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见到婉儿姐的欣喜,很快就被与前世“仇人们”共处的憋屈冲淡——想想就觉得亏得慌,简直是在浪费生命!
或许他们各有苦衷,可她苏乐昭才是那个被伤害至深的受害者,凭什么要体谅?凭什么要心疼?谁又曾心疼过她半分?
念头翻涌间,胸腔里的煞气几乎要冲破桎梏,顺着毛孔往外溢。她深吸几口气,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抬眼时,约定好的司机师傅已在路口等候。
没错,方才的电话确实来自师傅,只是这个师傅并非那个她信任了一辈子、最终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前世师傅顾林。而是司机师傅。一触及前世的疮疤,苏乐昭的思绪便乱成一团麻。
“小姐,瞧着心情不太好?”司机师傅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,也让她从前世的阴霾中缓过神儿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没事,师傅,就是想起些不开心的旧事。”苏乐昭微微抿唇,扯出一抹浅淡的笑,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。
“嗐,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。”司机师傅摆了摆手,打开了话匣子,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年轻时闯过的难关、吃过的苦,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豁达。
“这样啊,那师傅也太厉害了,这么难的事都扛过来了。”苏乐昭顺着他的话回应,配合着师傅免得让这个好心的师傅话撂地上。
“哈哈,那可不!”师傅爽朗地笑起来,语重心长道,“小姑娘,很多事啊,就是自己揪着不放,钻了牛角尖。等真的迈过去回头看,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谢谢叔。”苏乐昭向来感念他人的善意,此刻听着这番朴实的安慰,心头的郁结竟消散了不少。
“到咯,小姑娘,快回家吧。”车子稳稳停在巷口。
“好,叔再会啊!”苏乐昭推开车门,转身时,眼底的暗芒已悄然敛去,只余下一丝被暖意浸润后的柔和。
“好嘞,小姑娘再见”师傅一边控制着车掉头,一边笑着摆摆手,和苏乐昭道别。
推开门的瞬间,苏乐昭便反手扣上反锁,指尖划过冰凉的锁芯,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。她快步走到桌前,从颈间扯下系着红绳的玉佩——玉石温润通透,泛着淡淡的柔光,是在前世给她致命一击的武器。这一世,它是她的。
从抽屉中摸出早已备好的绣花针,苏乐昭眼神决绝,毫不犹豫地在指尖扎了一下。鲜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,她连忙将玉佩凑上前,让血滴落在玉石表面。
可奇怪的是,血珠并未渗透,反而像水珠落在荷叶上般,顺着玉佩的纹路轻轻滑开,最终滴落在桌面上,留下一小团暗红的印记。玉佩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,毫无半分异象。
“怎么会没反应?”苏乐昭蹙紧眉头,握着玉佩轻轻晃动,甚至凑到眼前仔细打量,指尖反复摩挲着玉石表面,试图找到一丝端倪。她又挤出几滴血滴在上面,结果依旧如故——血珠滚落,玉佩毫无动静。