蜷缩。“陛下，你误会了。”

“误会？”萧允轻笑一声，笑声里裹着细碎的哽咽，像是被寒风揉碎的雪，“那方沈家砚台，那缕梅花冷香，还有那支你亲手挑的梅花簪……王叔，这些难道也是朕的误会？”

他字字句句，都像是在揭自己心底的伤疤，每说一句，心口便疼得厉害。他看着慕容烬紧抿的薄唇，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，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

原来所谓的特殊，所谓的不一样，从来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。

慕容烬看着他泛红的眼眶，看着他强撑着挺直却微微发颤的脊背，心头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压住，闷得喘不过气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解释那砚台是沈尚书为答谢边防献策所赠，那冷香是昨夜处理梅园公务沾染上的，那锦盒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梅花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